“看看這份聲明,是張冠的經紀人團隊發出來的,連他的那份合約影印本都公布了!這個不講信用的騙子,他答應過我們不會接受記者的采訪的,他欺騙了我們,這個奸詐之徒,無恥真是太無恥了!”老馬里雅的憤怒完全寫在了臉上。()
此時的老馬里雅顯然已經忘記了,是他率先想要耍陰招賴賬的,而如今賴賬怕是已經很難成功了,而罪責卻被他推到了張冠的身上。
諾埃爾律師則顯得很平靜,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大的情緒波動。對于他來說,無論結果如何,他收到的律師費都不會少一分錢。
“諾埃爾律師,張冠現在發了這個聲明,那么我們原來的計劃還可行么?”老馬里雅開口問道。
諾埃爾律師想了想,開口說:“我之前說過,我所需要的是一個‘依據’,一個具有爭議性的’依據‘,那可以讓我在訴訟環節拖延時間,才能夠逼迫張冠接受我們的和解建議,而現在看起來,我雖然不能說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爭議,但實話實說,我們現有的東西還是太單薄了,如果真的進入到訴訟環節,我無法拖延很久。”
“那到底能拖多久?”老馬里雅開口問。
“按照目前我們有的東西,我估計真的上了法庭,一審也頂多打五堂就能有結果,再審會更少,如果盡力的話,頂多將訴訟過程拖延一年的時間吧。”諾埃爾開口說道。
“只有一年么?”老馬里雅知道,如果時間只能拖延一年的話,自己絕對沒有壓價機會了。雖然五億美金這么大的數目,單純計算存款利息,一年也有近千萬級別的利息,但和五億美金相比,省下千萬美金也就是夠請律師的訴訟費的。
老馬里雅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看諾埃爾律師的眼神也愈加不善。無法給自己謀取利益的律師,在馬里雅眼中連廢物都不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跟隨了老馬里雅多年的那個助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先生!”助手一進屋,看到了諾埃爾律師,猛的止住了話。
諾埃爾會意,微微一欠身,開口說道:“我就不耽誤馬里雅先生的時間了,先告辭了。”
“諾埃爾律師,請您先到隔壁的休息室稍后。”助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老馬里雅聽了這話,卻表露出了一絲詫異。
諾埃爾律師被請去了隔壁的休息室,而助手則湊到老馬里雅身邊,開口說道:“先生,不好了,奧米少爺出事了!”
“奧米又給我惹什么麻煩了?我怎么生了這么一個白癡,他怎么就不知道收斂呢?他覺得自己惹得麻煩還不夠多么!”馬里雅開口說。
“先生,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奧米少爺可能要面臨刑事方面的起訴!”助手開口說。
“刑事方面的起訴?是什么?打架斗毆傷到人了?還是酒駕肇事?是不是交通事故逃逸了?”老馬里雅擺著一張臭臉說,他隊對于自己兒子是什么德行,顯然是很明白的。
“都不是,這次是雇兇傷人。”助手開口答道。
“雇兇傷人!哼!”老馬里雅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去花些錢給那個傷者,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要提告,給我把這件事掩蓋下去。另外把奧米叫回來,讓他在家里老實待幾天。”
“先生,這次恐怕不是花錢能夠解決的了的了。這次我們可能得需要諾埃爾律師的幫助,所以我才沒有讓他離開。”助手長嘆一口氣,接著說:“你看看網上的新聞報道就明白了。”
“你們有沒有查出來,那五億美金的賭約,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他竟然能夠拿到合約的影印版本,肯定是我們內部的自己人干的。能夠接觸到合約的就那么幾個人,查起來就那么困難么?”奧米惡狠狠的對著自己的新任助理說。
“我們已經排查過了每一個人,就連沒有權限接觸到合約的人都找來問過話。我們先期鎖定的六個嫌疑人,但他們都說自己是無辜的。”新任助理開口說。
“你去監獄里看一看,十個人中會有九個說自己的是無辜的。”奧米冷哼一聲:“若是真的查不出來的話,就把那六個人都給我解雇了吧!”
“那可是六個人啊?我們無故解雇員工的話,要賠給他們一大筆錢…”新任助理開口說。
“要不然呢?你又找不出是誰干的,要不然那六個人留下來,你走?”奧米大聲斥責道。
新任助理一縮脖子,頓時嚇得連聲兒都不敢出。
此時,手機的鈴聲響起,奧米一臉煩躁的拿起手機,卻看到是自己父親老馬里雅打來的電話。
奧米雖然有些心虛,但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奧米,你馬上給我滾回來,就是現在!”電話中傳來了老馬里雅的咆哮聲。
“父親,您再給我一些時間,我這里正在查到底是誰泄露了那份賭約…”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你這個白癡,難道你從來不看新聞么?”老馬里雅仍舊在咆哮。
“新聞?”奧米有些糊涂,隨后他馬上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
奧米立刻來到電腦前,找到了最新的新聞。
“這是…我雇傭羅伊富里襲擊張冠的事情,怎么會被記者知道!而且還曝了出來,整件事都說的這么詳細,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也只有蓋克伍德那家伙知道的。蓋克伍德?我明白了,是蓋克伍德!原來是蓋克伍德那個家伙泄露了那份合約!他是拿這個消息去賣錢了!”奧米已經明白過來,同時他也陷入了驚慌當中。
對于奧米來說,雇兇傷人放在平時的話沒什么大不了的,頂多是花些錢封住傷者的口就是了。然而這次他要傷害的對象是張冠,這可不是他花錢能夠解決的了的。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跑!對,跑!現在就跑!回印度!”奧米想到這里,馬上對那位新任助理說道:“現在去給我訂機票,我要回印度!”
來電的鈴聲將羅伊富里吵醒,羅伊富里一臉不爽的將接起了手機。
“羅伊,快跑,找個地方躲起來!”電話另一邊的聲音非常的氣促。
羅伊富里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
“咱們上次襲擊張冠的事情被記者給曝出來了,約翰和華萊士已經被警察給帶走了,剛才警察也已經到過我這里,還好我跑的快,沒有被警察給抓住。我不知道約翰和華萊士能夠在警察局里撐多久,或許現在他們已經招供了,你還是趕快跑吧,說不定警察不久之后就會去找你的。”
刺耳的警笛聲恰好在這個時候傳來,羅伊富里跳下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處有警車已經轉過街角,向著這邊開了過來。
“我看用不了‘不久之后’了,警察已經來了!”羅伊富里放下了手機,他猶豫了一秒鐘,然后穿好了衣服,緩緩的走下了樓梯。
羅伊富里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逃跑。
不久之前,張冠和泰森富里的那場比賽曾經吸引了無數人的關注,而事件的起因就是因為張冠打傷了休吉富里,所以身為哥哥的泰森富里才站出來報仇。雖然泰森富里沒有報仇成功,但是還是獲得了很多人的敬意,他們將泰森富里當成了一位勇士。
但現在,事情反轉了,根據所謂的“知情人士”爆料,竟然是有人故意買兇傷人去傷害張冠,只是傷人者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張冠給教訓了。
那位“知情人士”稱雇兇傷人者是奧米,而傷人的動機就是五億美金的賭約,如果張冠受傷了,就無法繼續參加f1的比賽,而馬里雅家族也可以賺到五億美金。
雇兇傷人的動機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很多人依舊不肯相信,只不過那幾個被警方抓住的嫌疑人,包括羅伊富里在內,壓根就沒有嘴硬,很快就招認了所有的事實。
所謂坦白從寬在國外也是適用的,至少可以博取法官和陪審員的同情,讓他們覺得你在改過自新;又或者可以讓公訴方省去一些麻煩,博取一下公訴方的好感,從而在起訴的時候多說幾句好話,就像是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那句“我可以幫你向法官求情”。
真相被公之于眾,立刻引起了一片嘩然。英國人也不是沒有是非觀的,得知真相之后,他們感覺到自己被欺騙了。不久前他們還在同情休吉富里,同情那個“有夢想”的十六歲的孩子,但現在看來,他們就是在縱容罪犯!
人們憤怒了,無關于犯罪者的陰謀有沒有得逞,也無關于張冠是不是被冤枉被誤會,而是因為他們被耍了。對于普通人來說,張冠是死是活與他們毫不相關,甚至有些人希望張冠難堪,但如果有人在利用他們,那絕對不行。
人都是自私的,為了他人利益得失著想的“圣母”本就寥寥無幾,奉獻精神這東西在遙遠的東方都已經快要找不到了,在西方更是從來沒有存在過。搞慈善捐錢,那是有錢人該做的事情,而那些普通人,更在意的顯然是他們自身。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特別是那些曾經“站錯地方”的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洗白自己,而那個買兇傷人的奧米,顯然成了展示自我“道德”的對象。
各種的職責沖著奧米撲面而來,奧米雖然已經逃回了印度,但是在英國,卻有人在呼吁將奧米引渡回來,接受英國法律的審判。
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那個要為自己弟弟報仇的泰森富里,那個人們眼中的英雄,只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曾經的”英雄。
“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要對張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他!”
鏡頭中,泰森富里對著發言稿,努力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但這個拳壇有名的“大嘴巴”裝牛叉很擅長,卻明顯不適合這種“裝委屈裝可憐”的角色,他那浮夸的演技反而讓人這個道歉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泰森富里極力的想要表現出自己也是被利用的,他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和這件事情撇清關系,他希望這一篇就此揭過。
可惜事與愿違,泰森富里公開向張冠道歉的第二天,網絡上又出現了一個爆料,爆料稱奧米曾經花錢買通泰森富里,讓泰森富里在比賽中將張冠打成重傷,讓張冠無法繼續參加f1的比賽。
關注度這么高的事情,媒體當然第一時間介入調查,泰森富里當然不會承認,如果承認的話他就完蛋了。但警方卻查到了泰森富里在挑戰張冠之前,收到了一筆來路不明的巨款。
警察局中,面對警察的詢問,泰森富里努力的保持者平靜。
“富里先生,這么一大筆錢,應該不是你的比賽獎金或是出場費的吧?”警察指著銀行賬單問。
“那是我博采贏來的!”泰森富里開口狡辯道。
“這么大的金額,博采公司應該會給你代扣個人所得稅的納稅單吧?富里先生能不能給我們出示一下?”警察接著問。
“納稅單?早就被我隨手扔了。”泰森富里繼續胡謅。
警察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他嘲諷一般的看了一眼泰森富里,接著說道:“富里先生,提醒你一下,我們是警察,我們可以從博采公司那里拿到數據。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查到這筆錢是從哪個賬戶里面轉給你的。”
泰森富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既然是通過銀行轉賬,警察怎么可能查不到這筆錢是誰給他的呢?
他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說!”
張冠也在關注事態的發展,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是這么的復雜。
“這真是一個連環套啊,這復雜和曲折的程度,都能拍一部電影的了。”張冠一臉苦笑的說道。
“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后,我可是替你捏了一把汗啊。這你都能抗得過來!你可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賀一鳴拍著自己越來越大的小肚子唏噓嘆道。
“對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個奧米,現在怎么樣了?”張冠開口問道。
“早已經躲回印度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現在的他是深居簡出,或者說已經被馬里雅家族給禁足了。”賀一鳴開口說道。
“可不能這么便宜了他,要是他安然無事的話,我心里可是不順。”張冠開口說道。
“是得讓你出出氣,你準備怎么做?”賀一鳴開口問。
“當然是讓他得到應有的制裁!”張冠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下一屆奧運會不就是在倫敦舉行么?塞巴斯蒂安那個老家伙也安穩了太久了吧!我得找幾個幫手給我助助陣,順便也幫那個老家伙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