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砂,位置。”
賽馬和騎師的數據如流水般在周易腦中掠過,并迅速得出了一個個結果。
第四場比賽的賽馬和騎師都具有一定的實力,甚至其中也有幾匹馬擁有可以奪冠的潛力,只是周易目前收集的信息還不夠,不能僅靠分析判斷來排除一切來自場外的干擾,在‘數據庫’漸漸豐滿的過程中,買‘位置’是比較穩妥的做法。
這是給朋友建議,周易當然要慎之又慎,哪怕時光之砂這匹賽馬有著不俗的成績,騎師也是一等一的恪守職業道德的人,他仍然沒有推薦獨贏;畢竟以他目前掌握的數據分析,這匹馬成為該場冠軍的可能不會超過四成。其它的賽馬跑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既然是推薦買位置,當然要選擇這匹有九成把握的時光之砂。
“時光之砂?這匹馬是大馬主王守一的,曾經取得過不俗的成績,可是聽說前段時間在練習堊中受過傷,狀態恐怕很難保證啊?”
李雙楷和何東英玩馬走出于興趣,并非像普通的馬迷那樣總是做夢想發財,缺少基本的分析判斷能力。所以聽完周易的話,李雙楷就把眉頭皺了起來,提出了反對意見。
“呵呵,我感覺這匹馬的狀態不錯,估計就算像雙楷哥說的那樣曾經受過傷,也應該已經恢復好了。當然我這只是個建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周易笑了笑,他對時光之砂的分析是建立在前三場的觀察基礎上,雖然時光之砂在前三場沒有上場比賽,可是他卻在三場的觀察中,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套‘數據分析系統’這場比賽的十匹賽馬入閘后,他的分析就已經開始了;現在賽馬已經不需要快速奔跑,哪怕是緩緩走上幾步,仰頭打個噴嚏什么的,都能幫助他得到自己需要的數據。
“呵呵,我聽周老弟的,買個位罨。”
何東英觀察周易已經很久了,心里暗暗嘀咕,當年賭神高晉據說就是觀察了小半個賽季后才悍然出手,結果一舉中了‘六連彩’。這位周老弟很是神奇,曾經出手救了被很多名醫判下死刑的柳老太太,難道說他在賭馬上也有一堊手,這是要謀定后動?
“行,就聽三哥的。關小堊姐,時光之砂的位置和獨贏,分別幫我下一萬注,這次非贏不可了。”唐寶很聽話,就是貪心了些,在位置之外還是加了個獨贏,反正十萬元對他來說也是毛毛雨。
關荷笑得更美了,輕輕看了周易一眼,這位‘周先生’雖然總是不肯出手,好在他的同伴出手闊綽,照這樣下去,估計這位唐先生只要能中上一注,就會買的更多,這一日賽程下來,她早就看中的那個路易斯威登的包包算是有著落了。
對于唐寶的貪心,周易只是笑了笑卻沒阻止,這匹時光之砂其實也有四五成奪冠的可能,如果唐寶的運氣夠好,說不定就會被他買中一個獨贏。
看了下賠率,可能因為前段時間‘時光之砂’受傷的消息影響,時光之砂的位置的賠率是1賠17,獨贏的賠率是1賠3,雖然比不上大冷門,也不算大熱,就算唐寶買不中獨贏,時光之砂只要跑出個位置來,他也不會虧多少,所以周易也沒阻止。
“呵呵,這場沒有我的馬,我還是謹慎一些吧,觀望。”李雙楷很冷靜,這場比賽中有幾匹賽馬實力相近,而且還都有內幕消息,分不清真假,而且他的頭馬‘登陸日’是在下一場比賽中上場,此刻當然不方便分散運勢。
“周先生,您要下堊注麾?”關荷有些希冀地詢問周易,這位周先生也太古怪了一些,明胡是新晉馬會會員,卻似乎沒有賭興,給別人建議,自己卻不下堊注,這樣冷靜不好賭的男人做老公是不錯,做客人就讓她有些失望了。
“呵呵,我還是看看再說吧。”
周易笑著搖了搖頭,表示并不著急。
“已經進入五百尺,過彎,過彎了!看來時光之砂還是受到傷勢影響,過彎后仍然落后第三名一個半身位,騎師在做什么,他揚起了馬鞭?我的上帝,這是不是早了一點,還有七百公尺,沒有到最后的沖刺呢”。
這場比賽是常見的一千兩百公尺賽,最考驗賽馬的爆發力和耐力,既不同于兩百公尺那種短途爆發,也不同于一萬兩千公尺的拉力賽,其實是最難跑的一種,哪怕是周易也無法完全看準,沒有九五成以上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下堊注的。
“我擦,究竟是馬傷了還是這騎師的腦袋摔壞了,這就動鞭子,難道就不怕最后爆發力不足輸了比賽?”
看著時光之砂漸漸與第三名只差半個身位了,唐寶卻沒有絲毫輕松,時光之砂沖刺的太早了,其它賽馬一旦進入最后沖刺,現在的優勢恐怕很快就會喪失殆盡。
“九百公尺了,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奇跡出現了!”
被馬會請來客串解說員的李大嘴張開了他那張大口拼命叫了起來,哪怕是隔著厚厚的觀景玻璃,他的聲音仍然轟隆隆襲來,讓貴賓廳內的會員們都不禁微微皺眉,這家伙嗓門兒也太大了些?
“了不起啊,現在所有賽馬都已經進入了最后沖刺階段,可傳說中曾經在訓練中受傷的時光之砂卻依然保持著優勢,仿佛回到了它的全盛時期!超越第二名‘熊孩子’了,距離第一名‘旭日’還有小半個身位…好!過彎時卡位正確,已經完全追上了‘旭日”還有一百五十公尺…五十公尺,同時過繩!沒錯,時光之砂和本場比賽的大熱門旭日同時沖過彩繩,我甚至無法看出是哪匹馬得了第一,必須要依靠攝像機慢鏡頭回放來分出輸贏,現在比賽組委會正在調出錄像分析,請大家稍安勿躁!”
這種情況在賽馬比賽中很常見,經常有兩匹甚至是三四匹馬同時過繩,彼此相差可能只是半寸一寸的距離,必須要靠分析比賽錄像來判定名次,每逢這個時候,就是馬迷們‘二次賭馬’的時候到了,雖然馬會不提倡,馬迷彼此之間卻可以賭一下最后的冠軍馬是哪一匹,雖然不符合馬會的規矩,倒也無傷大雅。
“哈哈,雙楷哥,讓你不跟著我買?”
唐寶得意地搖頭晃腦道:“現在看來位置是肯定會中了,就看時光之砂會不會成為本場比賽的冠軍馬了,反正要等待結果,要不咱們玩玩兒?”這家伙自從上了次賭船,賭癮是越來越大了,抓住誰都想來一把。
“哈哈,唐大公子已經發出挑戰了,老李,你要不要應戰呢?”
何雜英也買了時光之砂,自然不會跳出來跟唐寶自相殘殺,因此就攛掇李雙楷應戰;他跟李雙楷是好朋友,可在馬場上也是暗暗較勁的競爭對手,遇到有外敵就抱團兒,否則就彼此較量,而且樂在其中。
“好啊,那就賭一把。”李雙楷看了眼唐寶。
他也有些小心思,這些年華夏大堊陸對電影的審查越來越嚴格,雖說對香江寶島的電影會降低一些標準,可在水漲船高之下,他的公司也要面對和諧神獸的威嚴,老爸一向不怎么支持他搞影視公司,所以李家的關系對他幫助不大,自己的關系大部分是在歐洲和香、澳、島,要應付華夏大堊陸的那些官堊員,必要時還真得唐寶幫襯些。
現在唐大少興致高昂,正是和他拉近關系的好機會,李雙楷當然不會放過,笑吟吟地道:“大家自己人,就一百萬的注碼呢我買‘旭日’贏。
‘旭日是大熱門’跟時光之砂比,至少1比15才行。這樣吧,要是旭日嘉了,我輸給雙楷哥你一百萬,要是時光之砂贏了,你輸給我一百五十萬,這才算公平。”唐寶也不傻。
“行行,就照你說的。”李雙楷被唐寶給氣樂了,這是私人間的對賭,你把賽場賠率拿出來也行?說你是棒槌吧,還是根聰明的棒槌。
“那就一言為定。”唐寶笑嘻嘻地寫了張一百萬的支票放在了沙發上:“三哥,你說我能不能贏?”
“你估計要輸了。”周易什么眼神兒?普通人看不清楚,他卻看到時光之砂其實還是落后了旭日小半個馬尾,只是這場比賽的第二名。
“不會吧?真是旭日贏了,這叫什么事情,算來算去還是虧了。”
幾分鐘后結果出來,時光之砂果然是第二名,唐寶買的位置是中了,卻賠了買獨贏的錢,本來應該還是小賺的,卻因為輸給了李雙楷一百萬,虧得要吐血。
李雙楷卻是哈哈大笑,下一場比賽中有他的‘登陸日’和何東英的‘幻影”香江大馬主王守一的‘閃電’和‘白頭王”大戰一觸即發,此刻唐寶送上一百萬彩頭正是時候,錢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討個吉利。
“有賭不算輸!”
唐寶撇撇嘴,不管怎么說也算買中了一次,還是有些安慰的,望了周易一眼,決定這次一定要把三哥拉下水:“三哥,這次你可不能光看不買了吧?否則就是關小堊姐不說什么,兄弟我也不答應了。”
“呵呵,放心,這次我一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