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真心話大冒險

　　以在場的牧海者數目，假如打起來。

　　很可能艾絲忒這位德意志工程師就要被油紙布包起來，塞入下水道中，等20年后出來修實驗室了。

　　江涵邊吐槽，邊使用了<咒法系/4級/百寶凜的更衣室這個法術，創造了一個更衣室出來讓自己換衣服。這法術是她從秦舜英店長哪里軟磨硬泡出來的——過程，只能說江涵確實挺磨人的，磨的經驗老道的店長都快想潛了她。

　　再把那件充滿了法國佬式小布爾喬亞的軟弱特質的女仆套上。

　　這種女仆裝并不像是許多動漫中那樣，僅僅是一條普通的裙子。

　　首先，要穿上標準的絲綢制或雪紡制的包臀緊身內衣，再將胸衣套好，而法式的胸衣則與英式的不同，它們更強調**的美感，也就是傳說中的‘露半球’。

　　其次，再把上身的衣服穿著好后，要將穩固在腰下，臀上，微妙的骨盆位置上的蕾絲吊襪帶穿上，再之后把漂亮精致但不如現代褲襪與絲襪緊繃的蕾絲襪踩好，將襪帶扣好。

　　將法式女仆的露趾高跟踩上。

　　最后，把小布爾喬亞最愛意淫的法式女仆裝套好，這種服裝極其鮮明，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是法式風格。

　　黑色露肩禮服，長度控制在膝蓋上方，甚至直到大腿一半的裙擺。白色的蕾絲邊，一點也沒有用的女仆發箍，除了讓人性致高昂沒卵用的黑蕾絲手套。

　　江涵對著全身鏡坦然的欣賞了一下自己，法式女仆裝其實一開始并非是作為女仆裝使用，而是充當做一種情趣服裝來使用，簡單來說就是‘她工作在房里，也工作在床底’。

　　不過在國內，即使是法式女仆也變得稍微保守了一點，起碼不穿網襪，而是吊帶襪。

　　換好衣服，江涵輕輕敲了下門提示外面的人自己要出來了，然后推開門走出來。

　　她出門就看見三對深紅色的眼睛盯著自己，哦，還有對碧色的眼睛。

　　三位不認識的牧海者，將實驗室的副主管，也是負責監視她們的人給夾在了中間。由于牧海者大多有海妖之類的血脈，容貌都不差，集合在一起鶯鶯燕燕的，即使是古板的德油紙布人也無法抵御住這種威力，不由自主的就分心了。

　　艾絲忒輕輕鼓掌，露出僵硬紳士的笑容：

　　“很漂亮，我們公司以后也想找你做模特。”

　　“真好看，一定能拍出好照片來。”一位牧海者仿佛小女孩一樣的柔媚喊道。

　　…老實說，我被這三對制式美瞳盯的有點出冷汗…江涵微笑點點頭，目光掃到旁邊，兩個實驗室穿白大褂的魔女，正在喬柔的描述下小心翼翼的把實驗器材擺好，而更遠處，有種模糊的感覺…

　　誒？模糊？

　　江涵強大的魔力沖破了模糊的感覺，她的永結眼中的冰片染上了些許幽紅色，一瞬間便破去了幻覺。

　　墨發，紅瞳的克拉肯正對著她們，頭發如章魚觸須般的鼓動著，在她身后，身側的文件柜中探索。

　　那些柜子有密碼鎖…江涵嘴角微動，剛想走過去提醒下，就見到克拉肯的頭發突然分出一串，一陣鼓動變為了U盤讀取器，噠的一聲貼在了電子密碼鎖上，然后咔噠，密碼鎖便打開了。

　　偉大魔女朝她聳聳肩，一束長發將其中的文件拿出放在她面前，自動的翻動著。

　　咔噠的聲音還是挺明顯的，但無論是保安，還是艾絲忒，她們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陷入了催眠狀態。

　　江涵轉過頭，發現其余的牧海者正在安放攝像頭，還有的則在制造一種無色，但你知道它們存在的魔力霧。

　　不是艾絲忒不夠謹慎，是因為她一個人要面對8個大魔女中的頂尖者，以及1位巔峰偉大魔女…感覺這個陣仗，即使是阿藺也會直接中招，成為笨笨魔女。

　　這個法術明顯效果很厲害，且經過了極其精巧的改造，使得她能夠區分敵我…那些普通的魔女攝影團隊也和安保人員一樣，被引導性的忽略掉了牧海者與克拉肯的不正常，慢悠悠地安排拍攝工作，以及慢悠悠地進行設備假設。

　　喬柔熱情地對江涵揮揮手：

　　“啊！江小姐，你看上去可色了！”

　　“謝…嗯？”江涵剛想回話，卻感覺到對方說話不對勁。

　　旁邊一個帶著眼鏡，外貌很乖巧的攝影團隊魔女點點頭，附和道：

　　“讓我們趕緊開始吧，我怕看下去，我過一會就要去洗手間解決炮管過熱問題。”

　　乖巧的魔女略顯粗俗的開玩笑，旁邊的安保成員也哈哈大笑。

　　研究員魔女抬頭瞄了眼，來了句：

　　“斯拉姆珀，摩卡非得迪斯！莎木一佛。”（好婊，我要透她，好女孩）

　　德語，家鄉話出來了呢？蓋世太保桑，家鄉的胡桃木要被蘇聯人拔了…江涵雖然不懂德語，但從對方說話的語氣和顯得色瞇瞇的眼神來看，這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江涵抿著嘴，歪過頭看向正一臉嚴肅，但又像是在假寐的陳麗谷小姐。

　　似乎因為陳麗谷的魔力值也很高，這位陽光女孩也沒有太受影響，只是不斷的嘆息：

　　“唉，江涵小姐真的可憐，年紀小小的就出門打拼，又是脫衣服又是拍照的…真的缺錢跟我借嘛！真的想要稀有法術也跟我要嘛！我只求色不求財的。”

　　…好吧，還是受到了影響…還有你這姑娘，家里也藏著法術書？江涵僵硬的轉頭看向克拉肯。

　　牧海者們想笑，但捂著嘴巴不敢笑出聲。

　　克拉肯慢慢地走過來，同時把一疊文件用法術復制了一份，然后突然誒了一聲：

　　“喔，焚火咒？”

　　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從資料中炸出來，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克拉肯的眼中的冰片染上幽紅，火焰在出現的瞬間就被冰凍住了。

　　“嘶，你們誰開了空調？那么大！”

　　“快把空調關了，我還有存點魔力回家擼電呢！”

　　魔女們紛紛抱怨道。

　　這些人顯然不太正常…江涵把目光放到那團被凍起來的火焰上。

　　“一種保密用的法術。”克拉肯手指一勾，在空氣中拉開了一個拉鏈，然后把火焰扔了進去。之后，她解釋道：“它十足保密，如果沒有準備的話很容易被它傷到，不過由于我的這雙眼睛，這種法術在我面前是無效的。”

　　然后，這位偉大魔女嘴上浮現出不在意，卻又意有所指的笑容：

　　“你的眼睛也能做到，如果經過訓練的話。”

　　要做什么訓練…江涵有幾百個問題想問克拉肯，其中還包括了‘這次拍攝活動你們有什么陰謀’‘維爾海姆是不是犯事兒了？’‘它們的股票會不會血跌’等等，這些問題包括了一個魔女歷經的三大思考。

　　好奇心，魔女會盡可能的滿足她們自己的好奇心。

　　自利心，魔女也會盡可能的滿足對她們有好處的好奇心。

　　最后則是財富密碼，江涵是真挺想問問維爾海姆的股票會不會暴跌，能不能抄底的。

　　可惜，江涵與對方并不熟悉，并且江涵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為好。

　　反正我是不愿意和一個偉大魔女起沖突的，尤其是她各方面都很像我的情況下。江涵假裝沒聽見，別過頭，微笑地在喬柔的安排下，做出小心翼翼捧著實驗裝置的動作。

　　咔擦——咔擦——

　　拍照聲響起。

　　克拉肯站在鏡頭外，對著牧海者們做了個手輕輕一揮的手勢，然后握拳往下輕輕一揮，手翻轉掌心朝下，往外側劃弧線。

　　牧海者便紛紛點頭，做了幾個復雜的手勢交流后，輕手輕腳的翻開了行李箱，裝器材的箱子，從里面拿出了純黑色的魔女緊身戰斗服，以及作戰包。

　　此時，克拉肯大聲說道：“江涵小姐，請問你可以用你那個更衣室法術嗎？”

　　沉浸在說真話的本我世界中的魔女們看過來，齊刷刷的，用無神的眼睛盯著江涵，讓她有種仿佛置身于1936年印斯茅斯鎮的錯覺。

　　怪異，詭異，江涵輕微的點點頭，保持鎮定的說道：

　　“好的，我能使用。”

　　克拉肯則繼續大聲的，卻像是解釋一樣的說道：

　　“這樣就好，我有些朋友剛才不小心被雨水淋濕了，需要換衣服。”

　　她在說謊。

　　江涵清晰的認知到了，但同時，一種強烈的，‘這個人沒有說謊’的想法在腦海中蒸騰，翻滾。她甚至想要喊出來‘她在說謊！’，好緩解自己的思緒。

　　永結眼傳輸了一種冰涼的魔力，將她的思緒打斷。

　　“我這就用。”江涵深呼一口氣，在克拉肯平靜又似乎帶著幾分挑逗意味的眼神中，抽出隨身法杖，輕輕地一劃，將更衣室的門召喚出來。

　　牧海者們保持沉默，保持著死一般的寂靜，軍隊一樣的整齊，小步的抱著戰斗裝與作戰背包走入了更衣室。

　　這時候，克拉肯也放低聲音，拍攝也繼續進行。

　　偉大魔女站在鏡頭外，介紹了一句：

　　“這個法術源自于童話系的8級法術，我們無法粗略的將她歸納到8大學派當中，也無法將其歸納于通用學派里，名稱為‘童言無忌’，她會讓作用效果內的人說話很直率，她的使用限制…”偉大魔女面色古怪的輕哼了聲。

　　說起來可怕，這還是江涵第一次從克拉肯的聲音中聽出一絲感情的波動，其余時刻，無論克拉肯明媚也好，陽光也好，無情也好，給人的感覺都是‘空’與‘矛盾’，仿佛這個女人就是兩者的結合體。

　　而現在，對方的這聲輕哼夾雜著個人的情緒。

　　這無疑是罕見的。

　　讓江涵不受控制的好奇起來。

　　“改天你會知道的。”克拉肯調整好了情緒，展現出來那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說道：“假如你如牧海者們為我工作，無論什么我都不吝嗇獎賞，即使是傳奇法術我也不會吝嗇，以及包括…”

　　克拉肯輕輕拍了下后腦勺，低下頭，卸下了美瞳。

　　將那對如同無數冰片組成的永結眼暴露出來，支離破碎的冰片又有著一定的規律，如漩渦一般的組成了它的主題。

　　克拉肯語氣空洞的說道：

　　“…包括如何熟練地使用這雙眼睛，我也可以教你，當然，作為初次合作愉快的象征，我會將一份初級運用手冊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