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唉,若能使這四十萬百姓有二頃田,又怎么會拿起農具造反呢?唉…”李蕁昆聞言搖頭嘆息。
這人啊,有幾個天天就想著上升的啊?哪一個,不是后天生活所迫逼出來的?
能吃飽,能穿暖,人的需求就沒有了,哪怕永遠活在一個地方,也是極好的。
但是,現實往往很殘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有了階級,就有了“不平等”,就會有壓迫,讓人們向上。
可是,我不是要造反啊,我也不是要聞達于諸侯,名留青史流芳百世啊,我只想當個農民,辛辛苦苦種一輩子地,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延續下去。
但是,你們沒有這么做,我愿意給你們當狗啊,但是你們不要我這條狗,那我就必須告訴你們,哪怕是狗,也會咬人的!
郭嘉點點頭,說道:“是啊,主公,他們想要的,不過是能夠種出糧食的地罷了。
我的意見就是,分批次將這些百姓引流到揚州,讓他們在那里居住下來。
這揚州地域廣,人口反倒沒有那么多,加上不缺水源,土地也算肥沃,若是讓這四十多萬人能夠到揚州定居,也有利于我們的大后方建設。”
李蕁昆十分同意郭嘉的建議,這種兵不血刃,還能夠使自己更強的事情,傻子才不做呢。
“當然了,奉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我們跟他們沒有任何交集,誰知道他們在打什么鬼主意?接納他們的時候,優先選擇良民,家風淳樸的。”
四十萬人,說少也不少,但是對于李蕁昆來說,四十萬人說多也不多。
所以既然是把他們融入自己治下,那自然是先優中選優了。
郭嘉沉吟片刻道:“嗯…主公所言極是,若是混入了一下別有心思的人進來,那的確對我們會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我記下了。”
人心難測,一句“千人修千人道”,就從側面道出了人心有多復雜,所以嚴格的排查一下,還是好的。
“嗯…還有什么大事嗎?”
陳琳道:“主公,益州和西涼三州,最近有點不太正常。”
“哦?不太正常?有多不正常?”
陳琳想了想,堅定的說道:“嗯…反正就是很不正常!”
李蕁昆笑了,這得是有多大的動作,才能夠讓陳琳這家伙說出別人不正常的話來。
“主公,馬騰對劉虞發兵了。”
“嗯…這也算正常,畢竟一個手中握有很強野戰機動部隊的敵人在自己身旁,誰都不會安心的。”
李蕁昆覺得這很OK,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要是劉虞就在李蕁昆北方,李蕁昆說啥也得先跟劉虞死剛,要不然多晃啊。
這鐵蹄要是南下,那豈不是睡覺都睡不安穩?
“可是問題就出在了這里!”
李蕁昆:???
有問題?我特么咋一點問題都沒看出來呢?防范于未然特么也有問題?老子看你是想出戰立功吧。
“主公,三個月前,劉璋突然病發身亡,極有可能是人為所致。
天子劉協與劉備、劉表三人分了劉璋的地盤和兵權,實力雄厚。
兩個月前,劉協整頓兵馬,召見劉表,迫于壓力,劉表率軍前往,最后卻被留在了劉協身邊,說是輔佐朝政。
劉協借此機會,趕走了劉備,將他驅逐除了益州,把他趕到了宛城。
一個月前,天子劉協在太師賈詡的幫助下,徹底穩定了益州,麾下禁軍精銳三萬,戴甲之士十二萬,騎兵隊伍八千人,已成氣候!”陳琳一頓慷慨激昂,說的脖子都紅了。
李蕁昆愣愣的點點頭,問道:“那著跟我有什么關系?黑山軍和袁術才應該慌啊。”
“主公,你聽我說完,馬騰此次出兵,涼州、羌州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戰力,緊靠各地縣兵、郡兵維持秩序。”
李蕁昆突然嚴肅起來,問道:“你是覺得,馬騰可能和劉協達成了某種戰略協議?”
陳琳重重的點點頭,說道:“沒錯!”
李蕁昆摸著下巴,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了。
郭嘉這時候也說道:“這消息我也知曉,只不過…馬騰可能是絕對當地民風彪悍,尚武之風成型,哪怕劉協大舉進攻,也能夠快速組建一批隊伍展開防御戰吧?”
李蕁昆搖搖頭,他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不是因為劉協,也不是因為馬騰,而是因為那個時刻維持儒家大氣,實則心中盡是陰招的賈詡!
“難道他在試探我?”
李蕁昆突然想起年前,自己在長安西門外,給過他一張紙條。
“孔璋、奉孝,最近西戎各部,可有摩擦?”
“主公,烏孫和烏恒因為草原分配的問題有過多次摩擦。”郭嘉回答道。
下一刻,他眼睛一亮,看向陳琳,發現陳琳也是這幅表情。
“嗯…既然是試探的話…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李蕁昆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只感覺賈詡膽子太大了!
賈詡仗著李蕁昆有意要和他共謀大事,想要借他“太師”的身份,所以就派人去搓愣烏孫和烏恒開始摩擦,導致馬騰和劉虞對戰。
這時候,馬騰自然不會放心下劉協,自然就要“聯盟”,聯盟就要有誠意,這誠意…肯定就是馬匹、牛和羊。
一旦有了牛,劉協就可以提高糧食產量,把羊篡養起來,既可以把羊毛收起來做衣服、床墊,又可以充當肉食和奶類。
馬匹,那就更不用說了。
“我猜到下一步劉協…賈詡的計劃了,你們呢?”
郭嘉道:“我心中也有些想法。”
“說來聽聽。”
“主公,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劉協很可能真的會遵守諾言,不對羌州、涼州發兵。
他會等到明年糧食收獲,招降納叛黑山軍,對荊州展開強烈的猛攻!
主公、豫州刺史袁術,甚至是交州或者是更南,那里,才會是劉協的目標!”
李蕁昆點點頭,看來他們三人是想到一塊去了。
避重就輕,往南方打,開疆擴土,猥瑣發育,很OK啊。
“只不過,你往南方打,我真怕你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