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有用嗎。
“嗯。”云淺還是點點頭,松開了徐長安的手:“我還有事,我想要你用過的劍。”
雖然她什么都想要,但是整個院子里陪在徐長安身邊就是劍,所以她先要一個。
“劍?”徐長安一愣,馬上就想起了云淺喜歡收集他用過東西這個愛好,完全不驚訝。
沒看到他多年前用的一條緞帶云淺都收著,那一柜子“雜物”都特意從北桑城帶上來了,也就是當初祝平娘給了儲物袋,不然一趟趟的…可夠他跑。
“好在小姐你喜歡的都是緞帶、衣裳、香囊木雕之類的這些小東西。”徐長安說道。
“嗯…嗯。”云淺視線虛幻了幾分,看向窗外的雨水,仿佛那兒有很好看的東西。
其實大的東西她也都收著,不過不在她的身邊。
她看的這個方向,正是隱居小島的方向。
云淺的小情緒可完全無法隱瞞徐長安,他搖搖頭,走過去看著云淺的眼睛,絲毫不遮掩的說道:“小姐,你心虛什么。”
徐長安問了,云淺就會回答,所以她緩緩說道:“我不僅喜歡小的、好攜帶的東西,你住過的房子…我也喜歡。”
語氣頓了一下,云淺牽住徐長安的手:“這個院子,我想帶回島上。”
又說怪話。
“這是朝云宗…不,是先生的院子,再說了咱們人都不在島上。”
徐長安寵溺的看了云淺一眼,說道:“劍你喜歡,回天明峰時就拿著吧。”
云淺點點頭,隨后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那一根嵌碧玉蝴蝶簪子,一頭長發長發傾瀉而下。
姑娘解了發髻,反而更有魅力。
徐長安看的十分心動,卻捏著手克制住了。
云淺又取下了一對手鐲,將簪子、鐲子放在耳墜旁。
“把這個還給你先生吧。”云淺心想李知白告訴她如果徐長安心動了就把這個還給她,她會記錄下徐長安喜歡的首飾款式,以后教她打扮。
“先生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小姐在想什么我應當是知道的。”
“重要嗎?”
“不太重要。”
徐長安站起身,整理了有些凌亂的衣裳后說道:“先生真的很厲害,不過這什么妝,說到底還是小姐你的底子好。”
他會心動的這樣厲害,和妝容有關系嗎?
興許是有的,但是只有一點點。
真正讓徐長安動心的,是云姑娘在意他、忍著疼戴耳墜、忍著不安做了這樣嫵氣的妝容。
云淺為了他而努力去改變,這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妝容,可以讓他一直心動到底。
“可這妝你喜歡,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很高興。”云淺眉眼溫和了許多。
徐長安想的東西她很清楚,所以云淺才會去學胭脂、想要學女子六藝,因為她很早就清楚一件事…學會一樣東西不是目的,讓夫君看見自己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她可不是一個不聰明的人兒。
“我可沒有說妝不好的意思,我說喜歡也是真心的。”徐長安注視著誘人的像是一顆蜜餞的云淺:“小姐,我既然心動了…那總是要自小姐身上拿到一些東西,才好安心去見先生的。”
“從我這兒拿東西?”云淺聞言,認真了不少,她問道:“你想要什么?”
“我去見先生是為了小姐,這也是一件大事,算是個獎勵。”
徐長安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他看向云淺晶瑩的唇,像是不懷好意的壞人。
雨聲愈發的密集了。
李知白站在窗前,沒有去看徐長安所在的院子。
她倒是有些好奇,徐長安有多喜歡她給妹妹化的妝?
窗外雨水響的厲害,那啪嗒啪嗒的聲響看似無序卻包含著天地規則,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將李知白包裹其中,讓人無比的安心。
徐長安知禮。
李知白清楚這一點,所以,她算著時間,覺得徐長安差不多要來找她了。
自窗外探出手,李知白看著那一滴滴雨水毫無顧忌的穿過她的護體真氣,打濕了她的袖口。
玄奇的水滴,哪怕是她已經接近了乾坤境,卻拿一滴水沒有脾氣。
不知道能不能入藥,取來煉丹?
想了想,李知白還是沒有留下這些雨水,她也覺得這水可能和掌門有關,冒然做什么…不太好。
雨水此時的作用,依舊是掩蓋屋子里所發生的事情,讓姑娘被雨聲包圍,從而可以忽略自己劇烈跳動的心。
羞意?
云淺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可是聽著雨聲真的能讓她忍著不去對夫君做什么。
可如今的情景,是徐長安要對她做什么…于是這雨聲就不好用了。
房間中,風將燈火吹的搖曳,映著徐長安微睜的眼睛。
他眼角開了幾分,有些驚詫的看向云淺。
“小、小姐?”
他被云姑娘給拒絕了?!!!!
一個吻對于老夫老妻來說,雖然仍舊會有心動,但實在不算是什么事情…所以徐長安想到就去做了。
但是他沒想到,云淺會拒絕的這樣的堅定,他方才居然沒有得逞。
只見云姑娘左手輕輕擋在面前護著唇上的妝容,保持著和他的距離。
感覺到了徐長安的“震驚”,云淺十分認真的說道:“會花了妝的。”
她知道這妝徐長安還沒有看夠呢,親近會花了妝,就拒絕了。
“等回北苑,你瞧夠了,再嘗這胭脂吧。”云淺補充道。
徐長安:“…”
瞧著徐長安眼神的波動,云淺推了他一把,問道:“怎么?”
“沒事了。”徐長安心里除了無奈就是無奈。
他莫名的想到了在北桑城他叫云姑娘出門那次,那時候她膩著自己怎么也不想他下榻去忙,但是一聽到要做飯,立刻就松開了他的手。
彼時他輸給了早餐。
此刻又輸給了胭脂。
“小姐,我難得想著主動一次。”徐長安苦笑。
“我知道,所以我有在高興呢。”云淺指著自己嘴角掩蓋不住的笑容。
“我這輩子該是斗不過你了。”徐長安繼續苦笑。
“沒事,還有下輩子。”
云淺想了想,手指在唇上一點,隨后揚起手在徐長安嘴邊抹了抹,袖子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腕。
她說道:“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