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雙刃劍
“不是說，這本書幫助他成功了嗎？”夕望好奇地問道，“為什么又不讓你看了？”
“…在他離家出走之前的幾個月，他就有點‘瘋癲’；”文凌輕嘆一聲，“當時，他已經把這本書解讀了六成有余；同時，他開始對商場上的事情沒什么興趣…即使一帆風順。
而在離家出走前的半個月，他不瘋了，但卻好像…看破紅塵了一樣。”
和之前那些無聊的拉攏條件不同，夕望這次真的被震驚到了。
“他每天，除了思考人生外、最多就是陪我聊兩句；至于生意上的事情、還有結社的內容，全都交給手下去辦；”
文凌頓了頓，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隨著書籍的不斷解讀，他開始對一切都開始喪失興趣…最后，他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那本書帶來的。”
自己寫的東西還有這種副作用嗎？夕望打了個哆嗦；
“最后，他意識到，自己再這么解讀下去的話，有可能會變成一具不知所謂的存在，連‘自我’的意識都會喪失…”文凌雙手環抱自己，
“我記得他離開之前的那種目光；空洞、無神、還有一種詭異的…超脫感。”
自己挖的那個坑有這么大殺傷力？夕望開始回想寫的那些東西了；
除了難以理解之外，好像沒什么特別的了啊…？
“總之，他讓我別再解讀了；在他剛建立這一番產業的時候、曾經通過講授心得的方式、讓我也試著理解上面的內容，但后來感到害怕就不講了。現在，我大概理解了三成。”
自信再度回到了文凌的臉上，
“但僅僅是三成，就足以維持目前的產業了——雖然擴大沒什么希望就是。”
“我…比較好奇，他到底講了什么？”夕望問道；
“就拿第一句作為例子吧。”文凌翻開書、指著第一自然段的第一句說道：
“背繩墨者，必趨曲。”
此刻的夕望，比看自己小時候的日記還要尷尬好幾倍。
記得寫的時候，為了裝個比較流暢的逼，夕望特意用了指代的手法——
用“繩墨”指代規矩，用“曲”指代不務正業；
但現在看來…這就是在妨礙看的人好好理解。
“這句話就大有深意。”文凌認真地說道，“背，背負；繩墨，繩子和墨水；曲，樂曲；”
夕望聽傻了。
不是這么翻譯的喂！
“背負著繩子和墨水的人？繩子可以理解為準繩，墨水可以理解為文采；大致理解一下的話，就是‘有文學修養的人比較容易對樂曲之類的感興趣。’”
文凌繼續一本正經地講解道；
企業級理解！夕望差點給文凌豎起大拇指！
夕望擺了擺手：“這些就已經夠了，非常感謝。”
“怎么樣，你也發現了些許其中的奧妙了吧？”文凌合上書，目光中滿是崇敬“這簡直就是一本蘊含了各種各樣知識的禁忌書卷…
難以想象，那位大能究竟會強悍到什么程度？真不知道，能在他身邊、和他說話的人得有多么幸福…”
不不不，你們的腦補能力才是真的強…夕望在內心吐槽著，
還有，你已經擁有這份幸福了。
“總之，再讀下去的話，我擔心會走上父親的舊路。”文凌將書再次遞給夕望，“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我其實還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
“我還是想問一句。”夕望皺了皺眉，“你把這么珍貴的書給我，究竟有什么用意？”
“用意？”文凌聳了聳肩，“主觀上的話，大概就是為了強制讓自己‘不再看下去’；客觀上的話，這么珍貴的物品托付給你，你應該會很感激，對吧？
至少你會覺得，欠了我一個很大~很大的人情。”
夕望點頭：嗯，大概有送還一個百年前用過的筆記本那么大…
“這個人情很重要嗎？”夕望追問道，“比賣掉更大？”
“當然，這是‘托付’，借給你看！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覺得需要了、還可以要回來。”文凌俏皮地眨了下眼，“你這么淡泊名利的人，應該不會不還、或者倒賣出去吧？”
倒賣這玩意不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夕望苦笑著點了點頭。
“而且，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做到適可而止。”文凌凝視著夕望的眼睛說道。
“…話說，你就不怕我把它拿出去、然后復印出去分發售賣？”夕望接過、輕輕揚了揚；
“沒用的哦。”文凌攤了攤手，“這些遺產碎片有著獨特的特性——只能對看原件的人生效；
如果看復印品、或者聽他人口述的話，是不會有什么收獲的，這也正是我不想把它留在身邊的原因，就怕忍不住去看。”
自己寫的東西有這么邪門？夕望皺著眉頭收好了筆記本，一會兒讓幻蝶看看、上面是不是在百年的過程中沾染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附著物之類的好了…
“嗯，我今天叫你來就為這些事情。”文凌擺了擺手、向著辦公桌走去，“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直接和我說就行…當然，我可能也有事情找你，互相幫助吧；
對了，小沙會負責給你們送回去的，不用擔心。”
雖然這筆記本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大用，但…這社長還真挺夠意思的。
夕望這么想著、點了點頭、離開了社長家；
文凌走到窗邊后，目送著載有夕望的車離開；
或許，也就只有他那樣的存在，能抵抗住禁忌知識的吸引了，文凌感嘆著；
話說回來，寫下那本混沌之卷的人又究竟會有多厲害？不，他還是人嗎？
另一邊，夕望和幻蝶被送到了小區附近——夕望沒讓沙雅泉停在小區門口，這跑車實在是太顯眼了；
“之后還請多多關照。”沙雅泉依舊是相當客氣；她對兩人告別后、就開車離開了；
“夕望啊。”等車開遠之后，幻蝶小聲說道：“我對那些所謂的‘遺產’有些許的猜測…”
“哦？”夕望來了興致，“說說看？”
“它上面會不會是因為沾染了你的歐氣，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神奇的效果？”
看著幻蝶那天真純澈的目光，夕望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從何反駁…
“…咳咳，咱們還是談談之前那塊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