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溪覺得,自己的西星城之行亂七八糟的,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本計劃的軌道。到西星城才沒幾個鐘頭,一波又一波的人,都前赴后繼地來找他麻煩。
GRD,拼了,羅松溪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77,給我開掛!”
中年法師朝紫衣女子開車離開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后雙手食指交叉成一個十字,置于胸前并向羅松溪微微躬身致意。
羅松溪聽老約翰講過,魔法師中有一項源自精靈的古老禮節:當面對階位低于自己的對手時,會先向對手行十字禮,表示“愿元素之神保佑你”的意思。
至于究竟是愿元素之神保佑你逃得小命,還是愿元素之神保佑你死得痛快點,就不得而知了。
老約翰曾嘲笑這個禮節是魔法界最愚蠢的傳統之一。而中年法師行禮的這一兩秒鐘,也是羅松溪最好的機會。
在中年法師剛剛舉起手的時候,他的右腿就驟然發力,猛然向后縱躍而去。
中年法師倒不慌不忙,等到行完禮后才一發瞬發的寒冰箭向羅松溪射去,他相信人類的速度再快,比起魔法的飛行,仍舊是烏龜和兔子的差距。
況且他已經看出來羅松溪的左腿有傷,他也就只有這一躍之力了。
但羅松溪在半空中已經提前撐起了他的那把大黑傘,寒冰箭射在大黑傘上,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凍結效果,只是沖擊力大大推進了他的速度。
他在空中奮力棄傘,借著沖擊力連翻了好幾個跟頭,風馳電掣地追上了本來已經在加速離開的紫色跑車,最后不偏不倚地砸在跑車的擋風玻璃上。
跑車一個急剎,擋風玻璃已經被砸出一個窟窿來,羅松溪從懷里掏出那把32倍壓縮的元素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伊薇蘭那張嫵媚而清冷的臉。
“不許動。”羅松溪吐出一口血,但昂起頭,傲然對兩三百米開外的中年法師說道。
時間回到幾秒鐘前。
羅松溪在心里無聲地罵了一句臟話,然后呼喚77道,“77,給我開掛!”
“怎么開法?”77問道,“你的階位太低,還只有一條腿能用,我暫時找不到你能用的同時能百分之百逃生的招數了。”
腦海中的信息交換速度可以達到極快,羅松溪便與77無聲地飛速地交流著。
“不用,你按照我的計劃來就行,是這樣的…但我無法保證最后落下的位置一定能落在車的擋風玻璃上,我知道你的計算能力非常強大,我要你幫我計算后躍的距離,開傘的角度,還有在空中姿態調整的時機。”
“好。”
“聽我口令起跳,方向后方往左15度,跳躍距離在1.5秒內必須達到30米。”
“1.5秒30米,太夸張了吧。”
“跳。”
“啊,右腿也廢了,小腿抽筋了。”
“別廢話,開傘,方向正前往左23度。太左了,往右一點,再往下一點點。好,寒冰箭來了,注意。”
“我靠,手要凍僵了。”
“棄傘,棄傘。現在身體保持自由翻滾。快趕上車了,懲戒之力開始向脾臟流動,調整為下墜姿態,注意保護頭部。墜!”
“77我們成功了。不許動。”
“喂我說,你怎么能夠判斷那黃金魔法師朝你發的魔法就一定是寒冰箭?”
“我記得老約翰跟我講過,魔法師跨入黃金階最明顯的標志就是能夠瞬發魔法。在他動手之前,我跟他已經拉開了30米的距離,他肯定不會選擇需要吟唱的魔法。”
“而黃金階魔法師會的瞬發魔法,能遠距離進行單點攻擊的只有寒冰箭和火球術,即使是黃金階頂峰,只要沒跨入圣域便是這樣。”
“當然如果他發一顆火球過來我肯定就嗝屁了,因為這把傘水系魔法抗性很強,但火系魔法抗性很差,頂多只能擋擋元素火槍的小火球,沒辦法,誰讓它叫‘雨傘’呢。下次再能搞一把‘陽傘’出來就好了。”
“哦對不起扯遠了。但剛剛那個女的明顯是讓他抓住我而不是干掉我,所以我判斷他會來一發能限制住我行動的寒冰箭,而不是直接用火球把我燒成灰。”
“你老是把那個老約翰掛在嘴邊,”在槍指紫衣女的緊張時刻,77忽然來了一句,“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老約翰厲害,還是我厲害?”
“…”羅松溪當時就懵逼了,但還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當然是你厲害,你可是能幫我直達主神的傳承晶片啊。”
“你個大騙子,根據我對你近10天的大數據分析,你平均每天想到那個老頭的次數達到6.3次,而每天想到我的次數只有1.2次。”
說完這句話,任憑羅松溪再怎么呼喚,77都不理會他了。
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他槍口前的紫衣女身上。
而這個時候伊薇蘭已經從短暫的驚慌中恢復過來,唇角輕揚,“有意思,我還是小看你了。不過你敢開槍嗎?”
真正的大人物并不屑于隨時把自己的背景掛在嘴上,但她說羅松溪不敢開槍,便已經是從羅松溪的眼角眉梢,判斷出他確實不想開槍。
伊薇蘭朝又氣又急站著又不敢動的護衛魔法師揮揮手,“好了,你先離開吧,把這輛車開回彌賽亞去。你在的話這位小朋友有些緊張。”
然后對羅松溪說,“現在可以把槍放下了,我們談一談。”
羅松溪不由自主地低下槍口,他不得不佩服紫衣女子氣場的強大。他想了想說,“沒什么好談的,我要走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很重要的事情…就憑你?”伊薇蘭揚了揚嘴角,對羅松溪說,“這樣吧,現在有一場賭局,你要是能贏的話,塔爾塔鎮的事情,我來負責解決。”
“你知道塔爾塔鎮的事情?”羅松溪驚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解決塔爾塔鎮的事情?”
伊薇蘭從口袋里摸出一本小本本,丟給羅松溪。羅松溪翻開一看,是一本聯安委的證件。但是上面什么部門職務都沒有,只寫了幾個字:“聯邦國土安全委員會,伊薇蘭”。
“真的假的呀?”羅松溪拿著證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你…”伊薇蘭蹙了蹙眉頭,但最終決定不跟他計較,“聯安委的證件沒人能夠偽造,再說了,從這本證件上,你應該讀出來的,是我在聯安委的地位非同尋常。”
羅松溪還是一點非同尋常的意思也沒讀出來,聯邦官場上的勾勾繞繞他哪里搞得清楚?但對方既然是聯安委的,羅松溪未免有些動心了。他想了想,問道,“那要是賭輸了呢?”
“還是一樣,做我的扈從。”
“不行,這個不可能。”羅松溪再次拒絕了她。
伊薇蘭修長的手指在那輛銀魂的漆面上緩緩摩挲,嫵媚的眼睛里浮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為了這場賭局,我專門買了這輛車,花了四千五百萬。我已經投入那么大了,你要是能拿出等價的賭注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沒想到羅松溪想都不想,直接伸手掏出了兩塊鴿子蛋大小的元素黑鉆。
“這個值不值三千萬?不夠的話我還有。”
說著另一只手又掏出了另外兩塊鴿子蛋大小的元素黑鉆。
伊薇蘭那抹戲謔的笑容凍結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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