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姓大佬從謝姓大佬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后,饒是此人心思沉穩,喜好不行于色,也是氣的夠嗆。
一個小小的球員,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挑釁足協!他這是得了失心瘋了嗎?是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量!他還想踢球嗎?不想混了?!
也難怪這兩位大佬如此憤怒,在中國,中國足球的情況雖然每況日下,但是,作為領導者的中國足協,還是很有權勢和手段的,老百姓罵他們,他們沒辦法,但是,要是哪個媒體或者某個球員膽敢造次,你試試,你被修理的苦不堪言、哭爹喊娘才怪。媒體不聽話?封殺!球員不聽話?封殺!禁賽!實在不行,再給你扣一個‘不思為國效力’或者是‘球霸’的帽子。引來人人喊打。
當然了,在媒體中,也只有《足球報》這個拔尖兒的敢和足協對著干,現在也已經被修理的要混不下去了,至于球員,還真沒有敢和足協對著干的,就是郝大炮也只是在退役之后才敢說兩句而已,也只是說兩句而已。
所以,一直以來,別看.中.國足球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但是,足協的架子卻是越來越大,那可真是鼻孔朝天啊。所以,明明是他們的錯誤,但是,他們卻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可以心安理得的要張揚道歉,為什么?作威作福習慣了唄,張揚這種小人物的感受他們才不會考慮的,盡管張揚現在事實上已經不算是小人物了。
這不,毫無心理準備的足協,果斷被打臉了!
感到被張揚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幾位足協領導們湊在一起商量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開除出國家隊!這樣的害群之馬,在軍隊里就該被槍斃!”某位大佬義憤填膺的說。
“不是早就被開除出國家隊了嗎?”有人提醒。
“那就通知他所在的俱樂部,對他禁賽,不僅僅要處罰這個張揚,還要處罰他所在的俱樂部,他們怎么管理自己的球員的?無組織無紀律!俱樂部應該負有連帶責任!”謝姓大佬估計是氣糊涂了,再次拍桌子喊。
“咳咳咳。”南姓大佬皺了皺眉頭,他對于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上司一向看不起,自覺自己才是中國最懂足球的。“張揚在國外踢球…咳咳咳。”
這時候,諸位大佬才覺得有點發愁了,這廝明顯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國家隊對某個球星最具殺傷性的懲罰就是開除出國家隊,然后再通知球員所處的俱樂部,必須對某人處以禁賽,讓這搗亂分子無球可踢,長此以往,弄不好就被廢掉了,所以,那些搗蛋分子都會乖乖聽話,鼻子一把淚一把的道歉的,這些招數一向是無往不利,但是,現在在張揚身上全然沒用啊。
“就這樣算了?”有人很憤怒的說,“那就通知媒體,在所有的報紙,電視上封殺他!不允許有他的任何報道。”
有明白人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我們不是中宣部,也不是新聞出版署,再說了,你封殺的了嗎?別的不說,你打電話給央視,讓他們別直播冠軍聯賽。”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這小子難道是刺猬,還無從下手了。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某位大佬敲了敲桌子,他是體育總局派下來欽差大臣,說話也算是最有分量的了:“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無組織無紀律,猖狂到極點的球員,你們要反思,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球員?我們的工作是不是哪里出了紕漏?!”
看到眾人都在聽他說話,這位大佬,又換了口氣,“當然了,孔雀窩里也會有掉毛雞的,這可以理解,對于這樣的危害極大的球員,我認為僅僅是開除出國家隊還不夠。”
“你的意思是?”南姓大佬問。
“永遠開除出國家隊!”這位大佬很用力的一揮手,“這點,記錄下來,以后,不管誰做那個位子,都要記住了,國家隊不許有這樣的害群之馬!”
眾人心中無語,以為會是什么好主意呢,原來是這個,不過,嘴巴里還是紛紛表示,這個主意不錯,好極了,棒極了,頂呱呱。
這個時候,南姓大佬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大聲將一個工作人員喊進來,“剛才祝指導打電話過來問的那件事,你給他回電話沒?”
“回了啊。”工作人員點頭,“祝指導很高興,說是感謝諸位領導對他工作的支持。”
支持個鳥,眾人哼了一聲。
“快點,再給祝指導打個電話。”南姓大佬有些郁悶的擺擺手,“告訴他,那件事我們不同意,另外告訴他,此事休再提!”
“噢噢噢噢。”工作人員唯唯諾諾的點點頭,他也顧不上去想為什么朝令夕改了,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諸位大佬一個個臉色不善啊。
“去吧。”
“噢噢噢噢。”
這個時候,那位欽差大佬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少了張揚,難道亞洲杯就踢不好了?他祝廣滬是干什么吃的?不好好想著怎么帶好球隊,卻將希望放在一個如此不堪的球員身上。少了張屠夫,難道我們就吃不了豬肉了?!告訴祝廣滬,這次亞洲杯,四強的目標,絕對不容動搖!”
其他諸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沒人說話了,顯然,他們對于足球也不是一竅不通的,最起碼對于中國足球現在的水平還是有所了解的,四強啊,難啊。
此時,祝廣滬已經從助手的手里拿到了張揚的手機號碼,他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撥打了出去。莫名的,國家隊主教練心中居然有些激動,想到自己麾下有了這么一個妖孽,還是很興奮的。
張揚此時已經離開了酒店,他將和大哥一起返回老家。兩人沒有做火車,而是直接開車走高速回家,大約要六七個小時的車程,不比火車慢。
張揚正在和大哥聊天,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正在猶豫該不該接,大哥聽見鈴聲響不停,“怎么不接?”
張揚按下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你好啊,是張揚嗎?”
聽著電話那頭的爽朗的笑聲,張揚一愣,“我是,你是?”
“張揚,我是祝廣滬啊,祝賀你拿到雙冠王啊,呵呵,最近怎么樣啊,忙不忙嗎?”
祝廣滬?張揚愣了一秒鐘才想起來此人是誰,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對方既然打電話過來,而且還很客氣,張揚自然也不會惡語相向,他說道,“祝指導你好,謝謝,還行吧,謝謝祝指導關心。”
祝廣滬這時候正要開口對張揚說讓他來國家隊報到,辦公室的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他捂住話筒,很不高興的沖著這個魯莽的人說,“怎么回事?著火了?”
“祝指導,領導來電話了,說那件事不同意。”
“哪件事?”祝廣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張揚進國家隊那事情,領導說了,此時休再提。”
祝廣滬愣了,盯著這人眼睛看,確信對方不是再開玩笑,此時他也無暇去猜測原因了,只能頹然的嘆口氣。
張揚聽到電話那頭沒聲音了,但是,又肯定沒有掛掉,他大聲喂喂了兩聲,“喂喂,喂,祝指導,能聽見我說話嗎。”
“噢噢噢噢,張揚啊。”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只是聲音比之剛才的爽朗決然不同,有些低沉,“我這邊還要開會,就這樣了。”
“喂喂喂。”張揚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有些郁悶且怒了,什么意思嘛,這是你打來的電話,說掛就掛,閑的蛋疼嗎?
這時候,老大張大海說話了,“不會是惡作劇吧。”
張揚一愣,想想也是,要真是祝廣滬,不會這么不著調吧。他將這個電話號碼又看了一眼,有時間問問鐘大俊,就知道這個號碼是不是祝廣滬的了,鐘大俊這些國內的記者肯定有祝廣滬的電話號碼的。
張揚自然不知道,他剛才差點就‘進國家隊’了。
此時,在另外一邊,祝廣滬心情相當糟糕,他坐在座椅上,發出怒吼,“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朝令夕改!朝令夕改!”
這時候,國家隊那個光頭領隊過來了,“哎呦。老祝,怎么了?”
祝廣滬氣哼哼的不說話,旁邊的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兩句。
“老祝。”光頭領隊看了祝廣滬一眼,“領導自然有領導的考慮。”
這時候,一個人沖進了辦公室,“祝指導,看電視,快看電視…”
張揚和國家隊以及足協之間的故事,就這樣,乍起波瀾,再激起一陣巨浪,浪花翻滾的時候,已經沒啥關系了。
此時,他和大哥兩個人,來回換著開車,聊著天,竟不覺得累,已經快要到家了。
到了高速出口。上了省道。
過了一個收費站,張揚遠遠的看見,前面的路邊,停了一溜小車,有五六輛。這倒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有那么幾個人站在車邊,標準的甲種制服,深黑色西裝、白襯衫、細黑領帶、墨鏡,腦袋上,居然還戴著禮帽。
看到張大海的車子近了,這幾個人刷的進了自己的車子,迅速發動,三個車子在前面,三輛車子在后面,將張大海的車子擠在中間。
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張揚驚疑的時候,六輛車子的車窗中探出大腦袋,“嘿,小妞,交個朋友怎么樣?”
“我靠!”張揚差點跳起來,然后心里一暖,他探出頭,沖著那幾個家伙大罵,“小四,你們幾個,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少男,找死啊。”
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還吹著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