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可惡的笑臉被毆打的大廈
劉振老婆今天不在家，他就想著自己在學校湊合一吃完事了。
哪知道屁股還沒坐下就有人端著餐盤來陪他。
“劉校長，就吃這么點啊。”
劉振不怕李安冷著臉找他，就怕李安笑著來找他。
尤其是帶著這副笑臉。
他已經有經驗了，一般李安帶著這種笑容出現在他的面前，那絕對有事求他。
李安：“這樣，你明天下午回家，在家好好呆兩天，下周你就別回去了，安心準備期中考試和比賽報名。”
李安見狀笑了笑，“你說你問點什么不行。”
思考片刻，劉振問：“周六早晨如何。”
方正：“她這個周末也沒時間，要排練。”
李安樂：“他考上了大家不就都知道了。”
他挺喜歡李錚，只是從目前來看李錚的水平還遠達不到蓉院的管弦系，可李安這么說了，那基本就沒懸念了。
李安：“年輕時落下的。”
“好了好了，你說個時間吧。”
小車迷迷糊糊地從臥室走出，正見老師在客廳里做擴胸運動。
方正頓時也納悶了起來：“不應該啊，勃拉姆斯專場不是你彈嗎？”
“我最近球技大漲。”方正如是說 李安哈哈一笑，他就喜歡方正這股自信的勁，“周六晚上還是周天晚上，你倆定，我都行。”
小車“憤恨”點頭：“對！他倆正打著，忽然又來了一個怪獸，然后奧特曼掉頭就跑，和奧特曼對打的怪獸本來要去追奧特曼，結果被新來的怪獸擋住。”
說到打羽毛球，方正情緒升起幾分，最近一段他在家偷偷努力研究了滑板吊球，正愁無用武之地。
李安：“周六早晨八點音樂廳門口集合。”
李安：“排什么曲子？”
劉振小聲瞪眼：“馬上期中考試了，教學組那邊我怎么解釋，昨天下午剛開完會。”
“學校沒有這個先例，不過嘛，”劉振頓了頓，“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行吧。
劉振：“需要人手嗎？我派幾個老師幫你。”
劉振直接拒絕：“這個絕對不可能。”
吃個飯都吃不清靜，劉振心里一嘆，嘴上也笑道，“我都這歲數了，飯量怎么能和你們年輕人比。”
小車撓了撓凌亂的頭發，嘴里嘟囔一直在做夢。
劉振皺了皺眉，也是，想想這幫老師都是吃這口飯的，就指著周末掙錢，這樣一弄，怕是都得把時間搭上。
五分鐘后，開飯。
小車聽完直呼其為：“3B式練琴大法！”
小車：“王小虎是不是彈得最好的。”
過了一分鐘，見王小虎沒再回信息，小車笑了笑，老師說得對，這招果然好用。
李安立馬收起笑容：“周六晚上。”
方正沒吭聲。
眼見龍眼就要長毛，不吃不行了，一顆一顆撥著吃太麻煩，索性他就想了這么個點子。
李安差點又沒忍住：“你，大廈，就在旁邊看。”
可這也沒辦法，晚上的時間絕對不可以，這牽扯到學生的安全問題。
大米子前的小車繼續演奏她的貝多芬，李安坐到小黑前熱了熱手，接著彈起了勃拉姆斯。
劉振抬頭望來，忽然間他又發現李安的笑容好像沒那么讓人不喜歡了。
泡了杯茶直接進了書房，“彈你的。”
李安：“這是我聽過最悲傷的夢。”
小車：“哦哦。”
“那您就少吃點，說實話書人的飯菜確實有點咸。”
李安：“是，他不但彈得好，還幫了我一個大忙，不是他前兩天組織一部排練，今天真未必那么順利。”
龍眼的清香搭配軟糯的粥米，淺嘗一口令人回味無窮。
香氣撲鼻的粥讓李安感到有些意外。
李安：“這補貼我可發不出來。”
“很順利。”李安如實回答，然后嘎嘣一聲吃了口蘋果。
小車心說自己也沒有機會指揮啊，不過她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老師學習的機會。
“怎么？”見小車不停地捏胳膊檢查手，李安關心道：“胳膊不舒服嗎？睡覺壓到了？”
李安：“董事長？”
李安放下筷子搬起大拇指：“你看看昂，教學組，素養組，聽起來好像兩個組織，可哪個不代表咱們書人？”
小車認真道：“老師，我夢見我變成了一個大廈被怪獸攻擊。”
最后他去聽了李錚的聲樂課。
小車開心：“他很棒的。”
李安：“周五下午我要提前布置音樂廳的舞臺。”
李安：“周六上午我要去書人排練，正好你們都快期中考試了，這周就停一節課吧。”
說著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小口，“哇，好香～”
一直聊到劉振把他送到小區門口。
這次換李安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本以為劉振肯定得吹胡子瞪眼，可對方接他的話了。
今天是周三，明明是該他刷碗。
中午等小車午休結束師生二人一起出門，李安去了藝考部。
李安：“您說得是。”
劉振：“辛苦了。”
接著她發了一只手掌過去。
李安下車，劉振隔著車窗與李安揮了下手，接著開車離去。
回到家李安沒打攪書房里的琴聲，先去了廚房，干干凈凈的讓人看不出小車晚上吃了什么。
李安：“可不敢出去胡說，人家還以為我們是2”
李安：“奧特曼也再沒回來。”
李安低頭一看，還真是，再抬頭小車子已經不在客廳了。
如果再加上巴赫，那就是音樂史上大名鼎鼎的3B組合了。
李安：“誒，我看您好像不太喜歡吃肉，每次都打素菜。”
李安笑了笑：“為了孩子們，這點辛苦實在不值一提。”
小車哈哈大笑起來，要是和老師組合，她真無所謂！
師生二人笑鬧了一會，李安去給小車煮牛奶，小車給老師削了個蘋果。
李安樂：“辛苦是確實辛苦，要是有補貼的話，那就沒那么苦了。”
接著點點頭，“趁熱吃。”
原來是這么回事，劉振明白了，這球他可不接，“你們和家長溝通，定好時間和鄭主任報備一下就可以了。”
他估計是。
“老師！”小車忙放下勺子遞來一張紙，李安示意小車坐下：“咳咳，沒事沒事，你吃你的，你這個夢也太冷門了。”
“您說到時候我帶團出去演出，拿回的榮譽，那是咱們素養組的榮譽嗎，不是吧，那是咱們書人的集體榮譽，是校董會的榮譽，同時它也是您的榮譽啊。”
李安直接擺爛：“您這就沒意思了，我們費盡口舌也不如班主任一條信息啊，班主任還不是您一句話事。”
“你先去吃飯吧，吃完飯休息一會晚上接著去練管。”
李安理解：“我們所有老師就周六晚上有時間，剩下得到時間大家都有課，那周六晚上不行您就別讓我說了，您定個時間我讓老師們調時間。”
龍眼肉一碗，大米60克，冰糖五顆，鍋開走起！
劉振：“好。”
在李安的庇護下，李錚到時候會擠走一個什么樣的孩子，方正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多想，所以他不吭聲。
李安：“等我做了再告訴你，對了，昨天晚上忘告訴你了，這周六不上課了，明天下午放學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劉振：“腸胃不行。”
“老師辛苦，嗯，你的衣服應該是穿反了。”
“這樣，”劉振湊近給李安出了個主意，“你把那個榮譽就拿回來，我替你申請，能申請多少，就看你能拿多大的榮譽回來，對吧，到時候也不怕別的社團眼紅，咱們管弦樂團有榮譽啊。”
劉振：“別繞了，讓老師們趕緊回去吧，一會我送我你，正好我也順路。”
可不說點什么氣氛好像又不太對，片刻，“我不會告訴別人。”
李安疑惑：“那你檢查什么？”
一頓，“好了，不說這個了，周末約一場，好久沒打了。”
練琴結束后，李安把這個笑話講給小車。
小車：“啊？”
趁著喝牛奶的工夫，小車打聽下午的排練，她都沒來得及問呢。
小車：“哈哈哈，老師你做過最慘的夢是什么樣的？”
“誒。”李安在群里發了條信息，接著和劉振邊吃邊聊。
“蓉院。”對于方正李安沒有什么隱瞞。
小車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好有意思，“老師你看過奧特曼嗎？”
李安也攤牌了：“多大的榮譽才能把老師們的課時費算到學校的頭上。”
“沒有，來琳琳，”李安忽然坐近小車，“我教你一種指揮手勢，超級實用。”
周六早晨他們要排練啊，晚上他剛聽他媽說的。
劉振：“還真是，那會干工作不要命，我看你也得提前注意了。”
好吧。
方正：“你聽，你是獨奏家，樂團排練你一點都不知道，合理嗎？”
王小虎望著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周六早晨老師肯定沒法在家上課，那車琳呢，是在家練琴嗎？
李錚離去后，方正問李安李錚要考哪。
“看過一點，”李安擦完嘴擦了擦桌邊，“怎么，還沒見奧特曼了？”
四目相對，方正目光一瞬銳利起來，仿佛化身福爾摩方！
他本以為今天的粥還差點事，但是一嘗，還真不錯。
不過她覺得再不能像周天晚上那樣聊天了，而且今天又不是假期。
王小虎：車琳車琳！今天我們排得超級順利！
小車：周六早晨再說。
“昨晚睡得怎么樣。”李安接著又做起了轉體運動，嘴里嘿喲嘿喲的。
李安斜眼，小車沒看懂老師的表情，抹了把臉：“老師我喝到臉上了嗎？”
“是啊。”劉振嗯了一聲。
劉振心說哪次也沒見你少吃啊？
他剛要開口，李安話鋒一轉，“周末排練，您看哪個時間比較合適。”
劉振沒想到李安答應得這么痛快，點了點頭，“那就定了，替我給老師們帶聲辛苦。”
李安：“咱們的老師辦不了，我已經請人了。”
李安也沒什么寒暄的，他還想讓校車送他到家門口呢。
劉振：“一會你怎么走。”
像是已經預料到了結局，小虎哥也不再多想，翻個身閉上了眼。
次日一早李安起來就忙活著剝龍眼。
李錚唱得還不錯，方正當著李安的面也說李錚目前的聲樂水平回老家拿個合格證沒有任何問題。
可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周六早晨車琳和老師一起去書人？
方正確實覺得自己多嘴一問，不知道的時候他還有點好奇，知道之后他心里生出幾分不舒服。
“做的什么美夢不愿意醒，快去洗洗，開飯了。”
“謝了您，慢點哈。”
“老師早。”
小車：“嗯。”
上午小車去上學，李安在家練了一上午琴。
這里小車呼呼睡了，那邊王小虎琢磨出了一個新問題。
對此李安表贊同，只是李錚的目標可遠不止一張聯考合格證。
李安：“我就在云開苑住，校車繞一下就到了。”
小車：“沒有！我被打醒的。”
李安：“沒問題。”
劉振：“我可是一直把你們當成書人的一份子，要按理說，這補貼是應該由書人來發，但我說了不算啊。”
小車搖頭：“沒事老師，我胳膊沒什么不對的感覺，就是檢查一下。”
貝多芬加勃拉姆斯，別有一番風味。
“噗噗！！”李安聞言嗆了一口，連咳三聲。
美如畫啊！！
可轉念間王小虎又萎了，車琳肯定更愿意留在家里練琴。
小車氣呼呼說道：“嗯！一個藍色的奧特曼，在和怪獸打架，我就在旁邊看。”
還是那種麻煩事。
“他們不知道說了什么，接著就過來打我，我也不能動，就看著他們打我。”
如果車琳去了，那是什么場面？
車琳坐在臺下安靜欣賞，他在舞臺上指點江山！
睡覺前小車收到了王小虎的信息，她馬上意識到王小虎今晚回家住了。
劉振：“吃飯。”
李安眉頭微微一皺：“還真沒人給我說。”
不談工作只聊生活，一路下來，他對劉振又有了些新的認識，確實挺不錯的一個老大叔。
方正：“柴一和勃二啊，你不知道嗎，他們十一過后就開始排練了。”
馬上進入十一月，最后的藝考沖刺就要來臨，對于每一個藝考生，真正的硬仗就要來了。
李安：“是啊。”
李安心里一抖，老劉這人能處！
繼昨天的梨粥，今日份早餐，龍眼粥加香蕉和白煮蛋、
不過仔細聽，師生間的“賦格式”雙人練琴從某種角度來說確實也算是有點巴赫的味道。
四目相對，劉振真特么的服了，他怎么就這么不喜歡看李安這張笑臉呢。
利用下午的時間，李安給幾個鋼琴藝考生聽了聽，順便去看了看于曉璐三個長笛考生，給陳璇拍了幾段視頻。
片刻。
“這里有問題。”
一字一頓，字正腔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