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家中,科執光靠在陽臺的椅子上,捧著一杯熱巧克力,感慨生活美好。
昨晚的古人軍團被擊退之后,整個東京的夜間危機就解除了,危險的氣息不復存在。
昨晚的比分是11:3,己方這邊也就陣亡了三個兄弟,但換來的成果是敵方陣亡一員大將,是值得載入圍棋史書的大勝。
借著得勝的意氣風發,大半個棋院的人傾巢出動,涌入了繁華的夜晚,該混夜店的混夜店,該唱KTV的唱KTV,仿佛過過年。
科執光當然也加入了慶功行列,玩到了很晚才回家。
順帶一提,晴島鹿又喝趴了,被科執光當做米袋一樣扛了回來。
話說.....這未成年少女一天到晚這么懟著酒灌,真的好嗎?
“早飯做好了已經。”零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你又在做早飯?”科執光有點害怕。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想吃的話,可以go
die哦。”零微笑著說。
走入屋內,新生的早餐正置于餐桌上。
勉強能看了些,不過還是有點焦糊糊的,唯一完好無損的是牛奶這東西不用加熱,不用擔心溫度突然升高。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了不起的成就,看樣子天天早上看料理頻道還是有用的。
“一大大可馬斯。”科執光發出了我開動的聲音。
戰后的清晨,陽臺的落地窗大開,微風裹著秋意的寒氣乍入,吹得人神清氣爽,連出自零之手的微糊早餐都顯得愜意美妙了。
這么感受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吃到一半,科執光忽然停下來問:“我想問一下,這種被我干掉的古棋手,最后的歸宿是哪里?”
“塵的歸塵,土的歸土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里。”零看著窗外說,眼瞳里倒映出的晨光像是彩色的。
“總感覺你最近說了好多個不知道”
零嘆了嘆氣:“拜托,人死后究竟會去哪里這可是宗教級的宏大命題,我要是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干嘛還在這里和你鬼混呢?我早就當幕后主神,向南來北往的各個位面的主角收過路費了撒。”
停頓之后,她又接著說:“他們的歸宿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棋運這個龐大的體系中,他們運勢會沉入泥土中,滋養土地與樹木的生長,形成一個又一個周期。”
“化作春泥更護花咯?”
“大概就是這樣。”
“這所以說本番的格局又大了不少?”
“你的確可以這么理解。”
時至今日,科執光依舊覺得運勢這個東西充滿了神奇與奇跡。
復活的古人,異樣的氣候,危險的夜晚,讓圍棋這門古老的藝術變得神秘又唯心,東京這座城市變得魔幻現實主義了起來。
“說回正事吧昨晚你表現的不錯,成功帶隊擊退了古棋手的先鋒部隊,還順手做掉了一位古棋圣,但很可惜,丈和只是六天王中最弱的一位。”零說。
“有一說一,昨天的過程比想象中順利不少,他們四個棋圣加起來,還沒扳過我的腕子,就算把數量提升到六個,我也覺得還行。”科執光淡定地瞇著牛奶。
這是科執光昨晚最直觀的感受,作為經歷過加坦杰厄錘煉的新科龍座,表示昨晚并不算太難。
也就跟當時在龍宮號上打齋藤一樣,雖然對戰過程勢均力敵,但自己就是有自信將對方一把干住。
零咀著嘴搖頭,發出jiojio的聲音。
“你這樣簡單粗暴的做加法公式來得出他們的實力總和可不對哦。”她說。
“那該套什么公式才行?”
“很復雜的公式總之別看昨晚的棋是他們四個古棋圣下出來的,但實際上他們所表現的共同水平可能還不如晴島一心一人的單獨戰力。”零說。
科執光能理解這點。
想象中的五帝龍:五龍齊頭并進,共同吐波。
實際上的五帝龍:五龍相互扯皮,瘋狂內杠,搶占吐波權。
圍棋畢竟是一對一的運動,突然插入一大波人,未必就能起到實力層層攀階的作用。
“高于秀策,低于晴島一心,這就是昨晚對方在棋盤上所表現出的具體實力。”零看著科執光的眼睛說,
“意思是我的下一個對手,就是一心前輩咯?”
“不,你的敵人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夜神國京。”零的聲音沉重了許多,“順帶一提,昨晚的棋,夜神國京全程觀看,他有無數次機會出手拯救丈和,但他都沒這么做。”
這聽著這個描述,科執光總覺得類似的劇情在哪里見過。
很多boss都有對手下見死不救的習慣,以此來提升自己的逼格,甚至偶爾還一個心情不爽,直接出手干掉手下沒錯,說的就是藍染隊長。
“他的目的是要讓其他的幾位棋圣,更好地感受你的力量,以此來刺激他們更開明地接受現代圍棋,以及接下來兩個月的努力備戰。”
這可真是,各種意義而言,科執光的目的和對方差不多。
科執光這里忙著提振士氣,而夜神國京那邊則忙著打壓古棋圣們的傲氣。
昨夜的戰斗對雙方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前哨戰,到了12月份,古棋手們會完成各自的修行,以極盛的姿態踏入戰場。
前一段時間和半野老師吹的逼,也即將面臨兌現。
不過可惜不是自己來兌現,而是隊友們來兌現。
“在諸神的黃昏重,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對應的宿敵,敵方還剩下五位棋圣,那么你們這邊該怎么分配呢?”零問道。
科執光稍作思考:“首先鹿對一心前輩,這條線是定死的,接下來鍛子哥打一個,玄玉再打一個”
還差兩個對應點。
“星嫁好像還能再對應一個,最后一個的話搞不好淵上靜流也有什么秘密武器,也能干掉一個?”科執光抖著機靈說。
“你呀,關鍵時刻就想到靠女人了?”零的眉毛吊了吊。
啊這.....好像還真是的哦,把自己這邊看上去有戰斗能力的名單往下一扒,感覺全是妹子。
“咳咳,沒辦法,這番的正派楠性角色,懂得都懂。”科執光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除我之外咯。”
“可不要以為對方的陣容里,只有古棋圣啊,還有許多歷史上的其他知名棋手,比如程如蘭、算砂,秀榮,梁魏今.”
一個又一個光輝閃耀的名字從零的口中念出,這些都是棋手們耳熟能詳的人物,非要說的話,這些人中其實大部分都有能力角逐棋圣這個寶座,但奈何武無第二,他們的光輝全都被比了下去。
但光輝被比下去,不代表他們的棋力或天賦不夠。
“再透露一個你未必愛聽的消息,目前還未蘇醒的兩位棋圣,那對歷史上的雙龍,范西屏,施襄夏,才是真正的最強棋圣,等到他們完成最后兩個月的修行,實力將會與晴島一心比肩,那才是你真正的麻煩。”
“最強棋圣?你就這么直接欽定了?”
“只有足夠強勁的對手,才能磨練一個人的實力,當一個時代剛好出現了這么兩個超級賽亞人,那當然是他倆之間瘋狂競爭,互相磨練對方,最終將其余的所有人都遙遙地甩在身后。”零以理所當然的口吻說。
勝利的天平無聲地傾斜了,兩個高噸位的砝碼突然加持在了對方那邊。
“那我現在該怎么做?”
“我不是都說了嗎?集結所有人的力量。”零再次強調。
“你是說,現在還有人,沒有被動員起來。”
“不然呢?”
被這么一點,科執光還真的想到了。
西千彰,以及.....日風谷鬼太郎。
目前唯一還能想到的有生戰斗力好像就剩他們倆個了。
正這么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門鈴聲。
這肯定不是晴島鹿醒了。
她的話都是咚咚咚的直接敲門。
“請問,是哪位。”
“是我,日風谷鬼太郎。”門外傳來了一個倦意滿滿的聲音。
科執光愣住了。
這真的是想來什么,就來什么。
他扭頭看了一眼零,像是在問這人是不是你搖來的。
零哼哼地聳了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嘛就默認是她把對方搖來的吧。
客廳的玄關打開,一個高聳的人影出現在門外,像是一層深色的幕布遮住了陽光,溫度都被擋在了外面。
給人的感覺不太好。
之前從報紙和雜志上看這人,就不太喜歡這個人,面容陰沉,深邃的鼻梁側像是溝壑,總給人一種腎虛的萎靡不振感,頭發也留得很長,儼然是藝術家的頹廢感。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科執光遇見對方,大概率會把對方當反派,猜想他是否用了陰間道具等等。
更何況對方也是三大頭銜的持有者之一,此等強勁實力配得上這份懷疑。
不過在當前這個局面下,他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大概只有一個目的。
比如申請入隊。
“讓我進去坐一坐吧,順便聊聊棋界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日風谷說,眼睛像是死魚眼一樣,不太能睜得開。
屋子的客廳里,倆人相對而坐。
零也早就準備好了點心和茶水,當然她也很聰明地選用了最便宜的茶葉和仙貝。
“直接了當一點把,我是來加入你們這邊的。”日風谷淡淡地說。
“這個當然再歡迎不過了,不過你前一段時間在做什么?你也去旅游了?”
“外面這么危險,我當然是老老實實找個安全的地方待好咯。”
“這你會怕危險?”
在科執光看來,對方再怎么說也是三大頭銜之一,這么強勁的實力,就算不能像自己那樣橫著過馬路,也不至于抱著頭就往地堡里鉆吧?
日風谷語重心長地嘆道:“棋界這么危險,生活又這么美好,有選擇余地的話,那肯定是擁抱生活咯,我可不像科龍座你那樣有著斬鬼殺神的能力啊。”
他說這番話時,字里行間透著一股濃濃的咸魚感,剛好配他那毫無干勁的神情。
“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坐不住了,必須得出來拼搏一下,不然的話,等到夜神國京真的大功告成,留下的可就不是爛攤那么簡單了。”日風谷說。
聽到這里,科執光忽然記起來了。
自己好像還真不知道這個后果。
他目前已掌握的信息只是夜神國京將會把整個棋運之木吞噬殆盡,完成自己的永生計劃,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完成后,對大部分人的影響是什么。
只知道這個后果很可怕。
日風谷繼續說:“昨天晚上你把丈和干掉了,這是個好消息,不過不好的消息是接下來還有五個說吧,關于最后的五位棋圣,你打算怎么分配,在你必須要直面夜神國京的情況下?”
“鹿對一心,竹刀鍛對秀策,玄玉對道策,你對范西屏,西千彰對施襄夏。”科執光認真地說。
聽到這個回答,日風谷靜思了幾秒:“你居然把西千彰也算了進來,這么確認他會加入你這邊嗎?”
“現在都已經是活人與死人的對抗了,他這總不能投靠對面吧?”
“活人與死人?”日風谷搖了搖頭,“不能這么算,嚴格而言是你的陣營與夜神國京的陣營統帥之間的對壘,才是這場戰爭的主題。”
言外之意是西千彰也的確可以選擇加入對面的陣容。
這么一想好像也真是,夜神國京需要黑蛇來為他吞噬棋運之木,但普通人也的確可以選擇為其效力,在賽場上干掉其他活人棋手,然后在決賽上故意輸給古人棋手,保送其奪冠。
雖然科執光與此人并沒矛盾,但讓他主動選邊站的話,他大概率是選擇夜神國京那邊啥也別說了,祈禱此人有克主命吧,跟一個大哥,死一個大哥。
“那按日風谷先生你的看法,我們這邊的陣容該是怎樣的呢?”科執光問。
日風谷閉目深思片刻,才開口:“晴島鹿對晴島一心,竹刀鍛對秀策,玄玉智上對道策.”
到這里,基本一樣。
“最后,施襄夏與范西屏,共同對陣石心。”
這可真是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科執光差點就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堪稱可控核聚變的力量沒有被動員起來。
石心。
這才是真正的,究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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