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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 海上鋼琴師

  夜深人靜之后,一架鋼琴在船尾的落地窗前奏響,海風透入紗簾,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音符涌向游輪的前后。

  在鋼琴前忘我彈奏的人,是越川龍己。

  十根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紫色的禮服胸口插著鮮紅的玫瑰,在加上晚間海潮的月光,讓人覺得這是一名吸血鬼在自己的城堡閣樓里優雅地獨奏。

  雖然很久之前,清沼洶澤也自稱過吸血鬼,但相較眼前的這一幕,此人只能算是吸血鬼城堡門口的使魔眷屬,簡稱門衛。

  “真是德古拉啊,帝王級的吸血鬼。”西千彰在一旁小聲地說,介乎于贊嘆和汗顏之間。

  這個面朝大海一樣的閣樓房間里,龍座組的五人都在。

  其余的四人都靠坐在房間另一端的沙發上,像是看舞臺劇一樣,聆聽這場充滿了意境的演出。

  科執光戰勝齋藤之后,越川龍己就一直是這樣忘我陶醉的狀態。

  西千彰也能理解,大部分人都看好九段組晉級,而唯獨越川龍己從一開始就篤定堅信科執光能站到他的面前,己方隊伍的訓練準備工作也是以這為前提進行的,九段組的棋譜看都不看一眼。

  逆著絕大多數人的預測賭對了,那當然是成就感莫大,忍不住放飛自我,尤其對于老大這種極度富有表演欲望的人來說。

  然后他們一群隊友就被邀請至了這個不開燈的房間,欣賞這場月光下的獨奏。

  “老板可真是多才多藝到叫人嫉妒,琴彈得不錯。”淵上靜流嘆著無奈,她作為雙修黨,另一邊修的就是鋼琴。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學會彈鋼琴的?”玄玉智上詫異地問。

  “可能就是剛才那么一個瞬間吧,對于老大而言,比起技術學習什么的,可能情緒到位更加重要吧,如果哪天他突然對物理學和航天著迷了,可能下一秒就能搗鼓出諾獎級發明吧。”西千彰開著玩笑說,事實上他是知道對方會彈琴的,還會變點魔術小把戲,至于會不會更多的東西,就不知道了。

  玄玉問:“那他現在彈的這首曲子,叫什么呢?”

  淵上靜流搖頭:“不知道,沒聽過,搞不好是現場現編的,但彈奏的難度不是很大,有個四級就夠了。”

  “我贊同,老大絕對有這個實力。”西千彰說。

  幾人的聲音都被淹沒在了優美的音符中,憂郁得像是藍色的大海,思念得像是皎潔的月光,超脫得像是夢境。

  “搞不好,是在思念某個女人吧。”西千彰一如既往地戲謔。

  這事確實有可能,大家都知道老大有過一段從海中生還的經歷,沒準是被美人魚拖回來的。

  而現在,也已經快要接近當年出事的海域了,他現在彈琴獨奏,可能是在向美人魚發出信號吧。

  不過這么一想,西千彰還是有點怕,覺得這船怕是活不久了。

  不過沒關系,船出事了,不代表人出事,他們這群棋手命可是很硬的。

  最后的曲聲落地,月光也隨之隱蔽,這時幾人才注意其實今晚根本就沒有月亮,一切都是他們沉浸在音樂中的臆想。

  今夜和往常一樣,都是低沉呼嘯的陰天,海水里傳來怪物蘇醒前的呼吸聲。

  手指從琴鍵前離開,越川龍己禮貌地起身,向聽眾們鞠躬,四個掌聲也隨之稀疏響起。

  “很高興大家能陪我走到這里,希望各位能牢記今天的月光,這將是近期各位唯一能見到月光的夜晚。”越川龍己端起了一杯鮮烈的紅酒,深深一飲。

  淵上靜流也禮節性地端起了桌邊的酒杯一飲。

  “嗯?這個味道是草莓酒?”淵上靜流詫異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這是什么?”西千彰笑問。

  “我還以為是紅酒。”淵上靜流理所應當地回應。

  在她看來,老板就是一位印象中的標志性反派,紫色的西裝不離身,鮮烈的紅酒不離手,這玩意老板又一直天天喝,還一直泡著冰塊,那它肯定就是紅酒了唄。

  現在突然被告知這只是草莓酒而已,有種奇妙的反差感。

  “紅酒那么苦澀的東西,還是留給夜神國京好了,美味的草莓紅寶石,就讓我們來享用吧。”越川龍己晃動著酒杯說,恰到好處的力道將酒水的翻滾控制在了灑出去的臨界點。

  “你把我們叫到這來,肯定不只是讓我們聽你彈彈琴吧。”玄玉智上問。

  “不,彈琴就是主要的項目,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仔細感受一下自身?”越川龍己說。

  被這么一提,玄玉智上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當前的狀態。

  有種奇妙的力量在體內涌動,像是混沌的歌聲。

  狀態達到了完美。

  玄玉智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沒錯,完美的狀態,對手有的,我們也必須要有,不然的話這場游戲就太不公平了。”越川龍己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淵上靜流也感受到了這進入了體內的力量。

  雖然它號稱完美狀態,但給人的感覺并不舒服。

  她無意識低了低頭,忽然發現有影子一樣的東西在動。

  像是觸手一樣的影子,從越川龍己腳底下擴散了出來,包裹住了其余四人的腳底。

  沒過多久,完美狀態傳輸完畢,影子也都收回至了越川龍己腳下。

  淵上靜流的肩膀抖了抖,有點被麻到。

搞不好,老板的真身是章魚怪啥的  默不作聲好久的井上將門也終于發話了:“這就是‘龍座’的權能嗎?”

  “差不多,但這也是合情合理絲毫不觸及犯規的能力,相較之下,夜神國京讓那一群老頭子重返年輕,那才是作弊啊。”越川龍己說。

  也不是沒有合理解釋,這還是和賽前去做個全套SPA一樣,都是用來提升自己競技狀態的途徑。

  如果是在古代,有的人會聽三味線,有的人會飲茶,泡溫泉則是從古至今都有。

  至于有沒有人選擇來一發這就難說了,從科學角度來講,來一發傷身體,但也不排除以后真的有人大決戰之前來一發,打通了任督二脈啥的。

  玄玉聽后一愣:“等等,他們重返了年輕?”

  越川龍己比起一根手指:“噓,不要出聲,小心.....被“它們”聽見了。”

  玄玉識趣地閉嘴。

  作為曾經獲得了名將頭銜的人,他被告知過“它們”是什么東西。

  自然的偉岸力量,不應該被吵醒的東西。

  “既然聽琴是主要目的,那次要目的呢?”淵上靜流問。

  “次要目的就是希望大家一起來見證一場儀式。”

  一個木匣子被他從鋼琴的桌面下拿了出來,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里面一定裝著一件不祥之物吧,如果要使用的話,我希望您收手。”井上將門嚴肅而道。

  “放心,不詳的東西,我已經全扔掉了,扔進了大海之中,就算它們還在,我也不會使用,這可是無比神圣的龍座戰,它正在高處看著,我怎么敢造次呢?”

  “那里面的東西是?”

  “只是一枚種子而已。”

  “能打開來讓我們看一下嗎?”玄玉問。

  “這可不行,如果將其打開的話.....它可是會消失的,只有在它不被看見的狀態下,它才是存在的。”越川龍己將五指壓在了木匣子上。

  “這算是薛定諤的貓?”淵上靜流問。

  西千彰問:“薛定諤的貓?那是啥?”

  她回答:“量子力學一類的玄學,解釋也解釋不清的,總之老板的意思可以理解為里面的確有東西,但不是我們該看的。”

  “很好,我就喜歡靜流你這樣學識淵博的姑娘,還懂事。”

  “我雖然對老板你的評分很高,但就這樣被你喜歡的我,我可很困擾啊。”她風輕云淡地說。

  “哦,這真是讓我傷心的回答開個小玩笑而已,接下來就請大家來見證這場儀式吧,很簡單。”

  說罷,他來到了落地窗外的陽臺,將裝有“種子”的木匣子高高舉起。

  一個發力,將其拋向了海中。

  一個小浪花被打出,但很快淹沒在了船行拖出的尾波之中。

  “儀式,結束。”

  “比想象中更簡單。”靜流回答。

  越川龍己并未告知這樣做的理由:“好了,各位接下來回房休息吧,明天是最后的休息日,明天過后,世界可是會變得很可怕的。”

  深海之中,一個木匣在黑暗里緩緩的下沉。

  它忽然自動打開了,一枚造型奇怪的種子從里面飄了出來。

  邪氣的紫光從上面散發而出,墜向了更深的深淵之中,猶如獻給深海的祭品。

  海潮平落,第二天的朝陽升起。

  龍宮號也于不就之后停了下來,靠在了太平洋上的某個優良的港灣中。

  整段旅途,它一直都保持著這樣走走停停的態勢,在東南亞的群島上一路穿梭,偶爾下放一批乘客,也會上來一批乘客,像是新陳代謝一樣,永遠保持著自身的鮮血血液與繁榮。

  上午十點,科執光自然蘇醒,打開窗戶,感受晨起第一口咸腥十足的海風。

  美名其曰海鹽,連口也不用洗了,整個人瞬間清醒。

  昨天的慶祝活動持續到了十一點半,晴島鹿喝到不省人事,能喝水果酒喝昏,這也是種個人能力。

  科執光回憶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戰勝九段組,和齋藤對局,以及知曉了某些秘密等等.....

  沒必要想這么多,贏下一切就行了。

  如是想著的他出門了,打算平靜地過完這一天。

  在完美狀態的加持下,不用考慮手感生疏問題,只需要半夜躺在床上時琢磨一下該怎么開局就行。

  結果門一推開,哎喲一聲就從面前傳來了。

晴島鹿跌撞在了地板上,水手連衣裙的下擺揚起的一刻  如果是平常的話,肯定就顯示桃色事件觸發成功了。

  “可、可惡!這是你計算好的吧!”晴島鹿慌忙捂住下擺,像鴨子一樣坐在地上。

  “啊,天氣真好啊,今晚的月亮好圓啊咦,晴島你怎么坐地上了?”科執光先是昂首仰望遠方,然后才低頭,裝作不經意地發現了對方。

  “還沒到晚上呢!”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還沒從夢中醒來你這就酒醒了嗎?”

  “哼,我看電視上動不動就有中年上班族大叔宿醉之后第二天頭痛一整天,結果實際體驗下來也就這樣而已。”晴島鹿得意地說。

  畢竟只是水果酒嘛。

  “喂,今天我們干什么好啊?是悶頭備戰預熱,還是去玩玩?”她問。

  科執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的裝束。

這種包都挎好了,帽子都戴好,涼鞋都穿好了的行頭,卻還問今天的行程安排  感受到科執光的視線后,晴島鹿繃緊矜持的肩膀,咳咳而道:“畢竟我接下來的對手只是淵上靜流而已,沒多少壓力,也就是說,整個團隊就只有我是有資格放松的!”

  說到最后,她自信地咧動嘴角,露出潔白的貝齒。

  “好的,我沒資格放松,我回房間擺棋去了。”科執光扭頭,裝作就要回房。

  “停停停!你也不是啊那個,我是說其實你也有資格休息一下的!”晴島鹿急急忙忙地拽住了科執光。

  “不不不,我沒資格我沒資格,我到現在還連越川龍己的棋風長啥樣都不知道呢,我得加緊訓練才行。”科執光繼續往里拱。

  “好吧好吧!求求你帶我出去玩一下啊!玩一下就行了!求求你!”晴島鹿的涼鞋在地毯上拖出了印記。

  終于說實話了。

  有種打斷蹭得累施法的蜜汁爽感。

  雖然己方是個五人團隊,但小組已經拉起來了,姐妹組,還有鍛子哥自成一派的真男人組,于是科執光和晴島鹿被迫成組。

  早餐過后,倆人就組隊在這艘游輪上閑逛了起來,從船頭到船尾,再逛上陸地,在這個海景靚麗的港灣里轉悠了起來,午后的時間迅速消磨。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神隱了好幾天的太陽第一次露頭。

  科執光有種預感,這將是接下來幾天中最好的天氣。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海面又染成了橘藍色,海面上回蕩著歌聲般的晚風。

  天才一秒:2m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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