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暖簾,走進神秘的幕后,霉濕的氣味竄入鼻腔,像是走進了一家五十八元人民幣一天的廉價旅館,非常叫人不爽。
周圍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雖然這里有燈,但很暗淡,像是糊上了一層厚厚的暗膜,有某種暗物質在吞噬著光的亮度。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面由許多個抽屜組成墻壁,第一感覺聯想到了中藥店柜臺后的藥箱。
所有的不祥都由這層抽屜墻壁擴散而出。
顯然這里面裝的肯定不是正經的錄像帶存貨,而是更陰間的東西。
隔著一層木壁,科執光依舊能感受到其中散發的邪門氣息。
如果每個抽屜里都裝著一件黑暗靈性物,那他現在來到的地方可能是呃,scp收容所之類的地方吧。
科執光試著隨便擰動一個抽屜,但沒擰開,這里鎖得嚴嚴實實。
看上去老板平日里對這些東西嚴加死守。
但很快,科執光注意到了有一個抽屜并沒有很完美地塞進去,朝外面露出來了一小截。
這個抽屜,很有可能最近被打開過。
科執光走了上去,將這個沒有鎖上的抽屜抽開了。
但里面是空的,沒準東西才于不久前被拿走。
scp里有個怪物被放了出來,可以這么理解吧?
科執光并未急于合上抽屜,而是伸手朝里面探了探,看看能不能摸到什么線索。
結果就在手掌接觸到了抽屜內表層的一刻,疼痛突然襲來,疼得科執光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這不是凍傷或咬傷,而是被利器所傷 不,不是利器,更像是咬傷。
被鋒利的牙齒咬了一下的那種。
科執光忽然注意到,抽屜的內表層,燃著一層薄薄的黑色火焰,像是鋪澆上去的石油,濃度相當高。
這火焰應該不是由這個抽屜本身發出的,而是抽屜中本來所存在的東西,這東西在抽屜里待久了之后,外溢了一些不明燃燒物質,使得整個抽屜都顯得不吉利了起來。
再考慮到這是牙齒的咬傷,也就是說里面是活物。
艸!不會真的有scp怪物跑了出來吧!
科執光如是腦補。
不安感加重。
一個活著的生物,就這么像物品一樣寄居在這個抽屜里。
這個被它寄居過的地方,也變得不吉利了起來,燃燒著不祥之火。
那它本身,所燃燒著的恐怕就不只是黑火這么簡單了。
科執光看了一眼自己剛才被觸傷的手,居然還真發現了傷口一類的東西。
兩個間距不超過15厘米的紅點,這兩個點就是被咬傷的痕跡了。
心中微微泛起迷惑,這到底是什么動物的咬傷痕跡能是這 樣的?
如果是阿貓阿狗什么的,咬痕就很簡單了,就是一排不規則的齒圈,而這種咬痕只有兩個點的,科執光還真想不到。
長考片刻,兩個稍顯嚇人的答案出現在了心中。
蛇的咬痕。
或者是蝙蝠的咬痕。
考慮到本世界西式元素幾乎沒有,是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日本本地也一直有槌子蛇的傳說,蛇的答案就更加明顯了。
槌子蛇的另一個稱呼,叫土龍。
想到這里,妖龍掛畫的記憶又再次浮現了。
而蛇這種東西,不也就是龍型類似物嗎?
雖然土龍聽上去比妖龍遜了不少,但說到底,妖龍這個稱呼是科執光自己加的,人家的學名叫沼澤之主 好吧,比起土龍,還是沼澤之主這個稱呼更帥氣一點。
“又到了屠龍的季節啊”科執光如是念叨了一句,突然覺得又有了人生目標。
它是不是槌子蛇,是不是土龍都不重要,總之是條正在化龍的蛇就對了。
至于這條龍的實力嘛科執光手背上的咬印說明了一切。
很強。
沒猜錯的話,現在自家的量子力學棋盤上,又刷新了任務卡。
豁然開朗之后,科執光就準備要離開了,線索已經湊齊,可能是瘟疫點的音像屋,聽著《魔王》的老板,scp收容所級的儲藏室,以及最終的龍型boss。
果然,當高中生偵探還比當現役男子高中生職業棋士有意思多了。
“你好,請問這里有人嗎?”門外傳來了客人進門的聲音。
“歡迎光臨,東西隨便拿,今天免費”正這么說著的時候,科執光愣住了。
因為來的人,居然是井上星彩。
“科執光前輩,你怎么會在這里?”井上疑惑地問對方。
“我也想問你為什么會來這破地方?”科執光除了疑惑,還有成噸的擔憂。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白夢那次,也是受到了奇怪的蠱惑性暗示,走進了奇怪的店里,差點失足呸,總之差點造成不好的后果。
“我剛從港區那邊和父母吃完飯回來,正準備回女子寮,偶然路過這里,又剛好想租點能看的東西。”井上回答地很自然,沒有半分異樣。
但隨即她又露出了疑惑之意:“我也不太能說明白,我怎么突然就走了過來,可能與那個有關吧”
她說著,指向了柜臺上的招財貓。
科執光啞火了。
這財源廣x7進的招財貓,他開了之后忘關掉了,就一直擺在這柜臺上了。
這么看起來,的確有可能把偶然路過這里的她拉進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你也能看出這個招財貓有問題嗎?”科執光將手在招財貓的爪子上摁了摁。
“是的,它好像有著極強的招攬生意的效果,是一般招財貓的七倍效率。”
“嗯?你知道的這么精確?”科執光的眼皮挑了挑。
“前輩你這么說,莫非你也”
“不,我只很好奇你為什么能給出‘7’這么精準的倍數,話說這玩意還真能招攬客人的啊?”科執光完美地發揮演技。
如果是來一個八九段,能一眼看出這招財貓不是貓,那也還算合情合理,連井上這種低段位選手都能看穿,就有些過于戰力崩塌了。
“可能與我巫女的血統有關吧,我從小就對這些東西有著很強的感知能力。”
科執光伸手一張:“停!你說巫女?你不是圍棋世家嗎?”
科執光頓時覺得被塞了些奇怪的設定。
“巫女也一直是我們家的事業,我們家的神社,至今仍然在經營。”井上說。
科執光忽然想起來了,之前看名古屋女子杯的報紙時,井上星嫁就是以一身巫女服出席的。
感情那個不是個人興趣愛好,而是地地道道的職業制服。
“那你們家供奉什么神啊,能對這些東西感知的如此清晰,是什么圍棋之神嗎?”
科執光問道,他雖然一直都在聽神棍們嘮嘮叨叨些圍棋之神的臺詞,但一直覺得這只是一個形而上學的不確定代稱,沒覺得它真的是那種在神社里被供奉的神。
如果真要拜的話,拜拜秀策或黃龍士不就好了嗎?等哪天半野老師入土了,再把他的照片貼上去,不也能拜嗎?
“我們家供奉犬神。”
這畫風也掉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