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認真地在問嗎?”晴島鹿謹慎地確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只知道那里是個賭棋的地方,是個非法地帶,但并沒有去撈一把的打算,我只是在想能不能上門把這里給踢了。”科執光摸娑著下顎,從昨天起他就在認真地思考這件事。
其實他也不是通過確切證據才鎖定沼澤之主就在黑坊,是通過抽象聯想得來的。
那些傳單上的棋局,很可能與賭棋有關,具體操作就是讓賭客上來選黑白,然后按照這個棋局繼續下去。
很別致的賭法,也的確能兼顧到像吉田那種臭棋簍子。
黑坊,就是一片沼澤,而這里的老板,也自然就是沼澤之主了。
應該是這么個劇情邏輯沒錯。
“這地方......坑過你錢嗎?你一上來就要踢人家?”晴島鹿無語地問。
“這倒沒有,我只是聽說有這么一個地方的存在,感覺像是個壞蛋聚集的巢穴,打掉他們,應該能幫我加不少功德值。”
晴島鹿日常被哽住,只覺得這人......真特么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但是呃,他是正面強上的那種,好像也不能指責他搞偷襲,不講武德......
“搞清楚一點,黑坊可不是非法的,它是合法的,年滿17歲就可以進了,賭金也沒那么夸張,上限為20萬,但得到的回報效率很嚇人,有好幾倍。”晴島鹿說。
“17歲就能進?”
“是啊,前幾年修訂的,這就是......御城棋的權力啊。”晴島鹿嘆著氣說,力氣流失了一些。
御城棋,這個頭銜稱呼再次進入了科執光的耳際。
它是七大頭銜中,獎金最高的那個,同樣也是最具有特權的那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頂點。
這個名字是有歷史典故的,江戶時代,本因坊、安井、井上、林四大家族的棋士每年一度,匯聚于江戶城,在天皇和將軍面前下棋,是圣杯戰爭級別的比賽。
后來黑船事件發生,西洋人踹飛了日本的大門,御城棋也就辦不下去了,但明治維新后,頭銜戰興起,御城棋這個名字又重新被撈了出來,成為了最頂級的頭銜,而且掌握一定實權,裁決圍棋的方方面面。
如果不算那位幽玄寺的和尚的話,那么這個御城棋應該可以說是明面上的棋界皇帝了。
“那想要踢掉這里,需要多少實力呢?”科執光繼續直白。
“我也不知道,但這里是禁止職業棋手以及業余高手入場的,看這里不順眼的人有很多,要是職業能進的話,這里早就踩平了。”
“業余6段夠嗎?”科執光問。
“差不多能夠進去吧.....等等!你已經有業余6段的實力了?”
“應該有吧,俺尋思著。”
“俺尋思是什么鬼啊!給我拿出確定的態度!”
科執光也想得很明白,以他現在分先能穩贏蒼羽橋的棋力來看,應該是6段沒錯,到時候再爆個種什么的,忽然一下蹭到7段,應該夠打了。
“總之你如果真要去的話,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聽說那地方很邪門,很多實力優秀的業余棋手在那里會突然發揮失常,最后沮喪離開。”晴島鹿提醒道。
“突然失常啊.....”科執光重復了下這個詞,分外熟悉。
他第一反應想到的是靈性物,比如放在圍棋柜臺上的招財貓,就專門針對吉田,說白了就叫風水不好。
意思在黑坊,也有某種類似于招財貓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比如洗衣粉.....呸。
“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么多,我如果真要去的話,一定會做好準備的。”科執光說。
首先當務之急,肯定還是得提升自己的硬實力。
他現在的棋力提升如此之快,與得到的藏寶圖所指示的前世棋譜有關。
每打透一張譜,棋力幾乎能漲2段以上。
他不知道到底一共有多少張棋譜等著自己發現,但藏寶圖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爆過了,仿佛游戲廠商宣布游戲停更。
挑戰卷和事件觸發卷這種都是隨機爆的,打誰都可以,但藏寶圖似乎并非如此。
打完人生第一個對手長谷上隆,爆出第一份藏寶圖,可以理解為新手上路。
打完吉田,爆出第二份藏寶圖,可以理解為做凈化任務的需求,因為白尾狐是3段,所以需要第二份藏寶圖幫他提升至3段。
打完白尾狐之后緊接著爆出第三份藏寶圖,下個目標是5段。
原本以為打完5段的蒼羽橋之后,第四份也該爆了,但沒想到只爆了一個天氣娃娃。
到底會是誰呢,第四份藏寶圖的掌握者.....
有可能是白夢音羽,也有可能是那個什么井上星彩。
思忖一陣后,科執光搖了搖頭。
擺正思路,不要掉入這種經驗書陷阱中,這就好比有些國家掉入資源陷阱一樣,最終爬不起來了。
他得做最壞的打算——藏寶圖已經發完,他已經回憶起了自己前世的一部分記憶,復刻了一部分棋力,接下來得擼袖子肉搏了。
用天賦,和努力。
“那我就先走咯。”晴島鹿說。
“這么快就要走嗎?”
“我還以為今天有你的比賽呢,害得我趕緊趕忙過來看。”晴島鹿切了一聲。
但她很快改口,語氣頓時支棱了起來:“但、但你也別太得意啊,就算是你比賽當天,我也不一定會趕過來的,這、這得看我個人心情!”
“哦,懂了,就當你一定會過來。”
一度被哽到,晴島鹿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來,最后吐著舌頭做著鬼臉離開了。
科執光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原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總覺得晴島鹿有種奇怪的蹭得累感覺。
看著她都覺得好累。
“找找井上星彩吧,只能先從她那邊動手了。”科執光嘆完氣會后,立刻行動了起來。
......
......
下午,臨近黃昏。
白夢音羽一整天都坐在客廳的茶幾前,研究著一個固定的棋局,從一大清早直到現在。
門縫外,關蓮和夏葵一直在偷瞄。
“你說姐姐是不是自暴自棄了,昨晚那么好的機會都沒出手拿下那個男的。”關蓮問。
“白癡大姐活該啊,誰讓她一上來就說什么家里欠債啊,她這樣開口,鬼才有男人敢要她啊!”夏葵以一種老母親怒噴奔三未婚女兒的口吻說。
昨夜,他們倆個在隔壁房間偷聽了一整夜的客廳,聽到白夢一上來就談債務問題,簡直氣得跺腳。
更氣的是,后面居然還下起了棋來,擺了快大半夜。
這倆人都是木頭吧!
白夢音羽聽不到身后兩位弟妹的抱怨,專心地研究著棋局,棋子在棋盤上敲出煩躁不安的聲音。
她確實有一個關鍵信息沒有透露給科執光。
與這些棋譜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以及.....賭局的相關規則。
最后是日期,4月26號的晚上,這是最后的入場時機,也是抓住夢想的最后機會。
剛好是副將戰結束的當天,之后休息一天,4.28才開始主將戰。
一切都來得及。
最后還有落款人的姓名,清沼洶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