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嘴里吐出來的字字句句,確實全都是他說過的。此時,她如數奉還給他,聽著卻如哽在喉。
“你不在意?嗯?”祁灝宸沉問。
“嗯。”寧幼慈篤應。
“那你在意什么?”
寧幼慈淡淡的說:“什么都不用在意啊,我只做好我該做的事,其它的,不奢盼,也不會。”
祁灝宸腮幫微收,臉色沉寒了下去,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冷意。
她什么都不用在意…
那他還解釋做什么?
可笑!
他祁灝宸向來不是個在意別人對他有什么看法的人,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緊張感,對方卻不在意?
寧幼慈的神情幾分無辜感,眼神明明澈澈,只需看一眼,就讓人不忍心呵責。
祁灝宸咬咬腮幫,低問:“你想我…像約定的那樣做?”
寧幼慈一只手藏在身后,暗暗的握緊,指甲掐得手心好疼,和心里的疼糾纏在一起,溫熱著她的眼眶。
她極力的忍著沖涌的淚腺,淡淡然的笑,語氣含了幾分涼意:“是。”
祁灝宸:“…”
心,微裂。
他深看了寧幼慈一眼,想從她平靜的眼神里,找到一絲破綻,看到的卻是一片淡涼。
他微咬腮:“那你所有的表現,算什么?”
“討好你。”寧幼慈回答得不加思索。
祁灝宸:“…”
原來都是討好,他還以為…
“沒有其它的意思?”依舊有些不死心。
“當然沒有。”寧幼慈回答得平靜,“你忠告在前,我怎么可能傻得去作繭自縛。”
祁灝宸:“…”
原來都是他自以為。
天生的高傲感,一下子充斥在祁灝宸的心間。
心,瞬間就冷了。
他祁四爺,還沒有卑微到去奉迎一個只是討好他的女孩子!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很好。”祁灝宸嘴角冷冷一勾,一身冷意散發,令空氣徒涼。
多余的一個字都沒有,他轉身,幾步走到房門前,打開門進去。
砰的關門聲,震得寧幼慈身子微微一顫。整個人一下子抽筋般的軟掉,她極快的關門,靠向門板,卻無力的滑了下去,坐在地毯上。
眼淚,奪眶。
還以為他對她開始動心。
原來那些疼愛和寵溺,都是屬于別人的,她只是個替身。
再怎么貪念,再怎么舍不得,也終是做不了別人的影子!
次日,寧幼慈要拍早戲,很早就起了床。
睡前流了淚,眼睛有些浮腫,寧幼慈化了一個稍濃的眼妝,遮掩了一下。她底子極好,化濃妝也不突兀,反而更加漂亮。
她打開房門,恰好,祁灝宸的房門也打開了,穿著薄西裝和白色襯衣的男子奪目如陽,可是身上的氣場卻是冷寒若冰。
祁灝宸正在接電話,目光淡淡的滑過寧幼慈的臉。
她化著漂亮的妝,但他的眼神卻是淡薄,根本沒引起他一點注意似的,很冷然的就從寧幼慈的面上滑過去了。’
寧幼慈本還想招呼他一下,結果還來不及挽一挽唇角,祁灝宸便從她身邊冷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