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突然間激動,聲淚俱下,“姓王的,我嫁給你二十年,先是陪著你創業,等你事業穩定了,我就為你生孩子,帶孩子,照顧你生病的母親,全身心的撲在家庭上,就只是為了讓你沒有后顧之憂,好好的去工作。
你事業成功了,就開始嫌棄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嫌棄我身上的油煙味,嫌棄我日益發福的身材。你別忘了,我和你同所大學畢業,我曾經也十指不沾陽春水,我也曾身材苗條,不輸這個小妖精。
是你說要養我,讓我安心在家帶孩子,我才放棄了事業,回歸家庭。結果,我的付出卻換來你的嫌棄…我曾經也像她這樣年輕過,等過二十年,她也會是現在的我…
我全心全意為這個家,為你。早上出去為你備好衣物,晚上做好晚飯等你回來,結果卻換來要和我離婚的下場…誰曾經不是美得像一朵花兒呢…”
中年婦女說著,悲傷的掩面哭泣,顯得那么的無助和可憐。
中年男人在聽到她這些痛徹心扉的言語后,并沒有流露出感動或者疼惜的神色,反而是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真是丟人現眼…”
寧幼慈沒再看下去,走向不遠處的停車場,坐進車里,可她仍從反光鏡里,看到中年婦女正在和小三撕打,而丈夫卻護著小三…寧幼慈的心里,忽然像被鐵絲捆了一般,有些緊窒的難受。
中年婦女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回蕩:“我曾經也像她這樣年輕過…誰曾經不是美得像一朵花兒呢…我早上為你備好衣物,晚上做好飯菜等你回來,卻換來離婚的下場…”
寧幼慈深呵了一口氣,中年婦女說的這些,會不會是自己的以后?
現在的她,失去事業,做一只被祁灝宸禁錮在華麗鳥籠里的雀兒,恭送他離去,等候他回來,一切喜怒哀樂全由他牽由控制。日復一日,她失去自我,與光芒萬丈的祁灝宸越行越遠…
日漸堆積起來的抱怨,會讓她欲求不滿,然后也像這個中年婦女一樣,滿臉哀怨…
更何況,她和祁灝宸,會有以后嗎?
一陣迷茫涌上心頭,寧幼慈只覺得難受,踩下油門離去。
步行街環道微堵,車流慢慢前行。寧幼慈懶懶的開著車子,前方一幢摩天大樓上,掛著一塊大大的液晶屏,蘇影美麗的臉,正笑靨艷艷,美得像帶著朝露的花。
她正在接受采訪,是關于寧幼慈和韓非緋聞的澄清。
“…幼慈又剛從國外回來,兩人相見,難免有朋友間的親昵舉動,普通的握握手不足為怪。而我和韓非亦感情穩定,大家不要再胡亂猜測。
幼慈是我的妹妹,初涉娛樂圈,還請大家筆下留情,多給她一些正面的報道。希望各家媒體和大眾,多多對她關照,謝謝…”
妹妹!
寧幼慈的眸光驟冷。
潑給她人生第一盆臟水,幾乎把她的前途打入地獄的人,竟這么冠冕堂皇的在人前扮演慈善而又大度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