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
秦國文傍晚從停機坪回來的時候,接回來了439團的楊武東楊團長。
勞簡站在門口,但是忘出聲了,直接先看了秦國文的眼色。
秦國文偷偷搖了一下頭。
“怎么?看你小子這臉色,好像不太歡迎我啊?!跟你說我這也是巡查我們團防區,正好湊上在附近了。”
都是老熟人了,楊武東大大咧咧開著玩笑,目光看了一圈。
“李王強呢,怎么還沒到?!他不會是因為看到你結婚,發現自己還沒人要,怕太丟人不來了吧?”
“歡迎,歡迎楊團長。我們團長電報說是得明天才能到呢。”
勞簡連忙迎上去,同時心說:你們倆老情敵就別互相嘲笑了,還不都一樣?!
而他,現在不一樣了,可以嘲笑他們了。
待客的屋子一早就已經騰出來,準備好了,勞簡帶著楊武東一邊走,一邊說:
“雖然我們李團長還沒到,但是人已經來了有一些了,楊團長肯定都認識,喝酒打牌都不會缺搭子…”
“那幾個小子呢?”楊武東冷不丁問了一句。
“啊,誰啊?”
“別裝蒜,韓青禹那幾個啊,怎么你這個親隊長結婚,他們都不回來啊?!”
楊武東兇巴巴完了,突然抬頭看遠,緩緩嘆了口氣。
“唉,記得那年他測融合度的時候,測了個A級,我還踹過他一腳呢,這就四五年了,超級了,穹頂榜了,也離了蔚藍了。”
5月11日,婚禮的當天。
賓客一早開始乘機,乘車,從四面八方趕來。其中有醫療站的人,拒絕者的人,有其他小隊的隊長,有團級…
第九軍金色板擦和白板都派人帶了邵玄和衛疆的紅包來。
另外還有第六軍的長刀小隊等等。
說起來,勞隊長的面子比他的軍銜和職務都要大得多。
這一是因為他在蔚藍,光是當隊長就有十來年了,認識的人多。
二來,1777是特殊的。
整個華系亞方面軍,每個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若不是因為三年前的那件事,1777早就已經是顏色板擦了,甚至應該是全軍團最強精銳小隊。
印象中,他們當時好像準備叫做血色的。
如今那幾個名字正在整個源能世界的風口浪尖上,而1777小隊,無疑是現在整個蔚藍保留下來和他們之間,最后也是最大的關聯。
所以這次許多人來的時候,心里多少都是抱有一點兒期待的。
但是沒有。
那幾個名字并沒有出現。
“可能有事趕不回來。”趁著賓客們聊天的時候,秦國文走到勞簡旁邊小聲說了一句,“還兩個小時。”
“嗯。”
勞簡這剛應聲,“嘩”,賓客喧嘩,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整齊一致轉向駐地大門口。
“怎么了?誰…誰來了啊?!”
新郎官激動得有些結巴,和秦國文一起用力往前擠。
好不容易擠出來,一看駐地大門口,三十多個漂亮姑娘站在那里,正踮腳扭脖子四下張望呢。
科研二所宣傳隊來了。
在華系亞方面軍,這些女孩基本就等于普通世界里的明星,剛那陣喧嘩聲和賓客們的激動、興奮,都是因為她們的到來。
“恭喜勞隊長。”聶小真道了恭喜,同時遞上禮物說:“這是搖搖,呃,我們二所的辛搖翹少校讓帶來的,她說祝勞隊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謝謝,辛苦你們了。”勞簡接了道謝,有些生分。
“勞隊長別客氣呢!”聶小真把腳跟放下來,小聲猶豫說:“那個,勞隊,你們小隊有幾個老隊員,這次沒回來嗎?”
“啊,沒。”勞簡苦笑一下,心說還問,老子自己這心都快碎了。
“…那就好!”聶小真強笑一下,說:“沒回來最好,要是他們在,我們表演的時候,還得把他們趕出去呢,我們跟他們中某個人有過節。”
就這樣,一直到宣講隊的姑娘們全都進屋休息,場面才算平靜下來。
勞簡轉身愣了一下。
準確的說是現場大部分賓客都愣了一下。
門口還有那么十幾個人,一堆站那。
“團長?!團長你什么時候到的啊?”勞簡跑過去連忙說。
“李王強你總算來了啊!”楊武東也喊。
現場一堆人熱情打招呼。
“呵呵!”李團長呵呵他們一臉,“差不多跟宣講隊的姑娘們一塊到的,老子跟這站半天了,你們這群混賬…還不快給老軍長打招呼!”
說完,李王強撤了一步,讓出來身后站著的一個白發老人。
老人叫沈風廷,是第九軍已經退休的前任軍長。同時有另一個身份,是1777小隊沈宜秀少尉的親爺爺。
當然,現在外面世界知道更多的是韓青禹團伙里的那副鐵甲,那個無人曾見,鐵甲下站在頂級巔峰的女戰士。
“老軍長!”“老軍長!”現場呼聲一片。
“誒!我一個人在家閑著沒事,跟過來湊湊熱鬧。”沈風廷一邊回應,解釋,一邊四向看了看孫女曾經生活戰斗過的地方。
這是他第一次來1777駐地,可惜孫女已經離開這里三年了…老人盡力控制著情緒。
因為在他身后,涂紫戴著一個帽子,壓低帽檐正跟著呢。
“我的紅包。”這幾年已經把當年為“養活”孫女欠下的債務都還清了,沈風廷遞上一個紅包,很厚。
然后從另一邊口袋里又掏出一個,說:“這個是軍團長和總參謀長讓帶的。”
“嘩!”現場一片驚呼。
軍團長的紅包!!!勞隊長這面子,上天了。
不過這第二個紅包看著有些薄…
“不用期待,陳老頭的紅包,頂天就二十塊華系亞幣。”沈風廷笑著說穿。
現場一陣哄笑。
“勞隊,勞隊。”亂哄哄的人群里,幾個隊里的女兵跑過來,扯勞簡的衣服說:“勞隊你怎么衣服都還沒換啊?!”
“快去換衣服吧,該準備接新娘子了。”
“哦,好,我這就去。”勞簡最后看了朝四向看了幾眼,心里有些失落。
看來是來不了了。
如果把訓練場看做是操場的話,1777的小隊駐地是一個類似小型學校的結構。
圍繞操場,兩面是圍墻,再兩面分別是樓房和司令臺。
婚宴酒席就擺在操場上,人都坐滿了,得有兩百人出頭的樣子,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如蔚藍所習慣的那樣,穿著裝置,背著刀。
而接新娘子的地方,就是操場靠山一邊的那棟樓房。
那時候商年華被韓青禹幾個抓回來,就關在這棟樓上,如今也住在這,從這出嫁。
第一串長長的喜慶鞭炮響過。
簡化的儀式,新娘子穿著一身紅色的傳統旗袍,直接下樓了。走在身后送她出嫁的,是如今已經諒解“媽媽”的闕清商。
新郎官一身西裝,穿著裝置,背著刀,戴著花,牽手走在新娘子身邊。
掌聲中,喝彩聲中,兩人走上了司令臺前鋪的紅毯。
門外又一串長長的鞭炮響起來…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頌!頌頌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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