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恤,開門。”溫繼飛笑。
整一桌人,都在意味深長地笑。
“嗯。”吳恤放下筷子起身。
“窩草,你都沒有點緊張的嗎?”賀堂堂看著很氣憤問。
“有沒有心怦怦跳?”小王爺接著問。
他們不是不了解吳恤,只是覺得放在這件事情上,吳恤可能會稍微有點不一樣,就像他丟衣服過去那種事,就很罕見。
吳恤搖了搖頭,“沒有緊張。”
然后他轉身出了屋門,走過院子,伸手開院門,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門開了,門外站著老人和小女孩爺孫倆。
小女孩仰頭正看著他,眼神有些緊張的樣子。
每天他們都從這棟樓的門前過,門前回。
他們跟吳恤認識已經很久了,保持點頭之交,跟另外幾個也都已經面熟,但是登門拜訪,還是第一次。
“打擾了。”袁有闕說。
“…不會。”吳恤說。
然后他讓到一邊。
同時間,第二十一街區,不義之城四大超級勢力之一,明月的總部。
阮氏明月旗下勢力1200余人,當然不可能都是女人,但是確實,她這里女性的比例,比其他勢力要大很多,而且身邊日常親近的,也都是女人。
開著燈的寬敞房間,阮明月坐在米白色沙發上,穿著素凈的襯衫,長褲,長發披肩,也穿了鞋。
在她側邊的衣架上,掛著一件棕色軍制外套。
同時,另一邊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個女人。這都是她身邊可以說體己話的人,最親近的那種。
“所以,我應該怎么做?”在沉默思考了好一會兒后,阮氏明月終于問。
既然這么問了,她的意思就很明確了。
“當然是趕快去還衣服啊,正好夜里好過白天,現在就去…要順從你的心,明月。”
有著一頭波浪卷發的露娜興奮說道。
她們認識已經很多很多年了,終于第一次,她看到明月思考這件事,這樣子緊張、不安和無措。
要知道,明月可是超級戰力,一方老大啊…雖然平時不怎么真的進行管理,但是戰斗和殺戮養成的氣質,戰力和權威,一直都擺在那。
這樣的明月,看著有趣極了。
“所以說,愛情總是來得這么突然,就像雷擊一樣。也總是公平地,不管身份、地位,讓每個人都焦頭爛額。”
露娜開心嘀咕著。
“不,不行的,我覺得應該洗過后再還,如果我對母親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才是賢惠的表現。他們從華系亞來,這很重要。”
春英是東方人,她說。
“哦,賢惠嗎?”阮氏明月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似乎很難想象,自己會跟這樣一個詞聯系在一起。
“好吧。”想了一會兒之后,她說。
“那我交待人拿去洗。”春英激動站起來,走向衣架。
阮氏明月看見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尷尬,說:“不用…這個不用我自己洗嗎?”
“你只需要告訴他是你自己洗的就好了。難道真的你自己洗啊?你可是阮氏明月,哈哈!”春英笑著說。
“哦!也是呢。”阮氏明月點了點頭,然后伸展一下身體說:“但我好像有點累了,今天不聊了,你們先出去吧。”
“衣服呢?”春英問。
阮氏明月扭頭看了一眼那件衣服,轉回去,“一樣,等明天再說吧。”
春英和露娜出了門,關門,然后像兩只找到食物的小老鼠一樣,激動地把頭湊在一起。
她們無聲用口型激烈地對話。
然后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藏在了下樓拐角的一間房間里。
她們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果然,一名女傭神情困惑地走過,送了刷子和肥皂上樓。
“實不相瞞,老朽也是猶豫很久,做了今日回不去的準備才來的。”在屋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后,袁有闕終于開口說正事。
此時,折秋泓和銹妹正帶著小女孩在院子里玩。
韓青禹愣了愣。
因為之前的時間,老人一直都在閑話家常,問說故鄉的事情。
“青少校在找永生骨,對吧?”袁有闕問。
因為這一問,在場幾個全都愣了一下。
小王爺更是直接站起來了,他跟袁有闕并不是同輩人,并未見過,當場細看,思考…最后才回過神來問:
“老伯剛才說,你姓?”
“袁。”
“…我明白了。”朱家明坐下,心理十分激動,只不過他一時間有些恍惚:我到底是在為韓青禹高興,還是為自己啊?!
“沒事,遲早都是我的。”最后他想。
“老夫袁有闕,戰力堪堪頂級,放在各位面前自然遠不夠看。門外我的孫女,袁小欣,是我如今唯一的親人。可惜按照你們的說法,她的融合度,應該是F級…”
“老朽年紀大了,加上有舊傷…”
袁有闕繼續說,說著,“篤!”從身邊箱子里掏出一塊大硯臺,放在桌上。
知道青少校不久后將和束幽一戰,袁有闕的考慮,與其等到事后再示好,還是事前下注,情分更大。
為此他今天甚至不惜冒險,入夜便去抓了一個當時在場內的人,詢問吳恤和阮氏明月的戰斗情況。
詢問的結果,他并沒能弄明白吳恤到底是不是比阮氏明月強,但是反而徹底下定了決心。
“我想請青少校給我一個承諾,將來不管你們在這里,還是回去華系亞…一定會盡力幫老朽照料我孫女,平安長大。”
他嘴里說著青少校,但是只看了韓青禹幾秒鐘,就轉向吳恤。
“承諾的話自然地問青少校要,但是真正最可信可靠的人,是吳恤中尉。”袁有闕心里的判斷一直都是這樣。
同時,他手上用力,“咯咯咯…咔!”
硯臺打開了,骨碌碌散落出來四塊永生骨。
其中一塊,是角骨。
朱家明已經傻了,他剛才就已經猜到袁氏有永生骨,也是因這事來的,卻怎么都沒想到,袁氏手上竟然有四塊。
而且四塊中,竟然會有一塊角骨。
準確地說是另一塊角骨。
所以…湊對了!
“這,太貴重了…真的給啊?”韓青禹看起來弱弱地問。
“太虛偽了”,溫繼飛心里無奈說,“人老人家自己都說了,是做了走不掉的準備來的,你還以為他沒打聽過你嗎?”
“真的給,但是我剛才說的…”袁有闕似乎有些猶豫甚至后悔,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反悔了。
這樣的交托絕不牢靠,但是他沒有別的任何辦法。
“放心,包在我身上。”韓青禹拍胸脯。
“謝謝青少校。”袁有闕說著又一次轉向吳恤,似乎有些尷尬,但還是開了口,說:“那,不知吳恤中尉,可否也給老朽一個承諾?”
溫繼飛和賀堂堂在偷笑。
吳恤看了看青子,轉回來,用力點了一下頭。
韓青禹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他一邊拿著骨頭細看,一邊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說:“所以這玩意整副到底有多少塊啊?”
這是他最近才開始思考的一個問題,因為他漸漸發現這東西好像很多。
在場能回答他的只有兩個人。
“不知道。”朱家明說著有些郁悶,似乎他也曾被這件事困擾。
“老朽也不知道,當初發現它們時,骨架就是殘缺的。”袁有闕說。
“袁老伯當時在場?”溫繼飛激動問:“所以骨架被發現當時,具體是什么樣子啊?是不是蛇一樣…”
“沒有,當時我年紀尚小,是后來聽家人說的。”袁有闕說。
“哦,那是在哪發現的啊?”韓青禹繼續問。
因為他這一問,朱家明也把頭湊過來,這可能是關于永生骨,僅有的,他也不知道的兩件事之一。
他其實并非朱氏的嫡系子孫,而這事當時在場的那幾人,已經都死了,因為都把這件事當成莫大的隱秘保守,并沒有傳播出來。
“這個,華系亞省區縣地的劃分與名稱,現在或都已經變了,我…”
袁有闕努力回想,按照他的記憶和認知從大到小說來,說到最后,說:
“那里附近有個村莊,當時叫做封龍岙,也不知后來改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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