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明月擁有特性,按她自己的描述,這種特性大概應該被叫做:
極度敏感 因為源能潮涌也是一種能量波動,不管激烈還是微弱,都必然有所震蕩,所以,身體每一寸皮膚的感知和反射,都可以為她提前預判攻擊的方向、強度、速率,同時可以讓她化身如風中的飄絮。
可以預想的戰斗邏輯:當長槍掃來,能量鼓蕩,人會隨槍先走,槍急,人也更急。
這樣的閃避,再加主動閃避…
她身體的柔韌性一定極端的好。
至于再次基礎上,攻擊方式的進一步變化,暫時還想不全面。
吳恤沉默思索了一下。
阮氏明月蓄勢的攻擊,也就停在那里,沒有出手。
按道理關于特性的這些話,她都不應該說的,但是她說了,因為這早就已經不是一場生死戰了。
吳恤先行兩次留手。
也許他不想無故殺一個女人?阮氏明月想著。
同時,面前的這個人,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第一次,當自己這樣戰斗,阮氏明月沒有在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任何雜質。
不管是輕蔑、不屑還是貪婪,亦或者哪怕僅止一絲的欲念。
最多也就有一點局促而已,一丁點,一閃而過。
這反讓她當場有點尷尬和羞澀起來了。
其實她原本并不很在意這些的。
畢竟在這個殘酷的源能世界里,在生死的面前,有太多人可以以最骯臟和屈辱的方式茍活了,她只是為戰斗露出盡量多的皮膚而已,并不算什么。
同時間,看臺上的人并沒有聽到阮氏明月后面的那幾句話。
不過其中有一些人,比如束幽、埃里克,應該都是一早就知道她的特性戰斗的。
“咕!”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來在稍遠的地方,在身邊。
賀堂堂和小王爺互相看了看,“還帶這樣打的嗎?!”
“她好白啊,腿好長…唔,她訓練的時候一定都關著門吧?”鐵甲轉頭那一聲咔噠,成為全場唯一的聲音,然后銹妹有些羨慕說。
“嗯。”折秋泓點了點頭。
同時間,韓青禹看到束幽又一次轉向自己。
束幽問:“好看嗎?”
因為他發現,這貨好像很麻木。
“有點胖。”韓青禹認真說。
“那不叫胖!!!”
折秋泓突然插話進來,氣憤說道。
她剛在心底比較了一下…應該差不多大。
然后可能因為阮氏明月更經常和長于戰斗吧,另外一個部位,她要更翹一些。
“折醫生說得對。”她的意見得到了賀堂堂、小王爺和溫繼飛的一致支持。
就連束幽都點了一下頭,然后繼續問韓青禹:“現在在你看來,吳恤還能贏嗎?”
“贏不了了。”韓青禹感慨一聲。
此時,下方的場地中,吳恤終于開口:
“我,認輸。”
這就沒法打嘛,又不是必須要贏的戰斗…這么想著,吳恤轉身負劍持槍直接退場,到場邊,俯身收拾地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你,你看不起我么?”身后的聲音問。
“…不是。”吳恤回答,然后突然手臂向后一揚。
“呼!”他的深棕色軍制外套向后飛去。
展開,落在阮氏明月身上。
阮氏明月沒有避讓。
其實吳恤的回答和他的舉動并不能對應上。如果換一個人,他的舉動會讓他的答案看起來像是在說謊,但是當吳恤這么說,這么做,阮氏明月并沒有那種感覺。
“謝謝。”她盡量沒有情緒波動說,然后翻手穿上風衣,兩邊拉住。
這一幕落在所有人視線里。
“過分了!”賀堂堂說:“認輸還好,丟衣服算怎么回事?”
“是啊!”小王爺嘆息,同時遠處也是一片輕聲嘆息…然后他看了看溫繼飛,說:
“要是剛才你一槍把那件衣服打飛…”
“你就真的很偉大了。”
“…”溫繼飛懶得理他,轉頭看著韓青禹,笑說:“所以,咱恤兒這是在泡妞嗎?青子你看看人家,多學著點吧。不然過幾年小蜥蜴都能砍大尖了,你還在等著回家相親呢。”
“看,出來了。”短暫的平靜后,場外等候的人群很快發現,戰斗已經結束了,青少校和束幽并排走出來。
而在他們后面,吳恤中尉也在,身上看起來連傷都沒有。
所以,他贏了?
“不,吳恤中尉輸了。”
消息很快從其他剛才在場內的人口中傳出,當然,鑒于青龍幫現在的勢力,他們沒敢說得太多太具體。
只不過在他們心底:
“毫無疑問,吳恤中尉剛才在決斗場上泡了個妞…果然,超級的妞也只有超級才能泡,換一個非超級,大概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有很大概率,青龍幫將拿下又一個超級,這樣的話,不義之城的天平,就真的要完全傾斜了啊。”
韓青禹和束幽反而完全沒考慮這個問題,因為韓青禹要走,束幽很清楚,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戰,算算也沒有多久了。
“欸,束幽老大。”
“說。”
“那些骨頭對你用處很大嗎?”韓青禹小聲問。
“廢話!用處怎樣,難道你不知道?”束幽說。
所以,束幽對永生骨的使用,可以確定最多跟吳恤差不多。
在吳恤踏入超級之后,韓青禹把角骨給他試了幾天,他們并不能直接吸收骨源,但是能偶爾感受到能量脈動,輔助生命源能成長、轉化,然后進行對源能潮涌的練習。
這其中,后者不具體,但似乎更加重要。骨源里的潮涌方式與他們之前的認知有不小的區別,憑空很難做到,但是一旦成功被引導,做到一次,就會得到一些進步。
正因為這樣,骨源場當然越大越洶涌越好。這是站在溪水、河流、湖泊與海的區別。
“那么,得到更多骨頭后,你多久去殺阿方斯?”韓青禹想罷了又問。
“不…”差點兒說了不知道,但是,這怎么能不知道呢?束幽想了想說:“我會盡快。”
“然后呢,最好的結果?”韓青禹再問。
束幽轉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同歸于盡,對吧?而且并不是很有把握。”
韓青禹說到這,該說的都說完了,腳步停住,沒有再跟著一起走。
要讓一個像束幽這樣的人,在一致的仇恨面前說,“好吧,我的資源都給你,又你去完成,我等你的好消息”,這幾乎完全不可能,哪怕他自己去復仇的代價,確定最好也就是同歸于盡。
回家的路上大伙都在調侃吳恤,當然小王爺不敢…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調侃也沒有停下來。
“篤篤。”院門外傳來敲門聲。
夾菜的筷子一下都停住了,轉頭看向門外。
“不會是來還衣服吧?這么快!”
“很可能,可是按道理,不是應該親手洗了再還才對嗎?”
“可能貓姑娘太心急。”
當面議論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