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阿方斯挾歐羅巴四國5名上將親赴聯盟總部,強勢施壓,議事會召開特別會議審議此事…當夜會場,斬紅刀直接擺上主席臺。
連夜送刀到場的飛行員是一名戰斗英雄,年紀不算大,軍銜也并不高,只是一名中校。
但是他代表陳不餓。
會場上,長刀鎮壓,中校轉身站在那里,努力模仿軍團長說話時的語氣和狀態,轉述了兩句話:
“我們軍團長說,這個世界是講道理的,當然,說是法理也行,講法理阿方斯現在是嫌疑犯,應該關押受審,講法理蔚藍軍人家屬應受最高級別之保護,神圣不容任何侵犯。故今日提議此事者,其心可誅,其行當誅。附議者,同以刀問。”
“當然,這個世界也可以是不講道理的…嗯,可以不講。”中校話說到這戛然而止,看一眼主席臺上的斬紅刀,再看全場。
其實但凡對陳不餓稍有一些了解的人,當場都能聽出來,這兩句話里怕只有后面那一句,是真的出自這位軍團長之口。前面那句太有文化了,八個他加一起也說不出來,應該是老參謀做的補充。
那場會議的結果,現場最終沒有任何一名聯盟議員,提出任何一個具有方向性或指向性的意見,無果而終。
三天后,橫斷山脈深處,韓青禹團隊遭遇重創。
華系亞方面軍第四軍軍長張赤遠,初次謀面,帶著手下包括文職和后勤在內的一百多人,面對對方追殺而來的一千多人,三名頂級戰力,說:
“你要么試試看,從一個華系亞方面軍軍長的尸體上跨過去,要么滾。”
一千多人啊,三名頂級戰力,聯盟禮遇,新授少將…折守朝原本以為他可以嘗試威脅的,或至少有本錢和張赤遠談一下。
結果不行,一點都不行。
話風一次次被折進土里,折守朝閉嘴了,心里的郁氣、憤怒和怨毒,讓他幾乎要瘋。而他面前,不過一步之遙的位置,張赤遠站在那里,隨時可以撲殺…
但是,軍長啊!而且是華系亞方面軍,唯一目擊軍團的軍長!
折守朝不自覺就想到了在張赤遠背后站著的,第四軍的上萬名鐵血將士,長刀如林,不寒而栗。
不自覺去想象剛才張赤遠口中的那一幕,擺在聯盟議事會主席臺上的斬紅刀。
目光再朝張赤遠背后的破村看了一眼,心有恐懼和不甘,折守朝內心掙扎著,猶豫了大概一分鐘。
“篤篤篤篤篤篤…”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遠遠傳來。
這是第一批到場的援軍。大概只有兩架直升機,一共也來不了幾個人。
華系亞方面軍總數不過十幾萬人,需要覆蓋的人口、面積都太大了,而拒絕者的主要監控方向,又幾乎全都放在大尖身上。這就造成多數情況下,他們對其他力量的監控和防御,其實都遠遠不足。
十幾個人而已,而且其中幾乎絕不可能都超級,華系亞的超級現在都是明牌了,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所以這些人的到場,其實并不能直接造成實力和局勢上的逆轉。但是…這意味著折守朝必須做決定了,趁他還來得及。
再看一眼張赤遠…轉身,他說:“走。”
大概說走就不是滾了。
“哇,好霸道,好兇,好酷。”側面的土坡下,鐵甲持刀趴在那里。
銹妹剛剛擔心緊張極了,現在放松下來,試著去回想了一下張赤遠剛才在他們面前的狀態,然后第一軍劉一五軍長在他們面前的樣子,第九軍的陸五征軍長平時感覺很溫和…那么親切、有趣的華系亞的軍長們,原來他們在外面,是這樣子的。
“所以爺爺以前也是這么兇,這么大氣場,這么囂張霸道的嗎?!”
張赤遠回到村里的時候,銹妹從旁邊跳出去,孩子氣的,特別認真的夸了他好幾句。
也許是被她的認真和孩子氣感染了,被老對頭的親孫女崇拜得一時找不著北了,張赤遠爽朗得意地笑起來,說:
“是吧,不說你爺爺,說你爺爺怕你不愿意信,反正肯定比你們陸五征強多了,對吧?哈哈。”
就算是這個時候,張軍長也沒忘了踩第九軍一腳,然后拍拍胸脯,繼續笑著說:
“不過就是千把來人,三個頂級而已,老子自己手下的那些頂級戰力,平時對練照樣沒一個砍得過我。”
第四軍頂級戰力人數近年來冠蓋全軍團,砍贏頂級這件事,太普通了,張軍長說得一點不臉紅。
“所以張軍長你其實在頂級之上嗎?”銹妹耿直問。
“…不重要。這個你以后問你爺爺就懂了,你爺爺連超級都砍贏過。”張赤遠說。
“哦,好吧。”銹妹點點頭。
現場直升機正在一架一架地趕來,至少安全,漸漸無虞了。張赤遠就這么一邊走,一邊明白夸張的得意忘形,跟銹妹打著趣。
“對了,好像你也是頂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張赤遠突然站住了,看著銹妹問。
“嗯。”銹妹點點頭。
“我記得你好像還很小啊。”
“十八歲了。”銹妹的十八歲生日是在逃亡奔走里度過的,韓青禹他們每個人替她多吃了一塊生魚片,說了生日快樂…快跑。
十八歲也還是很小啊,目光打量著她的一身鐵甲,張赤遠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但是最后從頂級到超級的那一步,很難邁啊,很難。”這個難字說得很由衷,帶出來是張赤遠對軍中超級戰力的無限向往,還有無奈,他說:“你…”
說完難處,張赤遠想著要鼓勵一下小姑娘來著。
“嗯。”結果銹妹輕快地點了一下頭,笑著說:“我也不知道,但是青子肯定可以的,青子他不正常。”
說到這,笑容戛然止住。
“對了,青子呢?!把青子忘了欸!他一身重傷,才剛轉醒呢!”銹妹心里一慌,連招呼都沒顧上打,轉身撒腿就跑,一路跑回到吳恤和賀堂堂昏著的房間門口。
“青子呢?!”
門檻上,朱家明坐著,因為脖子和頭被繃帶裹實了,不好抬頭,只得整個人往后,翹起來一下,“剛才不是說去找醫生問問嘛,就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