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族的弱點
焰靈姬蹙了蹙眉，居然還有她無法逼供的人，就算是仙神又如何？
“若不是真的瘋了，下官或許有辦法！”郭開小聲地開口道，他自家知道自家事，所以要在無塵子、曉夢和伏念等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一個有價值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被放棄，只要他的價值足夠大，再強大的國家也會為他讓路，大開方便之門。
這就是郭開的處事風格，他能在趙國混得風生水起就是抓準了趙王的利益，然后讓自己變得對趙王極為有價值。
“你有什么辦法，他可是三十三天之主之一。”瘟神也是好奇的浮現看著郭開。
作為三十三天仙神之一，他是認識影照天主的，或者說影照天主曾經也揍過他。
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知道能成為一天之主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比一般的仙神更加難對付。
“三十三天之主，沒有一個是天生的，都是從底層慢慢成長起來的，他們的經歷都是極為艱難的。”瘟神繼續說道。
“無論是仙神還是人，都是一樣的。”郭開自信地說道。
“你真的有辦法？”一直沉默發呆地無塵子卻是突然開口，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郭開問道。
“回國師大人，下官的確有辦法。”郭開急忙行禮道。
“那你去做吧，羅網、影密衛、郡守府都任由你調動。”無塵子再次開口說道。
“用不到那么多人，請蕭何郡守大人配合就可以。”郭開看著白仲等人急忙開口說道。
“需要本官怎么配合你？”蕭何看著郭開問道，羅網都沒法問出什么來，他不信郭開還能有什么辦法。
“現在讓大人離開郡守府，重新去做一個書生，大人可還做得？”郭開看著蕭何笑著問道。
蕭何皺了皺眉，他累死累活這么多年，連家都沒成，怎么可能再重新回去做一介書生，但是正是如此，他才會想郭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怎么能逼問影照天主。
“大人去把大梁城里的所有乞食者叫來，只要承諾他們給他們一頓美食，他們有的是辦法讓影照天主開口。”郭開低著頭說道。
“大梁已經沒有乞食者了。”蕭何嚇了一跳，你是想害死我嗎？秦國最高層的幾個人就在這，一個白仲執掌羅網能隨時匯報給秦王，真要說大梁還有乞食者，秦王即便不扒了他的皮，也會懷疑他的能力了。
“那就去死牢把那些死刑犯帶來，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能讓影照天主開口，就能免掉死刑，他們也不有辦法的。”郭開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差點讓蕭何下不來臺，急忙改口。
“當然，若是有乞食者會更好。”郭開補充說道。
“本官這就命人去把人帶來，至于乞食者，整個魏國舊地很少了，本官盡力吧。”蕭何點頭道。
“你是想做什么？”無塵子皺了皺眉看著郭開問道。
就算那些死刑犯為了活下來會爆發出百分之兩百的潛力，但是要說能在刑訊上超過焰靈姬和羅網也是很難的。
“羅網和夫人逼問不出來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所以影照天主不會開口。”郭開說道。
無塵子等人都是皺眉，這跟死刑犯和乞食者有什么關系？
“因為影照天主知道他們是刑訊者，所以心理有了防備，我們再逼問任何事情，他都會有了心底戒備，想要從一個心底有戒備的仙神口中問任何信息都是很難的。”郭開解釋道。
“然后？”無塵子還是不相信換成死刑犯和乞食者就能讓影照天主開口。
“作為三十三天之主，他們或許曾經很弱小，但是當他們成長強大以后，就不會再愿意成為曾經的自己，更不愿意跟曾經弱小的自己們為伍。”郭開繼續說道。
“因為高貴讓他們看不起凡人，更別說是凡人中的最底層。”郭開繼續說道。
“你去做吧！”無塵子點了點頭，反正他們也沒有辦法，還不如試試。
“哦？又來人了？”黑獄最底層，影照天主感覺到有人來了，又恢復到癡傻的狀態。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次來到是一群跟影照天之一樣帶著鐐銬枷鎖的人。
“囚徒？”蜀山弟子皺了皺眉，怎么會把囚徒帶來這里？
影照天主同樣疑惑，他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普通凡人，沒有一點修為的囚犯，怎么會帶來這里。
“請各位先生回避一下。”郭開看著蜀山弟子說道。
蜀山弟子看向莫一兮，莫一兮點了點頭，于是蜀山弟子才起身離開了囚籠，但是還是加持著鎖鏈防止影照天主逃走。
“這哥們兒真慘啊，連琵琶骨都穿了，還有專人看守，這哥們兒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比我們還慘。”一個操著燕國口音的死刑犯看著影照天主笑著對其他死刑犯問道。
“管他呢，郡守大人說了，能讓他開口說話就能免死，所以麻溜的吧，有什么招都使出來。”另一個死刑犯開口道。
影照天主皺了皺眉，不用那些專業的刑訊人員了，改用這些凡人了，那位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哥們兒，幫個忙唄，這樣你好過，我們還能活一個。”燕國囚徒看著影照天主自來熟地說著。
“論裝瘋賣傻，你不專業啊，你看我，裝傻了十幾年都沒被抓，直到蕭何郡守重新查案，才給我抓了，所以論裝瘋賣傻，你還差太多了。”一個囚徒說道。
“眼神啊，一個真正的傻子眼神是不一樣的，你還差太多了，我為了裝傻，專門跟著一個傻子學了好久，連屎尿黃都吃過，這才是精髓，所以你還是別裝了，我一眼就認出你不是真的傻。”裝瘋賣傻的囚徒說道。
影照天主皺眉看向裝瘋賣傻的囚徒，那么多刑訊高手都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瘋了，這個被人看不起的囚徒居然能一眼認出他是裝的。
“看吧，這就是你學不到的精髓，真正的傻子是極為自我的，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對外界的一切都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你的眼神不對啊。”裝瘋賣傻的囚徒繼續說道。
“記下來，這次事情過后，給他個痛快。”白仲看著手下的刑訊人員說道，這些都是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對將來刑訊是很有幫助的。
“看出來有什么用，你還不行，大人要的是他開口說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燕國囚徒嘲諷地說道。
“就是，閃開過邊去，還是得看我們的。”一個囚徒直接推開了裝瘋賣傻的囚徒。
“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什么進來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子當初奸殺的人不下二十，從六歲到六十歲都有，最關鍵的是，男的女的都有，要不是因為奸殺牲畜不算犯罪，老子的罪責更重。”推開裝瘋賣傻囚徒的那人拍著影照天主的肩膀說道。
影照天主看向眼前之人，瞬間感覺到一陣惡寒，要不是被鎖鏈束縛，他都想把被摸過的地方給砍掉，然后再將這人砍死。
“蕭大人是去哪找來的囚徒，怎么感覺一個個都是人才啊。”白仲看向蕭何問道，這群囚徒進去這么久，他們也聽了這么久，感覺一個個都是人中極品。
“普通人想成為死刑犯也不容易。”蕭何淡淡地回答道，能成為死刑犯的有幾個人是簡單的。
“不過不愧是影照天主，即便被那個奸殺犯給上了還能忍著。”白仲繼續說道。
“這樣都不說，我承認你比我們強，怪不得會被郡守大人單獨看押，不過原來你喜歡攻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舒服舒服。”奸殺犯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影照天主的身體，讓他有了反應。
“你敢！”影照天主怒了，他可以承受但不代表他自己愿意去做這事，他可以承受他被人上，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他上別人，還是個男人，低賤的死刑犯。
“真的開口了！”白仲等人一喜，就要推開大門走進去。
“打斷人好事是很不道德的。”無塵子淡淡地說著，阻止了白仲等人的行為，然后離開了黑獄。
三天后，無塵子才帶著白仲等人回到了黑獄，而這三天，除了死囚還有一群乞食者也進來了，手段是五花八門，讓作為刑訊高手的羅網成員們都是大開眼界。
“睡著了？”無塵子看著頹廢的躺在地上四周臟亂臭的影照天主皺眉問道。
“誰尿黃，趕緊滋醒他，大人來了。”一群乞丐和囚徒見到無塵子等人前來急忙開口道，然后就真的有一群人跑上去對著影照天主就是一陣輸出。
“人族不是有句話，士可殺不可辱，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影照天主大怒，看著無塵子說道。
“因為我們是敵人，還是死仇。”無塵子平靜的說道，示意蕭何把這些乞食者和死刑犯帶走。
“死刑犯都殺了吧。”無塵子傳聲給蕭何說道，這些天他們都在關注，也都知道這些死刑犯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不可能真的給放了。
“是！”蕭何點了點頭，他只承諾了免除死罪，但是死于非命就不關他的事了。
“說說吧，你們的計劃是什么？”無塵子在獄衙搬來的坐榻上坐下看著影照天主問道。
“仙神臨凡，我們作為第一批，暗中集合人族中的反秦之士，然后等時機成熟就開啟大戰，讓人皇再次斷絕。”影照天主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答道。
“那你為什么要攻打蜀山？”莫一兮急忙搶問道。
按影照天主的話，他們的意思是潛伏下來，怎么又會殺上蜀山。
“因為我們要立威，讓人族知道我們的強大，才能讓那些反秦之士堅定地站在我們這邊，而不是再弄出另一個人王。”影照天主答道。
無塵子等人都是點頭，原來如此，即便是反秦之人，也只是反秦而不是反人族，所以影照天主會殺上蜀山就是讓這些人知道仙神的強大，然后順從，而不是再弄出另一個人王。
“你沒想過自己計劃失敗？”無塵子繼續問道。
“我知道人間還有仙，所以我是趁著蜀山的高手都離開了才下手的，只是想不到居然有人掌握了陸吾神通，還能跟陣法相合把我鎮壓。”影照天主嘆道，千算萬算，卻是沒算到劫道子的存在。
“不對，你應該知道劫道子前輩的強大，為什么不怕，還敢上山？”莫一兮搖頭說道。
“都經歷天人五衰了，還能有什么戰斗力，只是我沒想到扶桑神樹在這個世界居然存在，為他續上了力量。”影照天主解釋答道。
“你們是第一批，那就證明，還有第二批和其他計劃吧？”無塵子繼續問道。
“若是我們第一批計劃成功，就不會再有第二批。”影照天主說道。
無塵子等人對視一眼，的確如此，一旦讓這些仙神站穩了腳跟，等秦王一死，新王未能成長起來，秦國和人族就危險了。
“本來我們是想在楚國殺了人王的繼位著扶蘇的，但是他身上居然有人族意志守護，讓洞庭龍君無功而返，之后一直有三個仙人守護在他身邊我們也就沒有了機會下手。”影照天主繼續說道。
無塵子等人驚訝，他們知道人族有仙，但是也只見到青峰子一個劍仙，卻想不到扶蘇身邊居然有三個仙人守護。
“你們應該也做好了失敗的計劃，那是什么？”伏念開口問道。
“千年前你們人族曾經出現過一代人王，讓三十三天損失慘重，但是最終還是我們勝了，所以我們最壞的打算就是再次開啟人神之戰。
這也是你們人族最大的弱點，一旦強大了，就會將一切威脅消除，到時不用我們下來，你們也會自己上去的，所以我們的計劃就是等你們自己解開絕天地通的封印，開啟人神之戰，比起千年前的人王子受，你們還是太弱了。”影照天主繼續說道。
“千年之前，你知道你們人族有多少仙神么？”影照天主看著伏念淡淡的問道。
“多少？”伏念皺了皺眉問道。
“過萬，成千上萬的仙神，在三十三位人王的帶領下攻上了三十三天，讓三十三天損失慘重，隕落的仙神更是不下十萬。”影照天主說道。
伏念和無塵子等人對視一眼，這是沒有記錄的，或者說商朝真的是登天而戰了，只有人王子受留在了人間，所以他們知道的也只是人間之事，三十三天之上的大戰他們卻是無從得知。
“可惜，你們還是失敗了，所有登上三十三天的人族全都死了，包括你們人間也敗了，所以當人王出世，我們也不敢在大意。”影照天主嘆道。
不是他們想要奴役人族，而是人族曾經太強了，讓他們不得不想盡辦法阻止人族再次崛起，三十三天之上沒有一個仙神想要再經歷千年前的那種大戰。
所以與其說是他們要奴役人族，不如說是人族成長的速度太快了，讓他們不得不做如此。
“千年前的大戰，人族為什么會失敗？”曉夢突然開口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只是影照天的一個小仙而已，因為人族曾經的人王帝乙登天，進入了影照天，與當時的天主大戰，一箭射殺了當時的天主，后來我才有機會成為影照天主的。”影照天主說道。
“果然，商朝三十三人王，對應的就是三十三天，恐怕千年前的大戰比我們想的還要宏大。”無塵子等人對視一眼，他們了解的只是人間的大戰就已經如此宏大了，但是事實卻是更加恢弘，三十三位人王登天而戰，打入三十三天，這是何等的氣概。
“三十三天之所以會損失慘重，主要還是當時的五方帝君都沒有出手，最后還是中央天庭帝君出手斬殺了大數人王才為這場戰爭畫上了結局，但是帝君也因此受了重傷，所以這一次我們下來其實也是擔心人族再走前人之路。”影照天主補充說道，卻是看著無塵子。
“怎么感覺你是在暗示我們中央天庭帝君重傷未愈，讓我們趁機下手？”無塵子皺眉看著影照天主說道。
“咳咳，我也是為您服務罷了。”影照天主尷尬地說道。
“好生看押，他還有大用！”無塵子看向蕭何說道，帶著眾人離開了黑獄，想要知道的他們已經知道了。
“怎么看？”離開黑獄之后，伏念直接開口問道。
“信一半，有真有假，真的是千年前商朝人王確實攻上過三十三天，但是結局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將三十三天攪得天翻地覆，主戰場肯定還是在人間。”無塵子開口道。
“為什么？”白仲問道。
“因為三十三天與人族就像是兩個國家，而三十三天更強，你見過周平王到今天，哪一場戰爭強國會將主戰場放在自己國內？”伏念解釋道。
白仲點了點頭，都是人杰啊，僅憑一點信息就能分析出那么多真假。
“還有，我覺得他說的人族的弱點，我覺得并不是這個，而是另有其他，只是因為會影響到人族與三十三天的大戰的結局，所以他故意隱瞞了。”曉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