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謎之操作
“就憑我們幾個，攻打三十三天？”無塵子看著褐冠子、然后又看向眾人問道。
三十三天有多少神？不完全統計，至少都在千百之數吧，就他們幾個，超越天人極境的也就一個，怎么打？
說不好聽了，就是一堆臭魚爛蝦去跟人一群仙神打，拿什么打？
“我們不是要真的進攻三十三天，而是讓人王重現人間，我們只是先驅者！”白眉道長沉默地說道。
“為后人留下一顆種子，讓后人知道，人族頂天立地，無須敬畏仙神！”青峰認真地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都會死？”無塵子看著眾人說道。
“所以，本君來這就是為你們準備好退路！”白起說道。
無塵子看著白起，你現在是鬼門關大將，你所謂的退路，不就是我們玩完了，然后下去了，你來迎接！
“先生要臨凡，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成長起來，所以，我們需要你，在這有限的時間，將人族一統，讓人王現世。”青峰掌門說道。
無塵子還是帶著焰靈姬和少司命離開了金陵，至于后邊說了什么，計劃了什么，都被埋藏在了大地之下。
只是回來后的無塵子變得很沉默，焰靈姬和少司命也都是選擇了沉默，因為談話的內容已經上升到了不是一家一國，而是整個華夏人族。
“去藍田大營！”無塵子看著六大劍主和齊計等秦銳士低聲說道。
整個隊伍都變得十分地壓抑，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觸了霉頭。
“國師大人，到邾邑了！”真剛劍主星鴻看著無塵子小聲地提醒道。
“邾邑？”無塵子皺了皺眉，整個邾邑荒涼，到處是逃難的難民在卷著家當朝東面逃去。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難民？”無塵子皺眉問道。
“王賁將軍率二十萬先鋒大軍先行，已經攻克邾邑，這些都是楚國逃亡的民眾！”星鴻繼續說道。
“已經攻克邾邑了？”無塵子有些驚訝，邾邑在長江之上，而壽春卻是在淮河中游，王賁怎么會順長江而戰，而不是攻克楚國重兵把手的城陽。
“見過國師大人！”王賁帶著百戰穿甲兵前來迎接。
“你們怎么會在這？”無塵子看著王賁問道。
“城陽有楚國大將項燕親率二十萬大軍把手，在水戰上，我們很難取勝，所以上將軍命我率軍佯攻城陽，實際上猛攻夏浦、沙羨，在楚國反映過來前，攻占邾邑和鄂邑。”王賁解釋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傳說中的馬奇諾防線嗎？花費了重金重兵，結果沒啥卵用，直接被人繞后偷家了。
“你們是想攻占九江、會稽二郡，將楚國南北分離？”無塵子看著王賁問道。
“是的，上將軍以為，此戰要快，不給楚國借助水利之勢，在楚國反應過來之前，占據住長江天險，讓楚國五路可退，將楚國大軍圍在淮河之中。”王賁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這就是名將啊，未算勝先謀敗，不給楚國任何戰略縱深的機會，直接占據了長江，把楚國的大軍圍在淮河之中，在集結重兵步步逼迫楚軍退回壽春做困獸之斗。
“好，那就繼續吧，我們剛從九江回來，沿江北上，尚未有楚國大軍集結，所以動作要快，在楚國水師反應過來之前占據整個洞庭！”無塵子說道。
“諾！”王賁也知道洞庭湖地重要性，楚國水師主要集結在會稽郡，要是不能再會稽水師出征之前拿下洞庭湖，那他們就要陷入戰爭泥潭之中。
洞庭湖太大了，楚國水師在洞庭湖上就是無法無天的存在，要是大軍陷在洞庭湖與楚國水師大戰，那么大軍就會被拖住，無法北上合兵一處。
“六大劍主負責保護你的安全，這支銳士也暫時交予你指揮！”無塵子看向六大劍主和齊計等秦銳士小隊。
“王賁見過百夫長！”王賁看向齊計急忙行禮道。
“你們認識？”無塵子看著王賁和齊計有些驚訝。
“末將從軍之處，就是在百夫長麾下。”王賁解釋道。
“想不到才這些年，你就已經是一軍先鋒大將了！”齊計看著王賁笑著說道，只是言語中有些感慨。
無塵子也明白，王賁因為家族原因升得快這是齊計知道的，只是但是還是太快了，而且以齊計當初的身份，要是沒有參與第五天人道令，絕對會在這些年的大戰中嶄露頭角，絲毫也不會被王賁甩的太遠。
“下令吧！”齊計看著王賁收拾了心情說道。
“銳士營輕易不會出動，百夫長還是先跟隨大軍出征，關鍵時刻才需要百夫長來一錘定音！”王賁行禮說道。
他一直好奇齊計這些年去了哪里，作為秦國銳士營百夫長，不可能說是卸甲歸田，現在見到齊計跟在無塵子身邊，他知道了，齊計是被選中之人，參與進了第五天人道令。
雖然現在齊計還是百夫長，但是王賁知道，只要回到咸陽，齊計封伯都是起步了，最低也會是鄉侯。
因此也不敢真的把齊計當成普通百夫長看待，加上齊計帶領的事鐵鷹銳士，輕易不會動用，一旦動用，那就是決戰。
齊計沒有多說什么，自動歸入王賁麾下聽令行事。
“國師大人此戰還是要親自掛帥？”王賁這才看向無塵子，臨陣換將者必勝，這都快成秦國的定律了，白起換王琦，無塵子換王翦，還是好幾次換，然后韓趙魏都沒了。
所以他們也都在期待著無塵子親自掛帥，只需要無塵子掛帥，都不需要他做什么，都能讓敵國恐懼，讓秦國士卒士氣大振。
“不了，這次本座隨軍觀戰，你們自己打！”無塵子說道。
“諾！”王賁點了點頭，有些失望，又有些竊喜，畢竟主將是他的父親，每一次都被換下，對他父親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嗚嗚嗚”一支大軍船隊飛快的從江面上飛過，眨眼間就過去了大半。
“這是誰的部將？”無塵子呆滯的看著黑壓壓快速穿行而過的船隊，他沒看錯的話，那是龍舟吧？秦國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水師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蒙武將軍！”王賁嘴角抽搐地答道。
“蒙武？”無塵子皺了皺眉，此次出征名單中只有蒙恬，沒有蒙武啊。
“整個秦國，能有如此機動性的，也只有蒙武將軍的鬼軍了！”王賁說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蒙武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但是整個秦國，能如此神出鬼沒的，除了蒙武，他想不到誰了。
不知道在韓趙之戰以后，蒙武是覺醒了什么，好好的大軍先鋒，被蒙武弄成了鬼軍，整個秦國也稱蒙武為大黑耗子，因為很有可能，你一眨眼之間，一直大黑耗子就從你面前溜過去了。
“你們太慢了。我們在會稽等你們！”蒙武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然后整只大軍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無塵子等人仰頭凝望，才發現一個巨木刨空中心的二十人龍舟的船頭，蒙武敲著鼓，看著他們，然后消失在了他們眼中。
“兵技巧！”無塵子想了想說道。
兵技巧講求的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科技來強化大軍，而蒙武顯然是做到了，在韓國利用騎兵快速攻城，在趙國點出了雪橇，在兩族大戰的草原荒漠又弄出了滑草滑沙，現在又點出了龍舟。
“真不懂，這大黑耗子腦子里裝的是什么！”王賁無語，他們才是先鋒啊，而且他們出征之前都沒聽說蒙武要來參戰。
也就是說，從蒙武請求出戰，到出兵，至少落后他們不下三天，結果，他們身為先鋒軍，居然被蒙武追上了，還從他們面前揚長而去。
“跟隨無塵子的人，最后都會變得畫風清奇！”王賁突然想到秦國暗中流傳的小道消息。
不管是什么人，無論以前怎么樣，跟隨無塵子之后，都會莫名其妙的歪樓。
“追上去吧，不然等你們到鄂邑的時候，先鋒軍就成了收拾殘局的后軍了！”無塵子說道。
整個九江就沒有什么強有力的大軍，以蒙武的大軍行進速度，恐怕不需要太久就能抵達鄂邑，然后攻城拔寨，等他們到的時候，就成了接管城池了。
“諾！”王賁也明白過來，有時候隊友太強就顯得他們很費了。
只是蒙武的速度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想，等他們率軍趕到鄂邑的時候，就見到整個鄂邑城頭已經換上了秦國的黑龍旗，只留下一支百人小隊在等著他們接受城池。
“你們怎么才到，趕緊交接，我們要去追上蒙將軍了。”王賁看著守城的蒙武鬼軍百夫長，結果人家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仿佛等了很久。
“你應該關心的不是蒙武的速度有多快，而是蒙武的這支鬼軍的強大，你們看到鄂邑有兩千城衛軍，卻是被一支只有百人的士兵看押而不敢反抗嗎？”無塵子看著王賁說道。
王賁這才反應過來，只有百人就拿下了一城，還將兩千人俘虜了，最關鍵的是，整個鄂邑根本沒看到有經過大戰的樣子。
“你們是怎么敗的？”王賁皺眉看向鄂邑縣尊問道。
“你們秦國大軍從江上駛過，然后只留下一支百人大軍接受城池，兵告訴我們有二十萬大軍就在其后，所以我們只能投了！”鄂邑縣尊低聲說道，看著江面上旌旗橦橦，還好沒反抗，這是真的是二十萬大軍啊。
“狐假虎威！”無塵子想到，只是更加驚嘆于蒙武的膽量，居然敢派百人就接管了鄂邑。
“你說什么？秦國蒙武親率二十萬先鋒軍已經陳兵會稽郡？”楚王宮中，楚王負芻看著前來匯報的斥候驚愕的說道。
遠在城陽的項燕也呆住了，怎么又是臨陣換將，先鋒不是王賁嗎？蒙武不是還在秦國嗎？怎么突然出現在長江之上，而且還打到了會稽，守城的都是豬嗎？
就算沿江有一城放個柵欄水閘，秦軍也不可能那么快到達會稽啊。
“水師呢？會稽水師是干什么吃的？”項燕怒聲說道，他在城陽艱難地等著王翦大軍的到來，都做好了大戰的準備，結果，王翦還在藍田，你告訴我秦國先鋒軍已經快把長江打沒？
“大王已經親自前往會稽督戰！”斥候說道。
“還好，還好，大王不至于那么昏聵！”項燕松了口氣，只要守住會稽，以楚國水師的強大，反奪回長江的掌控權不是問題。
“愛卿為何讓寡人親自督戰會稽？”楚王負芻雖然已經離開壽春前往會稽督戰，但是為什么他卻是不太清楚，只是這是郭開跟他說的，所以他也沒多想。
“大王若是在壽春，必然受制于屈景昭三族，就算想投秦也做不到，只要離開壽春前往會稽，才能真正把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上。”郭開說道。
“然后呢？”楚王負芻還是不懂郭開要做什么。
“臣有線報，秦國國師無塵子就在會稽秦國先鋒大軍之中！”郭開說道。
“愛卿是說，讓寡人前往會稽，投秦！”楚王負芻呆住了。
“這是大王唯一的機會了！”郭開認真的說道。
“罷了罷了，去廣陵城吧！”楚王負芻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再不投，那就是拼死抵抗，那到時即使楚國沒了，秦國也不會給他什么好日子的。
會稽很大，但是真正的郡守府卻是在廣陵，楚國最大的水師也是駐扎在廣陵。
“楚國這是想做什么？”蒙武也是一陣擔心，他們跟后方戰線拉得太長了，王賁才剛剛占領九江郡和洞庭湖，他們就已經打到了松陽。
而松陽也是楚國在長江上的軍事重城，結果他們大軍剛到，就發現整個松陽江面上居然沒有一支楚國水師。
城們也是大開，府尊帶著官員們在城外等著投誠，這讓蒙武一陣提心吊膽，生怕是陷阱不敢輕易靠岸。
松陽府尊也是無奈，楚王負芻親至廣陵水師，然后將沿岸所有水師抽調回了廣陵，他們松陽原本的駐軍也都被抽走，而且大王的命令居然是，他們可以選擇投秦，不追究他們失城之擇。
“或許大王是想畢其功于一役吧，將所有水師集結，一戰覆滅秦國這支先鋒大軍！”松陽府尊心底想到。
“真的降了？”蒙武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還有余溫的松陽府大印，然后下令接管松陽府。
“楚國是想集結整個楚國水師，一戰定勝負，開啟大決戰，將我們消滅在長江上？”蒙武的想法跟松陽府尊一樣。
畢竟水戰來說，無人是楚國的對手，而楚王負芻將整個長江沿岸的水師全都集結到了廣陵府，那顯然就是要跟他們在長江上一戰定勝負，輸了什么都沒有，贏了，長江還是楚國的，而秦國再也湊不出這樣的一支水師。
“這楚王負芻也是個知兵之人啊！”王賁、無塵子和蒙武都是由衷的嘆道，同時也對接下來的大戰保持著凝重的心情，畢竟雖然他們是二十萬大軍，比楚國水師多出一倍，但是楚國水師卻要比他們強太多了。
尤其是在水戰上，無論是蒙武、王賁，其實都不擅長，所以人數上的優勢并不能讓他們感到心安。
“不愧是楚王，或許楚國能一戰敗秦！”項燕也接到戰報，心底一喜，他本想著長江拖住秦國先鋒大軍，他們可以借助水運之利，快速的機動到達長江之上，前后夾擊秦國這支水師，然后再對付王翦的主力大軍。
現在看來，他們只需要拖住王翦的主力大軍就可以了，不是他項燕看不起蒙武和王賁，而是在水戰之上，楚國從不懼任何人，尤其是楚王負芻膽識驚人的敢放開長江，將所有沿岸水師集結在廣陵。
那秦國還有勝的可能？
“傳命蒙武、王賁，不得進攻廣陵，固守松陽，不得出戰！”王翦也慌了，他也想不到楚王負芻居然膽子這么大，居然敢放開整個長江沿岸，收攏所有水師。
這樣一來，該慌的反而是他們秦軍了，在水上跟楚國水師大戰，即便是李牧來了，也不敢說能勝啊！
“能打嗎？”蒙武和王賁看著無塵子問道。
“拿頭打？”無塵子也是一臉的蒙，就秦國的這些船只，去跟楚國的樓船打，怎么打？
人家都不需要攻擊，艨艟樓船開足馬力一撞就能把他們的船只撞碎，這還怎么打！
“楚國使節求見！”就在無塵子、王賁、蒙武愁眉不展時，卻是有士兵通報說楚國使節求見。
“楚國這時候派使節來干什么？”蒙武皺眉問道。
“見了就知道了！”無塵子想了想說道。
只是當楚國使節到的時候，無塵子卻是呆住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郭開。
“楚國使節，郭開，見過秦國國師無塵子、見過蒙武將軍、王賁將軍！”郭開看著無塵子三人說道。
“或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遭！”無塵子傳聲給王賁和蒙武說道。
郭開可是他們的人啊，既然是郭開出使，那說明事情沒那么遭，當然有什么變化他們也是不知道。
“我王負芻決議向太子扶蘇投誠，也只接受想太子扶蘇投誠！”郭開看著無塵子和王賁、蒙武開口說道。
“等等，你給我們緩緩！”無塵子愣住了，看向同樣是傻了的王賁和蒙武對郭開說道。
楚國要降？難道之前撤回水師就是為了讓秦國更好的接手長江沿岸，而不是為了畢其功于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