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武學基礎居然都知道!”清風子有些驚訝的看著匈奴大祭司說道。
“聽他的話是曾經在中原生活過!”陳平說道。
“直到現在都沒看到他使用匈奴本身的戰技!”蓋聶皺了皺眉說道。
從交手到現在,已經不下十余招,但是諸子百家的基礎武學,匈奴大祭司幾乎是都用了一遍,唯獨沒看到他本身最擅長的彎刀武技。
“總不能又是個六指黑俠吧!”衛莊也是開口說道。
蓋聶也是心下一驚,六指黑俠給百家留下的陰影太大了,明明是天下第一劍道宗師,居然告訴天下,他是用吳鉤的!
但是有了顧忌,蓋聶和衛莊在出手之時也都收了幾分力來防止突發事件,畢竟他們從未跟匈奴交手過,中原也沒有太多關于匈奴戰技的記錄。
“如果只是這樣,你們可贏不了老夫!”匈奴大祭司看著蓋聶和衛莊平靜的說道。
“哦?是么?”衛莊退后了一步,蓄力一劍,一道赤紅的劍氣直接朝匈奴大祭司劈斬而去,劍氣鋒銳無比。
匈奴大祭司有些驚訝,雙刀交叉,卻是被赤紅劍氣逼退了數十步才停了下來。
“這是什么劍術,堪稱天下第一鋒銳!”匈奴大祭司看著雙刀上留下的豁口,忍不住問道。
要知道他的彎刀可是匈奴歷代大祭司傳承的金刀,皆是金石打造,開山劈石不在話下,居然會被一把被封印的劍直接打出了豁口。
“道家人宗,太玄劍氣!”衛莊平靜的說道。
“鬼谷縱橫居然用道家劍術!”匈奴大祭司冷笑道,也開始認真起來。
“想不到小莊居然學會了無塵子的太玄劍氣!”蓋聶也收手,看著衛莊以太玄劍氣和匈奴大祭司交手。
“這是掌門小師叔的劍法?”清風子看著陳平問道。
“是的,師尊下山后第一次出手就是以太玄劍氣在薊陽城留下了劍痕而被諸子百家所知,太玄劍氣也被稱為天下第一銳劍!”陳平說道。
“那你怎不會!”清風子再次開口說道。
“我......”陳平瞬間無語,真不想跟你說話,要不是打不過你,真想把你的嘴撕爛。
“劍法是好,但是你得到的應該不是完全的劍法!”匈奴大祭司看著衛莊,一刀由下而上,輕描淡寫的就避開了衛莊的長劍朝衛莊胸口斬去。
“叮”蓋聶再次出手幫衛莊當下這致命的一刀。
“天人和天人極境的區別你可知道在哪?”清風子看向陳平說道。
“我不想知道!”陳平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武者,知道這些東西有什么用,而且老子不想跟你說話,扎心你是很有一套的。
“天人是對入道之人的一種稱呼,也是一個境界,進入整個境界之中,能將身融于天地之中,自己既是天地,天地之力也不會再排斥自己,所以名為天人,是天也是人!”清風子說道。
“那天人極境是什么?”陳平開口問道。
正在交手的匈奴大祭司、蓋聶和衛莊都是豎起了耳朵。
匈奴的天神太少了,也沒有完整的傳承體系,所以大祭司才會入中原行走,就是為了得到完成的進入天人的辦法以及天人極境的經驗,只可惜諸子百家對這些東西都藏得太深了。
他入中原行走三十年,卻是沒有被任何一家收入門下,更無法得到核心傳承,只得回返匈奴,經過幾十年的沉淀,才最終進入了天人極境,但是對于天人極境的了解和修煉方式他也是一知半解。
蓋聶和衛莊也都是很像知道天人極境是什么,尤其是蓋聶,他現在就是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天人極境了,可是哪一步卻沒人給他點破。
鬼谷子也只是教了他們修行到天人的辦法,至于怎么進入天人極境,鬼谷子自己都在研究,根本沒人給他們指點。
“我不想說!”清風子看著陳平笑著說道。
“......”陳平更加無語,直接背過身去,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正在交手的三人都是無語招式都出現了差錯,我們這么配合的放慢了動作,你居然不說了。
“你看,這就是打架不專心的后果!”清風子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走神了各自受傷的三人說道。
“真想打死他!”衛莊看著蓋聶低聲說道。
蓋聶沒說話,要不是現在時間地點不對,即使你是天人極境,蓋某也要討教一二。
“你是真的狗!”陳平看著清風子,又看向蓋聶和衛莊以及匈奴大祭司,看著三人身上的血痕,這都是因為清風子導致的。
“所謂天人極境,其實就是天人的一個極深的境界,歸根結底,還是天人,只不過是在天人之中走的很遠,一般來說就是,合道!天人是為入道,天人極境就是將自己與道相結合!”清風子說道。
“合道?”蓋聶、匈奴大祭司都是停下了交手,看向清風子,合道是什么?這是他們第一次聽說的。
“所謂合道,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蓋聶先生走的是劍道,追求的也是劍的極致,進入天人以后對于所有的劍法,也都能過目不忘,甚至只要想,就能模擬出對方的劍法。”清風子說道。
蓋聶點了點頭,道:“當初在新鄭城外,蓋某和師弟就蹭被無塵子掌門指點過,當時我們還不能理解無塵子掌門是怎么做到模擬我鬼谷縱橫的絕學的,但是進入天人以后蓋某才明白,那是一種劍的領域。”
“領域?”清風子有些驚訝,然后點了點頭道:“領域這個詞用的不錯,就是領域,進入天人以后,與天地相合,可調動一方天地之力為己用,稱之領域很恰當。”
“但是天人極境和天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天人極境是與天地想爭奪,領域之內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道,除了道,容不下其他,包括自己也不存在。”清風子繼續說道。
“???”蓋聶皺了皺眉,這跟他在太乙山聽到的有些不一樣啊,太乙山的那些老人跟他說的并不是這樣,而且總感覺這是清風子又在挖坑。
“不要聽,這是化道之法!”清風子千里傳音給陳平、蓋聶和衛莊說道。
“化道?”陳平眼神復雜的看著清風子,然后又看向正在冥思苦想的匈奴大祭司,你真的是一點人事都不做啊。
“真正的天人極境是極情與道,道既是我,我既是道,跟化道的最大差別在于,天人極境保持著自我的意志,讓道融于自己,而不是自己融于道。”清風子對陳平三人說道。
“會演戲不?”清風子看向蓋聶問道。
“?”蓋聶不解的看著清風子,演戲?演什么戲?
“假裝進入天人極境!”清風子說道。
“怎么進?”蓋聶不解的問道。
“盤膝坐下,其他交給我!”清風子再次說道。
“好吧!”蓋聶裝作有所感悟,退出了十丈之外,直接盤膝坐下,衛莊也是配合著守護在蓋聶身邊。
匈奴大祭司看著蓋聶和衛莊的動作,目光微凝,蓋聶已經是半步天人極境,離天人極境很近,現在被清風子指點,居然要突破了。
“接下來怎么做?”蓋聶問道,進入天人極境是有大變化的,但是他并不能做到。
“什么都不用做,交給我就好了!”清風子說道。
“嗯!”蓋聶不在說話,閉目養神,裝作正在頓悟的樣子。
突然之間狂風大作,一股凌利的狂風在蓋聶身邊環繞,連衛莊都被推了出去。
“北冥有魚!”衛莊剛想開口,但是看到清風子的眼神立即閉嘴了,這是清風子在施展北冥有魚,模仿著天地之力肆虐的場景。
“你不是會百家戰技嗎?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北冥有魚?”清風子看著匈奴大祭司心底嘲諷道。
一股狂風托著蓋聶升到了半空中,一道星光化作一把大劍的虛影將蓋聶包裹在其中,看起來十分像是蓋聶以身化劍,感悟天地劍道,要融于劍道之中。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天神之境!”匈奴大祭司看著蓋聶,然后看向清風子,怪不得自己這么多年沒有絲毫進步,原來是自己走錯了路,怪不得自己一直無法真的掌握自己的道,原來是要舍棄自我,才能完全的融于道,進入真正的天神領域。
“殺了他們!”冒頓單于看著蓋聶對匈奴大祭司說道。
雖然他聽不懂清風子在說什么,但是他也看出來蓋聶是要破境了,一旦讓蓋聶突破,他們恐怕都要死在這里,因此必須打斷蓋聶的突破。
匈奴大祭司點了點頭,有道家的高人在這,他們本來就不好過,如果蓋聶再破境,兩人聯手,他和冒頓都必死無疑。
“還不動手?”清風子看著匈奴大祭司,你再不出手我就演不下去了!
“去死!”匈奴大祭司價格兩把金刀從手柄處相接,變成了一個回旋的大型飛鏢,瞬間丟出,飛速旋轉著朝空中的蓋聶飛射而而去。
“休想!”衛莊瞬間出手,鯊齒劍出鞘瞬間斬向金刀。
然而旋轉的飛刀卻是跟鯊齒劍一沾即過,旋轉著在衛莊背后留下了一道鋒利的刀橫繼續朝蓋聶飛去。
“論鋒利,我匈奴彎刀圓月才是天下之最!”匈奴大祭司看著受傷的衛莊淡淡的說道。
蓋聶也是感受到了飛刀的臨近,瞬間睜開了眼,手中長劍飛出,瞬間朝旋轉的飛刀射去,帶著急速劍尖對上了彎刀的鋒芒,意圖阻擋彎刀的急速。
“百步飛劍!”清風子和匈奴大祭司都是看著蓋聶的這一劍,有些驚訝,這百步飛劍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叮叮叮”彎刀和長劍不斷的交碰,最終飛刀被長劍擊飛,重新旋轉著飛回道匈奴大祭司手中。
但是蓋聶的長劍也轟然破裂成了碎片,而環繞在蓋聶身邊的星光和劍芒也消散。
“裝吐血啊!專業點!”清風子提醒道。
蓋聶看來清風子一眼,你們道家還教這東西的?于是運起修為把自己震傷,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師哥!”衛莊驚訝的看著蓋聶,急忙將蓋聶扶住,伸手一探,眼神也變得怪異,居然是被自己修為所傷。
“師哥這些年在秦國學了什么?怎么還會演戲了!”衛莊心底暗道,自己那個可以無限信任和依靠的師哥呢?怎么跟著道家這幫人學壞了。
“卑鄙!”清風子帶著陳平落到了衛莊和蓋聶身邊看著匈奴大祭司喝道。
“保護好師兄,這里交給我!”清風子將陳平交給蓋聶和衛莊說道。
“好,清風子大師小心!”蓋聶擦干了嘴角的鮮血,跟衛莊一前一后的帶著陳平遠離戰場。
“聽了我中原的傳承,你們就別想回去了!”清風子看著匈奴大祭司說道。
“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不是嗎?”匈奴大祭司看著清風子說道。
中原對經典的傳承是極為看重的,他進入中原學習了三十年也沒機會接觸到這些核心的傳承,清風子敢當著他們面說出來,就根本是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
“單于先走,老夫隨后就到!”匈奴大祭司說道,能得到進入天人極境的秘密,今日他們已經是賺到了,只要能回到草原之中,不出十年,他們也會有出自己的天神了。
“大祭司小心!”冒頓單于也是知道清風子和大祭司的戰斗他是無法參與的,尤其是清風子看起來比大祭司要強一些。
清風子平靜的看著冒頓單于的離開,也并沒有動手,只是看著大祭司,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你不追?”匈奴大祭司看著清風子好奇的問道。
“殺了你,他也逃不掉!”清風子淡淡的說道。
“你這么自信能殺了我?”大祭司看著清風子問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清風子說道。
“臨!”清風子雙手結印,一個印訣出現在手上,這是剛剛大祭司也施展過的,只是清風子的手印更加復雜,引動的天地之力也更加磅礴。
“你們居然連自己人都騙!”大祭司看著清風子的手印說道,他混在中原那么多年,也是學過道家的九印,結果想不到居然還是被弱化版的九印。
“道家九印,一印一正經,你肯定沒有看過我道家道藏吧?”清風子搖了搖頭,道家九印放出去的都是真的,但是也是要有道家修為的人,通讀道藏之后才能自己完善九印的。
道家敢把九印放出去,就不怕被人學,就算對方真的學會了,那也被道藏洗腦成真的道家弟子了。
“番天印!”清風子也不再廢話,直接上手就是天地人三印之一的番天印!
匈奴大祭司看著天空中落下的手印,雙手彎刀直斬出兩到巨大的刀痕朝天空中的大印斬去。
然而大印落下,瞬間將刀芒震散,繼續朝大祭司壓下。
“真以為能壓得住老夫?”匈奴大祭司雙刀交叉架住了大印,身上衣袍無風自動,雙腳踏地雙手一托,生生將落下的大印直接拱飛出去。
“到我了!草原之上,何人能勝我!”匈奴大祭司冷聲道,他敢出來就是因為草原是他們的地盤,在草原之上,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神鷹助我!”匈奴大祭司怒喝道,草原氣運加持,誰人是他的對手?
“氣運么,我也有!”清風子笑著說道,身后青光泛起,兩條紅鯉環繞著一道淡淡的虛影。
月光也被遮擋住了光芒,一股磅礴的氣勢在匈奴大祭司身上凝聚,狂風席卷,到處是陰風怒吼,而匈奴大祭司的修為也在不斷的上升拔高。
“有點東西!我是不是要想著跑了!”清風子平靜的看著大祭司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嘟囔著說道。
他本來就沒打算把匈奴大祭司弄死,弄死了誰把這化道之法傳回匈奴,不傳回去,怎么讓匈奴之中的那些高手化道自殺!那些人不死,他們聚集在這里的百家怎么去把匈奴的道撿回來變成中原的東西。
這才是百家聚集在這里的根本目的,沒有利益單單是一腔熱血可不能讓百家家主親自前來的。
所以諸子百家都安排入軍了,唯獨道家還在外邊浪,就是因為這才是道家要做的事,打斷草原民族的傳承。
“現在,就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吧!”匈奴大祭司看著清風子冷笑著說道。
“神鷹助我!”匈奴大祭司再次吼道。
然而,月明星稀,月光再次灑下,匈奴大祭司身上凝聚的氣勢瞬間消散,所有修為也都回到了原本的狀態。
“???”清風子眨了眨眼,你是什么情況,我都準備打算跑路了,你這氣運沒了是幾個意思?
“神鷹助我!”匈奴大祭司再次吼道。
一陣微風吹過,卷落幾張落葉,幾只烏鴉亂叫,什么變化也沒出現。
“???”清風子和匈奴大祭司對視了一眼,都是一陣尷尬。
“你的鷹呢?”清風子笑著說道,嚇死寶寶了,還以為要被教育了,結果草原氣運原來不在你身上啊!
“不對,焉支山出事了,什么人斬斷了草原氣運!”匈奴大祭司心底一驚,神鷹沒有出現,而且他感覺不到了草原的氣運,只有一種解釋,草原氣運被人打斷或者封禁了。
“你不行,那到我了!”清風子笑著說道。
“逃!”匈奴大祭司瞬間做出了反應,清風子身上有著莫名其妙的氣運加身,這時候跟清風子打他肯定時打不過的,尤其是衛莊已經回到胡族之中,肯定會搬弄是非,帶著大軍來圍剿他們。
“對,就這樣,跑快點!”清風子戲謔的看著匈奴大祭司逃跑,有一劍沒一劍的追著,除了墨家的電光神行步和鳳舞九天,還有誰能比得上我道家的行字印?
就這樣,清風子慢慢的追著,匈奴大祭司拼命的跑,追上了冒頓單于,帶著冒頓單于飛快的朝匈奴大軍逃去。
“咦,玩脫了!”清風子看著近在眼前的匈奴大營說道,然后隨手一劍飛快的斬向冒頓單于。
匈奴大祭司和冒頓看著近在眼前的大營才松了口氣,但是看到身后飛來的劍氣,急忙運力地方。
“轟”一聲巨響,兩人都被轟向了匈奴大軍之中。
“完了,又弄錯了!”清風子尷尬的說道,本來是想用北冥有魚將兩人挑飛弄死匈奴單于冒頓的,卻不小心將兩人轟進了匈奴大軍之中,根本不敢沖進匈奴大軍中殺人。
“呼”匈奴大祭司和冒頓單于被砸進了匈奴大營中,才松了口氣。
“你來啊!”匈奴大祭司看著合圍過來的匈奴士兵,隨即轉身看向清風子嘲諷道。
清風子目光微凝,看著勾著中指對他嘲諷的匈奴大祭司,差點就忍不住沖進去了。
“這次先放過你們,下次就沒那么好運了!”清風子看著匈奴士兵都開始彎弓搭箭,轉身就走,就算是天人極境,一旦被大軍箭雨覆蓋,想活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找我為了什么吧?”衛莊看著陳平問道,雖然他早有猜測,但是還是需要陳平來解答。
“我們會放開一道口給你和蒼狼王離開,也只有你們能離開,所以帶上你們自己人離開,其他人全都要留在這里。”陳平淡淡的說道。
“果然,從一開始,蒼狼王和白鹿夫人就是你們道家和秦國的計劃,占領了草原你們需要一個管理者,我或者說蒼狼王和白鹿夫人就是你們選出來的人!”衛莊開口說道。
“本來我們是計劃在覆滅六國以后才攻占草原的,那是有你在的狼族部落和白鹿部落早已成為出林胡和澹林、樓煩外最大的部落,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匈奴和胡族的入侵提前了我們的計劃!”陳平說道。
“算無遺策,無塵子果然是好算計!”衛莊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選擇認命了。
“你們只有三個時辰,能逃出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陳平繼續說道。
“方位,時間!”衛莊看著陳平問道。
“你是鬼谷傳人,時間和方位自己去找,總不能那么明顯的放水!”陳平笑著說道,他又沒跟李牧商量過,怎么知道李牧再哪里開口給衛莊他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