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秋后算賬
“你真的完了！”焰靈姬推開了無塵子，面不改色的說道，然后看向少司命和雪女，發現只有少司命看到了，雪女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蒹葭之上沒有注意到他們，暗自嘆了口氣，要是雪女看到了才是真的后院起火了那才有的玩。
無塵子回過頭，發現少司命正瞪著大大的秋水之眸看著他，一雙手也很自然的在他腰上扭了一圈，果然這個技能是女人天生必備的，即使是恬靜的少司命也是無師自通。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親了一個是親，親兩個也是親，隔著面紗也直接親了上去。
少司命雙眸瞪得更加大了，她也沒想到無塵子會這么大膽，這么多人都在看著呢，不自覺的松開了手，但是卻沒有像焰靈姬一樣推開，依舊是被無塵子抱著。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么好哄的了么？”焰靈姬無語的說道，居然沒有瓜可以吃到。
“看看蒹葭出來什么問題再說吧。”無塵子故作淡定的說道。
于是四個人才轉頭看向了釘死了姬丹的蒹葭劍。
“這是實力搶人頭啊！”無塵子帶著少司命、焰靈姬和黑白玄翦從荊軻身邊走過時心底想到，然后看向荊軻說道：“殺個人都差點讓人跑了，你的十步一殺是真的沒練到家啊。”
荊軻表情一滯，如果不是雪女及時發現并出手釘死了姬丹，沒準還真的就讓姬丹給跑了，要再找出來又是要廢一番功夫了。
“多謝焰靈姬姐姐出手救助墨家之恩！”公孫麗姬踢了荊軻一腳對焰靈姬行禮說道，說話也是極為有藝術，不說是道家人宗副掌門焰靈子，而是稱呼焰靈姬為姐姐，用來拉近距離，也是為了想賴掉這筆賬。
荊軻卻是沒想那么多，也是跟著公孫麗姬向焰靈姬等人行禮道謝道：“感謝道家諸位道友出手相助之恩。”
無塵子看著荊軻詭異的一笑，然后挑釁的看向六指黑俠，意思很明顯，這筆債看你怎么賴掉。
六指黑俠本來聽到公孫麗姬的話還是很開心的，想著又可以賴掉這筆賬了，結果開心不過三秒，荊軻這個憨憨一開口又把賬拿了回來，開始懷疑自己選荊軻作為墨家巨子是不是正確的了。
公孫麗姬也是無奈，一腳踩在荊軻腳上，剛才都跟你說了別說話，非要瞎說話，這筆賬可是要記到他頭上的啊。
荊軻疑惑的看著公孫麗姬，不是你踢我讓我跟著你說話的么，怎么我說了，又要踩我。
“以后墨家的事我覺得你還是讓麗姬來管吧，不然我怕墨家沒還完道家的債就被你弄沒了。”無塵子看著荊軻認真的說道，然后也不再管荊軻，繼續朝雪女走去。
“蒹葭有什么變化？”無塵子看向雪女問道。
“不太清楚，好像有變化，又好像沒有。”雪女想了想說道，她也說不清楚蒹葭的變化，感覺是在蛻變，但是好像和之前又沒有什么不同。
無塵子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才伸手一引，將蒹葭從樹干抽了回來。蒹葭劍也帶著青紫劍芒飛射回到無塵子手上。
無塵子作為蒹葭曾經的主人自然也是可以感受得到蒹葭的變化，手指在劍身上拂過，雙目緊閉感受著蒹葭的變化。他可以感覺得到蒹葭的喜悅，而且蒹葭的劍靈似乎是誕生了淡淡的靈識，已經可以追上凌虛和純鈞了。
無塵子也終于是知道雪女為什么說蒹葭有變化有沒有變化了，因為蒹葭的劍性沒有變，那就是渴望而得不到的遺憾，只不過跟以前不一樣的是，以往的蒹葭是連劍本身的訴求也是充滿了遺憾，所以才會被雪女一次次的遺忘，不僅僅是雪女的性格，也是因為蒹葭的劍性。而現在的蒹葭卻是變了，吸收了姬丹身上的一縷燕國國運以后，蒹葭已經是能夠克制住自己的劍性，讓自己跟劍主之間沒有了那種相愛相厭的特性。
“自己看吧！”無塵子看著一臉好奇的雪女說道，將蒹葭遞回去給她。
雪女接過了蒹葭，認真的去感受著蒹葭的變化，但是卻還是沒有感覺出太大的變化，只是感覺比以前更加充滿了靈性，跟自己的聯系也更加緊密了。
“好像還是沒什么變化啊。”雪女開口說道。
蒹葭發出了一聲劍吟，自己飛回了劍鞘中，切斷了跟雪女的聯系，這個主人還是不是它想要的主人，它都這么努力的蛻變了，結果遇到了這樣的主人，它太難了，一輩子也改變不了愛而不得這種特性了。
無塵子一頭黑線，所有人都能夠感覺的出你握住蒹葭以后的那種水乳交融的變化了，你居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攤上你這么個主人也是蒹葭的悲哀！”焰靈姬看著雪女說道，也是為蒹葭默哀。
“你也好不到哪去，要是天照劍在這里你也不至于把黑白和小依的修為都抽干了才能施展出夏至之日。”無塵子瞥了她一眼說道，他好不容易殺了云中君，把天照劍弄回來交給焰靈姬，結果焰靈姬居然把它丟去跟逆鱗為伴，還用天照劍去威脅逆鱗。如果天照劍在這里，憑借天照劍的特性，都用不到黑白玄翦和少司命幫忙，焰靈姬自己都可以施展出夏至之日。
“誰知道還有洛水春寒這種奇毒。”焰靈姬低聲喃喃道，她有不擅長用劍，拿著天照劍只會影響她的行動，所以她才將天照劍丟去跟逆鱗作伴的。
“蒹葭可以進行二次鍛造了，劍的靈性也更加強大了，蘊含著希冀和遺憾之道。”無塵子看向望眼欲穿的歐嵐說道。
“希冀和遺憾？”歐嵐皺了皺眉，一把劍中蘊含兩種相反的道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好好去讀《蒹葭》你就知道了，現在的蒹葭已經脫離了詩經三百劍的范疇。”無塵子解釋道，他也知道鑄家的鑄劍術一般都是要求鑄劍師先了解道才能去鑄造出名劍，因此也是在提醒歐嵐怎么去理解蒹葭的劍性。
“你們要二次鍛造蒹葭？”徐夫子看向無塵子問道，眼里眼充滿狂熱，視線也是不是的瞥向蒹葭，顯然對二次鑄造蒹葭也有著極大的興趣。
“你不用想了，有我在輪不到你插手！”歐嵐直接擋住了徐夫子的看向蒹葭的視線說道。
“蒹葭落到你手上只會浪費，只有在我手上才能完美的被鑄造出其劍性。”徐夫子也顧不上其他，直接開口爭辯道。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們墨家的鑄劍術，還不夠給我們棠溪鑄家提鞋。”歐嵐自豪的說道。
“我鑄造出了水寒，你呢？”徐夫子淡淡的說道，一擊斃命。
“棠溪九坊之鑄劍術天下聞名。”歐嵐說道。
“我鑄造出了水寒，你呢？”徐夫子依舊面不改色的說著。
“天下名劍，九成出于棠溪。”歐嵐咬牙說道。
“我鑄造出了水寒，你呢？”徐夫子還是那一句話，根本不管歐嵐說什么。
“......”歐嵐瞬間無語，“你敢不敢換一個理由。”
“我鑄造出了水寒，你呢？”徐夫子再次開口道，跟你們棠溪比鑄劍術，我們又不傻，你們都以鑄家自稱了，天下誰敢跟你們比拼鑄劍術的底蘊。
歐嵐只能求助的看向無塵子，畢竟決定權在無塵子手上。
“你們誰能設計出最好的鑄造方法我就交給誰來鑄造。”無塵子笑著說道，有競爭才有進步，有徐夫子的加入也能更完美的重新二次鑄造出新的蒹葭劍。
徐夫子皺了皺眉，無塵子還是偏向了歐嵐，畢竟無塵子說的只是設計方案，這種東西天底下誰能跟擁有九種鑄造技巧的棠溪相比，但是鑄劍不是說有了方案就能鑄造出來，還要看鑄劍師的手法和熟練度，這才是他的強項。可惜他卻無法反駁，純鈞劍一事也有他的鍋，無塵子不信任他也是正常。
歐嵐自然也知道無塵子是在偏袒他這邊，于是點頭道：“掌門放心，我一定會拿出作最佳的設計方案來重新鑄造出新的蒹葭。”
“把劍給我留下！”無塵子突然開口說道。
歐嵐等人都是被下了一跳，然后順著無塵子的目光看去，只見六指黑俠身影突然停住，尷尬的看著無塵子，手上也多了一把烏金木劍，正是楚南公所使的那把鄂侯劍。
“這是我的戰利品！”無塵子看著六指黑俠說道，要不是一直在說劍，他都差點忘了楚南公所用的鄂侯劍也是一把名劍，而且還是非常適合道家的木系法劍。
“咦，這把劍怎么在我手上？”六指黑俠裝傻充楞的說道，至于貪掉鄂侯劍這是真做不到，畢竟誰殺得人戰利品就歸誰這是江湖規矩，臉皮再厚也沒法貪掉。
“呵呵”無塵子直接上前將鄂侯劍搶了回來，要是自己想不起來，就真的要被六指黑俠給貪墨了，過后絕對會是各種理由推脫說找不到了。
“既然已經無事，我也先告辭了。”田光看著六指黑俠說道，他想要削弱墨家的目的沒能做到，他們的聯盟現在也只剩下了徐夫人，從六指黑俠的出手來看，徐夫人顯然也不是對手，他繼續留在這里也沒有了意義。
六指黑俠看著田光皺了皺眉，農家勢大，墨家也不敢輕易跟農家交惡，加上田光是一個人來的，也只是出手攔過無塵子，沒有跟墨家有直接的交鋒，他也沒理由留下田光。而且田光作為農家俠魁，修為也不在他之下，他還要留精力對付徐夫人，所以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荊軻你去送送俠魁。”六指黑俠對荊軻說道。
荊軻點了點頭，畢竟田光是農家俠魁，如果他不去送，也只會被百家笑話他們墨家不知禮節。
“我跟你一起去！”公孫麗姬說道，跟著荊軻一起去送田光離開。
“不......”荊軻本來想說不用的，畢竟他們還沒成親，讓公孫麗姬一介女流去送也不好，但是卻被六指黑俠眼神阻止了。
一直把田光送出了機關城，公孫麗姬才開口說道：“巨子可不僅僅是讓你送俠魁離開那么簡單，還是讓你去巡視墨家周邊，徹底清除掉叛亂和居心叵測之輩。”
荊軻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六指黑俠讓公孫麗姬跟著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他去做好收尾的工作。
“不僅僅是這樣，你打不過徐夫人，巨子也是故意把你支開，畢竟剛才巨子已經跟無塵子掌門說了由你接任墨家巨子之位，你留在論政臺，徐夫人也不會再跟巨子交手，而是會向你發出挑戰，到時誰也無法阻止。”公孫麗姬繼續說道，六指黑俠在讓荊軻送田光的時候就朝她暗示了，在徐夫人之事解決之前是不能讓荊軻回去的。
荊軻點了點頭，嚇出了一身冷汗，真要跟徐夫人交手，他也是打不過的。徐夫人闖進俠道的時候，只是一招就敗了他，要不是他被逼進入天人之境，徐夫人也不會再留手給他活命的機會。
論政臺中，最尷尬的莫過于蓋聶和星魂了，但是他們都沒法離開，畢竟鬼谷和陰陽家都對墨家出手了，他們也只能等著墨家的秋后算賬了。
“你們真能惹事！”九冥苦澀的說道，這次惹的事更大，直接捅到了墨家老巢，然后河伯被人拿下，楚南公身死，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茍命了。
“怎么辦？”甘羅也是沒有了任何的僥幸心理，楚南公都死了，收拾他，墨家也不會有任何手軟的。
“你別說話，我來處理。”九冥想了想接管了星魂的身體，他都能在褐冠子手下茍活好幾年，還趁機進入了天人，大不了再來一次。
“你還不走？”六指黑俠看著星魂淡淡的問道。
“不不不，對于墨家之事，我們陰陽家也是深感歉意，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留下來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做出補償，六指黑俠但凡有所需要，我絕不推脫，墨家所指，我之所向。”九冥將頭壓得低低的說道。
“人至賤則無敵！”無塵子也是啞然，他知道現在控制星魂身軀的肯定是九冥，也終于知道九冥當初是怎么在便宜師傅手上活下來還能進入天人的了，就這個態度，讓人想殺都找不到理由。
“他都讓我們走了，你干嘛還要留下來？”甘羅不滿的說道。
“你傻啊，你沒看到六指黑俠手上的非攻都已經切換到了劍之形態了么，剛才我要敢走一步，姬丹的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九冥說道。
六指黑俠看著星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想殺人都找不到借口動手了。
“蓋聶先生！”六指黑俠也不在管星魂，轉頭看向蓋聶說道。
“六指黑俠前輩有何吩咐。”蓋聶抱劍行禮道，一副平靜之色，看不出任何的內心波動。
六指黑俠皺了皺眉，鬼谷縱橫在百家來說也是個奇葩，歷屆縱橫都是生死之敵，所以衛莊做的事又怪不到蓋聶身上，然后縱橫跟鬼谷的關系也是有些特殊，一旦縱橫出山也就跟鬼谷有沒有了瓜葛，所以鬼谷子做的事情也怪不到蓋聶身上，因此他也沒有理由留下蓋聶。
“你回去告訴你的師尊鬼谷子，等墨家事了，老夫將會親自登臨鬼谷拜訪。”六指黑俠厲聲說道，今日的場子墨家必須要去鬼谷找回來，不然只會被諸子百家嘲笑。
“蓋某一定轉達。”蓋聶點了點頭，這是他意料之中的，只是不知道鬼谷能不能經得起墨家的攻伐了。
“還有，告訴衛莊躲好一點，我墨家必然全天下追殺他。”六指黑俠繼續說道。
“蓋某一定轉達。”蓋聶繼續答道，即使沒有墨家追殺，衛莊也無法在中原立足了，無塵子已經說過了，讓衛莊終身不能再入中原一步。然而他也不知道以衛莊的性格會不會聽他的勸告。一下子得罪了道家和墨家，衛莊如果還在中原的話也只能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的生活了，否則也只有死路一條。
“韓申，你去松松蓋聶先生。”六指黑俠看向韓申說道。
韓申點了點頭，看向蓋聶道：“蓋聶先生，請吧。”
“勞煩了！”蓋聶再次抱劍行禮，然后跟著韓申朝墨家機關城外走去。
“蓋聶先生無須在意，我墨家行事恩怨分明，鬼谷縱橫的關系我們也都清楚，所以我們墨家并不會對蓋聶先生有任何偏見。”韓申看著蓋聶說道。
“蓋某知道，今日之事是鬼谷之錯，只是還是希望將來遇到小莊，墨家能留他一命。”蓋聶說道，他知道衛莊絕對不會遠離中原的，因此只能希望墨家遇到衛莊是能夠留下衛莊一條性命。
“你覺得以衛莊的性格，他會不跟我們墨家再起沖突？”韓申沒有答應，看著蓋聶反問道。
蓋聶嘆了口氣，他知道以衛莊的性格，在遇到墨家圍剿弟子，絕對會再起沖突，到時墨家是不可能再留手的。
“無須遠送，韓統領請回吧。”蓋聶拱手說道，轉身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墨家機關城外的叢林之中，心里也打定了注意，一定想辦法將衛莊趕出中原，否則以衛莊的性格，留在中原必然會再惹出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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