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看了身后緊追不舍得人,皺了皺眉我不跑,難道還留下來等死啊,有本事你們就追到鬼谷來。
追了半天,結果卻是追丟了,白云子看向公輸仇,道:“什么破機關獸,這就不行了,都跟你說了年輕人做就要做持久一點,才這么點時間就萎了。”
公輸仇瞬間無語,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自己注意點形象啊,你可是道家人宗長老,成天說這些虎狼之詞,真的好么?
“算了,放他一馬,等其他幾個師兄都回來了,我們直接找上鬼谷去。”白云子看著天邊說道。
敢趁我們都在外搞事情,管你是誰,全都弄死完事。真以為我們是泥捏的,還以為你們還是之前的縱橫?
“不行,氣不過!”白云子想了想說道,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長越虧。
于是直接使用千里傳音,剛才他可是記住鬼谷子的氣息。
鬼谷子一怔,停了下來,白云子想干嘛,怎么突然跟自己千里傳音。
“準備!”白云子看向嬴杪說道。
嬴杪瞬間明白了,從侍從手上接過一桿長槍。這是他們最新發明,白云子千里傳音,啥也不做,爆出雷聲,然后他出手投槍,精準打擊,他們就是靠著這招來精確計算到河底水文深度的。
“你個老家伙,給我去死!”白云子突然爆喝道。
鬼谷子瞬間蒙了,一道雷電劈下,瞬間被麻痹了。
嬴杪也是看到閃電的瞬間,長槍直接出手朝著閃電出現的地方射去。其他人也是跟著不要命的箭雨和長槍覆蓋。
“小心!”鬼谷眾人剛開始看到鬼谷子被雷劈,都愣了愣,結果就看到了一桿桿長槍飛來,以及漫天的箭雨。
嬴杪的長槍直接將鬼谷子釘在了地上,可惜只是射穿了他的左腿。但是其他鬼谷弟子就沒那么幸運了,在箭雨和長槍下死傷大半。
“走!不能停!”鬼谷子直接忍痛將自己左腿一劍切斷,止住血,也不管其他受傷的弟子,直接帶著能走的弟子,匆匆離開。
“可惜了!”白云子帶著人趕來,看到嬴杪的長槍下只有半條腿,嘆息道。
“要不再來一次?”公輸仇說道。
“這老家伙改變了氣息,我鎖定不了他的氣息了。”白云子說道。
“下次再準一點!”白云子看著嬴杪說道,同齡人,不好向對待公輸仇那樣使喚,畢竟是宗室,給點面子。
嬴杪愣了愣,這不能怪我啊,我以為鬼谷子怎么也是個高手,能夠擋住你的電擊,所以做了預判,誰知道他居然現在原地不動。
“通知楊端和來收拾,這些人身上肯定還帶有一些東西。”白云子說道。
姬無夜和衛莊都沒想到的是,他們都沒等來自己想見的人,而是等來了一身紅衣白馬的血衣侯白亦非。
“白亦非,我已經投誠了,韓王安就在王宮里!”姬無夜急忙道。
衛莊皺了皺眉看著白亦非身后的大軍,眼睛一瞇,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姬無夜身后,鯊齒瞬間一擊,直接從姬無夜勾心穿透再拔出。
姬無夜不敢相信的看著從自己心口穿出鯊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除了噴涌溢出的鮮血,什么聲音也沒有傳出。戈劍落地,整個人也跪著再無生息。
“隱家絕技!”白亦非目光一凝,他聽無塵子講過諸子百家的成名絕技,隱家的千變萬化和這背刺一劍無塵子的評價是防不勝防。
殺完人,衛莊頭也不回直接就走,他一直在等姬無夜放松大意的時候施展這一劍,卻想不到是因為白亦非的出現給他創造的機會。
白亦非看了一眼衛莊離開的身影沒有下令去追,回頭一劍隔開了韓千乘射來的一箭,然后看向了韓千乘,冷冷一笑,一揮手,身后的大軍舉弓,瞬間箭雨就覆蓋了整面宮墻。
韓千乘雙目圓瞪,看著一支支箭羽射穿他的身體,無力的滑坐在地上,再也無力拉開手中的長弓一寸。
白亦非看了一眼姬無夜的尸體皺了皺眉,又看到了一邊被射成篩子一般的尸體,從服飾和腰間染血的半枚碎玉上,白亦非認出來,這就是張開地。
“厚望吧!”白亦非嘆了口氣說道。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這個曾經自己上朝覲見的大殿,有些感慨,曾經他在這是一個臣子,如今他卻是征服這里的將領。
韓王安坐在大殿上看著如潮水般涌入的秦軍以及一步步走進來的那道血紅的身影。
“秦國內史騰,見過韓王!”白亦非躬身行禮道。
“內史騰了嗎?”韓王安看著白亦非淡淡的說道。
“寡人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寡人?”韓王安看著白亦非質問道。
白亦非看著韓王安,然后沉默了,縱是有一萬個理由,也掩蓋不了他背叛了韓國,帶領著大軍攻下了新鄭,攻下了韓王宮。
“你不說寡人也知道,你們白家早就已經不看好韓國,你們在乎的只是南陽,當姬無夜動南陽的時候,寡人無動于衷,從那時起,你就已經做好了叛投的準備。”韓王安繼續說道。
白亦非依舊是沉默,韓王安都知道,但是韓王安依舊無動于衷,這就是當權者對百姓的漠視,而這就是他反叛的原因,他不是為了所謂的百姓,他在乎的只是南陽而已。
韓王安看著沉默的白亦非,久久才嘆了口氣,整了整衣冠,保持著王者最后的氣度問道:“秦國打算怎么對待寡人?”
白亦非抬起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大帥命令是,如果是我攻下韓王宮,大王可以活。如果是楊端和將軍攻下韓王宮,韓國貴族一個不留。”
韓王安皺了皺眉,看向白亦非,沉默了一會兒道:“辛苦你了!”
白亦非搖了搖頭,他知道他這么做帶來的后果是什么,秦國是不想留下韓國宗室和貴族的,但是無塵子愿意給他一個機會,給他報恩的機會。但是他如果去做了,就會得罪秦國軍方的王翦一系。
“請韓王交出韓國地圖和王印!”白亦非開口說道。
韓王安轉身,看著身后的韓國地圖,一步一步的走向王位,用盡全身的力氣扯下了屏風上的地圖甩向了白亦非。
隨著地圖落地,意味著這個從戰國開始長達一百七十多年的國家徹底的覆滅了。
韓王安和白亦非都是看著地圖緩緩的落地,這一瞬仿佛百年,歷經多位君王的國度,最終消散了。
白亦非半跪著將地圖緩緩的卷起,然后重新站了起來,將地圖交給了身邊的侍衛。
韓王安最后一次坐在王位上,摸著這個周天子賜下的王印,緩緩的將頭上的九柱九珠冕旒摘下放到了王案上。
白亦非也沒有再為難他,示意侍衛上前將王印和龍冠冕旒收取,同時還脫下了君王袞服。
將一切收好,白亦非才轉身離開韓王大殿,而韓王宮上代表著韓國的王旗也落下了,黑色的大秦龍旗緩緩的升起,意味著秦國已經徹底攻下韓王宮。
所有韓國宗室都被統一的收押了,但是唯獨不見了韓國四公子韓宇,從他離開韓王宮后,也沒有前往城樓上指揮,而且失蹤了。
白亦非皺了皺眉,有諸子百家插手了,否則在這新鄭城內,其他勢力不可能將韓宇帶走。
白仲也是皺了皺眉,他派去跟蹤韓宇的人也都被殺了,而動手的人卻看不清路數。
“究竟是什么人?”白亦非在想,白仲也在想。
被韓王嫡系逃了這可不是小事情,這會影響到以后秦國掌控韓國的進程。
“查!”白仲下令道。
白亦非和楊端和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下令封鎖城門,翻遍新鄭也要將四公子韓宇找出來,否則他們都要被處罰,軍功折半。
而在一個時辰前,韓宇離開了韓王宮趕往城樓的路上卻遇到了偷襲,所有的護衛都瞬間被殺,包括了白仲派來的羅網殺手。
“你們是什么人?”韓宇看著四周出現的黑衣人皺了皺眉,不知道這些人是秦國的殺手,還是姬無夜的后手。
“秦軍已經攻城了,新鄭已經城破了,四公子還要掙扎嗎?”星魂出現在人群中,看著韓宇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韓宇看著星魂,已經知道,這群人并不是秦國的人,同樣也不是姬無夜的人。
“陰陽家右護法,星魂,見過四公子。”星魂微微行禮說道。
“你們想要做什么?”韓宇皺眉問道。
“韓國已經滅亡了,四公子難道想要跟著韓國一起滅亡,淪為秦國的階下囚,在秦國看押下渾渾噩噩的度過后半生?”星魂繼續說道。
韓宇皺了皺眉,目光微瞇,陰陽家想要做什么,居然敢冒著得罪秦國的危險,出現在這里,還要把他帶走。
“你們想要我做什么?”韓宇問道。
“什么也不用做,蟄伏是四公子現在唯一能做的,秦國如今勢大,但是陰陽輪轉,盛極而衰,在強大國度都會有其衰落的一天,而四公子要做的就是活到那一天。”星魂說道。
“你們想要顛覆秦國!”韓宇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陰陽家居然謀劃這么長遠,要秦國在盛極之時,如流星劃過長空,一瞬而逝。
“那就要看四公子愿不愿意等到那一天了。”星魂說道。
韓宇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開口道:“你們能帶我離開新鄭?”
星魂一笑,沒有說話,帶著陰陽家眾人和韓宇消失在了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