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瑩瑩當然沒能如愿以償。
畢竟,余慶可不想被榨成藥渣。
在把自己該念的臺詞都念完之后,他就毫不猶豫地找理由溜了。
夜色尚早,小區外面還很熱鬧。
余慶只是稍稍打量了身后沒人在跟蹤,便一溜煙地鉆進了馬路旁停著的一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轎車里。
車里坐著三個人:
李悟真,楚天翔,還有林小晚。
李悟真在這里是為了幫余慶壓陣,防止計劃暴露打草驚蛇,導致柳菲菲就此逃遁。
而楚天翔則是挖空了心思想趁著這個機會和李悟真這位獵魔部隊的大領導拉近關系,他干勁十足地表面自己要全程參與此次任務,還自告奮勇地跟過來當了李悟真的司機。
至于林小晚...
她就是單純地要過來盯著,盯著余慶什么時候能從那個女人家里出來。
“哼!”
一見到余慶帶著一身女人的香水味坐進車里,林小晚就忍不住黑下了臉:
“這么久才出來...”
“看來你在她家里玩得很投入啊?”
余慶悻悻一笑正想說些什么,那楚天翔卻是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嘿嘿...”
“林道友。”
因為林小晚現在也是加入了修協的正式修行者,所以楚天翔也將她稱作是道友:
“余道友可是你的男朋友。”
“他玩得時間久,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
“你?!”
林小晚頓時被楚天翔的葷話擠兌得面紅耳赤。
而李悟真則是輕輕干咳了兩聲,又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了!”
“小余他這是在執行公務,大家都理解理解,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
說著,他又回過頭去,十分認真地對余慶問道:
“怎么樣?”
“小余,那柳菲菲的反應如何?”
“還行。”
余慶點了點頭,答道:
“她好像沒對我說的話產生懷疑,還像之前那樣想纏在我的身邊。”
“很好。”
李悟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柳菲菲就算是入彀了。”
“而技術部門的同志也給出了調查報告,證實了柳菲菲這幾天連著用白瑩瑩的手機和幾個身份不明的陌生號碼通過電話。”
“顯然,她一直都和裴常樂保持著十分密切的聯系。”
“如果計劃能順利進行下去,我們就可以通過她的嘴巴把誘餌傳遞到裴常樂的面前,引得裴常樂浮出水面。”
“恩!”
聽到這話,余慶和楚天翔都滿懷期待地點了點頭。
而這時,李悟真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小藥丸,又十分鄭重地遞到了余慶的手上:
“小余,把這個拿著。”
“額?”
望著手上那袋連個標簽都沒有的可疑小藥丸,余慶不禁十分好奇地問道:
“李叔,這是什么藥?”
“魔氣丹。”
李悟真道出了一個聽上去有些不妙的名字:
“顧名思義:”
“服下這個魔氣丹,你就會吸引魔氣入體,暫時進入魔化狀態。”
“什么?”
余慶有些震驚:
“嗑藥就魔化,那、那這不是送命的藥嗎?”
“別擔心。”
李悟真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這種魔氣丹對普通人沒用。”
“他是我們獵魔部隊專門為‘獵魔人’從古籍中復原研發出來的丹藥,只有‘獵魔人’服下才能生效。”
“要知道,獵魔人都是經歷過魔化的修行者。”
“他們能保留感知魔氣的能力,實際上是因為他們一直都處于一種半魔化的平衡狀態。”
“只有在這種狀態下,修行者才能在不產生情緒波動的情況下,單純地用丹藥來催動魔氣入體。”
“而且...”
他頓了一頓,又對著余慶說道:
“就像是接種過疫苗就不會再害怕病原體一樣,每一個獵魔人都對魔化有著遠超常人的抵抗能力。”
“所以,適當地服用魔氣丹不僅不會讓他們就此墮入魔道,反而能讓他們在維持理智的情況下暫時獲得魔氣帶來的增益。”
“原來如此...”
余慶聽懂了李悟真的意思:
說白了,這個魔氣丹就是讓獵魔人開魔化外掛的臨時buff。
然而他自己就能引魔氣入體,倒是不用像那些獵魔人一樣靠嗑藥來進入魔化狀態。
但是,這些藥對他仍舊有這極大的助益——
至少,他以后再用魔化狀態戰斗時就有了一個“靠嗑藥爆發”的完美借口,不用再擔心被人當成入魔者來用槍指著了。
“謝謝李叔!”
余慶滿懷欣喜地向李悟真連聲道謝,而李悟真卻是語重心長地告誡道:
“獵魔者的確對魔化有著強大的抵抗能力,但是這仍舊是一種危險的能力。”
“你一定要注意慎用此藥。”
“如果一次性吃得過量,保持的魔化時間過長,就算是你這樣的獵魔人也會入魔。”
“而且...”
“魔氣丹是我們獵魔部隊嚴格保密、不能外傳的違禁藥物。”
“我給你這袋藥不是想讓你拿著它們在前面和敵人搏殺,而是想讓你用它來完成任務,用來演好最后的一場好戲。”
“完成任務?”
余慶微微一愣。
李悟真馬上為他解釋道:
“魔修都能操縱、感知魔氣。”
“而裴常樂是個謹慎小心的家伙,我們演的戲只能引他上鉤,可不一定能逼他現身。”
“他如果感知不到你身上有魔氣的話,肯定會覺得他往你身體里種植的魔種沒有成功發芽,最后也絕對不會冒險現身來收割果實。”
“這倒是...”
余慶點了點頭,卻是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很值得在意的問題:
“李叔?”
“那裴常樂都已經把‘魔種’種到我身體里了,我要是嗑藥進入魔化狀態的話,會不會對那顆魔種有什么影響啊?”
他這些天嘗試著引了一些魔氣入體、試探了一下那顆魔種的反應,結果發現它一直都沒有什么動靜,看起來就像是‘死’掉了一樣。
但是,余慶還是有些在意。
畢竟,他對魔種這種東西一無所知,不知道它到底會如何發生作用,在發芽后又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不用怕。”
李悟真卻是給了一個讓人安心的回答:
“如果真有危險的話,我又怎么會把魔氣丹這種東西交到你的手上?”
“根據古籍記載:”
“魔種的生根發芽可不僅僅需要魔氣的澆灌,更需要宿主強烈情緒波動的啟發。”
“喜,怒,哀,懼,愛,恨,惡,欲。”
“人類的這七種情緒中蘊含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力量,可以在情緒爆發到極致的時候令魔種發生玄之又玄的變化。”
“不過,這對情緒波動的烈度要求很高。”
“就這樣說吧...”
他頓了一頓,舉例說明道:
“對一個心智正常的普通人來說...”
“除非是遇到家人暴斃、彩票中獎這樣的大起大落之事,否則根本不可能產生足以引動魔種發芽的強烈情緒波動。”
“而修行者心志更異于常人,對坎坷、困厄、驚喜等種種事件的承受力更強。”
“所以...”
“別說是被魔氣意外引動,你就算是成心想讓它發芽都難。”
“我明白了。”
聽到這番解釋,余慶心中不由踏實了一些。
“好了。”
李悟真深深一嘆,又說道:
“今天就到這里吧。”
“你這兩天就多花點時間陪陪那柳菲菲,為之后的戲碼做好鋪墊。”
“恩,明白。”
余慶點了點頭,又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堅定表情:
“我保證完成任務!”
眼見著話題又回到了柳菲菲身上,林小晚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
“多花時間陪那女人...”
“什么鬼任務啊!”
她惡狠狠地瞪著眼睛,十分吃味地對余慶說道:
“余慶,你最后可別陪到她床上去了!”
余慶堅定無比地回答道:
“那怎么會呢?”
“那柳菲菲就是個榨汁機,我可不想...”
話說到一半,他就心頭一動,驀地換上了一個林小晚更喜歡聽的說法: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有你這樣的女朋友陪著,我怎么可能還會中其他女人的招?”
“是嗎?”
林小晚攥緊了拳頭,又緊緊盯著余慶的眼睛問道:
“說...”
“你剛剛難道沒有和那女人親熱?”
“唔...”
余慶有些心虛地移過了目光:
“這、這也是任務需要,我...”
“就知道你會這樣!”
林小晚狠狠地掐了一下余慶的胳膊,“抓奸”時攢下的怒火到現在都沒消除干凈:
“我才大半個月沒讓你摸上床,你就忍不住對其他女人動手動腳了。”
“恩?”
聽到這話,前排坐在駕駛座上的楚天翔突然來了精神:
“大半個月...”
他咀嚼著這個聽起來就很漫長的時間,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終于,楚天翔忍不住說道:
“林道友啊!”
“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
“食色性也,男人好色是本能的沖動,根本就沒辦法控制。”
楚天翔是閱女無數的花花公子,在情感方面的確是有著令人折服的話語權。
“什么意思?”
林小晚卻是對他的說法很不滿意:
“你這么說,還是贊成余慶他背著我偷腥了?”
“不不不...”
楚天翔搖了搖頭,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是在告訴你:”
“你要是真想管住自己的男朋友,光靠言語教訓是沒用的,必須得付出一些實際行動。”
“什么行動?”
林小晚還真來了幾分興趣。
“唉...”
一聲輕嘆中,楚天翔神色動容地回憶道:
“我從小女人緣就好,睡過的網紅主播大學生加起來能繞近海一圈。”
“那時候三天兩頭換女朋友,有時候同時約三、四個,從來就沒有專一過。”
“可是...”
“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讓我欲罷不能的女人。”
“在和她交往的時候,我一心一意只對她好,有別的女人送上門來都拒之不理。”
“我覺得,林道友你完全可以學學她的經驗。”
“哦?”
林小晚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你的意思是...”
“真愛足以讓浪子回頭、男人收心,從此對愛人忠貞不一?”
在這一刻,林小晚瞬間就腦補出了一個浪蕩公子偶尋真愛從此改邪歸正做一個居家婦男的感人言情故事。
然而,楚天翔卻是又搖了搖頭:
“不。”
他回過頭給了余慶一個“兄弟只能幫你到這”的隱晦目光,又語重心長地對林小晚說道:
“我那時候對別的女人愛答不理,主要是因為...”
“她把我給榨干了。”
。手機版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