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御醫寫完方子,突然說道:“可否容下官再為夫人診一回脈?”
秦道川有些詫異,眼中擔憂之色尤甚,許御醫見此,寬慰道:“大將軍不用擔憂,下官只想確診而已。”
秦道川依舊心懷忐忑將若舒的重新從被中拿出來,看著許御醫為她診脈,誰知許御醫閉目良久,開口說道:“可否換一只手?”
秦道川更加忐忑,只得依言行事,許御醫依舊閉目良久,最后起身,回到桌前,又思索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剛才診脈,似乎診出了喜脈。”
“喜脈!”秦道川聲調明顯增高,脫口而出。
許御醫一愣,差點想岔了,整理了一個思緒,重又開口說道:“暫時不能確診,也有可能是誤診,大將軍莫要聲張,只是切忌要夫人臥床靜養,待半個月后我再來,到時應該就可確診了。”
秦道川說道:“她如今的年紀,怕是不適合生養了,你真的診出了喜脈?”
許御醫聞言,心中稍定,說道:“也有比夫人年長,依舊平安生產的,大將軍無需太過擔憂。”
秦道川說道:“看來還是要將許芫桐尋回來才好。”
許御醫一見他提起七弟,便說道:“他如今在何處?還有我那個不省事的女兒?”
秦道川愣了一下,如實說道:“若無變故,應該在去西夏的路上了。”
許御醫嘆了口氣,秦道川卻說道:“自幼女出身,至今已十二年了,內子如果真是喜脈,真是令人憂心,還望許御醫援手,保她大小平安,秦道川在此謝過。”
許御醫起身回禮道:“大將軍切勿多禮,下官定當極盡所能,保夫人平安。”
待若舒終于醒轉,就看到秦道川靠在床前,正在看書,見她睜眼,俯身輕聲問道:“可好些了?”
若舒搖搖頭,“頭還是暈。”
秦道川似十分緊張,“那就再躺會,不急著起身。”
若舒迷迷糊糊,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四周一片寂靜,秦道川也躺在她身邊,閉著眼睛,似睡著了。
若舒覺得有些口渴,剛動了一下,秦道川便轉了身,問道:“醒了?渴不渴?餓了餓?”
若舒終于清醒,方才兩人的爭執言尤在耳,他態度的轉變卻令人不解,老實地說道:“我有些渴。”
秦道川翻身起床,殷勤地服侍她喝水,又拿了吃食給她,堅決不要她起身,最后說道:“過一會兒,就可以吃許御醫開的藥了。”
若舒一聽請了大夫,明白是自己暈厥之事,問道:“許御醫是如何說的?”
秦道川說道:“說你吃得太少,故而暈厥。”
若舒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人要服老,不能光顧著討你開心,不顧自己的身體。”
秦道川說道:“我可從未在意你是瘦是胖,只要你身子安康,比什么都好。”
若舒問道:“什么時辰了?”
秦道川說道:“子時已經過了。”
若舒感嘆道:“我竟睡了這么久?”
秦道川躺回她的身邊,輕聲說道:“我與你說一件事,你切莫驚慌。”
若舒說道:“你要說便說,如此一說,我不慌都慌了。”
秦道川轉身看向她,“許御醫說他診出了喜脈。”
若舒閃了兩下大眼睛,沒有接話。
秦道川只靜靜看著她,等著她的回話。
若舒回了下神,“就算是,現在應該也診不出來才是。”
秦道川說道:“所以許御醫也沒確診,只讓你臥床靜養,他半個月后再來。”
若舒嘆了口氣,秦道川問道:“我也一樣,先驚后喜。”
“原本以為生了嫻珂后再無身孕,八個子女就算圓滿了,沒想到,這樣的年紀竟然還能多一個。”若舒感嘆道。
秦道川也覺得難以置信,卻又有些自得,“這些日子,我從沒落空,你會懷上,也屬正常。”
若舒打趣道:“現在看你如何裝得下去?”
秦道川卻笑著說道:“與生兒育女相比,那些都有小事。”
若舒接著說道:“你有沒有問許御醫,你一直用藥,有什么防礙?”
秦道川回道:“許蕪桐曾經打趣過,說我已大好,就算再生幾個也無妨。”卻只說了前半句,后半句是莫要再為了那樣一個婦人傷神傷心。
“看來,若我不回京,你是另有打算了?”若舒追究道。
秦道川輕撫著她的臉,“若你不回京,恐怕我仍會厚著臉面去青州尋你。”
若舒轉頭說道:“說實話,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秦道川說道:“還是先驚后喜。驚的是我擔憂你,喜的是府中又多了一個孩子。”
秦道川陪著若舒說話,直到后半夜,才與她一同重新入睡,盛琰也難得的沒在練功房見到秦道川。
接下來的日子,秦道川一直陪在右院,不許若舒起身,要她在床上靜養,若舒實在無奈至極,說自己本來好好,這樣躺著,全身都酸痛了。
秦道川則寧愿為她按摩,為她緩解臥床的苦悶,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無聊之后,若舒主動說道:“若不是這個孩子,你打算如何對我?”
秦道川說道:“還能如何,你又不是第一次。”明顯不想多談。
若舒卻說道:“追根究底,還是怪你。要不是你讓我獨守洞房,瞞著我另娶,當初我可是一門心思,想要依靠你來著。”
秦道川說道:“都怪我。”
若舒接著說道:“當時外祖母剛剛過世,我獨自接下青州,心里慌得不行,原想著與你成了親,你能替我擋了這一切,而我則只需待在府內就好。若你真的這樣做了,哪里還有后來的這些事。”
秦道川放上手中的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是我咎由自取。”
若舒接著說道:“本來就是,你仔細想想,莫說不會有暗衛,就連青州,都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秦道川說道:“夫人說得有理。”
若舒卻不愿意了,“秦道川,你再敷衍,我可生氣了。”
秦道川接道:“你就算不愿叫我夫君,也該將我的姓去掉,只稱呼我的名諱,方顯得你與旁人不同。”
若舒在口中念叨著:“秦道川,道川,道川,秦道川,沒什么區別呀?”
秦道川笑著說道:“如何能沒有區別,連名帶姓,那是外人叫的,只稱呼名諱,至少是親朋至交。這幾個大的,已經無可挽回,你肚子里這個小子,可不能再讓他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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