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南領著盛琰、穎泉和穎江烤了吃食送過來,人未到,香味先飄了過來,嫻珂在場下著急地喊到:“南叔,給我留點。”
秦道川替秦南答道:“不會少你的,專心應戰,他們已經摸清了你們的路數,小心下半場他們反超擊。”如此堂而皇之地偏袒,忠湛狠吐出一口氣,勸自己冷靜。
秦道川卻仍是笑意吟吟看著嫻珂,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失偏頗。
自嫻珂出生,他就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別說是二十個女衛,就是再多幾個,在他看來,也沒什么。
若舒自己便是在外祖母的寵愛下長大,嫻珂不愛紅裝,偏愛這些,在她眼里,也沒多多少花銷,談不上驕奢,不過多添幾個玩伴。
本來還沒有在意球場上的勝負,秦道川這一挑明,也留意了起來,見趙辰良和忠漓似乎因為秦道川的話,反而起了好勝心,難得的評論起來,“場地是不是窄了些,我看他們都跑不起來。”
秦道川解釋道:“寬有寬的打法,窄有窄的打法,各有千秋,嫻珂她們對場地熟悉,自然沾了些光,只要是自己的馬,多跑上幾圈,勝負就不一定了。”
說完,遞了五花肉給她,若舒搖了搖頭,“最近我吃素。”
秦道川拿肉的手頓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因為服藥的緣故,不能吃辣,于是慢慢將肉串放了回去。
嫻雅卻聽進去了,問道:“母親是怕胖嗎?我最近也是,看來我也要改吃素了。”
忠湛終受不住她,開口說道:“看來這些年趙辰良沒少放任你,長姐嫁人以后,真是判若兩人了。”
嫻雅回道:“我為他生了三個兒女,哪一次不是以命相博,他皆親眼所見,對我寬待些,不應該么?倒是你,慧容溫順,凡事逆來順受,你也多體貼些,女人的心,要靠暖的。”
嫻雅與忠湛自幼一起長大,情誼自然比其他兄弟姐妹深厚,許是嫻雅看出了什么,今日才有此言。
秦道川只會心一笑,看了看若舒。
若舒卻似乎被場上的比賽吸引,正皺著眉頭,秦道川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若舒依舊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杜若遠的周年快到了,萊州一定會祭祀,但那只是他的衣冠冢。青州那里,暗衛也會祭祀,可她卻多半去不了。自己當初執意將他葬在青州是不是做錯了,自古道落葉歸根,就是怕將來不能魂歸故里,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紅衣,越發覺得不倫不類。
自己這副打扮坐在這里,與丈夫兒女孫輩一起其樂融融,算什么,又對得起誰?
杜若遠說不定就是因為悔悟了,才會萬念俱灰,寧愿向皇上盡忠,也不愿回到她的身邊。
自己還在這里牽強附會。
一切都是杜若嫻所說,自己怎能全然相信,他若真的對自己一往情深,就說她詐死之后,他就有機會開口,他不說不就證明了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么?
越想越煩躁,若舒站起身道:“可能坐久了,我腰有些疼,先回府了。”
說完,也不管旁人的眼光是否詫異,徑直下了觀禮臺。
秦道川的眼神一直隨著她,面無表情,直到她上了車,車夫將車趕出了大門,才回過頭來,繼續看比賽,無事人一樣,時不時為場下喝聲彩。
若舒回到右院,沐浴過后,猶豫了半晌,還是換上了紅衣,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默默說道:“不論真相如何,我都該堅持到你周年,你若不愿意,便托夢給我,我就送你魂歸故里。”
晚間,秦道川來到右院,見她仍舊癡坐在書房,看樣子已經沐浴后,卻仍是一身紅衣。
坐下后,冷冷說道:“看來他著實不凡,人都死了,夫人仍舊對他念念不忘,魂牽夢縈。”
“不要褻瀆他,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死在這上面。”若舒冷冷回擊道。
“看來他與顧氏做了十幾年的空頭夫妻,緣故在你?”秦道川說道。
“別再提他。”若舒語氣十分不耐。
“呵!”秦道川站起身,“夫人這話說得不對。”
若舒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秦道川卻越走越近,“你先是為他素服,后來又為他紅裝,想做什么?”
若舒剛閉上眼不去看他,就覺得被人從凳子上提了起來,直到秦道川將她拉回廂房才反應過來,“你想干什么?”若舒偏頭不去看秦道川那充滿怒火的雙眼,話音剛落,只聽“嘶”的一聲,外衫就被他撕爛了,緊接著屋內傳出了若舒的聲音,“秦道川,你干什么?”“秦道川,你弄疼我了。”中間夾雜著,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秦道川今日的模樣,若舒從未見過,身無寸縷的她只得躲進了被子里,秦道川站在床前,冷笑一聲,“連里衣都穿紅的,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丈夫?”
“我的衣衫自來是成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舒辯解道。
秦道川解著自己身上的衣衫,沒再接話。
若舒卻極不情愿在這種情況下與他同房,“你方才扯得我渾身疼,我現在沒心情,你去找旁人吧!”
“你不顧及我,我又為何要在意你?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肖想的女人,永遠也得不到,就算他做了鬼,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做。”
若舒自來在力量上不是他的對手,雖不情愿卻也無可奈何。這次的秦道川也再無往日的柔情,霸道不堪,若舒只能強忍著不去求饒,睜眼就看到秦道川充血的雙眼,死盯著自己,哪里還能尋到一點此事的歡樂。
秦道川察覺到后,十分不樂意,“現在跟我在一起,連感覺都沒了么?”
“你弄得我疼死了,像受刑一樣,你還想我有什么感覺?”若舒抱怨道。
秦道川停了下來,靜靜看著她,“你只能是我的,永遠都只能是我的。”說完也沒想聽她回話,吻住了她的紅唇。
若舒睡醒后,天已大亮,婢女聽到動靜,過來伺候,回稟道:“夫人,將軍走時,拿走了所有的紅衣。還說,夫人若執意再穿,他便見一次撕一次。”
若舒看著自己身上的紅痕,經過了一個晚上,依舊隱隱作痛,說道:“伺候我沐浴吧。”
躺在浴盆里,覺得自己荒唐無比,如今的自己,有什么資格去為他身披嫁衣。
“今生欠你的,來生再還吧。”若舒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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