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爺笑道:“看起來英姿颯爽,很是養眼。”
忠漓笑著看向嫻珂,嫻珂也回頭看著自己的女衛,清一色的紫色打扮,本來是就好看,得意地說道:“誰要你不打扮他們的。”說的自然是秦竹他們四個。
忠漓卻不再與她羅嗦,對盧三爺等人說道:“眾位久候了,還是先去青廬飲茶吧。”
盧三爺他們因得了東家的指令,初見到忠漓翩翩公子,玉樹臨風的模樣便心中暗自贊賞,交談之后,他溫文爾雅,謙恭有禮的態度更是令掌柜們更加滿意,若不是東家有言在先,恐怕少東家的稱呼都要說出來了。
忠漓誠意而來,在坐各位又屬長輩,自然有問必答。再者這里是母親的娘家,也算是自己的外祖家,掌柜們的態度也讓他少了些拘謹,若不明白的,便直接問了出來,掌柜們也一一如實作答,宴席間賓主十分融洽,這頓飯一直吃到天色擦黑。
嫻珂哪里坐得住,吃飽之后,便騎著馬在青廬附近打著轉,蘭葶姑姑笑呵呵地忙著安頓她帶來的女衛。
兩個人第二天一早,便來到蘭園,祭拜了曾外祖母盧夫人,外祖母,蘭姨,蘭莫。忠漓望著斜坡上的菊花,驚喜地說道:“沒想到如此難得的品種,這里都有,可惜只能遠觀,不然爬上去,一飽眼福也好。”
嫻珂掃了一眼,說道:“只是顏色形狀不同罷了,有什么好看的。”
忠漓早已習慣她的言語,接著說道:“因著這花,這一片都透著幽香。”
嫻珂說道:“這蘭花倒是開得奇怪,無根無葉地,直楞楞地一朵開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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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漓說道:“哪會沒有根,這么多年了,只怕這路下面全是根,才會如此。”
嫻珂說道:“我昨圍著青廬轉了好幾圈,發現它的圍墻曲曲繞繞,真不知當初為何要這樣建?”
忠漓笑道:“母親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弄不明白罷了。”
二個人自蘭園出來,沿路說說笑笑,青州的人見了,皆駐足觀望,嫻珂倒是毫不客氣,路旁樹上的果子,只要旁邊有人,便直接問:“我能不能嘗嘗?”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小姐想吃拿就是。”嫻珂毫不客氣,嘗到甜的還分給忠漓。
最后來到一處小溪邊,忠漓說道:“上次來,父親還帶我們來這里捉過魚和小蝦。”嫻雅氣憤地說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記得?”忠漓笑道:“那時你頭都抬不起來,哪里記得。”嫻珂回想了下,依舊沒有印象,心有不甘,便說道:“那我們現在下去玩玩吧。”忠漓說道:“改日吧,快正午了,三爺他們恐怕等急了。”嫻珂邊走邊說道:“明日定要來玩上一玩。”
兩個人在這里樂不思蜀,待了半個月也沒提回去的事,盧三爺他們也不催,好吃好喝的待著。
慧容也終于滿了百日,覺得忠湛心情似乎好了些,便想要趁著女兒百日,在府里熱鬧一番。與老夫人一說,老夫人自然贊同,想著忠湛恐怕不會愿意見外客,便沒驚動慧容的娘家,只府里幾人自己樂上一番。
忠源也難得地告了假,卻因為忠漓和嫻珂去了青州,只剩他一人無趣得很。
忠湛因暫時無法行走,秦百他們自己折騰了一個推動的椅子,好推著他出去曬曬太陽。
一眾人等各懷心思,郁郁寡歡,愛鬧騰的嫻珂也不在,百日宴并未如慧容所想那般的融洽。
席散時,忠湛說道:“我想去新宅那邊住上幾日,散散心。”老夫人高興地說道:“也好,那邊敞亮,風景也好,只是你現在千萬莫要逞強,不能騎馬。”
忠湛說道:“曾祖母放心,忠湛明白。”
自此后,從不出門的忠湛,隔三差五地就穿城而過,去新宅散心。這日,車子不知為何,居然撞到了一位年輕女子,秦百連忙下車詢問,女子似乎受了傷,淺荷色地衣裙上居然滲出了血跡,秦百有些慌神,忙問她傷在哪里,女子似強忍著傷痛,說道:“也是我不好,沒有避開馬車,不妨事,我坐坐,待會好些了,自會離去,你們先走吧。”聲音清脆中帶著嬌柔,挺好聽的。
忠湛掀開車簾,只看到一抹淺色的人影,覺得既傷了人,不管也不好,便說道:“秦百,送她去醫館吧。”
誰知女子聽了,居然說道:“我的傷不妨事,莫花那冤枉錢,我家就在不遠處,若方便,送我一程即可。”
秦百正猶豫著,忠湛又說道:“秦百,扶她上車吧。”
女子謝絕了秦百的攙扶,自己勉力站起身來,徑直地坐在了車轅上,不再言語,秦百愣了一下,上了馬車,卻不好再關門,忠湛就清晰地看見一位身材窈窕,發絲如墨的少女輕靠在車廂上,發上只簪了銀笄,看來已經及笄了。
車動之后,時時有香風飄來,比慧容身上的香味濃烈一些,卻更沁人心脾,有時,發絲會飛入車廂,撩撥著忠湛拖地的衣衫,女子脖頸細長,腰身纖細,雖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背影就足夠養眼了。
坐在車內百無聊奈地忠湛,目之所至自然是這唯一的例外,打量得越久,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就升得越高,一炷香之后,女子輕聲說道:“到了,勞煩這位大哥停車。”
下了車后,朝著車內的忠湛輕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送奴家回來。”
忠湛也不知為何,開口問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女子抬起頭來,雖不是絕色,但眉目卻極有神彩,尤其是那雙眼,如一汪清水,照得人心中發慌,女子大方地望著車內面目不太顯的忠湛說道:“已經不妨事了,多謝公子關心。”說完就轉身朝小巷走去,雖極力掩蓋,仍能看出極為吃力。
忠湛對秦百說道:“送送吧,留些銀兩,免得留下口舌。”
秦百應了聲,忙追了上去。
等到若舒知道的時候,兩個人已十分熟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杜若遠是因為暗衛無意間撞到了忠湛與女子的私會,心知若舒定不會同意,便索性探了探女子的底細,誰知精彩異常。若舒看著杜若遠的秘信,覺得自己氣都懶得生了。
這時,恰好慧容帶著盛琰和女兒婉珍前來請安,若舒默默看著她們母子三人,本不想管的心重又換了想法。
給杜若遠的回信寫得非常簡單,讓那女子自己拋棄他,好讓他知曉,什么是人世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