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筑基期的小妖,也想在本君眼皮子底下逃生,陸地妖族就是如此自大?”
糟了。青辭暗叫,看吧,一提種族進化就如戳到了某個敏感點,本來打算出三分力,現在肯定要付全力,這是要急死她。
強橫的元嬰威壓覆蓋一方,青辭也沒機會逃過,而她所在的樹木也在這威壓下咔哧咔哧,青辭心神一驚,這老妖,難不成要平了這片土地?也忒狠了。
有講究的修士威壓震懾一方會略過那些花花草草,生命力微弱未啟開靈智的鳥獸魚蟲之類,它們跟著受點罪卻并不會要了這些生靈的性命,而看這魚老妖的手段,可不見絲毫留情的意思。
青辭緊巴在樹上,隨著它附身的樹枝一起向下墜去,她能感受到周圍嘩嘩往下落的來不及逃竄的蟲子小鳥之類的尸體以及失去生機的枝干樹葉。
老樹的生機也跟著一點點消散,青辭越急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一絲動靜就會被發現。
同時老妖周身靈力波動劇烈,緊跟著這片天地開始晴日降雨,雨滴如刀,打在青辭身上,疼痛入骨,陰冷的氣息隨著傷口入體,身體瞬間變得陰冷,這陰冷的氣息如跗骨之蛆鉆入血肉之中,牽起了青辭體內天罰紅雷留下的傷口也跟著再次破裂開來。
不對勁。青辭猛地一震,趕緊聚攏龍紗衣的霧氣將這入體的水滴包裹起來,若她沒猜錯,這水滴并非是為了攻擊,而是探查整個森林的異常之處。這里最異常的無非就是她了。
青辭動作雖快,可惜晚了。
她已經感覺到凌厲的視線落在這一方,緊跟著周圍的水汽聚攏成牢籠包圍過來,這水汽蘊含的力量,遠非四公主可比,天羅地網,眼見無處可逃。
王府庭院中專心畫著鮮紅如火的符號的俞錦,皺眉看著手中的玉牌,此時青色玉佩變得黯淡無光,保護她的青色光罩也越來越淡薄,對面母煞的攻擊陡然凌厲起來。
俞錦捏緊手中的玉佩,加緊了手中的動作。
子煞孩童癟著嘴,對久攻不下的俞錦很不開心,似覺得沒意思,轉頭雙眼好奇的望向一個方向,哪怕是煞鬼到底還是孩童,有著孩子心性。
很快的,就對一動不動的俞錦失去了興致,母子煞心意相通,見此,母煞身影一晃消失不見了。
不過一炷香就又回來了,黑霧卷著一個失去意識的四歲孩童,放在子煞身前。
子煞孩童的興致被轉移到了和他極為相似的孩子身上,伸手戳去,尖銳的指尖直接在孩子臉色戳出一個血口子,孩童被痛醒,放聲大哭。
俞錦大驚,那子煞對孩童的哭聲很好奇,見其哭聲弱下去,抬手又戳了一道口子,孩童繼續啞著嗓子大哭。
明明應該使人煩躁的哭聲,子煞卻雙眼晶亮,興趣大增。
俞錦捂住碰碰跳的心,不敢輕舉妄動,旁邊的母煞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子煞興趣還未褪,那孩子暫時還得以存活,可,子煞不是真正的孩童,它失去興致的那一刻,這孩子必死無疑。
王府門外,住持和尚帶領寺中所有的高僧急急的趕了過來,他們是聽到滿城孩童哭,意識到這鬼魅的兇煞不同尋常,趕來相助。
僅接著,被搶走孩童的父母也哭著踉踉蹌蹌的在人攙扶下跑了過來,跪在住持和尚面前,大哭道:“大師,救救我兒啊。大師啊!他才四歲,什么都不懂啊,更不可能作惡,為什么要抓他”
住持和尚扶起這對夫婦,轉頭詢問門口的師弟,對方搖了搖頭,他們佛力弱,修為不到家,自是察覺不到母煞的動作,人家已經抱著孩子在他跟前打了個來回來,他也只以為是刮過了一陣陰風。
隱在半空的溫玄看到了一切,正在門前急的團團轉,他也想調動體內的力量強硬的沖進去,可明明感覺到身體里有力量,卻總也調動不了。這些力量在他危機的時候會自動自發的保護,卻不受他控制。
溫玄腦子一轉,若是那煞鬼攻擊他,自己體內力量護主,必然將攻擊他的煞鬼反噬回去,這樣說不得能助錦錦一臂之力。有了主意溫玄稍稍穩住了一些,坐在小白云上緊盯著門,時刻準備著等那母煞再出去,他就擋在她面前,讓她攻擊他。
主持和尚十幾人聯手,無論用何種辦法仍然沒辦法打開那道大門,明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覺陰風繚繞。
“哎,要是國師在就好了。”遠處再次聚集的人群中竊竊私語。
古黎國地理位置偏僻,靈氣稀薄,自是沒有修士來此,他們不像龍驤國五國,和修真界關系密切,對修者文明的了解近乎空白,國師歷代傳承,是因首代國師無意間獲得了一本基礎練氣期功法,受環境所限,能修煉至練氣中期就很不錯了,研習多年,到底掌握了幾分修士的本事,才能護佑古黎國多年。
而這一代國師無疑是百十個孩童中資質最高的,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已經踏入了練氣中期,在靈氣稀薄的凡間,沒有師父指導能有如此成就,可見其天資過人。
因著這皇城鬧鬼,孩童失蹤,國師被驅,再加上連年天災不斷,民間對皇族擠壓的不滿被挑動起來,情緒越發不忿起來。
高坐龍椅的帝王并不知凡間怨憤,得到消息后,面色鐵青,手下大臣被滅滿門,府邸還成了鬼宅,青天白日鬧鬼,滿城孩童啼哭,這簡直是昏君在世的亡國之兆。
底下的大臣們個個戰戰兢兢,垂頭不語,偏偏他們越是這樣,皇帝越是覺得他們心底對他有意見。
朝會開了半晌,也沒商量出個什么結果來。
“陛下,空明大師已經前去相助,相信很快就可以解決這些鬼魅魍魎。”國公爺硬著頭皮道,他那大女兒牽扯之內還不知是福是禍,早知她這么能惹麻煩,當初國公府時就該出手,哎,誰成想,她去了那寺廟反而成了氣候,國公爺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女兒究竟是誰在護著,那些和尚自是沒本事,所有他查來查去,越是查不到蹤跡越是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