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府,家父范建。”
范思轍點了點頭,旋即緩緩回賀嵐道。
其實他今日這般舉動,完全是意外之舉,倒不是有心故意為了賀木木,來到這賀府之上。
還與洪家結下了梁子,回去若是被父親知道,難免少不了一通說教。
范建平日里常常告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家之事,少去插手,但是今日......
好像給范府也帶去了一個不小的隱患。
賀嵐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旋即看向范思轍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了起來,賀嵐雖然只是一個商人。
在朝中也沒有什么達官顯貴相識,但是不見得他對當今朝中不了解。
恰恰相反,他對于慶國之中的一些勢力,朝政,頗有一番研究。
就例如范思轍他爹范建,雖說戶部侍郎不是什么大官。
但是,為官的是范建啊。
有一點極其重要,賀嵐非常清楚,范建乃是自幼與當今圣上一起長大。
所以這其中兩人的情感,絕對一般官員所能比。
就算是當今相爺林若甫,同皇上的關系也不能與范建相比。
“原來是范大人的二公子,今日多謝了范公子了......若不是公子出面,洪恬也不會就這么甘心就離開,老夫拜謝。”
賀嵐認真地道,說著頓時便向范思轍弓腰,彎了下去,低垂著頭。
范思轍見狀,當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趕忙向旁邊一閃,沒有受賀嵐這一拜。
接著快速地走向賀嵐,雙手快速地將其扶起,笑道“使不得,這就這折煞小子了。”
笑話,他怎么可能會受賀嵐一拜。
他對人家女兒還有意思呢,若是以后兩人真有戲,這不是讓未來老丈人拜了自己?若是這樣,日后見面難免會尷尬。
而且,會不會因此便讓賀木木對自己產生不好的看法,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賀木木在一旁看著這兩人,頓時撲哧笑了出來。
“爹,范公子是個俠義之人,您就不要再對范公子行大禮了。”
范思轍聞言,看了賀木木一眼,見到后者也是向自己投來了一瞬感激的眼神。
心中想道“是啊這大禮就免了,把女兒嫁給我......那才是不錯。”賀嵐一聽,也就站直了身子,隨即臉色只間也恢復了平日里的一些和善。
先前被洪恬話語不斷挑釁,就連賀嵐這般心胸寬廣的人,也被其氣了滿面紅絲。
由此可見,這洪恬,當真是個畜生!隨后幾人沒有多話,由于賀木木的提醒之后,賀嵐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女兒,隨即看了范思轍一眼。
心中略微閃過一個念頭。
接著招了招手,賀木木便扶著賀嵐,走回了主位之上。
而范思轍,自然便是被其請到了上座,范思轍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
半響之后,賀嵐自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憂愁的表情。
“公子雖是戶部侍郎之子,但是今日確實是將公子拉下了水啊,老夫慚愧。”賀嵐滿懷歉意地道。
范思轍笑了笑,這賀老爺子,還真是為大善人。
這個時候了,竟然一句未提賀家擺在眼前的難處,而是說起了不小心把范思轍拉下了水這事。
賀嵐所說,范思轍自然知曉。
不過就是今日與洪恬動了手,結下了仇罷了,范思轍還沒有將其放在眼中過。
“賀老爺,小子從未有怪過您的意思,小子覺得眼下之事,是要替賀家解消這個禍患,方才聽那洪恬所說。”
“今日讓您名下的賀天居在這京都消失,觀他的語氣,看起來并不像是無故放矢,賀老爺可有應對之法?”
略微安撫了一下賀嵐之后,便說起了洪恬走前留下的那幾句狠話。
他決定,既然已經插手,那便會有始有終,事做到底。
但也不想幫了倒忙,所以此時便向賀嵐問道賀嵐有沒有什么應對的法子,才好決定怎么去插手這件事。
賀嵐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又暗淡了幾分。
“哪來的法子......我賀家名義上雖是首富之家,但平日里卻并不怎么在人馬方面下過功夫,手下也僅僅只是些不會武功的家丁。”
“正是如此,洪恬才會這么猖狂。”
賀木木聞言也輕輕嘆了口氣,賀家的情況她身為賀家千金,哪會不清楚。
范思轍聽罷,臉色不改,旋即道“賀老爺子不必苦惱,既然現在我也是得罪了洪恬,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倒要看看這洪恬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賀老,能否在您家中挑些精壯男子,不會武功到不無關緊要,晚上帶我去賀天居,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
范思轍冷靜如他,雙眸中竟不自覺地迸發出一種莫名的殺伐之氣,令賀木木與賀嵐不禁緊張了起來。
賀嵐聽罷范思轍此話,心中不禁一愣,“公子這是......”
對于范思轍,賀嵐雖是感激,但是也不敢抱著對方會幫助自己這有些沒落趨勢的賀家。
當下心中微微感到不可思議。
“賀老,此事交予我,您大可放心。”
范思轍自信地道,隨后還看了一眼在其旁邊的賀木木,見后者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范公子......不必逞英雄,盡力而為。”
片刻后,賀木木開口道。
聞言,范思轍微微一愣,賀木木沒有阻止自己,也沒有勸誡自己如何,而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
讓自己盡力而為......
此話何意?
但是肯定不能突然去問人家,能不能告訴我,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夜幕。
月色皎潔,東風微涼。
一輪明月高掛夜空,正值十五之日。
賀天居。
由于,天色已黑,再加上天氣寒冷,街市上已然無人。
但是換在平日里,賀天居內來往客人都是最多的,不過今日卻是關門謝客。
謝絕一切客人來往,而導致這事件發生的源頭,就是那三日五日不斷來鬧事的洪恬。
當然,,他還沒有傻到親自來,都是派的一些混混或者是府中家丁。
不過今日,恐是不同以往。
此時賀天居之內,范思轍還有朔雛已然守在其內。
而后便是有一些是監察院三處之人,其中不乏高手。
這時,門開。
走進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人,王某剛剛發現有一群人正向這里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