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轍卻也是料不到其會是這般作勢,心中微微一驚,皺著眉頭怔了一怔,旋即道“殿下此言......”
說到這范思轍略微停頓,并未繼續說下去,只是看著二皇子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心中暗想,二皇子這樣子像是想將此事與自己撇清干系。
果然不愧是二皇子,連太子都斗不過的人物,事到如今,二皇子竟然還能面不改色。
不得不說,其雖年少,但是頗有幾分帝王之姿,但是范思轍來到這的目的卻不是與他討論這范閑之事,而是另有其他。
也罷,范思轍心中說道,旋即面容再次變回先前那般,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殿下心性,在下佩服,但是在下今日卻不是為了此事來找殿下,在此斗膽問殿下一聲,殿下可欲......登九五?”
此言一出,二皇子面色一驚,頓時雙眼瞳孔迅速放大,目光如炬般望向范思轍,這范思轍吃了什么膽子?突然說出這般話?
范思轍在二皇子的注視下怡然不懼,依舊是保持著那一抹笑容,彷佛他什么都沒有說一般。
“范公子慎言,當今父皇圣明,太子神武,你知道這句話就足以定你謀反的罪名?”二皇子瞪著范思轍冷冷地道。
他不知道范思轍葫蘆裝的是什么藥,先是突然來到府上找他說什么合商,再接著便問起了慶帝讓他三日之內交出范閑這一事。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范思轍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今日是特意上門來試探他的,不過,他要是被試探出來,那他還配和太子爭了那么多年而不見落敗?隱隱約約中還有些許要超過太子的跡象。
這些年來,二皇子拉攏朝中官員人心,而背后更是能得到長公主的支持,這些足以說明其的手段和城府。
如若是那般心思簡單的人,那現在可能便沒有那么多事了,而這般局面,似乎是某一位大人物最想看到的局面......
天之嬌子,有競爭有抗衡,那才能磨練一個人的意志,才能使人達到巔峰,很顯然,當今局勢,完全掌握在如今的皇帝陛下手里。
可以說二皇子和太子以及每一位皇子的一舉一動,都在慶帝的掌握之中。
而范思轍這意思......似乎是想要助他......
范思突然笑了兩聲,旋即站起身子,緩緩道“在下不才,如若殿下有王者皇心,在下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噢?你有何本事?”二皇子輕噢了一聲道,故作疑惑狀。
“有什么本事殿下很快就會知道,就問陛下有沒有這心?”
二皇子沉吟了片刻,眉頭皺了皺,稍后緩緩道“我該不該信你?不瞞你說,我極力邀請范閑,但他依舊是不肯站在我這邊,你......讓我如何信?”
“殿下不如拭目以待?保證給殿下一個滿意的驚喜,到那時再決定信不信我,殿下您覺得怎樣?”
“如此......也罷。”二皇子輕輕點了點頭,旋即輕聲答應了下來。
范思轍見到二皇子答應的如此爽快,頓時有了疑惑,旋即眉毛一挑向其問道“殿下答應得這么快?”
二皇子淡然一笑,頓時道“本皇子做事,從不猶猶豫豫,向來如此,不過......既然你說了要助我一臂之力,那便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本皇子看看你究竟比你哥范閑,又是如何。”
“范閑是范閑,我是我,我和他并非一母同胞,所以我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而自從他來到京都之后,我爹對他的關心,比對我還多。”
“簡直就是兩個樣,可以說我是恨極了他,之前他在范府,我不敢太張揚,現在去了北齊,被殿下給......”說到這看了一眼二皇子。
見到二皇子面無表情,旋即接著道“我想范閑......應該沒有機會再回范府與我爭奪財產,不過人總要有點志向,而我的志向便是想要輔佐明君,我覺得殿下便是那位......君。”范思轍一通說道,顯得極為真心,極恨范閑。
二皇子見到這一幕,殊不知范思轍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水分又有多少,但是他卻懶得計較,旋即輕輕彈了彈手指。
緩緩道“既然如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不過還得看你表現,如若大事能成,必定少不了你名揚天下之時。”
“謝殿下,不過我卻不奢求名揚,只要能將我那書局開大就好了,到時殿下若得手,能將我澹伯書局賜封皇號,在下便是感激不盡。”范思轍抱拳道。
“想不到你果然是通商之人,快哉,快哉。”二皇子輕噢了一聲,旋即大笑了起來。
范思轍頓時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此番場景顯得極其融洽,誰能想得到,一位小小公子哥,竟敢妄言助一名皇子登上皇位?
此時便有了,而且還是建立在當今已有太子的局勢上,太子已立,其余皇子頂多就是禪封王爺,要想從太子手上奪來皇位,可謂是難如登天。
但是范思轍就這么做了,其心中悄然閃過一抹得意,但是臉上表情卻是讓人看不出來其在想什么,從表情看單單只能看出他誠意過度,并無其他,但是二皇子卻并不關心。
反而在一旁將整個過程看在眼里的謝必安,心中卻是無比明了,雖然他也搞不清楚范思轍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從今天開始,范思轍的的確確就要開始為二皇子做事。
不過擺不擺在明面上,尚且不知。
他心里特別奇怪,不久前范思轍才與他說道二皇子想要賣他,這時竟然來投靠二皇子,實在搞不懂范思轍到底想要做什么。
謝必安在一旁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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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祈年殿。
慵散著頭發的慶國皇帝靠在椅上,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敞,眼睛微閉,似在養神。
“陛下,范思轍今日去了二皇子府上,半午之后方才出來。”皇帝陛下身邊常年服侍的老太監在一旁輕聲說道。
慶帝聽罷,并未見其有什么表情變化,眼睛依舊微微閉著,淡淡地道“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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