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白氏生前的遺言,陳子漠和陳子罡只是在自家院子里舉行了一個小型葬禮。
青芫山上的其他族人完全不知曉這件事,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每天的生活。
在所有的葬禮儀式都結束后,陳氏的族祠中又多增了一塊靈位享受陳氏族人的香火和祭拜。
不過白氏尸骨并沒有埋在青芫山上,而是按照白氏的遺愿,埋在陳子漠祖父祖母合葬墓的旁邊。
青芫縣外,陳子漠和陳子罡在給白氏立好墓碑后,就準備動身返回青芫山了。
可在即將離開之際,陳子漠突然停下了腳步,對一旁的陳子罡等人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縣城轉一轉!”
說完,陳子漠的身影就從眾人眼前消失不見,朝著不遠處的青芫縣去了。
這次離開,下次再來這里不知道要是什么時候了,所以陳子漠準備去青芫縣的那個院子看看。
陳子罡看著兄長離去的身影,很快就知曉了陳子漠的想法,隨即也對眾人說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跟過去看看!”
說完這話,陳子罡也往青芫縣城飛去。
在場其余幾人,只有陳天鴻知道他們兩人去做什么,其他人都沒有去過青芫縣的那座院子。
古樸的小院子外,陳子漠看著大門上掛著的鎖,輕輕一揮鎖就開了,然后推開大門往里面走去。
進入院子里后,陳子漠右手往后一揮,大門隨即緩緩關上,門上的鎖也鎖上了。
這不大的院子,每一塊地方都有著各自的作用,沒有一處是多余的。
吃飯的石桌、種菜的菜地、玩耍的空地、晾衣的竹竿……
看著眼前的一切,陳子漠似乎又回到了上青芫山以前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那段時間,祖父在院子里陪陳子漠玩,祖母和白氏在屋子做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那段時光是陳子漠出生至今最悠閑、最快樂、最自在的日子。
如今重溫那段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時光,陳子漠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應該是陳子漠傷愈出關后的第一次笑容,也是迄今為止笑得最幸福的一次。
可就在如此美好的時刻,一道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將陳子漠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被從回憶中拉回來的陳子漠臉色有些不怎么好看,眼神中帶有一絲怒意,朝著敲門聲傳來的大門看去。
時也命也,世間的一切皆有存在意義。
敲門聲將陳子漠從美好的回憶中拉回現實,這已是既定事實,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的。
與其生怒,不如想想之后…
想明白這一點的陳子漠,心中的怒氣在那一刻蕩然無存,反而門外之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由于沒人居住,平時是不會有人來這院子,只有月初會有人來打掃院子。
可今日并不是月初,還有就是打掃院子的人有院子的鑰匙,是不會敲門的。
頃刻間,陳子漠的雙瞳變成紫色,一眼就看穿了木門,看到門外站著一個背著木箱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整體略顯狼狽,神情還有一絲激動,應該是發生了高興的事。
從黑衣少年身上流露出的微弱氣息,陳子漠知道這個少年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剛踏入修行不久的修仙者。
三次敲門沒人應后,黑衣少年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然后推門而入。
當門打開,黑衣少年看到院子里的陳子漠,立刻就想到了什么,隨即變得有些忐忑不安。
可即便如此,黑衣少年還是在陳子漠的注視下走進了院子,來到陳子漠前方不遠處。
與此同時,陳子罡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院子里站著的黑衣少年和陳子漠,一時間有些疑惑。
可等陳子罡細看黑衣少年兩眼后,隨即想明白了什么,看著陳子漠輕聲道。
“大哥,你放心!”
“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天鴻的!”
無厘頭的兩句話,不僅把陳子漠搞懵了,就連一旁的黑衣少年也懵了。
看著有些懵的兩人,陳子罡感覺自己可能會錯意了。于是快步走到陳子漠身旁,又從正面看了幾眼黑衣少年。
看了這幾眼后,陳子罡更加堅定之前的想法,對身旁的陳子漠秘密傳音道。
“大哥,這孩子跟你長得這么像,是你的孩子沒錯了。”
在陳子罡看來,這個黑衣少年應該是陳子漠的私生子,現在來找陳子漠認親了。
先不說其他的,就光從長相來看,這少年和陳子漠有四五分像,肯定是他的種。
陳子漠剛剛平靜的心情,在聽到陳子罡的傳音后,一下子就又要火山噴發了。
要不是自己親弟弟,陳子漠都想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強忍著怒氣,陳子漠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態,然后把手放在陳子罡肩上,聲音低沉的說道。
“子罡,我非常鄭重地跟你說說一次,我就天鴻一個孩子,沒有私生子。”
似乎是被陳子漠的聲音震懾到了,陳子罡沒有反駁,但也沒有認可,只是看著前方的黑衣少年開口問道。
“大哥,這個跟你長得四五分像的少年到底是誰?”
聽陳子罡這么一說,陳子漠也覺得這黑衣少年長得跟陳子罡有個三四分像,那也就和自己有點像。
就在陳子漠和陳子罡相互對視之際,不遠處的黑衣少年放下背上的木箱,對著兩人第一次開口說道。
“我叫陳悔,是陳元山的兒子,你們應該是我的哥哥吧!”
聽到陳元山的名字,陳子漠和陳子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隨即看向黑衣少年的目光也跟著變了。
黑衣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變化,或者說裝作沒看到,自顧自的拿來生前的木箱,從里面拿出一個玉盒繼續道。
“父親在三年前就死了,這是父親的骨灰,讓我帶到青芫縣安葬。”
“父親生前曾說,他對不起家族,也對不起大母,更對不起兩位哥哥。”
“父親在臨終前還說,他想落葉歸根,但他知道自己不配安葬在青芫山族地,讓我把他安葬在祖父祖母旁邊,好在地下侍奉祖父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