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抱著她出了門。
吉普車上。
齊副官在前面開車,方棣州抱著程火青坐在后座。
程火青的手好冷,他便將它們握在掌心里用力的搓了搓,想給她溫度。
“為什么還是這么涼?”方棣州用大衣裹住了程火青,再沖前面的齊副官吼,“她身上冷,你快點把空調打開!”
“是,少帥!”齊副官連忙打開了空調。
方棣州將自己的俊頰貼在了程火青冰冷的臉蛋上,連呼吸都在發顫,“程火青,你一定要堅持住…沒關系,這一次逃跑我不跟你計較了…你爸爸和范東野我也不去抓了,只要你能醒來…”
“程火青,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想要我怎么做?”方棣州將自己猩紅而無措的雙眸,埋在她的發絲里,痛苦的呢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齊副官透過后視鏡看著后面的男人,他一米八六的高個,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仰望的挺拔身影,可是此時此刻他無力的弓著腰,痛苦的在女人耳邊傾訴,這個女人簡直要了他的命。
十幾分鐘后,在醫院里。
扁如海早已在此等候,隨后回廊里傳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方棣州抱著程火青趕過來了。
“怎么搞成了這個樣子?”扁如海蹙了一下眉頭,然后他檢查程火青的手腕,嘴邊感慨一句,“下手真夠狠,看來真不要命了。”
“救她!”方棣州看向扁如海。
“知道了。”扁如海應了一聲,再對著助手吩咐,“立刻準備手術。”
兩個助手將程火青輕輕的放在了擔架上,方棣州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肯松開。
他怕。
他不敢讓她在他眼前消失。
“方少帥,你耽誤的可是她的命。”這時候扁如海開口。
方棣州又斂了斂俊眉,然后松開了她的小手。
很快,程火青被推進了手術臺。
扁如海拔腿也要跟進去,這時候他的白衣大褂被一只沾了血的大掌拽住了。他自然回眸,甚是不解說:“我說方少帥,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
“扁如海,救她…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將她救活…”方棣州的聲線暗啞,低聲下氣的懇求他。
扁如海一怔,這真是活見鬼!平時要拽上天的方少帥,竟然也會說“求”這一個字!他一直以為他的人生字典里,都沒有這一個字呢!
方棣州的那雙狹眸依然深邃而凌厲,但是此時此刻其中更多的驚慌和彷徨…
方棣州頹然坐在回廊的長椅上,腦袋點著墻壁。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他看著一袋又一袋的血漿送了進去。
她肯定失血過多,她本來就清瘦…
如刷子般濃密的長睫毛,在他眼瞼上留下厚重的影子。他雙目失神張望著窗外燦爛的陽臺,覺得刺目,覺得口渴。他柔韌的薄唇,干涸的變成了白色。
前幾天她去商場買了兩件衣服,一件紅色的,她穿著跳舞。一件是裹胸的紗裙,像潔白的婚紗,她說不會穿給他看,原來她要穿給陸心錚看。
可是特么的真可笑,他就是陸心錚啊。
他和她怎么走到了這一步?
“大哥!”這時候戚尚飛匆匆跑了過來,緊張而關心的問,“大哥,程火青怎么了?我聽說她出事了?”
方棣州掀著眼皮子看了戚尚飛一眼,“尚飛,你怎么來了?”
“大哥,不要管我怎么來的,程火青究竟怎么了?她是不是在手術室里?我聽說她割腕自殺了?為什么?”戚尚飛直接連問他。
方棣州身上全是血,就連俊美的臉頰上都沾了許多血跡。他蹙起了劍眉,身上戾氣就特別的重,“尚飛,我說過了,程火青是我的女人,所以現在,回去!”
戚尚飛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強壓著自己的脾氣,同時也壓低了聲,“大哥,那你怎樣對待你的女人了?你將她逼上了絕境,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她怎么會選擇割腕自殺?”
“戚尚飛!”方棣州暴怒起身,然后按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到了墻壁上。
他精致的臉腮在動,幾分扭曲說,“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戚尚飛又看著方棣州,說:“大哥,為什么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接受現實?你強取豪奪的占有了她,她在你身邊一點都不快樂!你不信任她,不懂她,她覺得壓抑和窒息,有誰不想活著,當她放著自己的親人隨著那艘船離開時你明白她內心的孤獨絕望么?你對她除了用強還會什么?”
“大哥,她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你壓得她不堪重負,她寧愿選擇這種方式了結自己年輕的生命也不愿意再留在你的身邊了!”戚尚飛又紅著雙眼吼道。
倏然,方棣州的墨眸就像撲灑開的墨汁。他的胸膛不斷的起伏,然后掄起拳頭就想給戚尚飛一拳…
“夠了!”這時候手術室的大門打開,扁如海走了出來,“這里是醫院,如果你們想打架就給我出去打!”
方棣州一怔,他丟下了戚尚飛就沖上前,“扁如海,程火青怎么樣了?你有沒有將她救活?”
扁如海摘下了手術套丟給助手,然后開口道,“手術很成功…”
方棣州雙腿一軟,再輕輕閉上了眼,想:太好了,她終于平安無事了…
“但是你不要太樂觀了,程火青失血過多,現在進入了昏迷狀態。待會兒我會將她推進重癥檢測病房,如果二十四小時內她醒不來的話,那她以后就不會醒來了。”扁如海又說。
“什么?”方棣州面色一變,連那高大的身軀也輕輕一晃。
“還有…”扁如海繼續道,“你們辦事的時候,你都讓她吃什么藥物助興的?”
方棣州大腦一懵,完全沒聽懂。
“剛才血檢報告出來了,程火青吃了一段時間的…椿藥,這種藥非常傷女人的身體,如果你希望她以后還能懷孕的話,這種藥不能再碰。”扁如海說。
椿藥…
方棣州幾乎一下子就懂了,這段時間她特別積極,用力纏著他精碩的腰腹,媚眼如絲。她跟以前天差地別的,以前她僵硬的像塊石頭,原來…
原來她背著他吃藥。
跟他上床,她竟然只能靠這種椿藥?
“方棣州,你究竟是不是人?”這時候戚尚飛沖上前去,他揮起拳頭直接往方棣州的臉頰上砸去。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