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說到這件事情,程悸達都是用這類話語敷衍,梁冰宜又表示早已習慣了。此時,她面不改色,神情也無謂,只是在嘴邊聲嘀咕,“呵,那你拖吧,拖吧…反正你若不做更改,你那個寶貝女兒,這輩子也別想從監獄里走出來…”
程家一家三口還在里面互生怨氣,而范東野的車便已經駛到了他們家大門口。
還是那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車的各個零件和配置都是國際一流。在前面開車的是一個身著西服的中年男人,范東野和程火青則并肩坐在后座。
見范東野將自己帶到了這里,程火青既詫異、又疑惑、還忿怒!當然了,她的心中也感到特別欣喜,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認!
“你什么意思?怎么帶我來這里?”在發愣一陣后她問范東野。雖然看見了家令她很開心,可是她的心中也覺得范東野帶她回家是居心不良的。
范東野偏頭看她,似乎懶得回答她,就邪魅一笑反問,“怎么?你一年多沒有回家,今天我刻意帶你回家你還不高興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火青又冷聲問。她也不回答他,更不覺得他真會刻意為她做什么。畢竟他們倆不熟,從前都沒有正式認識過。
發覺程火青對他沒有好印象,范東野又撇了下唇。然后他也不看她了,推開車門,跨步下車,說:“我想干什么,很快你就會知道…”說完之后他也不等程火青從車里出來,大步流星地直接往別墅前院邁進。
見此,程火青極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而后她也匆忙下車,很快朝范東野追去。
開車的司機,在找地方將車停穩妥后,也跟著他們進了屋。
當范東野和程火青的腳步停在客廳里時,程悸達和梁冰宜和程碧云紛紛偏頭望向他們。
看見范東野來了,并且身旁站著一個程火青,乍時他們三人精神一怔,目放震驚且懷疑的光芒!
“火青…”程悸達愣著在嘴邊喊。
“程火青…”梁冰宜和程碧云也愣著在嘴邊喊。
他們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此時站在范東野身旁的那個女孩是程火青。因為他們深刻地認定了,此時的程火青還在監獄里蹲著!
站在不遠處跟他們對視,程火青的心中可謂五味雜陳,只是表面上卻平靜無比。
她想她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當初當她被人指控時,他們的無作為!在她入獄后,他們果斷而無情地將她擯棄,甚至梁冰宜還說要跟她斷絕關系!
然而…有一句話叫血濃于水…
程悸達終究是她的親生父親,程碧云終究是她的妹妹,這幢別墅終究是她成長的家…
瞅見程家這三人在看到程火青時乃如此反應,范東野的唇角不禁揚起一絲輕蔑且得意的淺笑。
他們三人尚未緩過神來,他已提步,再次緩慢向他們走近,淡聲問候著:“程總,程太太,別來無恙…”說完之后又偏頭將目光移到程碧云面容上,看了她兩秒,但是并沒有跟她打招呼。
范東野主動打招呼,自然惹得他們三人不再發愣。程悸達終于緩過神來,唇角神經輕輕抽搐,待范東野再次停步了,刻意輕笑出聲,客客氣氣回應:“哈哈,范少帥別來無恙…今日你的到訪,致使寒舍蓬蓽生輝啊…坐…”說完之后又張開一根手臂,請范東野在一旁的沙發上坐。
范東野自然不講客氣,很是利落地坐下去,然后還桀驁地翹起了二郎腿,張開一臂搭在一旁,跟大爺似的。
在簡單招呼一下范東野后程悸達又放目凝望著門口的程火青,眼神渾濁幽深,并且潛藏欣喜。
現在他也明白了,這次范東野之所以過來他們家,是因為程火青…
跟程悸達對視,程火青的目光也是平靜而復雜的…而且她一直愣在原地,沒有再走一步…
在好一會后,程悸達主動走向她…
見此,梁冰宜吩咐吳媽給范東野泡茶,并趕緊朝程碧云使了一個眼色。
這會兒的程碧云心情愈發燦爛,眉目間盡是笑。看到梁冰宜的眼色后,她立馬坐到范東野身邊,熱情地去跟他交談,“范少帥,好久不見啊!最近你在忙什么?怎么忽然想到來我們家啊?”
見程碧云湊得距離自己比較近,范東野又偏身子躲卻,表達著潛意識里對她的嫌棄。而且他一直目視前方,沒有再正眼看她,就冷冷回答她,“我在忙什么與你無關。過來你家干什么你也犯不著問。反正不是過來找你的。”
范東野如此態度,又惹得程碧云臉上笑容迅速地凝斂,并很不情愿地站起身,關緊嘴巴不再說話。
因為范東野對程碧云態度不好,所以梁冰宜的態度也立馬變了。她變得斜眼打量范東野,并且唇角咻著一絲輕蔑的冷笑。
隨后,他們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的程悸達和程火青。
“你怎么在這兒?怎么跟范少帥在一起?”程悸達問程火青,態度既顯得嚴肅,又顯得冷漠。
因為從程悸達的語氣中感受不到任何的關心,程火青又覺心口一沉,滋味煞是難受。
“這些無需向您交代。你早就已經不管我不認我了,不是么?”她回答時死盯著程悸達的眼睛,似乎只想看到他眼中的一絲動容。
然而,程悸達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冷漠、幽深、凜冽。他還面浮戾氣,再次跟程火青說話每一個字眼也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做的那些事情,丟盡了我們程家的臉!你還想讓我怎么管你?我沒有把你從我們程家的戶籍上除名,便算是仁至義盡!”
程火青又覺自己的心口被他捅了一刀,泛著窒息般的痛。
可是,不遠處的梁冰宜和程碧云聽著卻很得意,紛紛微挑眉梢、面浮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