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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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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孇俁看到院子外的人影,皺眉起來,呢喃一句。

  而外祖母聽到長子的話,有些疑惑,也不由得回頭看向長子一眼,見到長子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院子,想到什么,外祖母也連忙起身,轉身望向門外。

  隨后。

  即便是已經年邁,即便是在月色下,并未看清那三個人影,但從小看著外孫長大的外祖母,又怎會察覺不出,其中一個人影,無比熟悉。

  “衍兒?”

  外祖母紅了眼睛,激動顫抖的喊道。

  似乎生怕這一刻是自己老眼昏花,外祖母語氣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漆黑的小院子內,聽到外祖母的聲音,在外祖母的目光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迅速走來。

  “衍兒!!!”

  日思夜想,年復一年的盼著、想著,擔憂著,如今外祖母再也抑制不住激動,托著年邁不便的身軀,一步步激動的走向門外。

  衍兒?

  忙碌的小舅母在屋內見狀,也連忙朝著房門走去,心里滿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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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小舅母方才來到房門,便看到小院子中,五年前,從臨淄城門離開的少年,如今再次回來,如同五年前那般,跪在老婦人面前。

  “衍兒!!!”

  小舅母憑借著隱約的燭燈,以及少許月光,目光仔細打量著那少年輪廓。

  五年的時間,那記憶中熟悉的少年模樣,遠比當初更為成熟幾分,那清澈的眼神已經變得堅毅,稚嫩的臉龐也被成熟取代,但這一切,都并未改變少年的臉頰。

  離開五年。

  少年依舊是當初的少年,不過比起五年前那個離開城門,倔強的背影,如今跪在地上的少年,已經擁有獨屬于自己的歲月之感。

  封卿拜將!

  腦海里再次浮現,五年前家母曾一次又一次說過的話,這一次,小舅母心頭間,忍不住一顫。

  五年前的小舅母不明白那句話的分量,而如今,當這少年歸來,再次出現在小舅母眼前。

  出現在小舅母心中的,是秦國武烈君,更是…秦國高爵,大上造。

  秦國,大良造!!!

  想到這個稱呼,隨著腦海浮現的念頭,小舅母再次看著那身穿布衣的少年,一時間,整個人都忐忑不安起來,連忙與身旁的良人孇俁對視一眼,發現孇俁此刻也面色不安,目光滿是猶豫、彷徨的看過來。

  夫婦二人心中都清楚,大良造,這可是秦國少有的爵位高官,別說秦國,就是放眼整個天下諸國,都無人不敢不敬。

  而眼下,小外甥已經真的成了秦國大良造,那他們二人做長輩的,到底是跪拜,還是不跪拜?

  就在夫婦二人猶豫不定之間。

  “衍,拜見外祖母!”

  白衍跪在地上,給外祖母磕頭行禮道。

  昔日庇護,護身之恩,五年不歸,心中之愧,思念之情,讓白衍磕頭間,淚水不住的流落。

  從小到大,外祖母處處護著他,而五年前,白衍沒能力,只能讓外祖母住在這里,等著他回來,這件事,是白衍心中這輩子,都將難以釋懷的經歷。

  “傻孩兒!起來!”

  外祖母說道,一臉笑著上前攙扶白衍,然而本是想笑,不想看著外孫哭,可說話間,卻抑制不住的帶上哭腔。

  外祖母的雙眼之中,早已淚眼滂沱,那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滿是年邁,當一行淚水流落之時,讓抬頭的白衍看到,心中一陣刺痛。

  “衍兒不孝!”

  白衍劇烈的抽泣一下,滿含淚水的臉上,再次對著外祖母磕頭。

  這一幕。

  讓趙秋與徐師二女,都忍不住紅了眼睛,看著這祖孫重逢的場景,鼻尖都有些發酸。

  世間善惡多少事,人間苦難多少情。

  比起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唯有見過太多勾心斗角,經歷過人間險惡,方才能體會到這祖孫之間,那份真摯感情的珍貴。

  “起來,衍兒,讓外祖母好好看看!瘦了沒有!”

  外祖母拿著粗布衣的袖子,擦拭眼睛后,連忙攙扶外孫起身。

  當看到小外孫抬頭后,臉龐的淚水,外祖母滿是心疼,如同小時候那般,抬起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擦掉其淚痕,隨后安撫著白衍的頭。

  看著小時候不管受什么委屈,無論如何被別人嘲笑,都從未哭過的白衍,此刻滿臉淚水的模樣,外祖母的心中,說不出的心疼。

  外祖母這輩子都沒出過齊國,連臨淄外的地方,都沒有去過。

  但外祖母卻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一無所有的小外孫,獨自離開齊國后,去秦國的路途,并不好走,在秦國寄人籬下日子,也并不好受。

  世人皆不曾問白衍與白氏之事,多言白氏之幸,唯有外祖母聞言清楚,這是小外孫給白氏還的人情。

  如同從小到大,那在村子中,孤僻的小孩,再是落魄,再是被人嘲笑,也從不曾虧欠外人半分,也從不為家中添亂。

  “看看,幾年不見,比外祖母都要高出那么多了!”

  外祖母一臉欣慰的上下打量外孫,而說話的口氣,如同小時候,久久不見的小孩到來,第一眼,總是會打量少年的身高。

  每當高出一點,外祖母似乎比少年都要開心,笑容比任何人都要欣慰。

  “聽說衍兒,可是封君了?是那武烈君”

  外祖母望著白衍,一臉激動,神情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

  白衍點點頭,看著外祖母那夸張的模樣,抬手用手掌,揉了揉眼睛的淚水,一臉自豪的看著外祖母。

  “外孫如今是武烈君!在秦國,有封地了!哪里叫洛陰!封地之內,所有人都要給衍兒納稅,衍兒就是什么都不做,每年的稅收,便比所有官員都多,多很多很多!秦國丞相,宗親,都比不得衍兒。”

  白衍笑著說道。

  想要告訴外祖母,日后再也不用愁吃喝,再也不用擔心冬天御寒的衣物,在洛陰,有府邸、仆從、侍女。

  談及封地洛陰,此刻白衍心中比任何時候都要得意,就是當初,當著白氏的面得到封地賞賜,以及無數秦國官員投來羨慕的眼神,白衍都不曾有過的感覺,心中雀躍間,恨不得想要立刻帶外祖母去封地洛陰享福。

  畢竟眼前的人,是從小便照顧自己,疼愛自己的外祖母。

  “嘶如此厲害!!那豈不是那些人,都要羨慕我外孫?”

  外祖母聽到白衍的話,笑得睜不開眼一般,語氣盡是驚嘆。

  隨后,外祖母似乎想到什么,一臉‘得勢’的模樣。

  “封君歸來!哼!如今衍兒回村子里,老婦倒要看看,還有何人,再敢笑我外孫!!!當初那些一個個老頭,還好都沒斷氣,邁入黃土,衍兒下次回去,嚇嚇他們,看他們可否還能像當初,笑得那么開心!”

  外祖母年邁的老臉上,滿是怨言的說道。

  似乎如今小外孫功成名就,外祖母一想到從小到大小外孫所受的委屈,便滿是不爽,也終于能揚眉吐氣。

  再回到村子,看一看當初那些嘲笑小外孫的人,可還敢抬頭?

  當初村中那些婦孺老兒,日后見到外孫,看看誰還能笑得出來?

  “嗯!”

  外祖母的一句話,讓白衍忍不住笑起來。

  然而看著外祖母的模樣,白衍卻知道,外祖母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在外面對待百姓,白衍便是因為外祖母的敦諄教誨,方才能一直守著本心。

  嚇嚇,也就真的只是嚇嚇。

  外祖母并非是想真的讓那些老頭埋入黃土。

  “這次回去,衍兒也不會再讓人,笑話外祖母!”

  白衍看著外祖母,輕聲說道,也是在心中,暗暗立誓。

  “好!”

  外祖母一臉思念的看著外孫,兩只布滿老繭的手,不斷的抓著白衍的手,打量一番,確定安然無恙,方才松口氣,正想著讓衍兒進屋。

  這時候,外祖母方才注意到,跟在自己外孫身旁,一同到來的兩個女子。

  這一看過去,就是外祖母,都被嚇一跳。

  “這是?”

  外祖母忍不住看向二女,打量一眼后,轉頭開口詢問白衍。

  “衍兒,拜見大舅父,大舅母!”

  白衍抬起手,對著大舅父孇俁,還有舅母打禮,看著神情明顯局促的兩位長輩,白衍心中無奈,不過也知道,五年不見,對于大舅父、舅母而言,自己的改變,讓他們感到有些陌生。

  畢竟大舅父與舅母,一輩子接觸過最大的官員,便是臨淄城內,巡城的官吏長。

  如今自己突然成為秦國大良造,出現在舅父與舅母面前,一時間難以適應很正常,白衍眼下都很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穿著秦國官服,帶著爵弁歸來。

  眼下自己穿著的這一身,更讓大舅父與舅母,容易接受一些。

  “誒誒!!”

  孇俁笑著對白衍點頭,看著習慣打禮的白衍,孇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笑容也十分僵硬。

  看著不知所措的大舅父與舅母,白衍聽到身旁外祖母的詢問,這才轉過頭,看著外祖母,把徐師與趙秋介紹給外祖母。

  對于徐師。

  如同當年白衍告訴徐師,他絕不會把徐師毒師的身份,告知任何人,故而眼下,即便是外祖母詢問,白衍也把徐師說是醫師,醫術十分高超。

  在徐師的目光下,白衍詳細的告訴外祖母,當年秦國的白裕將軍中毒,咸陽太醫屬都毫無辦法,白氏用盡人脈,也未解其毒,最終還是全靠徐師一人,獨自為白裕解毒,救下白裕一命。

  如今徐師去白氏,白氏都會尊徐師為貴賓上客,更是白裕的救命恩人,白氏一族的貴人。

  “嘶!如此厲害!”

  “醫師!!!”

  孇俁看著小外甥,努力讓自己適應時,突然聽到小外甥的話,一臉吃驚。

  與妻子對視一眼,二人都一臉失神,沒想到面前這面容俏美,神情動人的女子,居然這般厲害。

  隨后,更讓孇俁夫婦二人吃驚的是,白衍說在雁門,所有鐵騎將士與邊騎將士,都十分尊敬徐師。

  孇俁吸口涼氣,心中暗暗震驚。

  一直以來,在臨淄城內販賣粟餅之時,孇俁聽過無數人談及鐵騎與邊騎,而這兩支秦軍,也是無數人心中,公認的北方最驍勇的大軍。

  天下無二。

  而眼下,這個徐師姑娘,居然讓所有悍勇的將士,都十分尊敬,這如何不讓孇俁意外,畢竟這徐姑娘,是一女子。

  “徐師,拜見老夫人!”

  徐師聽著白衍的吹捧,昏暗的夜色下,俏臉紅彤彤的,最后連徐師實在有些受不了白衍的吹捧,在白衍說完后,擔心白衍繼續說下去,連忙帶著羞意,對著外祖母行禮。

  “好好好!!!”

  外祖母笑吟吟的看著徐師,一臉笑意的點點頭。

  白衍看著徐師,見到徐師那不好意思的模樣,這才沒有說下去,不過當介紹趙秋的時候,白衍方才說出一個‘申’字,便被趙秋打斷。

  “趙秋,拜見老夫人!”

  趙秋對著外祖母行禮,一臉乖巧的模樣。

  在白衍詫異的目光下,此時趙秋那往日妖嬈撫媚,神情魅惑的模樣,盡數不在,整個人一反常態,無論言行舉止,都十分端莊。

  白衍此時看著趙秋的模樣,一臉疑惑,怎么感覺今晚的趙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更想不通的是,趙秋居然主動當著外祖母的面,把她的真名說出來。

  “好好好,進屋,快進屋!!”

  外祖母一臉笑意,轉身讓兒媳帶著兩位姑娘進屋內。

  白衍似乎察覺到外祖母有話要說,于是沒有著急進屋內。

  看著二女乖巧的與兒媳進入屋子內,外祖母這才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小外孫,用很輕很輕的語氣說道。

  “衍兒!日后不管身邊有多少女子,萬不可辜負煙兒,沒有煙兒這幾年的照顧,老婦我這把老骨頭,早已經埋入黃土,也等不到今日衍兒回來!這份恩情,衍兒要切記!不管日后身邊出現多少女子,不管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衍兒都要記住,煙兒,都將是相伴一生之妻!”

  外祖母小聲的囑咐道,但語氣并沒有責怪白衍。

  身為過來人,外祖母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如今小外孫的名望、權力、地位,會引來多少女子的傾慕、惦記,又會有多少士族之人,會想盡一切辦法,與白衍攀上關系。

  日后會有更多更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在白衍的眼前。

  外祖母知道堅守本心到底多難,也不敢說,在人世間,煙兒便是最好的女子。

  但對于小外孫的正妻,在外祖母眼里,她這老婦人只認煙兒,其他任何女子,不管是誰,她都不認。

  此前是這般,日后也是這般,哪怕有一日埋入黃土,黃泉之下,她老婦人的魂,也只認田非煙這一個外孫媳。

  如此執著,并非是出自田非煙,在這數年間的照顧,而是曾經在魯伯府邸做過侍女的外祖母,見過世態炎涼,見過大難臨頭各自飛。

  當年田非煙出身顯貴,卻不棄白衍出身寒微,這便是外祖母眼中的外孫媳。

  在外祖母心里,有煙兒在,即便有一日自己埋入黃土,不在人世間,也需再要擔心外孫可會冷著、餓著、凍著,若是落魄,可會有人會陪在身旁。

  “外祖母寬心!衍兒知曉!”

  白衍看著外祖母的模樣,聽著外祖母的囑咐,一臉認真的說道。

  隨后白衍便把在咸陽,已經娶煙兒為妻的事情,告知外祖母,讓外祖母安心。

  木屋內。

  以往都是住在府邸之中的趙秋與徐師,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般簡陋的房屋內,目光打量凌亂的四周一眼,發現到處都是堆積的雜物,特別是一張木床,都已經老朽得不像話。

  “坐!”

  舅母連忙招呼趙秋與徐師入坐,從屋外來到屋內,在燭燈之下,舅母終于徹底看清這二位姑娘的模樣。

  若是看著徐師有些吃驚,那么當看到趙秋時,即便是身為女子,舅母都不禁被趙秋的美貌給震驚到,好美的女子。

  對比昔日見過的田府田非煙,田非煙的美貌,是讓人心生慚愧,傾城容顏,不敢接觸,那么如今見到的趙秋,則是動人心弦,即便是不言不語,那俏臉美眸間,就足以魅惑人心。

  連舅母這個女人,都滿是感慨。

  “娘!”

  看著娘與小外甥進入屋子,舅母連忙拿過可以坐的東西。

  “衍兒,你何時回家?”

  舅母這時候也端來水,示意趙秋、徐師不必客氣,隨后看著良人拿過粟餅給兩位姑娘,轉頭詢問小外甥。

  看著小外甥身著普普通通的衣物,舅母心中不斷摒棄秦國大良造的念頭,把白衍當做五年前的小外甥,這才敢開口。

  更為關鍵的是,舅母也感覺到方才小外甥的舉動,依舊如五年前那般,把她當做長輩,并未生分,這無疑讓舅母放下心。

  否則的話,一想到秦國大良造幾個字,即便小外甥穿著普通粗布衣,舅母也不敢開口。

  “吃慢點,知道喜歡粟餅,給你留著!”

  外祖母一臉慈愛的看向白衍,看著白衍拿起粟餅狼吞虎咽的模樣,滿臉笑意的說道。

  轉頭看向徐師與趙秋,當在燭燈下,看清趙秋的模樣,別說舅母,就是外祖母眼中,都不僅浮現一抹驚嘆。

  不過回想昔日便有聽聞,在秦國平陽,白氏有一個才女,美貌雙全,是秦國有名的美人,而外孫又借白氏之名,想想便知道定會與那女子有接觸,而眼下,見到隨小外孫一同前來的女子,如此貌美動人。

  而這女子,居然并非是那白氏女子!!!

  外祖母心中一時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無奈。

  幸好小外孫已經娶煙兒為妻,不然外祖母還真擔心,煙兒年紀輕,比不過其他女子善解人意,擔心煙兒只有被欺負的份。

  “好吃!還是外祖母坐的薯餅好吃!…”

  白衍對著外祖母點點頭,聽到舅母的詢問,笑容逐漸退去,好在隨后依舊露出笑意,看向舅母。

  “等衍兒廢了田假的兩條腿兩只手,再回去見爹娘,還有兄長、兄嫂!”

  白衍一邊咀嚼著香噴噴的粟餅,一邊說道。

  話雖輕,連雖笑,但白衍語氣中的恨意,別說趙秋與徐師,就是外祖母與舅父舅母,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不過此時,連外祖母都嘆口氣,無奈搖搖頭,沒有勸自己的小外孫。

  兩個外孫之間的感情,外祖母比誰都清楚,如今大外孫被人打斷腿,幸好撿回一條命,但也因此日后只能成為廢人,這個仇小外孫不報,或許這輩子小外孫都不會原諒自己。

  木屋內。

  孇俁與妻子聽到白衍的話,都有些擔心,畢竟他們夫婦二人聽聞,當初傷害壽兒之人,是齊國的一個權貴,地位在齊國很高很高。

  “壽兒,還有小妹,他們可想念衍兒你了!此前衍父隔三差五的來臨淄,報官府尋覓你的消息!等見了衍兒,他們定會開心!”

  舅母看著白衍,輕聲說道,而就在話音落下,身旁坐著的孇俁,也點點頭。

  “是啊!等衍兒你回去,你爹娘見到,怕是不敢相信!”

  孇俁這時候也跟著附和道,隨后便笑著把如今白衍家中的情況,告訴白衍,其中還有白衍當親叔的事情。

  一旁。

  趙秋與徐師都安靜的聽著孇俁的話,二女每當看到白衍外祖母投來的目光時,都本能的有些閃躲,耳根泛紅。

  不僅僅是徐師如此,就是趙秋也是如此,不過看著熱情的外祖母,詢問自己的事情,二女都毫不隱瞞的如實說出來。

  白衍聽著大舅父的話,腦海里浮現娘的模樣,還有很多年都沒見到的兄長,眼中也盡是思念,得知父親曾經一次次,獨自從水村趕來臨淄,去官府詢問消息,想到父親的模樣…

  白衍滿是愧疚,可白衍清楚,眼下白衍還不能回水村。

  白衍忍住心中的念想,在大舅父、舅母的目光下,把見到表兄孇由的事情,輕聲說出來,并且告訴舅母,如今表兄孇由已經娶鐘離氏之女,而鐘離氏乃鐘吾城的名門望族。

  看著大舅父與舅母一臉激動,整個人都十分興奮的模樣,白衍看向外祖母。

  小舅父的事情,白衍想給外祖母一個驚喜,故而眼下便先不說。

  看著與外祖母交談的徐師,白衍目光與趙秋對視一眼。

  望著俏臉淚痣的美眸下,以往高傲的趙秋,此刻兩支纖手拿著粟餅,默默用薄唇吃著的模樣,白衍眼中滿是意外,第一次見到心性高傲的趙秋,居然吃粟餅。

  察覺到白衍的目光,趙秋轉頭,與白衍對視一眼,隨即美眸有些不自然,轉頭繼續看向外祖母,似乎沒有見到白衍的眼神。

  “對了,大舅父!這幾日,先帶外祖母與舅母,離開臨淄城,回村子居住一段時日!”

  白衍想到什么,轉頭看向興奮的大舅父,開口囑咐道。

  “回村子?”

  孇俁聽到白衍的話,興奮的臉上,滿是疑惑,不過既然是白衍開口,孇俁自然不會拒絕。

  下一次,白衍便是穿著秦國官服了。

  這兩天媳婦檢查,等結果出來,如果情況不好的話,可能要住院幾天,太小可能不給生,帶刀這幾天真的忙過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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