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香腸風波(三)
“算什么算？”二大爺根本不為所動，他現在也是如坐針氈，這周圍人的議論和指指點點讓他更不敢退了，一旦退了，那就是坐實了專橫跋扈這件事，他的名聲就在院里臭了。
“我說都湊什么熱鬧呢？讓讓，讓讓，讓我進去。”
順著聲音望去，何苦發現傻柱提著兩份香腸走了過來，好像是來替秦淮茹家解圍的。
“人家秦淮茹都說了，孩子把香腸吃了！也說了，發工資就還。你們兩個大爺非現在就要，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家嗎？這樣，把我和雨水的兩份香腸賠給你們，這事就怎么完了。好了，大伙散了，散了。”
傻柱的聲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就連賈張氏和秦淮茹的也不哭了，傻柱來了，事情解決了，而且還比想象當中的還要順利，還要好。
她們原以為傻住只有一份腸，沒想到傻柱有兩份，這樣她們家到手的三份香腸能都保住。
就這樣，在秦淮茹的示意下，趁著大伙不注意，剛剛拿出來的不到一份香腸又被棒梗悄悄提回去了。
何苦拍了拍傻住的肩膀，嘿嘿一笑，“把雨水的香腸送人，她不會生氣吧？”
傻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沒事，小苦兄弟你不知道，雨水打小就樂于助人，她會理解的。”
何苦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就在這時，三大爺想來接傻住的香腸，卻被二大爺一把拉住，二大爺憤怒地看著三大爺，“老閻，瞧你這點出息，你以為咱們是為了這一份香腸嗎？”
三大爺一愣，不明所以的問道：“對啊，我就是為了這一份香腸啊，難道你不是？那你直接要錢不就得了嘛？”
“二大爺你看三大爺都表態了，你也別死要面子了，快拿了香腸走吧！”
傻柱說了一聲，二大爺頓時下不來臺了，當下辯駁道：“傻住，我今還真就不是為了這一份香腸，你不要小瞧人，我是那種為了一份香腸就逼迫鄰里的人嗎？”
聽二大爺這么說，三大爺這會也回過味了，把到手香腸還回去，呵呵一笑，“傻住，我還真不能拿你的香腸，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嘿，我說兩位大爺，你們這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啊。”傻住當著人群，大大咧咧的道。
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甚至有人冷笑起來，對著兩個大爺指指點點。
二大爺看著眾人的反應，說不出什么話來，但心中琢磨著，應該把傻柱趕出院子，這時候跳出來給他拆臺，可不就是存心讓他難堪嗎？
這要是收了他的香腸走了，那就是得罪所有人了，他這個二大爺以后就不是二大爺了。
要是不收，那今天的虧吃的有點大，還丟了顏面。
“你說這個二大爺，剛才逼的人家那么緊，現在又說不是為了這個，誰信啊。”
“二大爺是個虛偽的人。”
不知道誰這么說了兩句，氣得二大爺臉色鐵青，“傻柱，你給我滾！把你的香腸拿回去，告訴你這兒沒你的事啊！”
傻柱哈哈一笑，“許你們兩個大爺為富不仁，還不許我傻柱送兩份香腸啊！”
大伙一聽這話，瞬間沸騰了，跟著起哄。
何苦下意識擦擦臉上不存在的汗，心里嘀咕道：“這傻柱，傻到被人算計了還傻樂，這事還真不是兩位大爺的錯，秦淮茹她們等得也可不就是現在嘛，以后還是叫你傻柱合適。”
“說我為富不仁？你告訴我，我怎么就富了？七十塊錢工資是比你們高很多，但我一家有六口人啊，全都等著我這點錢過日子，你們都看見秦淮茹家苦，難道我家就很好過嗎？”三大爺指著傻柱，對著大伙，越說越氣，最后差點都氣暈過去了，他好賴也是個文化人，遇到秦淮茹家這樣耍無賴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大媽拉扯著他的衣服，讓他別說了，差不多就算了，這要是跟大院的所有人都鬧翻了，以后這大爺也不好當了。
“起開，你別拉我！”三大爺甩開了三大媽的手，然后指著賈張氏，“你沒錢么？秦淮茹上班后，每個月都會給你上交你一些錢！那些錢，你攢了不少！對吧？”
“你怎么知道的？”賈張氏又驚又怒，當即就指著秦淮茹質問道：“是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你就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三大爺這種老頭子你都要勾搭！”
秦淮茹也懵了，這事只有她和賈張氏兩個人知道，就連傻柱都不知道，三大爺是怎么知道的？
周圍的人，聽了這些話有些動搖了，我們家都攢不下錢，你秦淮茹家還能攢錢？
這事就連何苦也有些好奇，他對著三大爺問道：“三大爺，您是怎么知道的？秦姐不會真勾搭您了吧？”
“那倒是沒有，我有別的辦法。”三大爺得意的笑了笑，“要不我能當你們的三大爺呢！賈張氏這個老東西每個月背著秦淮茹去買東西的時候我可沒少看見，隨便算算賬我都知道每個月你能拿多少錢！秦淮茹，你問問你婆婆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
秦淮茹看著自己的婆婆，表情凝重，一言不發，那些錢賈張氏說是攢著的，現在居然被花掉了。
賈張氏趕緊委屈的解釋起來，“淮茹，那些錢沒有亂花，孩子們吃不飽，我沒辦法，只能偷偷買了糧食喂給孩子們了，不信你問問棒梗。”
棒梗在一旁支支吾吾的道：“媽，奶奶經常在你不在的時候給我們吃白面饃，還不讓我們告訴你。”
棒梗這個話一出，秦淮茹的心里仿佛受了一擊重錘，內心的酸楚只有她自己明白，孩子吃個饅頭的事，沒必要瞞著她吧？
傻柱見事情越扯越亂，趕忙湊了上來，“好了，兩位大爺就別貧了，我知道你們不是為了香腸。給我傻住一個面子，拿著香腸趕緊走吧，這事就怎么算了。”
說話的時候傻柱多少有點肉疼，剛才他遲遲不出來就是不想送出何雨水的香腸，現在這沒辦法了，實在忍不住。
二大爺一把推開傻柱，“你一邊涼快去吧，我們兩個大爺說話，有你插嘴的分嗎？小苦，你趕緊幫忙說幾句，你是大學生，文化高，你來說說這個事。”說完，二大爺用求助一般的眼神看著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