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燒烤
“那肯定是一大爺家，別人家吃不起肉正常，他們家想吃還是能買得起的。走，待會別燒成碳了！”傻柱比秦淮茹更急，作為廚子，最看不慣浪費食材，尤其還是珍貴的肉類食材。
“咳咳！”屋子里，何苦咳嗽了兩聲，雙眼還被嗆出兩道眼淚，“舅媽，太久沒有烤，可能有點生疏了，待會就好，問題不大。”
一大媽寬慰道：“小苦，慢慢烤，不著急，糊了也沒事。”
“這個五花肉放最后烤吧，滴下去的豬油會讓木炭冒煙，羊肉、牛肉先烤！咳咳”何苦擦了擦臉上的灰，將一把五花肉放到一旁。
來到門口，兩人正好聽到何苦的聲音。
傻柱有些嘚瑟的朝秦淮茹說了一句，“我說的對吧，咱院也就一大爺家能吃得起肉！”
秦淮茹根本沒有聽進去傻柱的話，而是不斷琢磨著何苦的話。
五花肉！
羊肉！
牛肉！
豬肉好東西啊，市場上早就停止供應了，票據很少發，或許只有一大爺這種八級鉗工才會領到一些吧。
牛肉這東西更不要說，根本買不到的，少數地方專供回民的，想吃，也得有關系才行。
羊肉，那就更了不得了，早就徹底斷供了，除少部分供應高級領導外，誰都吃不上。
這幾年的光景能混口吃的就不錯了，沒想到一大爺還能搞到牛羊豬肉這些稀罕玩意，不虧是一大爺！
一想到能夠自家孩子帶回去點這稀罕玩意，秦淮茹下意識往前進了一步，沒想到卻撞在了傻柱胸口，嗔怪道：“干什么呢傻柱？耍流氓啊！還不趕緊幫一大媽看看！”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傻柱嘀咕了一句，敲了敲門，“一大媽，我傻柱，你家什么東西糊了！”
“哎呦，傻柱，淮茹，你們跟我過來。”一大媽出了房間關上門，將兩人帶到一旁，很是為難的道：“你們別喊了，我家外甥想自己烤肉，就讓他自己試試吧。”
“您家外甥會烤肉嘛？都烤成碳了。”傻柱往屋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
一大媽頓時就不高興了，“一邊去，只要是我外甥烤的，烤成灰我都吃！”
秦淮茹迫切想參與進去，分一些烤肉，口不擇言，道：“一大媽，讓傻柱教教唄，人家是大廚，你家外甥再會烤肉，還能有傻柱烤的好吃？”
“那不行！我家烤個肉關你什么事！”一大媽更不高興了，自家外甥烤的肉，和別人烤的不一樣，就算烤成灰灰，那也是吃的孝心。
讓你傻柱烤？那就是吃個烤肉，沒什么意思。
“一大媽，瞧您說的什么話！我們這都鄰里鄰居的，幫幫忙很正常！”秦淮茹再次勸道。
要平時，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大媽肯定會讓兩人參與的，誰的面子也不會駁斥，但如今有了何苦料理后事，說話都硬氣了。
“開什么玩笑？鄰里鄰居再好那也是外人，這是我們家族活動，喊你們兩個外人來怎么能行呢！更重要的是，小苦說自己能烤好，我再喊別人去烤，萬一弄出什么誤會，就麻煩了。”見秦淮茹還在糾纏，一大媽說話就開始不好聽了。
“一大媽，您今天是怎么了，平時您不會是最喜歡小當、槐花和棒梗了嘛，孩子想吃點肉，我就過來看看，您家有沒有剩下的。”秦淮茹見自己面子不好使，直接抬出來三個孩子，一大媽沒有孩子，平時最疼小當、槐花、棒梗。
“噗！”傻柱在旁邊看了個樂，總算是知道秦淮茹為啥這么積極了，原來看上一大媽家肉了，這年頭誰家的肉還能有剩下的？
一大媽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秦淮茹家也確實困難，三個孩子挺可愛的，還成天吃不飽飯，這就讓一大媽開始猶豫了起來。
糾結了好一陣，一大媽這才有些心軟的道：“走吧，去問問小苦愿不愿意吧，他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給你拿，這些肉都是他從老家帶來的，我做不了主。”
看在秦淮茹家的三個孩子的面子上，一大媽最終還是松口了。
聽了一大媽說完大概情況后，何苦點點頭，取出一把烏漆嘛黑的烤串，揮了揮爐子里冒出白煙，“咳咳！既然這么可憐，那就給孩子拿去吃吧。”
對秦淮茹，何苦倒是沒什么偏見，但也沒什么好感，只要不來招惹自己，也不介意給點好處，比如這串烏漆嘛黑的烤串，自己吃不了，肯定是可以拿出來做善事的。
“哎，行。”一大媽接過烤串，應了一聲，出去見了兩人，“淮茹，你拿回去給孩子吃吧。”
“那感情好。”看到大概二十多根的肉串，秦淮茹笑了起來，別管什么色，那都是肉。
傻柱看了一眼還在烤肉的何苦，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這屋子太小，都是煙，火燃不起來，拿出來烤就好烤了。”
“對哦，屋里沒有氧氣的話，確實！”何苦尷尬的抬出來燒烤架，穿越第一件事翻車，有點難受。
秦淮茹提議道：“要不，去我家烤？我家大！”
“不必了，把你家弄的烏煙瘴氣也不好，還是戶外烤吧！”何苦當場拒絕，拿著手里的，還看著架子上的，就有點過分了。
去她們家烤肉豈不就是去喂三個白眼狼和老虔婆，那是萬萬不能的。
這時，滿臉絡腮胡的一大爺回來了，看著眾人圍在自家廚房門口，他那粗獷的嗓子立馬就在院里響起來了。
“這是干啥呢！不在家里吃飯，跑我家廚房干嘛？”
“一大爺。”看到一大爺，秦淮茹喊了一聲。
“當家的，你趕緊過來。”聽到聲音，一大媽趕忙拉著一大爺低聲說了幾句，“妹子沒了，臨走前打發外甥給咱們養老，生的第一個兒子還要姓易！遺書和介紹信都有！”
一大爺一聽，頓時驚喜起來，自己妹子的兒子來給我養老，靠譜！
那可是至親！血濃于血！再怎么著不比一幫外人強？
“舅舅。”何苦也放下東西走了出來，一臉笑容。
一大爺好好看了看何苦，“好小子，又高又壯，比你爹年輕的時候還要帥。咦，你鼻子上的灰是怎么回事？”
“還有個好消息，小苦被分配到軋鋼廠了，以后和你一個單位，趕明那就帶他去認認人，讓你那些工友多照顧照顧。”一大媽笑著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