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出現的?”
吳克好奇問,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密集的奔跑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同時響起。
回頭一看,就見著這個帶著冷意、眼神里似乎還有些殺氣的女孩,從樓層的隔板夾層上面跳下來。
就在吳克發出詢問,用眼神在打量著曉美焰的時候,
曉美焰也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這個自己不認識的大人。
很快,曉美焰就發現對方手上,那只自己要追殺的丘比。
“我怎么出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還請把你手中的丘比還給我。”
曉美焰上前,
絲毫不懼眼前男性的高大,伸手就直接跟吳克討要道。
“丘比?這是你的寵物?”
吳克問。
“你可以這么理解。”
曉美焰沒準備反駁這種事情,
畢竟用寵物這種說法,卻是更容易讓不相關的人士,交出丘比來。
“不,我不是她的寵物…”
吳克手上的丘比連忙道,受傷不輕的身體也在他的手里縮了縮,一副我好害怕的樣子。
“你的傷是她弄的?”
吳克低頭詢問道。
“嗯。”
丘比虛弱地應了一聲。
盡管不知道這橫插一腳,阻止自己和鹿目圓接觸的家伙是誰,但顯然能夠讓實力似乎不俗的對方,和追殺自己的陌生魔法少女發生一些沖突,卻是丘比樂意見到的情況。
“你虐待了小動物…”
吳克再次看向曉美焰,板著一張嚴肅臉。
“丘比不是一般的小動物…”
“虐待會說話、不一般的小動物,那也不行!”
曉美焰本想解釋點什么,但追逐丘比已經消耗了不少魔力,卻是讓現在的她感到身心俱疲,
到嘴邊解釋的話就直接變成了:“這不關你這個大人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能看見丘比,
并觸碰到對方的,
但…”
曉美焰的臉色因為虛弱而有些蒼白,蒼白之中又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竟是警告起吳克說道。
“但如果你不想被教訓一頓的話,最好就是把手里的家伙交出來給我,然后離開這里!”
吳克瞇起眼,認真問:“你是個壞孩子嗎?”
這時候,沙耶加已經溜到了鹿目圓的身邊,這個女孩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低聲吐槽了出來:“這算是什么神展開,電波系轉學生變成了Cosplay愛好者,還有著虐待小動物的糟糕癖好?
而那只被虐待的、叫丘比的小家伙,居然還能在我耳中說人話,且早上咱們見到的那個大哥哥,似乎也并非是一般人的樣子。
哇哇哇,難道是這個世界對我們隱藏了十四年的真相,終于要在今時今日于我們的面前暴露出來了嗎?!”
沙耶加大預言家式的發言,給在場嚴肅的氣氛添了一抹詼諧之色。
而曉美焰已經無暇和眼前的男性去爭辯什么,卻是從自己的裙下直接取出一把已經被打空彈匣的手槍,就指向了對方的方向。
“把丘比放下,然后離開!”
曉美焰重述了自己的要求。
吳克皺眉,似乎發現什么。
就朝前一跨步,來到曉美焰的身前。
“給我退…”
曉美焰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手里的槍已經被對方握住。
她拔了拔,手槍就像被凝固住一樣,一動不動的。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虐待它嗎?”
面前的男人發問了。
同時,一陣令人感到牙酸的咔擦聲音,也從對方的手中響了起來。
曉美焰連忙放手后退,振作起一些精神的她,有些凝重看著那被輕易揉成疙瘩團的手槍,卻是質問了起來:“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我先提問的你,不過,我可以先回答你的問題,我是正義使者,你可以叫我S…”
吳克本打算說Surperboy的,但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已經是個結婚、有了妻子的成熟男性,于是就直接報了真名:“你可以叫我吳克,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看見曉美焰沒什么反應,吳克就說出自己看到的情況:“從你的臉上,我沒有看見那種虐待弱小的高興之色,反而,我只看到了你的虛弱,你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頻率很是紊亂,卻是如同一個很久沒睡、正感到疲倦不已的人。”
頓了頓,吳克繼續道:“所以,我不明白這樣狀態的你,為何會虐待我手中的這只小動物,這里面是有什么具體的原因嗎,又或者說,你的腦子有病,自身可能存在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問題?”
“你腦子才有病…”
被質疑腦子有病,曉美焰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反駁完后,她就有些沉默了下來。
因為曉美焰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腦子,哦不,應該說是自己精神方面的狀態,可能還真有一些問題。
畢竟,重啟輪回了那么多次時間線,又經歷了那么多次絕望的結局,面對這種情況,如果都能沒病,恐怕那樣的人,才是真的算是有病吧!——被此世之惡附身,開始融合安哥拉曼紐神格時期的某人 等等,正義使者?
曉美焰多少有些后知后覺。
那不是上個時間線中突然出現,壓制了魔女之夜的那個存在嗎?!
她瞪大眼睛看著吳克。
“怎么,被我說中了,你腦子真有病?”
“呃,她剛才好像說的是,你的腦子才有病吧?”
沙耶加在后面提醒,鹿目圓拉了拉她的手,想要示意她別亂說話來著。
“有些精神疾病患者,會本能想要找到相近的同伴,繼而出現這種情況。”
吳克沒生氣,解釋了一句。
“我真沒病。”
回過神,曉美焰連忙說。
“我知道。”
吳克點頭,仿佛相信了她的話。
“呼”
曉美焰松了口氣,在她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就見面前的男性轉過頭,對后面的沙耶加和鹿目圓說道。
“通常,腦子有病的人,都會不承認自己腦子有病的。”
吳克理性分析一波。
曉美焰打出了問號。
“那沒病的人又該如何去解釋,自己沒病的事實呢?”
沙耶加很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探究精神,竟是追問了起來。
“這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等等,你們是不是歪題了?”
看著似乎準備探討起一個人,如何證明自己的腦子,有病沒病的這個問題的兩人。
鹿目圓趕忙提醒道,還指了指吳克懷中的虛弱小獸,經歷了這一番拖延,丘比卻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
“嗯,的確是有些歪題了,不過你也別擔心這個小家伙。”
吳克安慰鹿目圓一句。
谷椼“雖然它外面看起來非常凄慘,但內里卻并沒有受到什么致命傷,心臟跳動的頻率很穩,甚至都比旁邊的這個女孩還要好。
與其擔心我手中的這只小家伙,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事情,不如擔心我旁邊的這個你們好像認識的女孩,會不會在下一刻就倒在地上,給你們當場表演一場猝死去世的戲碼!”
吳克指著曉美焰這樣說,這話差點沒讓在他手中裝死的丘比跳起來。
“誒?!”
沙耶加和鹿目圓都瞪大了眼睛,一起看向了曉美焰。
這個似乎在吳克口中,隨時都可能猝死當場的女孩。
“你真的要死了嗎?”
聽,這TM是人問的話嗎?
但這是小圓問的,是無數時間線的她,直接在最開始的一天問出來,關心自己的問題。
曉美焰的心頭一暖,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是人了,我是魔法少女,雖然現在身體的情況,和快要猝死的一般人差不多,但這只是魔力消耗過度造成的情況,而只要作為魔法少女的核心,靈魂寶石不被破壞掉,魔法少女就不會死亡。”
鹿目圓的嘴巴微微張大。
曉美焰的話,她每個字都能聽得清楚。
但連起來的意思,卻讓她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啊,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吧,這個世界真的有魔法少女的存在?!”
沙耶加驚呼出聲,適應能力似乎比較強,也許就和她的跳脫個性有關。
“沒錯,這個世界,魔法少女是真的存在的。”
曉美焰確認了沙耶加的話。
“而丘比,就是讓我成為魔法少女的家伙!”
她一指吳克手中的白色小獸,直接說道。
“等等,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么要虐待…”
沙耶加的話沒說完,就被曉美焰打斷。
“不是虐待,這是追殺。”
曉美焰眼底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我想要阻止丘比靠近小圓,阻止它去讓小圓變成魔法少女的事情。”
果然是這樣?!
丘比已經豎起了耳朵。
“誒,我,魔法少女?”
鹿目圓有些驚了,她難道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初二少女嗎?
“還記得我早上跟你說的那些話吧?”
曉美焰突然問。
“記得。”
鹿目圓點頭回答。
“等等…”
忽然,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難道那些話,都是你為了阻止我成為魔法少女,才專門跟我說的?”
“是的。”
聽到曉美焰的話,鹿目圓的疑惑有了答案,但更多的疑惑又浮現出來。
“但為什么呢,難道成為魔法少女,會有很大危險嗎?”
“當然有,而且還是危急生命的危險。”
這時,吳克插嘴了:“你能告訴我,是什么危險嗎?”
“危險是…”
曉美焰的話沒說出來,就被從眼前路過的蝴蝶打斷。
蝴蝶,沒什么稀奇的昆蟲生物。
但若是用翅根走路、且還有半個人身高大小、畫風詭異的那種蝴蝶呢?
“魔女…”
“什么?”
“我們被魔女拉入了結界了!”
曉美焰言簡意賅地做出解釋,周圍沒裝修樓層的景色開始出現異常。
“小圓、沙耶加,你們兩個快過來。”
被異變驚住的兩人,下意識聽從了曉美焰的話,跑了過去。
“你會保護我們的,對吧?”
曉美焰問道。
目光緊緊盯著吳克,左手已經按住了右手手臂上的時間輪盤,似乎隨時準備來次時停帶人逃走。
“這個當然了。”
吳克沒猶豫,就回答道。
“呼”
曉美焰松了口氣,把手從時間輪盤上放下來。
“所以,到底什么是魔女?”
吳克問道。
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劇烈變化,未裝修的樓層被畢加索風的詭異建筑所取代,一切都顯得無比荒謬,像是她們被一起拉入一個詭異的童話世界中。
曉美焰正準備開口說出實話,就看到吳克懷中的丘比,豎著受傷耳朵似乎在偷聽,她臨時改了口道:“魔法少女是因為希望才出現的存在,而魔女則是因為絕望才誕生出來的詛咒,它們是魔法少女的敵人,也是魔法少女需要面對的危險存在。”
“那要怎么對付?”
吳克詢問了顯然是了解這種東西的專家曉美焰的意見,他并不會因為自身的力量比對方稍微強大一點,就自負地認為自身能夠靠著力量,去解決任何發現的問題。
沒錯,真正的正義使者,就應該是聰明的,能夠熟練運用自身的力量以及智慧,去執行正義之事的存在,而絕不是遇事不決,就一拳打過去的家伙,那樣做的家伙,只是單純的莽夫。
“你問我要怎么對付?”
曉美焰一臉詭異的表情,她仔細想了想上個時間線的對方,解決一群魔女的畫面…
“等下,你要是見到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打算靠近過來,不用多想,一拳頭過去直接捶死對方,就是最簡單對付魔女的方式。”
“呃,你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
就在這時,一些帶著小胡子、看起來像是會動花朵的古怪生物,就一搖一擺地走近過來,這些胡子花朵的周圍,環繞著猶如活蛇的荊棘尖刺防護網。
而荊棘鐵刺防護網的前頭,則是鏈接著一把把黑色的鐵剪刀,在一開一合著,發出了鐺鐺鐺的動靜。
聲音倒不怎么滲人,就是視覺效果比較強烈,一把把靠近的大剪刀,像是要把人剪成碎片那般。
瞧,一把偷摸溜到吳克腳下的黑色大剪刀,就用力剪了一下吳克的腿腕。
然后,然后就沒然后了,它被磕碰掉了剪子,眾多胡子花朵有些愣住,連如蛇揮動剪刀的荊棘鐵刺,也僵硬地停了下來。
“誒,我還沒動手,這是碰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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