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記憶,總是模糊中充滿了美好。
櫻在幼童的時期,遭遇了人生的陰霾。
幸運的是,她遇到了一個驅散陰霾的人。
在短暫的時間中,吳克給予她遮風擋雨的日子。
最后,還以一種光輝的形象,離開了她的身邊。
于是,吳克就成為了女孩記憶中,最為美好且偉岸的哥哥。
如今,與吳克再度重逢,在難以抑制的高興、興奮的情緒升起過后。
剩下的,就是令櫻有些不知所措的陌生感。
十年前,兩人可以在一張床上玩耍睡覺,也可以在一個衛生間里嘻戲洗澡。
但十年后相遇的現在,對方除了仔細打量過她長大后的樣子,揉了幾次她的腦袋外。
之后,就像是對待一個不怎么重要的人一樣,把她放在了一邊,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當然,櫻不是不能理解對方的這種行事作風,畢竟在十年前的時候,她就有過被放置的情況。
只是,長大后的她比起當初年幼的她,已經會多出一些吃味的心思,不過更多的還是那份陌生感,所帶來的不安感覺。
想了幾天,櫻恍然發現自身對于吳克的了解,其實并不如所想的那般多,至今仍然停留在過去,年幼時候自己認識的對方上。
當然,還有在對方離去后,所留給她的那本筆記鼓勵的話語,繼而在意識里腦補幻想出來的美好形象。
“櫻,你站在外面干嘛呢?”
這時候,房間里頭傳出了聲音。
深吸口氣,櫻拿著手中的東西走進去。
“誒,你這水果拼盤,是專門給我切的嗎?”
吳克好奇打量女孩手里端著的東西。
“是。”
把手里的拼盤放在桌上,櫻對著吳克點頭。
“小櫻你真是長大了,以前就會做蛋糕給我吃,現在還能給我切水果了,嗯,這刀工真好,謝謝你啊!”
吳克很高興,笑著就伸手過去摸摸頭。
“這只是很普通的切法,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而正常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切水果也能夠輕松做到的事情,反而蛋糕不一定都會做,吳克哥哥,你是不是還把我當做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看著被摸頭的櫻并不怎么高興的樣子,吳克有些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回答道:“誒,好像還真是這樣子的,所以,你是不喜歡被我當作小孩子,被我摸頭嗎?”
他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家親妹妹長大后,似乎也是這樣,會從原本對他的親近,變得疏離起來,同時還不想被自己,給當成小孩對待。
吳克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認出你后,對你有了固定式的印象,下意識地,就認為你還是個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
櫻的腳步在原地輕微挪動,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局促不安攪動了一會,她才實話實說。
“我其實很享受被你當作孩子摸頭的感覺,但正因為對這種感覺很熟悉,故而才感到很是不安。”
“為什么?”
吳克有些不解。
“因為吳克哥哥你,帶給我的陌生感更多。”
櫻回答道。
“人總是會因為遭遇的事情,而發生一些或大或小的改變,作為正義使者,我所遇到的事情更多,本身會出現和以前不同的變化很正常,但我還是我,是和在這個世界十年前幫助你的那個大哥哥,是同一個人。
嗯,櫻,你并不用擔心的。”
吳克微笑著這樣說道。
“所以,你還會在以后的某個時候,再次離開我的身邊嗎?”
櫻直接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的陌生感和不安,其實都是在關心這個。
型月世界,若沒有被吳克干涉的話,櫻會變成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孩,但在被干涉的如今,少了幼年時期的折磨,櫻雖然比原本命運,在外在方面表現得更加剛強,但她的內在卻也比原本命運的她,更加柔軟。
只是因為當年吳克的離去(以為的死去),得到了鼓勵的筆記本,櫻才把自己的內心,武裝得十分堅強。
而在重逢吳克之后,內心的武裝就有些被卸下,心態自然也就朝著幼年化的方向發展,卻是重新有了那種對吳克依賴的心理 顯然,櫻是在擔心吳克,在做完自身要做的事情后,會再出現不告而別的情況。
“你這個問題,讓我有點難以回答啊。”
嚼著嘴里的蘋果,吳克撓頭。
這時候,他也看出來,女孩似乎對自己有著依賴。
“人在長大后,總是會獨立生活,而在與其他人的相處中,分別和重逢卻也總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你以后一定會再次離開?”
櫻問。
“世無不散之筵席,同樣也沒有永不離別的兩個人,況且,我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故而,我能夠對你做出的回答就只能是,是的,以后我總得離開這個世界,也會離開你的身邊。”
看著女孩,吳克認真地說道。
這話令櫻有些難過。
“那在你離開之前,我能留在你的身邊嗎?
在小的時候,我對你的了解,太過片面了。
而長大的如今,我卻是想要更加全面地了解你。
同時也是想要讓吳克哥哥你,能夠對如今的我有更深的了解。
這…可以嗎?”
櫻用著期盼的眼神,看了過去。
“當然,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吳克反問,迎著女孩的目光。
“或許,我還應該用新的角度,來看待已經長大后的你,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正義使者,你認識的SB,吳克。”
吳克突然伸出手,朝著櫻說道。
櫻愣了下,然后反應過來,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是的,我們是該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時鐘塔的正義拳師,埃爾梅羅君主的頭號學生,吳克哥哥你所不認識的SG,櫻!”
“咦,Surpergirl?”
吳克驚訝。
“是受到哥哥你的影響,我在其他地方闖出來的名號。”
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家伙,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啊!”
吳克有些感嘆。
“吳克哥哥,你想要知道于你不在我身邊的這十年間,我都在經歷了一些什么事,才有了這種名號的嗎?”
櫻撥弄了下自己的頭發,問向對面了對面依舊少年模樣的吳克。
“老實說,我挺感興趣的。”
桌上,那些被韋伯和卡蓮整理送來的文件,吳克已經看得也差不多了。
“只是,今天已經有些晚了。”
墻上的時鐘,已經快要指向凌晨的十二點。
“雖然,我是無需睡眠休息的,但你…”
“我可以晚點睡。”
櫻連忙說道,就搬張椅子坐了過來。
“好吧,看來今晚,是聽你講故事的時間了。”
吳克有些感觸。
小時候的櫻,都是聽他講故事的。
但現在卻反過來,得由他來聽櫻,講自己的故事了。
一夜無眠,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前半夜是吳克聽櫻講自己的故事。
而到了后半夜,就反過來是櫻,在聽吳克講自身穿越不同世界,在里頭當正義使者的故事了。
而在外面天蒙蒙亮的時候,櫻才有些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腦袋枕在吳克的肩膀上,算是嬌小的身體,也趴在了他的身上。
胸口的衣服已經被口水濕潤,瞧著嘴巴微張睡得很熟的女孩口水直流的模樣,溫馨的感覺在心底油然升起,吳克露出了有些懷念的笑容:“雖然經歷了很多事情,但你其實還是沒有變化嘛…”
“吳克哥哥…”
櫻突然呢喃了一聲,就緊了緊摟住他脖子的手。
吳克被抹了一臉口水。
過了幾秒,他就有些沉默地把懷中的櫻抱起來。
放在了一旁,并沒什么用的床鋪上。
“看來,是真的不能再把你,給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有些苦笑,吳克站立在床邊的姿勢,顯得有些奇怪。
“唉,難受…”
剛才溫馨的感覺,讓他的心神有些放松了,卻是被睡夢中的櫻輕輕那么一蹭,竟就有了正常男性的生理反應。
這種生理反應現象,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很快就能消下去的狀態。
但對于吳克而言,就并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身體似乎會把這種狀態,給當作是某種稀少的戰斗模式,哪怕保持自身思想的空冥情況,某個地方卻也會持續充血,五六個小時的時間。
望著床上的櫻,心中似乎有邪惡的念頭想要冒出,但瞬間就被吳克給掐滅掉了,有些郁悶地回到椅子上,繼續看起桌上剩下的那些文件資料。
這一刻,吳克想念起了塔露拉。
以前,在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如果有確認了交往關系的塔露拉在身邊,卻是能夠讓他輕松很多。
往往,他只需要被塔露拉悉心幫助一陣,通常在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能讓身體恢復正常的狀態。
什么,你問手藝活…
很遺憾,吳克不是沒試過那種方式,但并沒能起到相應的作用,那個不受控制的地方,似乎能夠敏銳判斷出自身的行為。
手藝活除了延長充血時間外,哪怕真的能夠弄出來一些東西來,也不會得到滿足,就像是已經不需要靠著繁衍行為,去延伸自身生命意志的身體,卻保留了最后的繁衍欲望,并在有可能冒出來的時候,不會被區區的手藝活,給輕易打發掉一樣。
桌上剩余的資料很快就被看完,床上的櫻還在睡覺,嗅覺敏銳的吳克能夠隔空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里面有著沐浴露的香氣,以及女孩身上汗腺所散發的體味。
當然,正常人類的體味并不是好聞的,只不過因為對櫻的熟悉、加之櫻的體味沒到藤乃的腳氣那種地步,所以吳克完全能夠接受。
甚至,還有些被那種帶著荷爾蒙的氣味吸引。
“算了,我還是回觀布子市一趟吧。”
吳克感覺自己如果不從這房間離開的話,恐怕身體的異常狀態會被睡覺的櫻影響,可能會持續一整天的時間。
“你這個混蛋竟然還舍得回來?”
一回到觀布子市的租房,吳克就被里頭吃飯的兩儀式,給噴得狗血淋頭。
至于原因嘛,吳克自己也知道。
“真是抱歉,冬木市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我過去救場了一趟。”
“呵,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讓一個都能隨意改變月亮形狀的家伙,花費上四天的時間去救場?
難不成在那邊,你是遇到了什么外星大怪獸入侵地球,又或者是遇到了恐怖的大自然災害,可能會造成嚴重破壞的事情必須去阻止,甚至還是兩大抑制力突然降臨,和你這家伙打牌交流感情?”
“誒,你難道是拿到了命運的劇本?嗯,雖然說得不完全正確,但類似的東西的確都有。”
吳克有些驚訝地說道。
“當然,主要還是我產生了改變這個世界一些規矩的想法,就有些稍微地把你這邊的事情給…”
斟酌了下用詞,吳克吐出三字:“延后了。”
兩儀式:“…”
就在她想要繼續開噴的時候,吳克聞到了一些血腥的氣味。
“你們是在吃豬血嗎,我怎么聞到了很重的鮮血味道?”
“SB先生,你是在說她吧?”
淺上藤乃指著一個大皮箱子。
“這是什么東西?”
吳克好奇問,沒直接用透視看。
“里面啊,裝著式小姐肢解她人的軀體。”
“嗯?”
“你看什么看,里頭是一只隨意在這座城市內動手的家伙,是一種名為真祖的怪物。”
兩儀式說著,就打開了大皮箱。
愛爾奎特的腦袋,被放在支零破碎的女性軀體上。
“嗚嗚嗚…”
嘴巴被膠帶粘著,在發現箱子被打開后,她就猛地睜開眼,僅剩一顆腦袋,卻還能發出了一些聲音。
“哼,就算被我肢解成這樣,這個怪物也沒有死,我把她裝箱子里,只是為了不讓她恢復過來。”
兩儀式解釋,可不想自己被誤會成殺人狂。
真祖這個名詞,吳克昨天才聽言峰綺禮說過,沒想到會在回觀布子市這邊碰上。
“所以,她是做了什么壞事嗎?”
身著全身鎧,遮掩異常的吳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