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該需要我們聯手,去對付那個SB假面了嗎?”
有鎮域者問道,其他人也看向了會議桌對面,那個身穿軍裝隸屬于浪潮事件參謀部的楚姓少校青年。
“不,各位長官,對付SB假面,根據我們參謀部的討論,并不是最優選擇,最優選擇應該是聯系、嘗試與對方溝通。”
楚姓少校推了推平光、預防近視的眼鏡,認真地說出針對浪潮事件專門組建出來的參謀部的討論最優對策。
“溝通?看來再次出現的家伙,并沒有做出什么壞事,才讓你們得出這個判斷。
不過,我有些好奇,繼上次對方讓匿藏在國內的骯臟產業鏈曝光、并摧毀之后,再次出現的對方,這回又做了些什么,你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可以。”
楚姓少校很冷靜的做出回應,就將昨晚在黑江省那邊三座城市里發生的十幾宗報案事件說了一遍。
“除了第一起事件的當事人直接死亡,其他的事件,凡是有目擊者的,卻都目睹了那個SB假面的行動,對方沒有掩飾自身行蹤的意思,就和上回一樣,干完事后就違背常理地飛走。”
“干掉潛逃的殺人犯,解決危害公共安全的飆車黨…這些我都能理解,但后面的,
背好不容易過馬路的老奶奶返回去馬路對面,并在搞錯之后又把老人折騰回來;
把牽狗到外拉屎卻不收拾屎的狗主人強硬帶回原地,將遺落已經凍得邦硬的狗屎,拾金不昧地還給狗主人,讓對方用手拿著;
撞碎一堵墻,給感情破裂在家里家暴的夫妻,提建議去不遠的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這都是些什么玩意?
那個SB假面,難道是從街道辦居委會精修出來的嗎?”
一位年輕的鎮域者將這口老槽,替開會的所有人給吐了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得出以溝通為主的結論,至于用暴力的手段去對付對方,則是備用的選擇。”
“那我們該如何與對方嘗試進行溝通呢?若資料上寫得沒錯的話,那個SB假面能夠直接進行肉身飛行,整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神出鬼沒的家伙。就像鬼一樣,或者說,真的就是一個鬼、是一種詭異的怪誕存在。”
“這件事情,我們參謀部已經有了一些推論,從那個SB假面的行事作風推斷,我們認為對方像人多過像鬼或者是怪,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掌握了某種對我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修煉體系力量的奇人異士。
而對方的性格,有些類似古代的俠客那樣,雖然遵循著當代的一些律法條文,但自身的做法多是不拘一格、放蕩不羈(簡稱:不怎么合法),我們可以依據這一點進行準備,請君入甕。”
“懂了,這叫灑餌釣魚,妥妥的釣魚執法,而我們則是網,是預防那個SB假面有可能的不配合、甚至反抗、造成危險的防備手段,對吧?”
一位曾經也是奇人異士出身的散人鎮域者開口說道,語氣有些沖。
“我們主要目的是招攬、登記對方的信息,次要目的則是防備身份莫名、卻掌握了某種詭異力量的對方,在國內肆意行動有可能造成的糟糕后果。
這種手段有些下作,但我們必須為生存在國家領土上,14.1億普通人的生命安全負責。
這位長官,您不也是因為認同這一點,才愿意加入中情第六局、擔任起鎮域者職位的么?”
楚姓少校很冷靜地解釋道,而他的話讓感覺有些不舒服的那位前散人鎮域者,卻是無話可說。
而這只是一個小波折,很快釣SB假面出現、嘗試與之溝通的計劃,就被告知了會議上全體的鎮域者。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就在有鎮域者坐鎮的地區開始下餌鋪網,準備把SB假面引誘出來。
不過,官方打算釣魚想法雖然是好的,但就結果而言,卻并不盡人意,因為他們什么都沒有釣到。
SB假面衛士1號,在經過那晚的實踐測試后,就被吳克發現了很多存在的問題,這段時間中,卻是在被回爐重造著,根本就沒有被放出來。
而吳克本人也沒有空閑,卻正像是個爆肝的程序員那樣,在日夜輪轉不休中,往3.0版本的虛假之面存在的缺口上打著補丁。
然而,假面一號畢竟不是什么真AI智能的玩意,而是吳克用自身的惡念作為根本所模仿出來的類生命體,其本身是不完善的,故而,邏輯補丁那種東西越打,新出現的問題也就越多。
搞到最后,從人工智能學那邊轉換過來用的邏輯算法都因此出現了錯誤,差點就讓構成一號的惡念能量暴走起來、甚至崩潰掉…
之后,吳克就捂了,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順其自然、隨著時間和經歷去發展。
就比如像是人工智能這種東西,得有足有信息積累才能夠得到提升,而想靠著人為設定去規范、拔苗助長去提升假面智能的水平,怕是辛苦被制造出來的1號假面,都會給搞沒掉。
認真思考了一陣后,吳克就把自己十多天努力做的、嚴格規定1號其各種正義行為的復雜邏輯程序設定,全部都給抹除掉了,卻是還原到了最初做實踐測試的那晚時候的狀態。
唯一所做的改變,就是把各種明確規定的邏輯判斷,所會得出的行動結論給取消掉,一律改為在保證目標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制約住那些真做壞事或者不是真做壞事的壞蛋目標的行動能力,并且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交給距離最近的執法部門或者人員,如同這樣的優先行動邏輯事項的選擇。
機械的人工智能,是要有明確、不曖昧的行動邏輯算法。
但是,我的惡念里面,充斥的是殘缺的人類意識體。
而人類的意識,并不能等于機械的意識。
明確的行動邏輯指令,會像是鎖鏈一般,緊緊地禁錮住惡念意識里面還存在著的、那種微弱還可以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所以,曖昧、并不明確、只是有著正確方向引導的行動邏輯,才是更加適合虛假之面的東西。
在上個世界,我剛好有制作過真正的生命體,利用那個世界存在的規則,其力量所制作出來的神靈種…
惡念作為基礎的假面,或許成長性還是有限,但若是用體內神格的一部分來作為假面的基礎呢?
吳克是個行動派,想到什么好主意就會去做。
有些時候他會是失敗的,但有些時候則會是成功的。
而這次,有著上個世界制造神靈種的經驗,雖然用的是惡念模仿出來的架構,但似乎是成功了。
吳克把從自身神格上掰下來的黑白碎片,給成功融合進了1號的虛假之面里。
而假面并沒有發生被撐爆,又或是讓神格碎片吸收掉那份構成假面惡念的情況出現,兩者構成了新的平衡。
上回,阿琪莎所教導給他的一些神學知識,也是在里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卻是提供了理論方面的一些支持。
用稍微奇幻點的說法,來講述現在的情況,如今的假面1號就有點像是被吳克打造成,類似神格力量衍生物的東西。
當然,吳克并不知道的是,在一些受到某些強大邪神的力量影響的更高級詭異類世界里,現在這種情況的假面一號,是被稱之為邪神子嗣的恐怖存在。
和只是受到某些邪神力量、氣息影響,從而產生的衍生邪物不同,被賦予神性的邪神子嗣,是擁有操縱自身所代表的邪神,其掌握的根源力量的能力的。
就以吳克來說,構成他神格的是善惡念,而現在的假面一號,幾乎就等于是一個小型、不夾雜SB力量、翻版的他。
善念方面的力量不好說,因為吳克自個也沒用過多少次,自身神格那代表善念的白色部分,但惡念方面的力量,假面一號應該能夠輕易的操控。
唯一區別,大概就只在于假面1號可操控的惡念數,遠遠比不上吳克現在擁有的、可操控的惡念數。
當然,同樣是操控惡念的能力,由于是同源的原因,作為母體的吳克其優先級別,卻會永遠高于假面一號。
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因為對于很多常規的邪神類生命來說,所謂的邪神子嗣,其實更應該被叫做邪神的預備食糧。
而整個過程,大概就是邪神子嗣,會在所在的世界里不斷搞事,成長發育自身所擁有的邪神力量。
等到自身的邪神力量,積攢達到足矣被自家邪神看見的時候,大部分的邪神就都會張開自己高貴的嘴,將成熟起來的高級食糧給吃掉,本能地去增強屬于自身的根源力量。
而在整個發展的過程中,因為邪神子嗣行動的原因,那些世界是有可能會遭受更加嚴重的邪神力量污染。
繼而,造成整個世界的規則會慢慢被邪神力量改變,變得可以容納位于世界之外的邪神本體進入,最終讓整個世界步入被邪神徹底吞噬的那種結局。
“所以,這到底是他作為邪神的本能在作祟才致使做出的行為,還是真的只是為了改變那個世界無法完全覆蓋正義的原因,才做出來的舉動呢?”
吳克觀察研究過SB假面衛士1號,而現在找準方向在將之初步完善起來的整個過程,則是通過房間里的模仿人偶,全部落入到另一個觀察研究他的人眼中。
“果然,收他的妹妹作學徒,通過這種關系的鏈接,在那個世界打上一顆巫師眼,這是個正確的選擇,那個世界有值得觀察的價值。
而莉莉那孩子的巫師資助也算不錯,在無巫術粒子的那個世界里,光靠我給予她的精神冥想術,就將自身的精神提升到了和三級巫師學徒差不多的水平,卻估摸也有著優等三級、成為精神類別巫師的天賦…”
隔著世界觀察吳克的某位二道販子女巫師,嘴里念叨著這些話,手指卻未停在空中舞動著,后頭半空中,漂浮著一本巫師書籍,鵝毛巫術筆則是在書寫記錄著什么。
觀察研究別的東西的人,終究淪為被別人觀察研究的對象,而吳克這邊經過又一晚的實踐測試,在得到了不錯的結果后,在他所在世界、地區天明之時,他對于假面1號的觀察研究,就算是初步宣布結束了。
但阿琪莎那邊對于他的觀察研究卻還在進行著,對于阿琪莎這位活了星界歷兩萬多年,以及在其他時間流逝速度不同的世界里,也同樣度過了不短時間的星界大巫師來說,她所觀察研究目標對象的時間跨度,是可以非常漫長的,基本可以用百年、千年的單位來計算。
當然,二道販子的女巫師,也不是時刻都在觀察吳克這個目標的,只是在吳克回歸自己世界的時候,又或者是做出一些奇特之事的時候,會被她設置在那個世界的巫師觀察眼給探查到,繼而提醒過來。
而她則會隔著世界,去稍微的觀察一下對面的情況,只是記錄下一些特別改變的狀況罷了。
吳克對此一無所知,正如那些對他同樣一無所知的人,卻是在得知道到SB假面第三次出現后,猶如打了雞血般瘋狂地在1號出現的城市附近,布置下很多釣SB假面用的陷阱。
為了保險起見,一些有空閑的鎮域者甚至還被召集了起來,結成了特別行動溝通隊伍,其中的成員就包括了吳迪這位已經退休、正在江城中情局分部打卡上班的混子上班族。
“我要到外出差,可能要十幾天才回來,家里這邊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又是一個周末,吳爸爸對著家人這樣說道,里面就包括了每周末,會日常來混飯吃的吳克。
吳媽媽嬌嗔地看了自家平平無奇的丈夫一眼,有些責怪道:“這事還用你來說,平常不也是我在顧家嗎?”
但實際上,吳爸爸的這話,卻并不完全是說給自家老婆聽的。
旁邊,在這里借住了一個多月的單霜,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作為鎮域者里的新人,她被吳迪借用留在這里,說是頂替自身暫時坐鎮江州江城的工作,但同時,卻也是在這個有些特殊的時候,吳迪拜托這個女孩照顧一下家里人。
論作用,實力在鎮域者中排第一的吳迪,當然是遠超過理論上能發揮出排第二實力、但實際經驗是不足的單家新人,所以,對于這點要求,中情局并沒有異議。
“最近世道不平靜,總是有個叫SB假面的奇怪家伙在到處晃悠,小克啊,你一個人居住在外面要小心點,可不能做壞事,哪怕是路見不平、揍壞家伙也不行,記住了么?”
臨走時,吳迪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腳步,卻是專門對自家兒子好好囑咐道。
那個SB假面的行動范圍大的驚人,雖然沒有做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最近也會把看似做壞事、但實則是做好事的人給綁起來,最近一回,就有個阻止醉漢發酒瘋傷人的店老板,和醉漢一起被對方給捆了、報警處理。
吳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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