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被唬住了,但卻沒打算放我們進去,這下要怎么辦?”
有隊員湊過來詢問。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涼拌掉他了!”
黑甲盾衛兵拿下身后的黑盾,整個人就沖刺朝向鐵門那邊。
只聽得哐當一聲,盾牌與鐵門就狠狠碰撞在一起。
礦場鐵門扭曲變形,經不住這一下猛烈沖擊,直挺挺倒了下去。
看守軍亂了起來,一些駑矢射向這邊,卻被跟進來的游擊隊精銳,輕易給擋了下來。
結果不出意外,看守小型礦場的雜牌軍,根本就擋不住五個薩卡茲精銳的進攻。
很快,那些人就被五人組手中的盾牌拍得鼻青臉腫,七葷八素地被迫束手就擒,綁了起來!
“接下來是公審,不對,應該叫紀律審核…”
“頭,這些人要怎么辦?”
隊員指著眼神麻木的礦工問道。
“按照紀律計劃,他們還需要在這個礦場里呆著。”
黑甲盾衛兵回答。
“誒,不帶回去嗎?”
“帶回去,你養得起么?”
黑甲盾衛兵反問,被問話的隊員無言以對。
的確,這回他們要襲擊的礦場,并不是一個兩個的事情。
“搭個臺子,把這里的人召集起來,準備宣讀SB閣下,要我們講的東西。”
黑甲盾衛兵吩咐說道,就在這邊準備依照紀律計劃,按照流程執行下去的時候,在另外一些小型礦場里,卻也發生了類似的紀律部隊襲擊事件。
一群自稱紀律監察部隊的惡客上門,開門配合接受紀律檢查的礦場還好說,但大多數不接受、不配合的私人礦場,里面的看守人,卻免不了挨上一頓胖揍。
然后被襲擊者五花大綁起來,聽似乎有著正規身份的襲擊者,說明所謂的新政律法(塔露拉的那一套),以及遵守帝國紀律的必要性。
“強調紀律的做法,真的能減輕雪原礦場,對感染者的迫害么?”
“應該會有效果,但我不能完全肯定,不過,只要做了,就能知道有沒有成效!”
吳克站在雪坡上,博卓卡斯替與他并立,除了被派去攻堅小礦場的人之外,他卻也要帶隊做活。
吳克的目標是第一批規劃襲擊的礦場里,最大的一座屬于烏薩斯帝國的國家礦場。
里面守軍足有八百四十多人,感染者礦工多達五千余數,且都待在建造起來的堅城壁壘中。
如果是換作其他人,哪怕是博卓卡斯替帶隊,攻堅起這樣的大型礦場也會很困難。
而離這里不遠,還是北境部隊的支部,如果這邊出了情況,那邊卻是可以立馬支援過來。
支部的駐軍有五六萬之數,且還不是什么雜牌軍,一旦被圍住,怕是帶來整支游擊隊的精銳,也得陷在這里,但這些對于吳克卻不是什么問題。
“老爺子,如果等下那礦場的主事人不信我的假身份,一旦我們發生沖突,你就在外面幫我攔截那些準備跑去求援的人!”
“攻堅真的不需要我們么?”
“不需要,我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而且,這也不一定會打起來。
畢竟,這里是正規的國家礦場。
里面的主事人,應該會比較相信紀律檢查的這種事。”
吳克拿出了偽造證件、偽造文書,又拿出了一件印有雙頭鷹烏薩斯國徽的衣袍披上。
然后,博卓卡斯替就只見袍子被撐起,一對類似塔露拉的黑角從少年頭頂長出,一條似模似樣的鱗甲尾巴,從對方衣袍后面的洞口伸出來。
這卻是吳克用黑泥模擬出來的、這個世界的人特有的肢體器官,蠕動的黑泥慢慢凝固,接著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張晶體面具。
“那么,我去和那邊的礦場主事者商討一下,檢查礦場里頭新政紀律遵守的事宜,你們且待在這里等我一下,沒問題的話,就不要胡亂走動。”
吳克離開了,留給后面的人一道有些深刻的背影。
博卓卡斯替無言,被剛才對方頭上突然長角、屁股后面突然長尾巴的情況給驚到了,這是什么源石技藝,亦或者,少年是什么種族的人?
“砰”
還沒等博卓卡斯替想出個所以然,大礦場那邊卻是發出了炮轟般的響聲。
由原始源石礦提煉后留下雜質打造而成、對很多源石技藝都有很強大防御能力的大門,直接被一只帶著純粹強大力量的拳頭給打碎掉。
一陣噼噼啪啪的打擊,與痛呼哀嚎聲音響起。
一刻鐘后,吳克提著已經變成豬頭的礦場長官,拿著自己的假證、假文書到對方面前,認真詢問對方:“現在,你還認為我的身份是假的么?”
被打成豬頭的礦場長官使勁搖了搖頭,這闖入進來的家伙都把幾百名士兵給打趴下了,還把他從士兵的保護中抓出來狠揍一頓。
這樣強大的家伙,在能輕易殺死他的情況下,又有什么理由跟他開這種身份上的玩笑呢?
礦場長官直接就相信了對方紀律監察官的身份,盡管他在這之前從沒聽說過帝國有這樣職位,但或許這是新出來的職位也說不定,只是他個人孤陋寡聞了而已。
這個礦場甚至沒有向北境支部進行求援,在被闖入進來的人打倒了他們的一群人、而且最高長官又被抓住打一頓后,他們便停歇了下來,在最高長官的命令下,積極配合了紀律監察員的工作。
而這個國家礦場的情況,倒是比一些私人礦場的情況好多了,雖然也會有無端懲罰感染者的事情發生,但卻很少會隨意地處決掉感染者的情況。
當然,這也并不意味著這里的感染者處境很好,事實上,高強度的工作量,才是這個大型礦場的感染者身上,最為真實的寫照!
雪原是個物資貧乏的地方,游擊隊的物資供給能力,注定了游擊隊在一定時間內,能夠救助的感染者數量極其有限,并不能大規模地救助感染者。
所以,紀律計劃并不是為了直接救助一些礦場里的感染者,而是為了保證那些沒被救出來的感染者,在被救出來之前,不會隨意遭到迫害,先死在礦場里。
吳克需要那些礦場,繼續幫自己養著感染者礦工們,然后再在之后,一點點將那些礦場里面的感染者給救出,拉到游擊隊里、組織的外圍勢力上來。
事實證明,他的計劃執行得很成功,在針對各個礦場的實力安排紀律監察人員過去,實現以強打弱、握拳打點的情況下,大量的礦場遭受侵襲。
在短短半個月內,活動在雪原上新政紀律部隊的大名,就在各個礦場里傳揚開來。
很多礦場背后的貴族,在得到手底下人的匯報后,都感到了一些驚訝。
而在經過對那個新政紀律部隊的探聽后,塔露拉這位沒停下在北境這邊活動的公爵之女,就落入到他們眼中。
對方一次視察礦場,身邊親衛干掉兩個違反紀律、還口無遮攔的看守軍人之事,也不知道被誰傳了出來。
于是乎,大部分人都理解了,所謂的新政紀律部隊,其實就是這位公爵家大小姐,不滿帝國有些家伙不遵守明面紀律的事情,賭氣而弄出來的勢力。
雖然,這個勢力看起來稍微強了點,但在對方于一些公共場合,經常叫出自己身邊的兩名內衛耍把式,跟一些貴族身邊的護衛交手,并輕易獲得勝利后…
嗯,對方再多幾名內衛手下,似乎也沒什么問題,而內衛有這種強大的實力,同樣也不是不能理解。
為了賣給公爵之女,塔露拉小姐面子,這些礦場受襲、卻沒遭受多大損失、頂多就是需要維持礦場運作的物資運輸成本稍微提高了一些的貴族們,完全沒把新政紀律部隊當一回事。
所以,在那些礦場于之后,被該換面貌、已經變成游擊隊的紀律部隊打破,里面的感染者和物資都被洗劫一空時,這些人也沒有發現這里面有什么不對。
只是暗罵一聲自己倒霉,而想要在雪原上找神出鬼沒游擊隊的麻煩,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再去弄一批礦工,把礦場重新開起來,更能及時止損。
在暗地里,借名頭做事、拉大旗當掩護,游擊隊的規模在逐漸膨脹。
盡管,受限于雪原物資缺乏的問題,并沒能像星火燎原一般地擴大出去,但卻也像是細火燒炭一樣,慢慢地將雪原上的冰冷驅散掉一些。
“貨來了!”
一群狼耳朵驅趕雪狼,拉著沉重的貨物,在一座冰山開鑿出來的隧道中,與一些穿著銀色服裝的人做交易。
這算是雙重身份的雪原游擊隊,多出來的新物資來源路子。
恩諾氏族的家伙,比原來雪原游擊隊背后的金主良心多了,至少一塊沒加工過的源石礦,可以換取等體積的三塊雜糧面包,而不是被黑心剝削后的一塊,并且,這還是在對方有得賺的前提下。
“兵匪合作,果真是發財大計!”
希博利爾有些感嘆,似乎有點后悔沒早點找到游擊隊,跟游擊隊進行合作。
與游擊隊做礦石生意獲得的利益,卻是比在軍隊里當軍人多多了。
此刻,距離紀律計劃執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諾曼斯城的情況如何,一周前我們又襲擊了一座屬于那位子爵的私人礦場,對方有發飆么?”
“對方當然有發飆,不過心思都在那些贓款上,特別是你又拿走了他放在莊園里的大金庫!”
“礦石在北境這邊賣不出高價,而他丟的錢卻是頂得上十數座被你們襲擊的礦場。”
“沒辦法,游擊隊照顧不了太多救出來的感染者,而想讓他們離開,又不想讓他們進一些黑工廠,我只能發多點遣散費,故而,我這邊需要的現金流比較大,只能是找他拿一點點了。”
看著少年有些尷尬的模樣,希博利爾嘆了口氣:“那已經是五個億點點了,你薅羊毛也不能這么懟著一個目標薅啊!”
“可我并沒有懟著他一個薅啊,諾曼斯城的其他黑心商人,我都跟他們拿了一點點。”
希博利爾:“…”
“難怪!”
“怎么了?”
“那邊逼我們查案的力度加大,前兩天那只佩洛估計是受不了壓力,決定把這事丟給獲得了特別源石能力的感染者竊賊身上…”
“嗯?”
“我過來見你其實就為了這事,塔露拉現在在北境上到處跑,幫紀律部隊背鍋背書,而諾曼斯卻是不會顧及一個已經離開他的城市的公爵之女的面子。
他的損失大到已經足以讓他失去理智,哪怕那只佩洛給的信息不是真的,那位子爵卻也需要一個發泄的目標。”
“你是說,對方可能對感染者動手,還是包含礦場感染者在內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殺死一些感染者礦工,對于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就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事情。
而如果這能夠幫他減輕壓力的話,以我對諾曼斯子爵的了解,他確實不會在乎這么做。”
“行吧,等下我就過去解決他。”
顯然,吳克也不在乎解決掉一個明顯就是壞蛋的家伙。
那位子爵為了節省名下礦場的生產成本,讓礦場弄出抽黑簽的事,可以被解決的壞蛋標簽,卻是摘不掉。
“我覺得這不是個好辦法,因為你如果要解決他的話,還要順帶解決剩下一票追臟款的人。”
“那我就送那些人一起上路,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凡是被他薅過兩次羊毛的人,都算是可殺可不殺的類型,問題只在于需不需要、有沒有這個必要去解決他們。
吳克現在的思維,與單人的時候有所不同,卻是更偏向于團隊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若放在第一次穿越的時候,那些人估計早就被中二過頭的他給一拳打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放著薅羊毛,用他們的羊毛去解決困難者的問題。
“你這太粗暴了,我這里倒是有個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