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鳴三人離開半天之后,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十幾道黑影恰巧路過了這道小山。
這伙修士,身上全都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領頭的是一名全身被黑衣包裹著的老者。
過小山之后,黑衣老者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身旁的的幾名同樣身著黑衣的修士說道。
“還真是奇怪了,幾個月前,路過此處時,這山上還有只火焰鼠,今日到了此處怎么沒有感受到這只妖獸的氣息了。”
不遠處的一名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修士連忙上前回道:“二師兄,此地頗為荒涼,靈脈等級也不高,興許是這只妖獸離開這里了,尋找到新的修煉之地了。”
黑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這附近的妖獸遷徙一般都會選擇春秋季節,如今還是盛夏,定是出現了其他變故,元泰,你去山上看看,是否有人來過這里了。”
青衣修士本還想說些什么,看那黑衣老者臉色已經有些不好,連忙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點了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過了半刻鐘之后,這青衣修士才有些著急的返回了這里,對著黑衣老者恭恭敬敬的說道。
“二師兄,還真被你說中了,那只火焰鼠真被人獵殺了,看現場就這一兩天的事情,出手的應該是幾名煉氣中期修士,洞內靈藥也被搜索一空,看來是有歸云坊的獵妖隊來到這附近了。”
黑衣老者一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如今到了師尊煉制那件法器的關鍵時刻,不想卻有了這些變故。
這位黑衣老者,名叫古良山,本是衛國南部東林郡中谷隆縣的一位散修,幾十年前道途無望的古良山,偶然間遇到了一位路過衛國的魔道筑基修士。
在那位魔道修士威逼之下,古良山拜入了其門下,被種下了禁制,開始轉修魔道功法,成為了一名不得自由的魔修。
魔道修士,大多都是些心性陰險狡詐之徒,他們極少會真正信任他人,哪怕是他們自己的親族門人弟子也同樣如此。
古良山身旁的這幾位師兄弟,體內也全都被他們的師傅種下了禁制。
一旦不能按時完成師尊交代下來的任務,或是敢生有背離之心,那位脾氣古怪的師尊隨時都能發動他們體內的禁制,到時這些人都要受到鉆心蝕骨之苦,哪怕是想死都是一件難事。
他們這些魔修被師尊暗制,幾乎終身不得自由,隨時隨地都要聽從他們的師尊的吩咐。
只有等種下禁制之人死去,或是他們能突破筑基,修為有成之后,才有有能力破除體內的禁制,得到自由自身。
古良山思索了片刻之后,隨即開口說道:
“這里離祭壇已經不遠了,大家都要小心一些,萬萬不可驚動他人,一旦驚動了逍遙宗的筑基修士,壞了師尊的大事,我們這些人肯定也要跟著倒霉。”
“二師兄,你也太小心了吧,不就是幾個煉氣中期的散修,能翻起什么浪。
真要是撞上了,正好抓到師尊那里去湊個數,這幾年為了幫師尊收集修士精魂,我們師兄弟可算是跑斷腿了,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
一旁的另一位中年魔修,對古良山小心謹慎的模樣口中有些不為所意說道。
“秦師弟,我們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趕緊趕路吧,師尊那邊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古良山揮了揮手,領著幾人快速離開了這小山。
與此同時,距離小山大約千里之外的一座荒涼的山丘之上,一位渾身散發著筑基氣息的魔修,正端坐在一座八角祭壇之上,祭壇中間一柄血色長刀漂浮在他的頭頂之上。
祭壇下方不遠之處,幾名黑衣弟子,綁著幾名被制住了丹田的煉氣修士慢慢走到了祭壇之上。
等那幾人被押到了祭壇上方后,魔修頭頂的血色長刀,突然發出了一陣嗡嗡之聲,快速飛了過來。
幾聲慘叫之后,這幾名法力被禁錮住的修士很快就死在了這柄血刀之下。
殺死了這幾名修士之后,幾道淡淡的精魂從這幾人尸體上飄起,正是這幾名修士的精魂,精魂離體之后,正準備遁入地下進入幽冥之中。
此時血刀之上一陣血光亮起,牢牢地罩住了這些精魂,很快就把他們都吸入了血刀之中。
血刀之上慢慢發出了一陣陣魂魄的哀嚎之聲,血光之上也好似有許多人影正在掙扎。
祭壇上的魔修一招手,血刀上血光一閃很快飛回了這位魔修手中。
摸了摸手中的血刀,楊武奇口中發出了一陣興奮的笑聲,祭壇下方的幾位弟子看到上方的師尊如此高興,也放下了一些心中的擔憂。
就在此時,楊武奇手中的血刀,突然飛向了空中,一道血光斬向了數里外的一塊巨石之上。
砰的一聲巨響之后,一塊方圓丈許的巨石被血刀斬成了兩半,一位穿著黑衣的修士,驚慌失措的跳了出來。
“蒽,哪里來的小蟲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打擾老祖祭刀。”
祭壇下方的七八名魔修的弟子,看到竟然有人在遠處偷窺他們,很快圍了上去,將那名想要逃跑的飛云衛修士牢牢圍在了當中。
黑衣修士看到來者不善,連忙開口解釋道:“嘿嘿,幾位道友,莫要誤會,莫要誤會.......。
在下是歸云坊的飛云衛,奉命到此處探查妖獸信息的,剛剛只是在此處歇息,并沒有想要有意打攪各位。”
這位飛云衛也是一名混跡歸云坊多年的散修了,自然是知道今日遇到這些魔修肯定是兇多吉少。
如今他一人勢單力薄難以脫身,想要活命只能寄希望這些魔修能忌憚他飛云衛的身份,放他一馬了。
“哦....飛云衛,看你小子修為不低,今日正好請你幫個小忙,借用你的精魂來祭煉一下我的寶刀。”
手持血刀的筑基魔修聽到此人說出了自己飛云衛的身份,卻沒怎么在意,怪笑了一聲,手中的魔刀血光又是一閃,又朝著這名修士斬了過來。
這飛云衛看到血刀襲來,連忙往后跑去,一邊跑一邊放出了身上飛云衛獨有的求救信號符,一道白色靈符很快就沖天而起,快速飛向了遠方。
于此同時魔修的血刀也斬到了他的眼前,見無法躲過去,這人也橫下了心放出了一道盾牌法器,想要擋下這柄血刀。
只可惜他低估了這柄血刀的威力,他放出的防御法器,就如同薄薄的豆腐一般,被那血刀從中間劃開,連帶著他的肉身一起都被斬成了兩截。
一聲慘叫之后,很快魔修血刀之上的血光中又多了一個一道淡淡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