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麟動了一下,想問怎么了,卻見絹人兒姐姐目光冷冷地看著她,低聲道:“別出聲,別亂動,你要是驚動了人,我可不管你的死活!”
唐麟被她的樣子嚇到,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姐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捉迷藏的伴兒還在外頭找你,我不出聲,幫你拿個頭名!”
絹人姐姐神色有些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將注意力全神貫注的放到了外面。
忽然,她的臉色一變,只聽砰地一聲,似乎有什么砸中了馬車,車廂猛地一震,唐麟東倒西歪,趕忙抱住絹人姐姐的腰,卻感覺他全身緊繃,如臨大敵的樣子。
二而幾乎同時,趕車的車把式一頭栽進了車廂,眼睛瞪得大大的,咽喉橫亙著一條猙獰的傷口。
這一幕太過震駭,唐麟渾身都僵住了,自己的咽喉也仿佛一陣劇痛,一聲兒也叫不出來,只是眼里的淚水卻止也止不住。
惡夢還沒結束,半開的車簾外面,車門的上方,突然倒懸著出現半張人臉,顯見是車頂上的人倒攀下來,打量車廂內的情形。
那雙眼睛幽幽閃著綠光一般,下死勁盯著兩個女孩兒,喉間似乎冷笑一聲,又縮回了車頂。
坐在車把式位置的,己無聲無息換了個人。整個過程,馬車都在小步前進,沒驚動任何人。
唐麟緩過一口氣來,眼淚紛紛落下,臉憋得通紅,眼看就要放聲大哭。
絹人姐姐嘆了口氣,輕聲道:“你要是這會兒大哭大叫,他們怕驚動人,只會毫不猶豫殺人滅口。”
唐麟猛地噎住了聲,咬著唇一點聲音也不敢漏,只能眨巴著眼睛流淚,不由得往絹人姐姐那邊靠了靠,想要尋求安慰。
可絹人姐姐卻根本沒理她,只是皺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唐麟越發覺得委屈,哭的一抽一抽的,偏又不敢大聲。
“你怎么這么愛哭?”實在被她哭的有些心煩,絹人姐姐有些無奈的扶額,眼中有些不耐,也有些無奈。
唐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偏偏還憋著哭聲:“你,你不讓,不讓出聲,還,還不能哭了嗎?”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給你…給你講個故事?”絹人姐姐誒想了想開口。
唐麟看著他:“真,真的?”
“真的!只要你不哭!”見唐麟點頭,他開始講了起來:“在大瀚往西,有個叫做西域的地方,在沙漠和草原交界的地帶,狼群最容易出沒,過路人要聚成群落,點起篝火終夜不敢熄滅。離火堆幾十步遠,草叢里浮著一對一對的鬼火,其實那不是火,是狼群饑餓的眼睛…”
唐麟猛然想起剛才那人兇神惡煞的眼睛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我不聽這個,換一個吧。”
絹人姐姐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滿,還是換了個故事:“還是西域那里,有個羅剎鬼國,羅剎鬼國的統治者是個女王,據說他有一雙鬼眼…”
雖然還是眼睛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奇異而吸引人,倒是讓唐麟一時忘了恐懼,漸漸地聽得入了迷。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外面有人喊道:“沒想到方家的小少爺還是個有本事的,如今是再翻不出花兒了,賞光露一露臉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