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師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意擊中,整個人愣在當場,有那么一瞬間,這位叱咤南海的歸墟巨擘甚至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委屈。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為什么所有人都這么強的攻擊性?
平時低眉順眼的屬下、這馬上都要給人下跪的老頭兒…就算是路邊的狗也不是誰見了都要踢一腳的吧?
“蜉蝣老祖、海師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楚梁在一邊勸解道。
海師看了他一眼,一瞬間心里都產生了“還是紫金侯比較好”的念頭,他再重新看回蜉蝣老祖,問道:“老祖何故出此言?”
“哼!”就見蜉蝣老祖一拂袖,怒氣沖沖。
“我被鎮壓在霧島之下兩千年,整整兩千年啊!”他激動地道:“你知道這兩千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眼見這位全場最老的大能如此發怒,哪有人敢出聲,都默默聽他說著。
“我日日都在反思,究竟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蜉蝣老祖繼續道:“終于我悟了,我修行輪回大道,卻不敬畏生靈,剝奪了太多生命。上天讓我經此一劫,分明是要我改邪歸正。”
“你卻還讓我與你同流合污…”他瞪著海師,憤然道:“我就這樣告訴伱,殺生是不可能殺生的,我以后就打算做點善事、積積陰德,了此殘生罷了。”
敢情這位之前不是為了脫困假裝禮貌,人家是真的想要改邪歸正了啊。
“老祖!”海師聞言,稍作沉默,而后頓聲回應:“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說要改邪歸正,烏巢會信嗎?”
“他信不信與我何干?”蜉蝣老祖漠然道:“我這就離開歸墟、云游四海,他難道還能來捉我嗎?”
海師搖頭道:“縱然你真的無心報復,他又怎么可能相信你心中已無仇怨。再者你捫心自問,若是有朝一日你修為更進一步,當真不存一丁點復仇之心嗎?”
“不存。”蜉蝣老祖斷然道。
“還是那句話,烏巢會信嗎?”海師再問。
這次換成蜉蝣老祖沉默。
“這許多歲月以來,敗在烏巢手下的強者無數,哪有一個逃得性命?唯獨有你,只是因為他殺不死你而已,可也安排霧島天雷夜夜磨滅。以他的性子,在你死之前不可能放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想盡辦法去趕盡殺絕。”
“老祖,信我一句話。”海師的音調逐漸拔高,“唯有除掉烏巢,歸墟才有我等出路!屆時就算你無意爭霸,那再脫身云游方是時機。”
蜉蝣老祖嘆息一聲,“你道行不低、野心更大,可惜像你這樣的修為要去挑戰烏巢,未免癡心妄想。我被神雷消磨兩千年,更是早不存當初一成功力。就算合力,亦是不存勝算。”
“老祖不必擔憂,我等并非全無勝算。想要戰勝這等強敵,必須集合一切力量。”海師緩緩說道:“烏巢的實力固然強大,可倘若我能喚來極西之地的幾位大妖王,他該如何抵擋呢?”
“就算他諸般玄妙,可我若能喚來人族熒惑的天師,他又如何對抗?”
“哪怕他手下掌管諸海族,可假如我再請動玄陰子、紫金侯等一眾魔修,他如何取勝?”
看著蜉蝣老祖的心思好像逐漸松動,楚梁有心勸誡,可當著海師的面又無法言說。
如今的蜉蝣老祖與海師誰的實力更強,也還真不好說。就算他當年能與烏巢一較高下,現在畢竟大大削弱,不是以前那個版本了。
而且…
聽著海師的話,楚梁的心思突然也活泛起來。
極西之地的妖王、熒惑的賊人?
這些妖魔邪祟之徒平日里藏頭露尾極難剿滅,若是能趁此機會將其一網打盡,未嘗不是個天賜良機。
貌似沒有必要提前阻止海師的陰謀。
想到這里,楚梁當即大聲道:“海師大人說得對!舍得一身剮,要把烏巢拉下馬!我們冥王正宗雖然勢單力薄,出不來第八境強者,但是我們為了盟友絕對傾巢而出!相信就算蜉蝣老祖不出手,依靠極西之地與熒惑的同盟,也足夠在歸墟掀起一番波瀾了。”
“嗨嗨嗨!”聽楚梁如此口風,林北當即也來了勁頭,朗笑一聲而后道:“正是!世間所謂邪不壓正,皆因為那些正道之徒團結一致,什么九天十地合起伙來鎮壓我們。咱們正該讓普天下被欺壓的妖魔同道聯合起來,闖出一片天!就從這南海歸墟開始,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海妖無敵、魔門萬歲!”
聽他慷慨激昂地說著,徐子陽與楚梁都不禁側目。
這廝…不像演的。
海師見林北如此這般,好一陣欣慰,心道還得是這些人族魔修,干壞事也得有文化底蘊才行,難怪他們能救出蜉蝣老祖。
反觀自己那兩個不成器的屬下,想想就讓人火大。
當即他重重點頭,“咱們妖魔同盟,正該在今日建立!我在這里承諾,冥王宗的幾位,永遠是我歸墟神教最堅定的盟友!”
“都哥們兒!”林北高聲道。
這一番慷慨激昂,險些當場就歃血為盟。
不知是不是被這番氣氛感染,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蜉蝣老祖突然開口道:“既然幾位救我脫困的小友都與你同盟,那好,我便也幫你們一次。但提前說好,我只幫你們對付烏巢,而且我也不會親手殺它。”
就在南海歸墟那邊建立同盟的時候,蜀山上的一間靜室內,另一個楚梁霍然睜開眼。
這間室內布置著繁復的陣法紋路,四周堆疊著數不清的儲靈玉符,其中一小半已經消耗光。
讓一個身外化身在外行走不難,可是長時間遠程保持著戰斗著狀態,消耗的靈力極大。即使是一些第八境強者,在需要全力戰斗的時候也都會讓本體出手。
因為分身自己是沒有修行能力的,否則身外化身不就跟大頭娃娃一樣了。其消耗的一切靈力本質上都是由本體傳輸,在與本體相隔距離太遠的情況下,傳輸中消耗的靈力會翻倍增長,甚至比到達的還要多。
所以楚梁吸收了楚亦的做法,本體隱藏起來在法陣之中修煉,以法陣與儲靈玉符瘋狂補充靈力。如此一來,分身在外面再大的消耗也能支撐得起。
這種燒錢的方式等閑第七境可能承受不起,但對楚梁來說,也就是灑灑水。
可到了此刻,楚梁的本體不能再繼續沉默了。
他徑直身化長風來到玉劍峰,急促敲響了王玄齡的閣樓大門:“首座師叔!”
“楚梁?”王玄齡打開門,看見是楚梁,立刻迎之進來,“怎么了?”
楚梁一臉嚴肅道:“需要你出場了。”
晚上好啊。
昨天還說要早點,結果更晚更少了,因為我今天又去醫院了。
我都服了,之前感冒將近半個月才好,前天開始左腹腸道那里又有點疼。一開始我以為就是吃什么不對了,可是疼了小三天,今天就又去醫院看了,明天去做個腸鏡看看。
我上次生那個大病有的兄弟應該知道,就是腸道疾病。所以這次的雖然不嚴重,我也不敢忽視,就怕又是復發。
我這一身零件就跟二手翻新機似的,也真是受夠了。我今天一晚上都在特別煩躁,每次想努努力身體都拖后腿,心情很差。
明天去看看是什么病,如果是小問題那就不影響,如果還是那個大病,看看后續怎么治療再說。
真是夠夠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