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放走了染清淺。
林溪靠在床邊抬起胳膊擋住眼睛。
腦袋有種眩暈的感覺。自己最喜歡的角色...之一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且——
自己竟然還對她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真是的，一開始不是想要做個好人的嗎？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開始和劇情里的林溪一樣，甚至更加過分的脅迫起染師姐了。
惡紅色的字跡在視野中浮現。
「難道——」
「自己真的是天生惡徒？」
「不過...」
「好棒——」
「實在是太棒了。」
只是回想著染師姐驚詫，不可思議，害羞...但是依然慢慢主動靠過來的樣子。
心情忽然一下好像都要愉悅起來了。
“大小姐...”門口忽然響起了女孩輕細的聲音。
小侍女送完染清淺回來了。
她看向林溪的目光愈加復雜。
“哎——”
“卿卿。”林溪抬眸看向上月卿卿，女孩粉藍色的頭發在仙俠風的世界里出奇地顯眼。
林溪知道，那是她獨特的體質，霜寒雪體霜氣外顯所帶來的特征。
“你說，這個家伙，原來是那么好收買的嗎？”
粉藍色短發的小侍女有些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林溪，在確定大小姐真的只是想詢問自己之后，這才柔聲道，“可能...是大小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吧。”
一千靈石一個月。
真傳弟子都拿不到這么多的月俸。
也就只有林溪這樣有一個仙君母親的仙二代，才能這么揮霍。
“這樣~”
“那大師姐一個月的話，大概給卿卿多少月俸？”林溪目光掃向了上月卿卿。
別說，小侍女看起來也是很可愛的。
藍白撞色的羅裙簡約鮮明，剛剛過膝的裙擺下還有一層白色的內襯。
女孩幼嫩的雙腿被白色過膝襪緊裹著，纖細而又可愛。
只是可惜，就連小女仆也是林溪的大師姐安插在林溪身邊的‘內鬼’。
所以之前林溪才會說，她的手底下全部都是二五仔。
“大概...二百靈石...”上月卿卿下意識地應答道，然后——
女孩和發色同樣的粉藍色瞳孔忽然猛地一縮，她驚恐得身體都開始戰栗發抖。
她還記得大小姐的上一位貼身女仆好像就是因為惹到了大小姐，才被丟去喂了荒獸。
而自己...竟然才上任沒多久，就被大小姐識破了自己‘內鬼’的身份。
上月卿卿“咚”地一聲直接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后背涔涔地滲出冷汗，手心里冷汗發涼。
她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發現自己的。
但...以她的體格，被扔去喂荒獸恐怕都不夠塞牙縫的。
唯一能讓上月卿卿感覺到寬慰的...恐怕只有自己死后，大師姐大概會給家里支付一筆相當豐厚的‘撫恤金’吧。
那樣的話，家里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林溪掃了一眼上月卿卿。
對于上月卿卿是內鬼這種事情，林溪自然也是通過游戲里的劇情得知的。
不過——
林溪對上月卿卿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游戲里上月卿卿已經算是林溪身邊為數不多能讓她感覺到寬慰的人了。
她雖然是大師姐安插在林溪身邊的內鬼，但是女孩發自內心的善良，卻總能寬慰到身邊的人。
但——
同樣也是因為這份善良。
在林溪最后走向凄慘的終局，想要和身邊的小侍女牢騷抱怨時，卻發現小侍女心中所向往的，也是同樣善良宛如光芒一樣的‘主角’。
她才徹底心死。
“對不起——”
“對不起大小姐！！！”上月卿卿啜泣著，她跪在林溪面前腦袋都快要砸在了地上。
但是...讓上月卿卿沒有想到的是，林溪竟然放下了原本搭在膝蓋上的腿，她正坐著俯下身子，右手輕輕捧住了自己的臉龐。
上月卿卿戰戰兢兢地和林溪對視，她忽然發覺...自家大小姐那雙眼睛，殷紅的眼睛，眼睛里竟然好像也藏著會讓人深陷其中的漩渦。
“我一個月給卿卿多少？”林溪是真的忘記了。
原身的記憶里對于這些開支一向都不怎么記。
而林溪自己也不會關注游戲里的這些細枝末節。
“一...一百靈石。”上月卿卿的聲音顫了顫。
她忽然領悟到了大小姐的暗示。
大師姐她只給你兩百靈石，你為她賣什么命啊。
“對...對不起...大小姐。”上月卿卿聲音顫抖著，“今天晚上，不——”
“等下我就去和大師姐說。”
“以后我的主人，只有大小姐。”
她能傳遞給文心師姐的信息只有最后一個。
那就是林溪小姐遠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她并不只是單純的惡毒刁蠻。
“啊~”
“那倒無所謂。”林溪溫柔地，目光專注地擦拭著上月卿卿眼角滑下的眼淚。
作為林溪的貼身侍女，上月卿卿的樣貌自然也是絕佳。
如果林溪沒有記錯的話...上月卿卿的「命途」應該是霜寒雪體、楚楚可憐和...身嬌體柔？
林溪愉悅地欣賞著自家小侍女的盛世美顏。
還是惡毒人設好啊，自己的小侍女，自己想怎么揉就怎么揉，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可...林溪那么溫柔，目光專注的動作，在上月卿卿看來就有些恐怖了。
什么樣的人才能在自己被背叛以后還能展露出如此溫柔的可怕表情？
誰說林溪小姐只是個簡單無腦的惡毒千金的？
林溪小姐的城府...明明深沉到了可怕的程度。
“卿卿的家人應該還在宗門那里吧？”林溪回想著有關小侍女的劇情。
沒錯——
在林溪身邊，所有的女孩子在游戲里都是可以攻略的。
除了林溪自己。
“還有——”
“卿卿的姐姐，應該還在念書吧。”
噔噔咚——！
上月卿卿的心臟都快要懸到嗓子眼了。
別說是裙子，就連過膝襪似乎都要被汗水透濕了。
「全部——」
「大小姐全部知道——」
「但是這怎么可能！？？」
大師姐上月文心是上月宗宗門勢力的實際掌控者，上月卿卿的家人都有著大師姐的掩護，正常情況下，大小姐不管怎么翻查都是不可能發現自己家人的關鍵信息的。
“咕！”
“大小姐如果生氣了的話，就...就把我送去喂荒獸吧。”
上月卿卿知道，如果林溪小姐真的想要報復自己的家人，面對暴怒的林溪小姐，大師姐會不會繼續保護自己的家人真的很難說。
小侍女挺著胸脯，閉上眼睛都已經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但是...迎接她的，卻是林溪溫柔的指尖。
“我怎么會把卿卿送去喂荒獸呢？”林溪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宗門里的謠言都是誰在傳。
林溪雖然刁蠻，惡毒，但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仙門大小姐。
在徹底黑化之前，怎么可能做這種魔門惡行。
“我和師姐~關系可是很好的。”少女的唇角上揚，“啊對了~”
“卿卿有興趣去和姐姐一起念書么？”
林溪好心地安撫著小侍女。
上月卿卿惶恐地睜開眼睛。
咚咚——
心臟加速著，她領悟到了林溪的意思。
將要窒息的感覺幾乎將她吞沒。
“請...”
“請不要辭退我！”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噔噔——
林溪看著小侍女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壞——
自己看起來，有那么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