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春,冰雪融化之后,劉倩帶著一大家子從長安遷回了洛陽,這個她出生,然后又長大的地方。城中的許多街道,宅邸等已經收為官府所有,但是不管是怎么地,也都不可能少了大將軍,魏國公住的地方。
劉倩到來之后,直接在北宮收拾了許多宮殿,然后帶著全家都住了進去。她是一點忌諱都不講的。她自己挑了個最大最好的,將長子陳勝和次子陳真都給接了進去。又給紫嘉兒,貂蟬,蔡琰,何太后等人各自安排了住所。
各地的諸侯從冬眠中醒過來,也紛紛派遣了使者前往長安和洛陽。朝拜天子是假,想要暗中搞事情是真。大將軍把皇帝仍在了長安,自己卻在洛陽住了下來,皇帝肯定是會有想法的吧,說不定就能有機會呢?
但是他們想的太多了,關中早就已經是只知道有大將軍,而不知道有天子。各種報紙上面,很少會提及天子如何如何。在袁氏覆滅之后,原先的那些朝廷大臣們是又老實了一段時間。不老實不行,報紙上都說了,因為治安問題嚴重,要展開新一輪的“嚴打”。
這個時候被抓住了把柄,那都是從嚴從重。鞭笞會變成流放,流放會變成斬首。即便是朝廷現在很少殺人了,被扔到礦坑里面或是全家流放西域,那也受不了啊。
諸侯的使者紛紛前往洛陽,想要拜見大將軍,但是現在的大將軍不比以前了,哪里是那么好見的?每天想要拜見陳誠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每個都見,即便是只說一句話,那他連覺都不用睡了。
所以省部的各級官員就變得赤手可熱起來,托關系的托關系,找門路的找門路。可惜的是,三省六部的幾位大佬都不是太好說話的樣子。閻忠位高權重,目無余子,而且他家中賊有錢,算是當今朝中第一豪門,架子比陳誠還大,根本就沒幾個人能跟他說上話。
賈詡倒是非常謙遜的,但他一向低調慣了,從來不在家中會客。至于尚書令徐超,那是公認的又臭又硬,誰的面子都不賣。這樣一來,反倒是那些中高級官員們被紛紛追捧,光是收禮就收的手軟。
陳誠也沒弄出個《官員管理條例》來,按照漢家的傳統,收錢是正常的事情,游說也是正常的事情。世道人心和傳統都是這樣,陳誠也懶得去理會。反正不管是誰,只要不好好干活,就全家出國旅游去。
在各路諸侯紛紛派遣使者入朝的時候,漢中張魯帶著百多名教徒,親自來到了洛陽。去年聽說朝廷已經滅掉了曹操和袁紹之后,劉璋驚恐不易,立刻將兵馬撤了回去,生恐自己變成了朝廷的下一個打擊目標。
張魯則是在那些戰斗牧師們的鼓動下,想要親自看一看大將軍到底是何等樣人,所御使的雷霆之力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離開了漢中老巢,輕車簡從地趕往了洛陽。
聽聞張魯親自前來,陳誠自然是要出面接待的。其實諸侯們的使者他也會接見,但都只會見上一面,然后就不再理會。那些使者想要私底下說些隱秘的事情,比如說像大將軍勸進,或是想要購買軍火之類的,卻往往被告知要去找省部對應的官員去談。
但是跟官員談又怎么比得上跟大將軍本人談呢?大將軍要是同意了,還有誰敢不開眼的頂回來不成?額,還真有,徐超是從來都不肯放棄他自己原則的。只要他覺得不對,立刻就會駁回。
陳誠接見張魯是在北宮之中,劉倩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她也對傳說中的張天師有點好奇,想要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會呼風喚雨。
“啟稟公主,”做道人打扮的張魯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呼風喚雨是不會的,只是能辨別云雨罷了,世人以訛傳訛而已。”
陳誠笑道:“張太守倒是實誠。”
之前陳誠為了拉攏諸侯,按照他們的實力和地盤給加上了各種封號和官職,反正也不要錢。張魯因為占據了漢中,所以被封為漢中太守。
張魯仔細地打量了陳誠一番,然后恭敬地拜倒在地上,說道:“世人以為我是神仙,其實大將軍才是真神仙啊!”
陳誠皺了皺眉頭,道:“起來說話。我說過了很多次了,今天再說一遍,我不是神仙,難道你沒看過《真理報》嗎?”
張魯從地上站了起來,笑道:“自然是看過的。大將軍說自己不是神仙,但是所作所為,難道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嗎?難道大將軍就沒覺得自己是有天命在身的?”
不待陳誠回答,張魯又對邊上的的萬年公主劉倩道:“大將軍與公主的子嗣身上流著神仙和天家的血液,正適合作為天下之主啊!”
劉倩眉花眼笑地道:“張太守真的這么認為?”
張魯笑道:“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即便大將軍顧念著先帝提拔的恩情,但是公主何嘗不是先帝的兒女?吾聞上古之時,有女帝為國主,可見公主也是有繼承權的。”
劉倩以前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陳誠會自立為帝,但是等到生下了兒子之后,又開始擔心陳誠不肯謀朝篡位。先讓師傅當了皇帝,然后再把皇帝的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陳勝,這難道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人心尚且思漢,張太守以后不可再提這些。”
等到張魯退下之后,又有揚州牧孫策的使者張昭求見,陳誠舒展了一下筋骨,說道:“帶他進來!”
張昭是歷史上有名的人物,但是陳誠已經先后見過了那么多的歷史名人,甚至還帶兵消滅了曹操和袁紹這等任務,再見到張昭,并不覺得有什么稀奇。
“張先生此次前來,可有什么事情?”
張昭不是一個人來的,邊上還跟著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那女孩十三四歲的模樣,身形剛剛長開,腰細腿長,堪稱角色。她自從進了北宮之后,就瞪大了眼睛一直在東張西望,這時候也是一樣。
“我主孫使君聽聞大將軍平定中原與河北,特命在下前來祝賀,并奉上江東特產。”
陳誠笑道:“孫伯符有心了,聽說他去年和劉表的水師大戰了一場?”
“確有此事。”
“張先生是長者,回去后應該勸說揚州牧不要再對朝廷治下的地方開戰,不然的話,我可是不會坐視不管的。”陳誠道:“這個世界很大,想要擴充地盤,盡管去開拓那些蠻荒世界好了。等會我讓人給先生拿一副地圖來,上面標注了一些南方的海中大島。其中大的能有整個揚州那么大,上面又只有一些野人,揚州牧若是想要開疆拓土,只管去找那些蠻夷好了。”
聽聞此言,張昭不禁對陳誠大生好感。他不贊成對中原開戰,也不贊同繼續找劉表的麻煩。中原兵多將廣,人煙輻輳,又豈是江東所能對抗的?
現在大將軍有向外開拓的意思,那是再好不過了。東西二周立國八百載,積極開拓,才使得中國有了如今的地域,這種事情難道不能重現于今日嗎?回去之后定要向孫使君和周將軍分說厲害才行!
“謹遵大將軍之命,”張昭壓下了心中的激動,又道:“另外,我主孫使君之妹,名曰:尚香,年已十五,愿與大將軍結為秦晉之好!”
正在東張西望的孫尚香聽到說起自己,正支起了耳朵,這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大哥不是說讓我來洛陽玩的嗎?什么時候要把我嫁給大將軍了?”
陳誠看著少女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張昭面上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說道:“來洛陽之前,孫使君曾經有說過,只是你當時沒有注意罷了。”
陳誠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就先在洛陽住下來,孫尚香姑娘要是想多玩一短時間也行,想返回江東也罷,沒人阻攔你。”
“哼,”孫尚香揚起了小拳頭,嬌嗔地道:“我的武藝可是很厲害的,誰敢阻攔我?”
除了孫策的使者之外,士燮,劉表,劉璋,劉備,張燕,楊奉,臧霸,公孫度等人都有派使者過來,只有公孫瓚一如既往的頭鐵,悶著頭不啃聲。不過他也不是什么都沒做,開春之后,他就帶著兵馬對烏桓人發起了進攻。
在以前,公孫白馬對這些胡人是大開殺戒,殺人是殺得爽了,但是每次出征打仗基本上都是虧錢的買賣。現在就不一樣了,他開始帶人在草原上掃蕩,將沿途碰到的胡人都給抓了起來,通通的賣到了河北,或是直接賣去了關中。
公孫白馬威名赫赫,現在又不需要留兵防守袁紹,因此得以帶著幾萬兵馬在草原上橫行。
晚上,劉倩和紫嘉兒一起陪陳誠做完運動之后.........好吧,她也有著“無限體力”這種特性,做完是不可能做完的,區區一兩個小時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做一整個晚上就不會有問題。
在運動的過程中,劉倩問道:“聽說孫策把他的妹妹孫尚香都送到洛陽來了,師父要不把她叫到宮里面來,跟我們一起玩唄。”
陳誠躺了下來,說道:“坐上來,自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