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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劍客

  陳誠使出了“擋反”,但王越是洛陽城中劍術最高的幾人之一,居然在不可能的情況下,還能撤劍格擋。但他倉促回防,手上力氣未足,漢劍被“七星寶刀”壓下,刀刃砍在了他的肩頭。

  “噗,”刀刃入體,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

  “嘿,熟練度夠高啊!”陳誠說著對方難以明白的話,雙手握住刀柄,用力下壓。王越手上吃力,扛不住他的怪力,雙膝一軟,跪倒在了二樓的木質地板上。

  陳誠盯著對方的眼睛,道:“告訴我誰派你來的,我就放你一馬。”

  王越咬牙道:“王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真的不說?”

  陳誠手上再加了一份力氣,王越面色巨變,朝邊上一滾,刀刃已經劃破了他的前胸。鮮血迸射中,他撞穿了窗欞,滾落到街道上。見到有人滿身鮮血地掉了下來,大街上一陣騷動,來往行人紛紛避讓。

  “嘿,劍術倒是不錯。”陳誠站在窗邊,看著對方按著胸口倉皇而逃,心中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我倒是要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不愿意與將要趕過來查看的南軍士兵糾纏,扔了九個銅板在地上,叫道:“店家,結賬了!”

  說罷,他也不管老板聽到沒有,徑直奔向馬廄,解開了咕嚕的韁繩,然后翻身上馬,追了出去。在小地圖上,紅色的光點在一直移動。陳誠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雖然隔得比較遠,也沒有直接看到,但是只要對方沒有跑出兩里地,他就能一直鎖定王越的位置。

  鮮血從傷口沁出,將衣衫打濕。王越強忍著劇痛,在人群中快速地移動。仗著地頭熟悉,七彎八繞之后,他很快就鉆進了一個小巷子,踉蹌著進了準備好的藏身處。

  他剛一進去,就撕了一塊布下來,準備包裹創口,但是他的動作卻陡然停了下來,對房子里面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潘隱按劍而出,身后還跟著四名甲士。他看著滿身鮮血的王越,搖了搖頭,失望地道:“看你這樣子,是失手了?”

  王越匆匆將傷口裹好,道:“是目標太厲害了!他的力氣太大,根本就不像是個人!”

  “說來說去,都是在為你自己找借口。”潘隱嘆了口氣,道:“那只好對不住了。”

  王越將劍拿起,冷笑道:“莫非你想殺人滅口?”

  潘隱撫掌大笑,道:“王兄真是聰明人,本來打算等你殺掉了那人之后,再找機會除掉你的。但是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嘖嘖,也無須等到日后了。”

  他遺憾地道:“你的劍術也算是獨步當世,居然還是沒能殺的了陳誠,看來他的命數未絕啊。”

  潘隱的面色陡然變冷,喝道:“殺了他!”

  四名甲士早就抽刀在手,這時候一起圍了上來。潘隱面帶笑容,道:“王兄,我就先走了。你我好歹相交一場,待會我會備上幾杯薄酒,好好地祭奠你的。”

  說罷,他倒退幾步,轉身從前門離開了。

  四名甲士都是軍中勇士,不但器械精良,而且武藝過人,兼且配合嫻熟。即便是王越全勝之時,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是現在?

  面對著緩緩逼上來的敵人,王越鋼牙咬碎,恨道:“要是某家不死,定然要報今日之仇!”

  一名甲士笑道:“那看來你是報不了仇了。”

  另一人也道:“你已經受了重傷,又沒有披甲,怎么可能是我們的對手?你自盡吧,免得受苦。”

  王越雙手握劍,陰沉著臉道:“想要某家的性命,只管來拿!但是想要我自盡,卻是癡心妄想!”

  四名甲士互相使了個眼色,大喝一聲,一起沖了上來。

  王越往地上一滾,漢劍刺出,正中一人小腿,那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另外三人眼都不眨,根本不管同伴死活,追著他砍了過來。他對院子中的擺設熟悉無比,傷了一人后就直接往水塘邊上跑去。

  才奔出幾步,創口就迸裂開來,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他強忍痛楚拔腿奔到水塘邊,做勢要跳下去,卻又忽然返身,刺出了一劍。追來的三人沒料到他竟然會突然折返,大意之下,中間那人面門上中了一劍,頓時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邊上兩人揮刀砍來,王越揮劍格擋,戰不多時,胳膊上又被砍了一刀。鮮血飛濺中,他也奮起神勇,再次斬殺了一人。剩下的最后一人大驚失色,心慌之下,往后退了兩步。甲士喘著粗氣,看著滿身血污卻殺氣騰騰的王越,竟然猶豫起來。

  他小心地左右移動腳步,試探著問道:“你傷的很重,已經快站不穩了吧?”

  王越冷然道:“足夠殺你了。”

  甲士干笑兩聲,道:“我們都是拿錢辦事的,何必為難彼此呢?要不今天的事情就這么算了?我掉頭就走,你也當這事沒發生過,怎么樣?”

  王越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甲士慢慢地后退,道:“那我就先走了啊。”

  他退出兩步,轉身欲走,卻忽然大喝一聲,身體改為前沖,環首刀對著王越胸前刺了過來。王越不躲不避,提起漢劍迎面刺了過去。

  “噗”,“噗”。兩聲輕響過后,王越和那名甲士雙雙倒地,只不過他還能坐起身來傳奇,那甲士卻被刺穿了心臟,再也動彈不得了。

  他靠在柱子上,右胸上的環首刀還沒有拔下來,眼見得是出氣多而進氣少了。先前那名腿上中劍的甲士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跟前,獰笑道:“你小子很能打是吧?到頭來還不是要吃這一刀?”

  甲士滿臉怒氣,將環首刀慢慢地舉起,想要以此來折磨對手。王越無力地抬起頭來,看著對方,輕輕地笑了笑。

  甲士將刀高舉,見到王越死到臨頭還在笑,不由得愣了一愣,然后勃然大怒,喝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對我舉起了屠刀,卻不知道背后一樣有人拿刀對準了你。”

  甲士冷笑道:“這個時候了還在逞口舌之利!你當我會傻到上你的當么?”

  王越有氣無力地道:“你自己回頭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背后忽然勁風大作,甲士大驚之下正待回頭,但哪里來的及?匹練似的刀光閃過,他的首級就飛了出去。

  無頭的身體跪了下來,鮮血噴了王越滿臉。他咧開嘴,嘆息道:“我都說了你身后有人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陳誠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將“七星寶刀”上的血跡擦干。

  王越再嘆息了兩聲,道:“動手吧。”

  “不需要我動手,再過一會你自己就要死了。”陳誠用刀指著對方的眉心,見對方面上沒有絲毫的懼色,便微笑著道:“在重傷之下還能反殺三人,難怪你敢自稱為京城第一劍士。像你這樣的勇士,如果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嘿嘿,是有點可惜,”王越慘然道:“我一直想要封侯拜將,但是對于這樣的結局也早有準備。像我們這樣的人,死于刀兵之下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們這樣的人?”

  陳誠笑了笑,道:“你要是肯追隨我,也可以不用死的。”

  “我還有的選么?”

  王越的聲音越發的低落了下去,“我只是不甘心吶.......”

  “一名流浪劍客加入了你的隊伍。”

  白色的字幕在視野中的左下角出現,陳誠上前,按住王越的胸膛,捂住環首刀的刀柄,然后向外拔出,污血隨著刀刃的抽出噴了出來。

  仿佛是睡了很長的時間,意識從溫暖的海底浮起,王越漸漸地醒來,他睜開眼來,望著天邊的夕陽,愣了一會,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他連忙朝胸膛上望去,只見手臂和胸膛都已經包扎好,傷口處的疼痛感削弱了許多,并且傳來一陣陣冰涼的感覺。

  陳誠走了過來,道:“還好你醒了,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把你放到哪里去。”

  他對王越道:“要是你今晚沒地方去,我就帶你去北邙山下的越騎營。”

  王越翻身站了起來,院中的四具尸體還在,血腥的氣味還籠罩在這片土地上。他驚訝地捏了捏手掌,雖然還有些無力,但是這個力量完全不應該是重傷之人應該有的。

  他心中驚疑不定,嘴中卻道:“我自有去處,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你先在外面待幾天。如果你想從軍的話,我也可以想辦法給你安排。”陳誠笑著道:“若是你想離去,那我也不會攔住你。”

  王越低頭想了一會,問道:“你現在不想問是誰派我來殺你的了嗎?”

  “我殺過不少人,也被人殺....追殺過很多次。如果你想說,我自然求之不得。但是你若是不愿意說,我也不會逼你。”

  陳誠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逼迫、俗話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也不會強迫你說出來。’

  王越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片刻后又睜開來,道:“明面上主使我來殺你的,是蹇碩麾下的司馬潘隱。”

  “既然有明面上的,那就有暗中的咯?”

  王越搖搖頭,道:“我也不能確定暗中主使的人是誰,但我曾經跟蹤過潘隱,見到過他暗中出入大將軍府邸。”

  陳誠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他是蹇碩的人沒錯吧?怎么會跟大將軍有勾連?莫非蹇碩暗中跟何進聯手了?不,這不合情理,也絕不可能。”

  他來回走了幾步,問道:“這件事你沒對別人說吧?”

  王越低聲道:“我就算是想對別人說,也要有人敢聽才行。”

  陳誠的目光閃爍,道:“你很擅長暗中跟蹤別人嗎?”

  王越輕聲道:“我就是干臟活的,單論跟蹤和刺殺,整個洛陽城中,能勝過我的人不多。”

  說到這里,他見陳誠臉上表情有異,不覺有些尷尬,連忙道:“今天失手是因為你武藝太強了,這不能怪我!”

  王越強調道:“我這三年來,也就失手了這一次!”

  陳誠道:“恩,那你能幫我暗中監視某個人嗎?最好看看他與哪些大臣以及與哪些帶兵的將領有勾連。”

  王越遲疑了一下,道:“那要多久?”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能不能這事做完后,給我個官做?”

  陳誠有些無語,你這才從死亡線上回來,不說大徹大悟吧,好歹也不要這么官迷啊。他想了想,道:“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做完之后,我安排你入北軍越騎營!”

  王越低聲道:“那需要我監視哪個人?”

  陳誠說了一個名字出來,然后問道:“可記得了?”

  王越重復了一遍,道:“記得了。”

夢想島中文    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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