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礦總共有三個礦道,目前都只是封了入口,并沒有回填,因為這也是個大工程,七十年代的國家尚在困難中,資金短缺,暫時還顧不上。
沈譽就帶著孟桃,按順序一二三,每個礦道走一趟,礦道內不可能有原石了,孟桃直接將手放在石壁上,很神奇地,她能感應到絲絲縷縷的…靈氣?在向她手掌聚攏,而空間內有波動,具體什么動靜,她也不清楚,看不見空間里,她試過要想進去瞧個究竟,還進不去了現在。
空間自動閉合了,東西也拿不出來。
沈譽在旁邊密切關注孟桃,只要發現她狀態稍有不好,顯出疲意,立刻阻止,不讓她繼續把手貼石壁上,孟桃覺得自己沒事的,還可以再堅持,沈譽也不讓,非要她休息好了再說。
典型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一號礦道、二號礦道余留的玉礦靈氣,都是像涓涓細流,潺緩綿長,很是花費了點時間。
到三號礦道,情況就大不相同,孟桃剛剛將手搭上石壁,大股大股的靈氣瞬間洶涌而來,開始是像河水江水流勢,孟桃還能掌控住,幾分鐘后,突然變得如同海潮般一浪高似一浪,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沈譽見孟桃身子突然像被什么無形力量掀飛,雙手卻還貼在石壁上,想也不想地,他立刻撲上去抱住媳婦兒,而正在此時,孟桃雙手也突然從石壁上脫落,整個人像根面條似地軟軟倒在沈譽懷里。
沈譽抱著孟桃退離石壁遠遠的,就地坐下,見她閉著雙眼,不禁一陣慌亂,忙低下頭臉貼著臉,感受到媳婦兒的溫度和呼吸,心里鎮定些了,喊著:“桃桃!你感覺怎么樣?回我一聲,桃桃?”
孟桃眼睫毛動了動,輕聲道:“有點累…我要休息。”
“好!身上有沒有難受?痛嗎?”
“沒有。”
沈譽忙著擰開水壺蓋,小心灌孟桃喝下兩口水,她就不要喝了,說只想睡覺別吵。
“行,你安心睡,我就在這里。”
沈譽心疼地撫摸媳婦兒的臉,看到漂亮可愛的小圓髻都松散了,簪戴的茶花不知掉去了哪個角落,不由得眼睛泛紅:都怪他,那個空間小就小吧,媳婦兒能用就行,要那么多靈氣來養它干什么?差點兒把媳婦賠進去,媳婦兒要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還活個什么勁兒?
又抬頭看了看石壁,他約莫明白了:這個三號礦道內,顯然隱藏有巨大礦脈,只是不知為什么沒被探測到,人們以為玉礦已經采挖完了,卻不知真正的寶藏還在下面。
而孟桃所說的空間里的云海,所謂云海,那肯定是深不可測,山川江河都能容納的,它當然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它在里面猛吸,攪動整個礦脈,孟桃纖纖弱質,根本掌控不了來勢洶洶的靈氣暗潮,人都差點給沖飛了。
幸好最后空間也自動斷了吸取靈氣,不然媳婦兒雙手得廢掉。
孟桃在沈譽懷抱里睡了半個鐘頭醒來,又要去吸取靈氣,沈譽攔著:“這里地下應該是有個大的玉石礦藏,靈氣濃郁,空間吸取太急,這樣傷害你的身體,寧可不要!”
“沒事。”孟桃安慰他:“剛才也是我沒經驗,我睡覺的時候想明白了:我才是空間主宰,收多收少,我可以控制的,就算開始時做得不好,我盡全力去壓制,空間也得聽話,你看它最后不是自己停止吸取了?我并沒有受到傷害,只是損耗了大量體能需要休息——這是空間規則,一切得聽我的!”
沈譽:“…”
媳婦兒理由這么強大,睡覺都能想明白事情,他竟無言以對。
他決定退一步:“那我們離遠些,到礦洞外頭去,隨便找個地方慢慢吸取。我估計這兒地下就是主礦脈,太近了靈氣濃郁,危險。”
“現在幾點鐘了?像一號、二號礦道那樣,怕是到明天都吸不完,再說了,這里允許我們過夜嗎?”
“不允許。”沈譽皺皺眉:“如果明天后天再來,好像也不好,別人會懷疑,一個廢礦有什么可看的,值得連續幾天跑進來?”
“就是嘛,再試試吧,你就在旁邊,我不怕。”
沈譽無奈地看著她,你倒是不怕,我怕!看到你整個人飛起來,我差點沒嚇得魂都跟著飛走!
孟桃撒嬌地撞了他一下,沈譽不理她,走到石壁前盯著看了好一會,說道:“這樣吧,我和你一起來。”
“好啊,怎么來?”
沈譽整個人趴到石壁上:“你把手放我后背,從我身上吸!”
孟桃被他這奇葩腦回路逗樂:“你當我是樹妖藤怪啊,從你身上吸…哈哈哈!我還是那啥,會吸魂大法!”
沈譽:“這不是在試嘛?快來,別浪費時間。”
孟桃收住笑,咳了兩聲,正經起來,深深呼吸,然后雙手按到沈譽后背,凝神靜氣感應靈氣,剛開始沒有什么感覺,但漸漸地,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靈氣,依然是來勢很猛,這次她有了準備,全神貫注盡力應對,外界的靈氣她不管,只要牢牢控制空間吸取靈氣的速度。
海潮倒灌她受不了,大江大河的流量還是可以的。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是怎么,有沈譽做肉墊擋在面前,孟桃居然真的感覺很輕松,沒有那么辛苦了,她很奇怪,這算什么原理?想不明白,眼下暫時沒空研究。
得抓緊時間,將這礦道底下的靈氣全部吸完再說。
孟桃規定的靈氣吸入模式穩定了,這才能分心,趕緊問男人:“沈譽你還好嗎?如果難受你要說,我們馬上停止。”
“我還行,你呢?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我很好。”
“那就好,三十分鐘后休息。”
“好的。”
沈譽咬著牙,他其實難受極了,被海濤怒潮撲面抽打、幾欲窒息的感覺,但他要堅持,他覺得他能堅持,至少半個小時是可以的。
兩人靜默著,孟桃抬眼看到沈譽手腕上的手表,到了他規定的半個小時,即用意識盡力扼制住空間,斷了靈氣吸取,剛放開手,沈譽就虛脫地滑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