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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四劍降甘寧(5K)

  烏落兔升,夜色來臨。

  云層深沉之下,街道上更鼓不緊不慢,於乎響起,從一更敲到兩更,又從兩更敲到三更。

  銀色的浮箭隨著水面逐漸下降,終于在無聲無息間指到了漏壺夜天池的底部。

  已是五更天了。

  壽春北城門,渺渺夜色中,一彪軍馬已然埋伏多時,他們的打扮像極了城外的徐州軍,竟然也是黑盔黑甲,甚至連帶坐騎也被刷的漆黑,遠遠看去,仿佛已和夜色融為一體,月黑無光之下,若不點燃火燭,幾乎一絲半毫也分辨不出。

  雨水輕悄悄地落下,墜落在他們的鎧甲上,順著縫隙,濕透了全身,偶爾有軍馬抬腿仰頭,卻只能發出些許沉悶的鼻聲,因為騎著它們的將卒們早早就蒙住了它們的口鼻,連馬蹄上也纏的一些棉絮等物,一防打滑,二者用來消音。

  「這賊老天,雨水下個不住,好生使人焦躁。」

  甘寧低聲地咒罵了幾句,取下頭盔,傾倒出積滿其中的雨水,再戴回去,又把放在坐騎上的甲刀換了個位置,按了按腰邊弓囊,轉回頭朝西城門的方向瞧了兩眼,問左右道:「什么時辰了?」

  一旁的李仁喚來親衛,細看了會,發現銀色的浮箭隨著水面逐漸下降,已指到了漏壺(天朝古代計時器,早于沙漏)夜天池的底部,便回答道:「甘將軍,已經五更天了」

  甘寧聞言微微皺眉:「那怎么梁剛那邊兒還沒動靜傳來?」

  李仁哪里知道,只是搖了搖頭,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前方的甘寧,即便夜色如墨,依舊能隱隱感覺到對方的神情強硬,目光剛毅,更能因此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少年武將英挺無比的姿態...

  甘興霸的確是個人才啊。

  李仁心中暗暗慨嘆,也難怪王政欲要生擒此人了。

  想到這里,他抬起頭來,觀望了會兒天色,突然問道:「月黑無光,正宜夜襲,烏云深重,雨水淅瀝,更是方便掩蓋住咱們等會出城的動靜,的確是個難得的良機啊,甘將軍,一會兒咱兩人誰打前鋒?」

  甘寧聞言瞥了李仁一眼,淡淡地道:「自然是本將在前,你在后方壓陣即可。」

  話音未落,西城門處驟然喊聲四起。一行人急忙扭頭去看,只見無邊細雨之中,隔著老遠的城中夜幕,遙遙一點火光,漸漸變大。隱約聽見許多人齊聲大叫:「殺賊!殺賊!」

  人聲鼎沸之中,更夾雜弓矢嗖嗖,以及投石機所發射出之巨石砸落地面的震顫悶響。

  「來了!」

  甘寧精神一振,不再理會李仁,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時間過的很慢,又像是過的很快,也不知多了多久,猛然里,東城門的城頭位置突然火光大起,耀的城池為之一亮,旋即更生出三道濃煙直攢云端,在這夜色中顯得顯目之極。

  「開城門!開城門!」

  等待半天的暗號總算來到,甘寧提韁控繩,橫刀催馬,戍卒七手八腳打開了沉重的城門,數百人呼嘯而出,迅速地向著城外奔馳而去。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剛踏過吊橋,踏足平原的第一刻,四周卻突然涌起無數箭矢,鋪天蓋地,劈頭蓋臉。

  這突如其來的箭雨,直接將壯志滿懷的這一路揚州軍徹底打懵了,登時人聲馬嘶,驚聲大作。

  「怎么回事?」

  「誰人放的箭?」

  「哎喲!不好,中了黃巾賊的埋伏了!」

一馬當先的甘寧最早出的城,城外的箭矢沖他而來的也是最多,虧得他反應敏捷,一桿甲刀舞的颯颯生風,眨眼閉眼的功夫,少說打落了數十上百枚的長箭,他心知不好,一邊揮  刀一邊抬眼遠近觀瞧,卻因夜色深沉,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見著黑通通雨夜里,對面影影綽綽,四面八方也不曉得到底有多少徐州士卒。箭雨混合細雨,他狼狽不堪。

  這時李仁也趕將上來,神情焦急地道:「甘將軍,剛出城便遭遇埋伏,賊人分明有備,咱們快快撤...!」

  話未講完便被神色鐵青的甘寧揮手截斷:「莫要胡言!」

  灰頭土臉地撤回去?想也別想!

  而且甘寧也不信徐州會早有準備,莫不成王政能掐會算,居然能算得出他們今夜會出城突圍?只是厲聲喝道:「且毋慌亂,不過些許徐州的游騎,兒郎們,振奮起精神,隨本將沖!」

  不想沒沖疾步,箭矢愈發亂下,如雨如蝗,登時身后便響起慘叫連連。

  眼見甘寧這般愣頭青,李仁連連暗罵,卻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自尋死路,提著個圓盾上前繼續勸道:「若是游騎,箭矢豈會如此的猛烈?且還有投石機呢!」

  「甘將軍還是快撤了吧,若晚時,如果被徐州軍趁機突入城中,其罪大焉!」

  甘寧猛一回頭,兩眼射出森寒殺機:「再敢多言,斬汝頭顱。」

  說罷猛一挺腰,繼續奮勇沖陣,與徐州軍的陣地越來越近,同時也距離城門越來越遠,李仁落在他的后邊,嘶聲裂肺地叫著:「甘將軍,要關了啊!再不退來不及了!」

  卻是西城門守軍見勢不妙,等不及李仁等部折回,已主動拉起了吊橋,吊橋一旦拉起,城門更會立刻關閉。

  甘寧卻是渾不在意,只是盯視著前方,迎著細雨,破開疾風,不知覺已踏過百步之遙,心里不斷喝道:「近了,近了!」

  他猜的沒錯,王政不是神仙,沒有料敵先知的本領,不過他生性謹慎,自家之前既然用過聲東擊西的計策,自然也會防備楊弘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何況他早就猜到守軍若要主動出擊,要么是夜襲沖陣,要么就是抄絕糧道,所以西城門的戰斗一打響,王政當即傳令各門嚴加防備,故此甘寧等人才一露頭,即遭到了鋪天蓋地的矢石打擊。

  但也只有矢石的打擊了。

  區區兩萬多的人馬便能對壽春這樣的大城形成合圍之勢,結果必然是每一處的防線都不會厚重,便是嚴加防備也改變不了單一處的虛弱。

  如若其他將卒有膽子敢與甘寧一起沖鋒的話,說不定一下就突破過去了。

  可惜臨陣決戰,從來沒有如果之說。

  甘寧本也是新投袁術不久,今夜所帶領的五百精銳更是奉楊弘之命,從諸軍中分別挑選出來,各有本部的偏裨將校領隊。此時陡遇敵情,各部紛亂,始終追隨在其身邊的,其實只有三四十個跟著他從益州至今的親軍營卒。

  未及敵陣,嘩剌剌對面迎出百十個騎兵,三個將官齊力將之圍住,兩下混戰一處。

  地上泥濘,馬蹄交錯處,濺起大塊大塊的泥水。甘寧以一敵三,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兀自有空回首大呼:「李仁!李仁!」

  卻不知李仁早在之前便已勒馬不前,帶了其余軍馬退回吊橋之前,此時更在不斷高聲大叫:「快開了城門!」

  開玩笑,兵兇戰危,刀箭無眼,李仁自然不愿陪甘寧共赴黃泉了!

  反正勸也勸過了,李仁自問問心無愧,日后王政若真勝了,以往日彼此的交情,他投降過去起碼性命無虞,心念至此,面對甘寧的呼叫直接置若罔聞。

  他裝沒聽見,身邊的一個屬官卻不識趣地提醒道:「校尉,甘將軍輕脫陷圍,呼俺等相救,若是不應,怕是回到城中,楊祭酒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啊?」

「甘興霸乃當世虎將,更是勇冠三軍,區區黃巾賊寇,烏合之眾,怎會  是他的對手?」

  李仁瞪了那屬官一眼,冷聲哼道:「如今天黑雨驟,敵我難明,咱們貿然上去反而給甘將軍添亂了,再則若讓賊寇趁機奪了吊橋反而大事不妙,莫如結陣以待。」

  城門都關上了,這吊橋丟失不丟失還有什么要緊?

  李仁這番話分明托辭,諸將自然心知肚明,不過甘寧自入袁術麾下,向來飛揚跋扈,平素與諸人不和,加之他一個新附之將更被委以重任,越發引得同僚嫉恨,李仁既然這般表態了,眾將遲疑片刻后,紛紛點頭,竟再無一人提出援助一事,數百人只管聚集城下橋內,觀戰不前,同時間齊聲喊門,以圖活命。

  守城有守城之法,城門一關,要想再喊開,并且又是城外有敵就近之時,難上加難,李仁等喊叫多時,嗓子都啞了,口干舌燥,只是沒人理會。后方猛然一聲暴喝炸響,彷如焦雷滾過,驚天動地:

  「李仁!」

  借助城頭上才點起的火光,眾人順著聲音來的方向,齊齊轉首,卻見不遠處敵我雙方亂馬交戰,此時四面八方無數徐州軍卒勢如泉涌,齊齊匯聚,已將甘寧和幾十名親衛團團圍堵,水泄不通!

  好一個甘寧,這等情況下卻是毫無懼色,只是舞刀轉馬,十蕩十絕,不僅頃刻間殺退三員天軍將官,更有余力沖陣潰營,馳救麾下,以天軍士卒之勇悍也無有可擋其甲刀一擊,每一劈砍,必有人應刀而倒,不過頃刻,竟被此人單刀匹馬斬滅了近百性命。

  又一刀砍翻一人,甘寧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遠處的李仁和其他將卒,似是想要把所有人的樣子都牢牢記住,剛剛觸及對方眼神,李仁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只覺毛骨悚然,心中更是驚懼難言。

  而此時徐州軍也有人認出甘寧來了,畢竟能在一群系統兵的圍攻之下還表現這般出色的虎將,莫說壽春城內,便是整個天下,也是屈指可數,有人便立刻驚呼出聲:「這是甘寧,他是甘興霸!」

  「甘興霸?」

  另一人雙目一亮,接口道:「將軍曾有將令,若遇此人,務必活捉!」旋即振聲喊道:「兄弟們務必生擒甘寧,送去將軍尊前!」

  話音剛落,左側馬蹄聲烈,緊接著一柄接一柄的火把繞著戰圈接連亮起,卻是一支本打算繞過陣地去攻襲橋內李仁等部的鐵騎兵此時也全都轉馬過來,加入了包圍圈中。

  廝殺至此,追隨甘寧沖陣的本部軍卒早已死傷殆盡,眼見只剩自己一人,敵方卻已布下重圍,分明已是絕境,甘寧反而猛氣益厲,甲刀揮舞,又自劈開迎面一記冷槍,轉身更要乘勢斬下那員敵將之時,卻突然感覺到背后風聲凄厲,心中警鐘驀地長鳴!

  有高手正策馬迫近?

  甘寧立刻放棄了眼前本該手到擒來的首級,直接奪過敵將手中的長槍,便是反手一甩,激射身后。

  只聽「嗤」的一聲清響,背后那敵將拔劍輕易一斬,便將長槍斷為兩截。

  此時甘寧剛剛轉身,暴喝問道:「來將何人?」

  沒有回答,唯有馬蹄聲烈,大地震顫,甘寧眼中剛剛浮起怒色,一人一馬已撕裂夜色,迎面襲來。

  下一刻,一道青色劍光撞天而起,借助敵將策馬前沖之勢,仿佛化為驚雷急電一般,頃刻間便劃過兩人丈許的空間,往嚴陣以待的甘寧裂空斬去!

  這一劍的聲勢太過驚人,連激起的氣流都帶著割面般的痛楚,甘寧登時大為動容,忙鼓起所有余勇,揮刀迎上格擋。

  刀劍碰撞,只聽「鏘!」一聲激響,震懾全場。

  劍光毫不留情地撞開了甘寧的甲刀,其中蘊涵的勁道更震得甘寧虎口劇痛,半身酸軟,不由自主便松開了手中的甲刀,登時面如死灰。

兩人擦肩而過,對方閃電般兜  轉了戰馬,再次一劍斬下,同時發出一聲斷喝:「第三劍!」

  這三劍在甘寧看來,其實毫無招式可言,只是簡單的縱劈...

  可關鍵是一劍比一劍更快!更凌厲!更勢大力沉!像一道道的激電閃劈而來,在刺耳的劍風呼嘯中,甘寧甚至連閃避的空隙都來不及找到,只得拔出腰間的匕首,做著最后的無力掙扎。

  兩柄鋒刃交觸的瞬間,脆薄的匕首第一時間便在凌厲的青光下崩成了碎片!

  甘寧一臉的絕望之中,第四道冷電劍光再次斬出!

  千鈞一發之際,甘寧潛力爆發,猛一擰身滾身下馬,只聽一聲馬嘶長鳴,鮮血從馬鞍中間噴涌出來,不僅是馬鞍,連胯下戰馬都被那道劍光直接劈成兩斷。

  這時映著火光,甘寧終于看清了這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敵將。

  此人赤氅玄甲,年方弱冠,不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徐州牧王政,又是何人?

  「人言徐州牧天生神力...」

  甘寧凝視著王政,面泛苦笑說道:「如今看來,果非虛言,嘿,俺向來自持勇武,卻沒想到在閣下手下竟連五個回合都沒能走過。」

  「甘將軍何必妄自菲薄。」

  王政勒馬佇立,居高臨下地俯視甘寧,笑了笑道:「你久戰力竭,本將勝之不武罷了。」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

  甘寧露出一絲苦澀笑意,啞然說道:「能死在王州牧的手下,也算不辱此生,請送某一個痛快吧。」

  言罷雙目一閉,已是引頸受戮。

  王政聞言笑道:「甘將軍何出此言,本將若存殺心,方才便會斬出第五劍了!」

  「你要招降我?」

  甘寧聞言一怔,睜開雙目問道:「王州牧莫非覺得俺是貪生懼死之人?」

  「本將豈敢如此小覷甘興霸?」

  王政連連搖頭,旋即翻身下馬,親自攙起甘寧:「本將雖是德微能鮮,卻與將軍一樣,自問亦是重義輕死之大丈夫也,麾下更皆勇士男兒。」

  「相反袁術麾下,卻多怯戰無膽的宵小之輩,大好男兒,豈能與此輩為伍?」

  甘寧聞言心中一動,王政這話當真是說到他心坎去了。

  今日之敗,說到底都是李仁這些人怯戰無膽,方才沖陣之時,甘寧便已堅定了心念,今日若能逃出生天,必將這些鼠輩殺個干凈!

  只不過袁術待他卻是不薄,李仁這些人固然該殺,可另投王政為主...

  一時間,甘寧還是有些猶豫難決。

  眼見他神色陰晴不定,王政大抵能猜到對方在想什么,當即溫言說道:「甘兄弟放心,本將知你是赤心之人,絕不會倒戈相向舊主,無論將軍降與不降,壽春一戰,將軍坐觀便是。」

  「也不必立刻便做出決斷,盡可好好斟酌,再給本將答復。」

  這話大出甘寧意料,他本以為王政招降他的目的便是為了壽春,卻不想對方卻先主動將他最大的疑慮解決了...

  抬眼望去,只見熊熊火光之下,王政昂然而立,明明言笑晏晏,卻是氣度沉凝,自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儀,不由暗自心折。

  袁公待我確實不薄,只是如今看來卻無成事之機了...

  而王御寇不僅文韜武略皆是超世卓群,連武藝身手亦是天下無雙,連俺都不是他數合之敵,便是那呂布也不過如此吧?

  此等明主,若錯過了,哪里還能再遇的到?

  甘寧自小便甚有決斷,心念一生,當即不再遲疑,當即拜倒在地,拱手說道:「主公如此寬宏,既不相棄,俺愿追隨主公,以供驅使,效犬馬之勞!」

  「好!」

  王政欣喜若狂,他此番親自出手,本就是抱著一舉收服甘寧的念頭,當然,能讓他這般動容自然不會是因為甘寧的君臣之禮,而是眼前透明的系統方框上,那突然閃現的一行入隊申請...

  還是習武之人爽快啊!

  一邊笑吟吟地將甘寧攙扶起身,王政一邊忙不迭地點下同意,旋即才有心情打量其新入隊的英雄屬性:

甘寧、字興霸  英雄封號:「斯巴達」

  天賦:神力、肉搏、治軍、威眾、先登、沖鋒,大刀類兵器、弓弩類武器。

  特技1:沖鋒陷陣(被動技能,為主帥時增加麾下騎兵3的全面屬性)

  特技2:夜戰(被動技能,自動使同陣營隊伍夜間視野3)

  特技3:振奮人心(英雄佩戴鳥羽或鈴鐺的情況下,同陣營隊伍士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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