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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超巨星登場

  剛剛走出座艙,王政抬眼望去,便見甲板上已擠滿了士卒。

  親兵隊長上前叱道:“都閃開,這般鬧騰像什么樣子,將軍一直強調的軍紀,爾等都忘了嗎?”

  聚攏的天軍聞聲立刻閃開一條道,露出被方才人群包圍的幾個士卒,正是從哨船返回來的。

  幾個士卒一見王政露面了,當即迎了上來半跪行禮道:“稟將軍,前方合肥城中燈火通明,似乎正起戰事。”

  王政聞言望了望前方,此時沿岸已能瞧的清楚了,不過上岸后離合肥城尚且有一段距離,即便是體魄如他,現在也只能依稀看到遠遠的一些微弱光亮,實在無法得出更多的信息,又虎目巡回到跪倒的士卒身上,溫言問道:“你們只看到燈火了嗎?”

  “可有其他收獲?”

  幾個士卒面面相覷了會,領頭的一個什長咽了下口水道:“稟將軍,除了燈火外,俺們還看到了水中有些破碎的船板,另外還有...”

  “還有什么?”王政側目望向什長。

  “還有一些尸體漂了過來,看衣甲服飾,應該是揚州軍的士卒。”

  有死尸漂過來了?

  王政劍眉登時一挑,走到船便立刻查看起來,那什長以為王政是要查看究竟,連忙在旁補充道:“將軍,那些尸體都是在岸邊不遠的地方飄著,要漂過來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王政沒有理會,只是聚精會神的盯著水面,此時只有一些落葉和樹枝在順流漂下,一邊看著一邊按著脈搏心中默算。

  便在這會功夫,其中一根樹枝已從船頭漂到了船尾,而他的脈搏也跳了大約七次。

  一般情況下,正常成年人脈搏會保持在一分鐘六十次到一百次之間,換算成一個時辰的話便是七千多次到一萬次左右,但是因為王政如今的體質遠超常人,每次搏動所能夠提供的能量也比較多,所以他一個時辰內的脈搏大約只有五千余次。

  滅吳號船全長九丈五尺,現在的船速是每個時辰接近三十里,扣掉船速,那么現在的水流速度是約莫每個時辰十里,從合肥城到岸邊約略還有二十里,死尸能漂到這兒,那就是兩個時辰前的事了...

  攻城本就是所有戰爭形式中折損最大的,所以兵法上才會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而便是實在沒辦法要硬攻的時候,除非是眼見便要破城了,否則很少會出現一波攻勢持續到兩個時辰之久。

  如今都已是夜晚了,合肥城的燈火通明若是防范敵人夜襲那就還好,若是戰事依舊繼續...

  那便說明了要么是孫策軍認為勝利在望,所以不愿給守軍任何喘息恢復的空隙,要么就是主將完全不顧死傷,更不惜代價了!

  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動,當即改變了原本的主意,對親兵隊長道:“你去用旗語通知前方探路的天誅營,令他們不得冒進,更要時刻注意和后面船只的距離,上岸前務必仔細觀察。”

  “喏!”

  這時王熊也來到了王政身后,王政看了眼他,突然問道:“王熊,你覺得合肥城中如今情況如何?”

  “將軍,現在俺也不太確定。”王熊側耳聽了聽,只是道:“不過將軍你可看的清城中的燈火?”

  王政搖了搖頭:“本將也只能看到些許,發光處雖然頗大,但照的其實不高。”

  王熊聞言思忖了會,道:“那俺覺得合肥城目前應該還是有驚無險!”

  “哦?”王政饒有興致地看向王熊:“依據何在?”

  “以將軍的眼力都看不太清,那證明這光亮最多不過是些火把燈燭之光。”王熊道:“若是孫策軍攻勢正酣,夏日攻城豈會不用火攻?此時合肥內外必然火勢四起,那這些光勢必要直上云霄,將軍也必能看個分明!”

  聽到這話,王政微微一笑,頗為贊賞地看了王熊:“不錯,本將也是這般想的,咱們倒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這話王熊哪里敢接,慌忙道:“末將一介莽夫,怎敢與將軍相提并論?”

  “英雄不問出身,若論出身,嘿,本將兩年前亦不過是一個什長罷了,說起來還不如你這個都尉呢。”

  王政擺了擺手,旋即道:“合肥城大抵應有戰事,不過咱們若是光顧著去救援,本將倒怕中了孫策的圍點打援之計,況且我軍士卒雖然勇悍,畢竟長途跋涉,又受了這多日的水上顛簸,一味冒進,于事無補,反而會讓城中守軍掣肘。”

  “從長計議,不如穩健為上。步步為營,時刻讓人在前探路...”

  說到這里,王政眼中盡是澎湃自信,望著王熊斬釘截鐵地道:“只要咱們小心提防,不要自亂陣腳,本將親自坐鎮之下,我兩千虎賁只需上了岸,合肥城下便是有一萬敵人,又能奈我何?”

  這話說地霸氣迫人,聽的王熊心潮澎湃,立刻連連點頭:“將軍說的是極!”

  “若非我軍不善水戰,又豈會讓前番那批大膽來捋虎須的賊子全身而退?”

  這兩年的征戰下來,對于自家軍隊的戰斗力,無論王政還是王熊俱都充滿了自信,莫說一萬人,便是兩萬人,打不過難道不能突圍嗎?

  這其實也是王政如今明明早已不需親征,更有郭嘉等謀士常常諫言的情況下,至今依舊常常身先士卒的最大底氣!

  在這個時代,頂級武將本就是生存力極為夸張的存在,再加上一群系統兵的拱衛,可以說除了黃忠那樣的神箭手,以及一些易進難出的死地外,旁人眼里十分兇險的戰場,對王政而言,說如入無人之境或許還有些夸張,進退自如卻是毫無問題。

  當然,其實在內心王政還有另一層想法,合肥城丟不丟關他何事?

  若按原定計劃,王政自然不會坐視合肥有失,任由孫策長驅直入,占得大勢。

  但如今兩場戰役打下來,王政已可以肯定孫策提前收到了天軍來援的消息,換位思考,若他是孫策,只要分的清孰重孰輕,大概率會先想著如何將天軍消滅再說。

  既然如此,王政眼下考慮的也只會是先力求保存自家實力,實在不行,等吳勝那一路人馬也到了之后,再將合肥或者成德,六安這些附近的城池奪回來一個,作為基點再行反攻便是!

  便在船隊即將靠岸之際,前面的哨船再次傳來旗語,卻是有一艘船皮正在向他們靠近。

  一艘?

  王政一怔,這個不可能是來進攻他們的,似乎更像是載著使者來的,就是不知是合肥城的還是孫策軍的,思忖了會,便讓兩翼的船隊稍稍放開一條口子,由那小船進入他們的陣勢。

  隨后兩翼的船只又發了幾個信號,沒過多久,那個小船便貼著水皮向著滅吳號駛過來,這時親兵已先收到了消息,過來稟告道:“將軍,這是合肥城出來的人。”

  王政點了點頭,看著那船迅速地靠近滅吳號,隨后便有一個人迫不及待地跳了上來,上了甲板第一句話便是:“末將乃是合肥城中的都尉司馬湯,請問這是不是徐州牧王將軍的部隊?”

  王政見那司馬湯身材矮小,一張臉卻很是機警,揮了揮手,拱衛在旁的親兵便將其引到面前,那司馬湯一過來先是行了個大禮,旋即急促地道:“王州牧,你們終于來了,再晚幾日我合肥城恐怕就撐不下去了!”

  王政劍眉一挑,打量了司馬湯幾眼后,淡淡笑了笑道:“司馬校尉這話讓本將頗為意外啊。”

  “聽你這話,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我軍會在近期來到合肥的?”

  “正是。”司馬湯聞言點了點頭:“四日前孫策軍對我合肥發動了突襲,幸虧州牧麾下的中郎將黃忠恰逢路過,否則若讓逆賊得逞,后果不堪設想!”

  “我等也是從黃將軍的口中得知,王州牧亦不日將率軍履至。”

  突襲...

  并不是強攻?

  王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續問道:“黃忠如今可在城中協助你們守城嗎?”

  “不曾。”司馬湯抬頭看了眼王政,苦笑著搖了搖頭:“縣君和吾等曾數次懇切挽留黃將軍,只是他卻言受州牧將令,需得前去臨湖,卻是全然不顧我城中百姓安危,于三日前已率軍起拔去了臨湖...“

  “州牧,這合肥和臨湖孰重孰輕,還用想嗎?”說到這里,司馬湯終是沒再掩飾內心的不滿:“黃將軍這...”

  “這實在是有些不顧大局啊。”

  王政聞言卻是不置可否,若論戰略意義,合肥的確更勝臨湖,此事他清楚,黃忠也必然想得到,如果是合肥城危在旦夕之時,或者說孫策軍給與的威脅的確很大,那王政也相信黃忠必然會留守在合肥,抑或是傳信通知自己,等候他的決定。

  既然黃忠最終兩個選擇都沒有做出,那么其實真相已是呼之欲出了...

  合肥城的情況并沒有司馬湯說的那么糟糕。

  不過這個想法王政也沒有去明眼,對著司馬湯的抱怨也只是笑了笑,又問起孫策軍這次攻城的具體情況。

  按司馬湯所言,敵人這幾日主攻東南兩門,卻是并不強攻,忽進忽退,有時破曉發動,有時深夜突襲,發動的時機,時間的長短從來不曾固定,唯一的規律便是每日必有一次,絕不放空,雖說直到目前攻了五日多了都沒有造成實際的威脅,比如登上城頭之類,卻是將城中士卒們拖的疲憊不堪。

  而司馬湯這次前來主動來迎王政等人,也是收到消息,想讓他們不要直接上岸,那反而很難進入合肥城中,因為這條陸路已是敵人的正面防線,按司馬湯所言,船隊可以在他的引領下從合肥城的北門進入城中。

  合肥北門乃是水門,易守難攻,直接便連接著港口和船塢,原本的歷史上,東吳大軍數次進犯合肥,不管率領多少人馬嚴防死堵,卻始終無法攻下合肥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只要堵不死合肥的北門以及魏國的水路支援,合肥便始終有一條生路,既成為不了孤城,又總能有后方的輜重不給源源不斷。

  王政點了點頭,既然孫策軍已堵在了陸上,那么先進合肥城也沒什么問題,于是便在司馬湯的帶領下,天軍船隊重新改變了航向,不久之后,便來到了合肥的北門。

  令眾人將船停在船塢內,隨后整軍依次下船,王政剛和司馬湯走到碼頭,便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歡呼之聲。

  合肥百姓這么熱情的嗎?

  王政腳步登時一頓,旋即下意識的微微整理一下衣冠,隨后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親切和善的笑容,正要一展風采之時,卻突然發現...這歡呼的聲音似乎不是向著他這邊發出的啊?

  這時司馬湯已走到他的邊上,低聲地道:“王州牧,縣君賀昂帶著城中官吏們來迎接你們了。”

  王政意識到自家自作多情了,干笑一聲,不動聲色地將舉起一半的手悄悄放下,旋即笑道:

  “看來這位賀縣君頗有能力,官聲不錯啊,竟能如此得百姓愛戴,難得,真是難得。”

  “額,其實也不是...”

  司馬湯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一臉的欲言又止。

  王政卻沒留意到這一點,雖然縣君這樣的職位如今早難入他眼,不過縣官可以不重視,現管的卻要給幾分面子,若無意外,接下來一段時日內天軍的輜重后勤還要這位合肥縣令多多配合,自然不會托大,立刻也微笑向著對面迎了上去。

  賀昂一到王政面前,立刻便是拱手作揖先行了個大禮:“在下合肥縣令賀昂,拜見王州牧,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王政迎上去親自將賀昂扶起,略微打量了下,便笑道:“賀公大名,政亦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深感榮幸。”

  嘴上這般客套,暗自卻是吐槽,這賀昂長的一般,氣度也很尋常,不像是個有才之士,可方才那些人的歡呼卻做不得假,嘖...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是心里剛冒出這個想法,虎目巡回之際,卻在游掠到賀昂身旁左側時驟然停駐!

  那里正站著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相貌英俊,肩寬腰細,身型高挺,錦衣華服,腰佩長劍,予人文武全材的印象。

  但最引王政注目的,除了那雙爍爍生輝的風眼外,卻是他再次在這青年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極為獨特的魅力。

  那種令人忍不住生出好感、親近,甚至是無理由信任的魅力!

  上一個讓王政有此感覺的人,名叫劉備!

  原來方才那陣歡呼聲,是因為此人啊...

  一顆心霍霍跳動起來,王政表面上卻還保持著平靜,只是握住賀昂的手微微用力:“江東才俊何其多也,賀公,可否為我介紹這位高賢是何許人也?”

  賀昂面露訝異之色,向王政望去,忍不住佩服道:“州牧眼力著實高明,竟然一眼識出我廬江真龍,這位正是...”

  “賀公,還是在下自己來吧。”

  卻見那青年此時已主動上前,抱拳說道:“合肥縣丞周瑜,拜見王州牧。”

  這般簡單的動作,由他使出,卻是說不出的動作瀟灑,意態超逸。

  周瑜?

  周公瑾!!!

  此名乍一入耳,王政立時心神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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